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罗曼养孩子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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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迦勒底不是一个适合养孩子的地方，令罗曼欣慰的是魏尔伦是个独立自主、不需要他操心的乖孩子。当然这或许对一个孩子来讲不是什么好的词汇，同龄的孩子在魏尔伦这个年纪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但魏尔伦却已经开始准备报考第二个博士学位。
这其中大部分原因在于罗曼对人类常识的匮乏，毕竟他虽然曾有个很多孩子，但没有一个是由他亲手抚养，哪怕是最后继承了他王位的那个孩子。他们的关系也冷淡如同陌生人。
罗曼能给予魏尔伦的只有他为人的那一部分。
罗曼总是像老母亲那样过度担心魏尔伦的情况，但魏尔伦在迦勒底确实过得不错，或许会有人因为他年纪小对他有所怠慢。可当他们看见他那一手对重力的操控后，他们便承认了他，有部分学者觉得让魏尔伦在医疗部简直就是浪费，他应该去时钟塔进修更高深的魔术。
罗曼在这时少有拿出长辈的架势拒绝了他们。他对魏尔伦的过度保护让老学者嘲笑过度保护孩子难以成长，罗曼的那位所长好朋友似乎有意让魏尔伦加入A组。
这次拒绝的人变成魏尔伦了，他对魔术实在没兴趣，对重力的操控也只是天赋。他知道他身体里潜藏着特异点和非人的事实，但在来到迦勒底之后，他的身体有了十足的改变。罗曼销毁了他所有的身体检测报告，并告诫他，不要向任何人展露真实的你。
魏尔伦有私下偷窥过罗曼对他的报告，实际罗曼也没有特别过分的要求他不允许知道他的真实情况。所以魏尔伦还是知道一点的，关于他变成了“龙”这件事。
在魔术师口中的高级幻想种，继特异点的文字封印式后，魏尔伦成为了一个整体，尽管这整体依旧不是人。可于魏尔伦，他活着，不再是随时可能崩溃的存在，也不是特异点的附庸。这一点足以让年幼的孩子欣喜。
对此罗曼只给了他一个承诺让他安心。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
在发现自己物种转换后，魏尔伦终于决定了自己第二专业要学习什么，他准备去研究基因工程。作为傻爸爸的罗曼一向对魏尔伦全部支持，但这一特殊专业意味着魏尔伦可能需要离开罗曼的身边，去更加专业的地方学习。
这时，所长再一次向魏尔伦抛出橄榄枝。
亚从者计划。
完全违背正常人道德观，在魔术师的眼中却只是耗费素材众多难以得到相当回报，尤其是亚从者计划只需要在成千上万的试管婴儿中最优秀的那个。和人造人比起来更为残忍也说不定，毕竟人造人是可以调试的，但试管婴儿可是真正的人类。
这是绝对不该让魏尔伦参与的项目。罗曼作为知情者也只是沉默，而现任所长，马里斯比利，却在罗曼不在的时候对魏尔伦发出了邀请。
当罗曼知道魏尔伦参与了亚从者项目，马里斯比利也只是微笑着作此回应：“魏尔伦是个相当出色的孩子，过度保护也只是浪费他的才华。您选择尊重他的意愿，就不该对他的未来给予过多的干涉。加入亚从者项目，见证人的成长，是他自己的想法啊。”
最终罗曼妥协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马里斯比利邀请魏尔伦加入时，曾告知魏尔伦，你想要寻求的答案，阿其曼身上背负的真相，全在这个项目中。只有正式加入迦勒底，才能知道那件事，只有迦勒底的正式职员才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只要这样就能离父亲更进一步吗？”魏尔伦这样询问且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么，我同意。
——作为参考素材。”
亚从者实验作为整个迦勒底瞩目的主要项目，在进行初次英灵召唤时，整个迦勒底的人员全部聚集在实验现场旁观。罗曼就在上层的席位，身为参与者、也是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的魏尔伦就在马里斯比利前方的实验台上和其余观测员一起。
他亲眼见证了亚从者实验的“成功”，历史上的英雄被屈辱困在一个少女的身体，那金色的眼睛溢满怒火，英雄会为造物的苦楚而愤怒吗？魏尔伦产生了困惑，于是他观察着、见证着。
荣光的英雄为人的造物在妥协。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作为人都存在的情绪，即使为了远大的目标要牺牲现在，但这份压力不该被强加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我不会反对马里斯比利的计划，但我确实因此产生了愧疚的情绪。
我很高兴你在逐渐成为一个人，魏尔伦。”罗曼这样说着，他的表情却看不出高兴，那沉淀的情绪更近乎于悲伤。他又为何而悲伤。
“是我做错了事情让你难过了吗？”魏尔伦询问道。
“是我不够合格，没能给予你正确的教导。”罗曼摇头，“或许我做不了一个好的父亲，但我起码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路人。”
魏尔伦理解不了罗曼的悲伤，他自我反省着。
亚从者实验“成功”，其余的试管婴儿也被全部废弃，罗曼主动向马里斯比利提出要成为玛修的主治医生。魏尔伦自忙碌后陷入短暂的清闲，尽管他还需要时不时被抽血，参加模拟训练。趁这段时间，魏尔伦成功获得了他的第二个博士学位，但罗曼的忧愁却是与日俱增。
不过很快魏尔伦的空闲也被挤满，雷夫教授带来了一个学徒，因为雷夫教授的不加班原则，所以在雷夫教授休息的时间，那个孩子就由魏尔伦负责。
费奥多尔-D。据说是雷夫教授远方亲戚的儿子，虽然是走捷径加入迦勒底的，但他的基本功极其扎实，也是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博士学位的天才。尽管在迦勒底这种天才比比皆是，但看着比魏尔伦更小些的费奥多尔在魔道上的成就也不弱，也就很难得了。
更难得的是费奥多尔没有那些魔术天才的通病，是魏尔伦少有觉得能够正常沟通的同龄人。虽然费奥多尔对人类延续和迦勒底的目的有着不同的想法，但对魏尔伦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也不在乎人类的未来，他只是想要帮助罗曼。
就像罗曼在那个残破的实验室向他伸出手那样。他也想将罗曼拉出不可见的深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罗曼养孩子的第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