27、末世启示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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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无疆的言语毫不客气，他好像已经完全抛开了两人身份之间的差距。
这回秦寒终年不化的眸子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火光迸发，不过语气仍旧冰冷：“你想干什么？”
童无疆颀长的身体微微弯曲，俊美的脸贴近秦寒的脸：“将军，还有什么不能以诚相待的呢？如今你该相信我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救了你，也只有我，能救你。”
他说的没错。
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想救秦寒的人实力不够抽不开身，剩下的就是想杀秦寒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也只有童无疆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
秦寒又垂下头沉默了。
他自认为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特别是十年前那次“黑色流血事件”之后，攻城军全部大洗牌，同时他也拒绝一切过于亲密的关系，不过度参与士兵的训练，就连身边的副官也是两年一换。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他应该立刻启程赶回玛雅城，把叛徒揪出来肃清，再跟那群执政官打一次嘴架。
可显然现在，他的感性是大于理性的。
“在你的心里，”童无疆似乎看穿了秦寒心中所想，“为了全体人类的利益，所有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吗？”
“当然。”秦寒这次回答的很快，“每个人都有需要履行的义务，之后才是享受权利。”
一贯而来他都是这样认为，以前在城外的部落里，也是做什么才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其实他也是从玛雅城之外的部落而来。
面前是那样亮的篝火，秦寒的眼睛却暗了下去。
没有异种袭击他的家，那只不过是一个无比平和的夜晚。正当他准备合上眼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父母的尖叫声。
那是划破长空的第一枪，是落下的太阳。
母亲感染病毒，变成了异种。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感染的，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秦寒赶到的时候，父亲的尸体已经不完整了。
部落里的大多数人都死在母亲的手下，他已经不尽然记得当时的场景，只记得最后，是他一刀一刀，杀死了母亲。
没有活人了。
他拿着那柄常年打猎用的刀，在无尽的荒原上，独自一人跋涉到玛雅城，当时没有人相信他是一个人来的，经历了重重筛查。
再之后，就是通过基因检测加入攻城军。
“但我跟你不一样。”童无疆不客气地打断秦寒的冥想，他绕过火堆走到秦寒身边，“自私冷血是我的作风，不管你想不想死，但我要活。就像现在，我没有闲心跟你在这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山洞回顾人生，如果你不想让我瞧不起你，最好现在就站起来想想我们怎么回去。”
他暂时无法放弃秦寒自己离开，第一对于这里的地形一片空白，副本时间还剩两天，成功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他的任务还需要秦寒才能完成。
“我可以发发善心，帮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攻城军里的叛徒，”童无疆自信满满地补充一句，“如果你需要的话。”
一句话后又是彻头彻尾的寂静，只听秦寒轻轻道：“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童无疆只当秦寒是在夸他了，笑眯眯道：“谢谢夸奖。”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这么不守规矩的人。”秦寒摘下了皮手套，“人人都该有惧怕的东西，但你好像没有。”
“是吗？”童无疆唰的一下蹲了下来，他眼里藏着探索，“那你呢？你害怕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近过，秦寒举起手掌，悬空遮住童无疆的下半张脸，直直看着他那迷人的眼睛。
看了一会儿之后，秦寒说：“其实你从来不笑。”
挡住具有迷惑性的嘴巴，那双眼里根本没有笑意，相反，他的感情也很淡薄。
童无疆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伸手不打笑脸人，有的时候笑能掩盖绝大多数情绪。
“将军，别岔开话题。”童无疆伸手捏住秦寒悬空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惧怕什么。
秦寒慢吞吞将手抽了回来，他感受着指尖残存的些许温度：“我怕……”
他垂头看着制服左胸上专属于攻城军的徽章，也许只是，再也不想一个人走在无尽的荒原里了。
童无疆顺着秦寒的目光看去，一下子怔住了。
无坚不摧的将军，原来怕的也是战友离去，孤身一人吗。
时间久了，他觉得蹲的有点累，站起来，索性换个话题问道：“那你能想到是谁要杀你了吗？”
“攻城军在玛雅城横着走不是开玩笑。”秦寒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既然所有人都忌惮我们，自然也包括政府高层。”
童无疆满意地笑了笑：“行啊，看来你还不算太心慈手软。那你不怀疑我是政府派来的奸细吗？”
秦寒认认真真看了童无疆一遍：“你这样的，他们不敢用你。”
童无疆：“……？”
说清楚怎么就不敢用了啊喂！！
“叛徒要抓，玛雅城也当然要回。不过在回城之前，我们先去原本的目的地看看。”秦寒说。
出发前，这个目的地是秦寒建议的，当时提议的时候受到很多人的反对，最后还是科学院院长力排众议，敲定这次的目标。
可这次行动政府那群人又是要杀掉秦寒。
从他们前进的时候几乎没有碰到异种，却又在快要达到的时候被异种群围攻来看，攻城军里的叛徒似乎有某种方法能够控制异种，而他们一定要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将秦寒彻底了解在路上。
所以不出意外，那个目的地应该会有些线索。
合理。
末了他补充一句：“回城的路很远，单靠走是走不回去的，那个目的地可能会有交通工具。”
“行。”童无疆答应了。
他们两个人轮流守夜，睡了大概三个小时，天一蒙蒙亮就出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童无疆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沿着秦寒选定的方向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有一幢建筑映入童无疆的视野之中。
只见寸草不生的荒野之中孤零零矗立着一座孤塔，摇摇欲坠，外部墙壁上的碎石滚滚而落，快要禁不起风霜的摧残了。
“这是先前还有三座城墙时，政府建造的实验室。”秦寒倒是认得建筑。
当时实验室还不像现在这么集中，分散在各地集思广益。
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混乱，应当是异种已经进行过一轮的进攻了，能入眼的仪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童无疆对这些科研成果没什么兴趣，他背着秦寒，开着全息面板顺着走了一遍，万一有什么隐藏道具漏掉就不好了。
秦寒慢慢走到凌乱的桌子前，他用手摸着被人写过的报告，大多数是先前在这儿的科学家研究异种得出的结果，不过没什么突破性进展就是了。
报告有很多不同的类别，还有一些在玛雅城没见过的概念，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报告带回去，看看有没有目前科学院可以进攻的方向。
秦寒将手里乱七八糟的报告一一理顺，合在手中，纸堆的中间有一张报告被揉得皱巴巴的，横在所有报告之中，尤为显眼。
他抽出那张报告放在最上面，过于工整的字迹不由得让他微微侧目。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平报告上的褶皱，仅仅看了两三行字，秦寒他那深邃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这报告……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末世启示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