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闲散人生》北康黑落

5、三串冰糖葫芦

　　早上，乔珍珍做了一大锅鸡蛋瘦肉粥，配菜是一盘小白菜，还有自己腌制的甜萝卜。

　　今天她要去镇上办事，所以特地煮了一大锅粥，放在灶台上用暗火温着，兄弟俩中午也能吃。

　　香甜软糯的大米，还加了鸡蛋和瘦肉，都是顶顶好的东西。

　　宋大宝和宋小宝觉得最近他们过的真是神仙日子，妈妈不仅不打他们了，还给他们做好吃的，真的太幸福了。

　　谁对他们好，小孩子心里都很清楚，而且这还是他们的亲妈，所以，对乔珍珍，兄弟俩都不自觉地产生了亲近之意，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还总是喜欢粘着乔珍珍。

　　这次更是央求着要一起去镇上，他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镇上的。不过乔珍珍这次需要办的事情有点多，不仅要去肉联厂买肉，还要去邮局取钱，还要去黑市，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小孩实在是不方便，所以答应他们下次再一起去。

　　两兄弟只能依依不舍地在村口与妈妈挥别。

　　“大宝小宝，你们娘又去镇上了？”村口的一个大婶子见乔珍珍走了，调笑俩兄弟。

　　“我妈去邮局取钱了，她说回来的时候，给我们买好吃的。”宋大宝两人没看出来别人是想笑话他们，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又买？上次买的桃酥，你们还没吃完的吧！你们娘这也太败家了，估计以后你俩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要打一辈子光棍咯！”

　　宋大宝&宋小宝：！！！

　　被吓得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宋大宝和宋小宝，赶紧掏出口袋里的桃酥，咬了一大口，压压惊。

　　这次乔珍珍给了兄弟俩每人两块，桃酥放久了也不好吃，反正吃完了再买就是。

　　村口的小孩看见宋大宝两人又在吃桃酥，赶紧围了上去，这次宋大宝比较大方，直接掰了半块，给黑娃和二柱子每人吃了四分之一，其他人自然是没有的，闻个味儿就行了。

　　剩下的人又赶紧盯着宋小宝，可是宋小宝却当没看见一样，大口大口地把手里的桃酥吃掉了，吃完之后还舔了舔手指：“真好吃啊！”

　　黑娃和二柱子应声附和：“是啊，真好吃！这次乔姨去镇上又会带什么好吃的回来啊？”

　　宋大宝和宋小宝也不知道，心里在默默地期盼着，于是他们今天都没去别的地方玩，光守着村口了，以便在乔珍珍回来的第一时就能发现。

　　乔珍珍这次吸取了上回的惨痛经验，所以她决定坐汽车去镇上。先走二十分钟到公社，然后从公社这边搭乘汽车去镇上。

　　一辆破破烂烂的小巴，车厢里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乔珍珍一上车差点没吐出来，还好有一个靠窗的位置，吹点风，人才算是慌过来了。

　　乔珍珍上辈子也坐过小巴，但这里的小巴车，不知道为什么车厢里的汽油味特别重，再加上车内糟糕的卫生环境，所以味道可想而知，乔珍珍内心那个苦啊！一把辛酸泪，无处话凄凉！

　　想了想，决定下次还是骑自行车吧，蹬自行车虽然累，但没准，蹬啊蹬的就习惯了呢。而且，骑自行车也算是锻炼了身体吧。

　　这次，一到镇上，乔珍珍就先去了肉联厂，见到刘一刀就塞了一袋苹果过去，大概五六个的样子：“小姑父，这是宋瑾从京城那边寄过来的苹果，你拿回去给大毛二毛吃。”

　　然后乔珍珍劈里啪啦一股脑地就将宋瑾得奖的事情说了一通，重点强调宋瑾给她汇钱的事，还特地嘱咐她别亏待自己，好吃好喝的都要安排上，然后跟刘一刀预定了下个礼拜还要过来买肉的事情。

　　看着乔珍珍提着三斤五花肉和两个猪蹄离开，刘一刀心里不得不服气，他这侄女命是真的好，嫁的男人也是个有本事的。

　　马不停蹄地，乔珍珍出了肉联厂，就直奔邮局，拿着介绍信取了钱之后，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就给宋瑾回个信，顺便邮点吃的给他。

　　这样做，主要是希望宋瑾后面能继续给她写信，就算宋瑾之后不再给她汇钱，她也可以对外谎称宋瑾又给她汇钱了，这样她以后再吃肉喝酒过好日子也能有个理由和出处。

　　要不然，她一个没工作的农村妇女，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难免会引起别人怀疑。

　　在邮局买了信纸和信封，提笔写信的时候，乔珍珍特地回忆了一下宋瑾是否熟悉原主的笔迹。很好，原主不是个爱读书的人，结婚后压根没写过一个字，之前的课本资料也都留在娘家没搬过来，所以说宋瑾还真就没见过原主的字迹。

　　“宋瑾：来信已收到，儿子们很好，我爹和我妈也很好，家里都好，钱已收到，给你寄了点苹果和核桃，请注意查收，盼回信。”

　　一张信纸上写了寥寥几句话，连落款都没有，乔珍珍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反正宋瑾应该也不会期待乔珍珍给他写什么肉麻的家书，悄悄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些苹果和核桃，连同信件一起打包好，搞定。

　　由于苹果很占重量，邮费花了一块二毛钱，心痛！要知道，寄封信才只要一毛钱！早知道就不寄苹果了，这次打包好了就算了，下次坚决不能再寄苹果了！

　　为了挽回损失，乔珍珍决定今天去黑市要多倒腾几趟。

　　乔珍珍手里的货品质绝佳，只要上来问过的人，基本上都没跑的。乔珍珍不仅去了医院那边的巷子，还在车站附近又找到一处黑市据点，来来回回倒腾了五六趟，手里积攒了一百五十块钱和一堆票据，另外又换到了一百个鸡蛋。

　　拿着钱和票，乔珍珍又去了一趟供销社和国营商店。这次乔珍珍运气爆棚，她居然买到了一整匹灰色的纯棉布，而且是不要票的那种特供品，虽然价格贵了点，但咱现在不差钱。

　　之后又在供销社买到了晒干的河虾，闻着就觉得鲜，虽然价钱不便宜，但这种货难得，正好手里有两张水产票，所以乔珍珍眼都没眨一下就买了两斤。

　　还有绿豆糕、江米条，以及猫耳朵都各买了一斤，家里孩子多，这些也吃不了多久，宋大宝两兄弟加上乔家那几个，一共有七个孩子呢。

　　对了，还买了两罐麦乳精，拿回去给宋大宝两兄弟补身体，天天看着他俩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说实话，她心里不是个滋味，毕竟是当妈的人了。

　　虽然现在的小孩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都是差不多模样，黑瘦黑瘦的，但乔珍珍觉得她还是有条件让自家孩子过上好日子的，所以，必须补。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再苦不能苦孩子！

　　当然，还有肥皂、牙膏、牙刷什么的生活易耗品都得买。上次进城就忘记买牙刷了，尤其是宋大宝兄弟俩的牙刷，都没剩几根毛了，看着就觉得磕碜。

　　最后跑了一趟国营饭店，好不容易来一趟镇上，无论如何都要吃顿好的，吃完之后还打包了十个大肉包子，反正有空间放不坏。

　　满载而归的乔珍珍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家了，回来的路上，还碰到卖冰糖葫芦的，她大方地买了三串，她自己、大宝、小宝三个人一人一串。

　　等快到村口的时候，乔珍珍才将一些东西从空间里拿出来放进随手提着的篮子里，上面盖着一块破布打掩护，另一只手上拿着三串挂满糖晶的糖葫芦。

　　几乎是乔珍珍的身影一出现，宋小宝就发现了，他推了一下蹲在地上玩蚂蚁的宋大宝：“哥，妈回来了！我看到她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肯定是好吃的！”

　　说完，也不等宋大宝反应，一边大喊着“妈”，一边朝乔珍珍跑了过去。

　　宋大宝一听，哪里还顾得上玩什么蚂蚁，立刻追着跑了出去。

　　“妈，你回来了。”

　　“妈，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

　　一回家就收到儿子们这么热情的欢迎，乔珍珍还是很受用的，虽然他们眼睛一直盯着糖葫芦看，但这并不影响乔珍珍的心情，她自己也挺馋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买三串。

　　于是，还没走到村口，乔珍珍就给宋大宝两人一人分了一串糖葫芦。

　　宋大宝赶紧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搭配着外面裹的糖浆，要多好吃有多好吃，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糖葫芦，酸甜可口的味道让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叫“糖葫芦”的东西，觉得这简直就是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了，比桃酥还要好吃一万倍，当然，他也更爱给他买了糖葫芦的妈妈。

　　宋小宝也是吃得一脸满足，看着乔珍珍手里还剩一串，兴奋地说道：“妈，这一串就留给我明天再吃，我今天吃这一串就够了！”

　　咋地，你还觉得自己这么说话显得很体贴很懂事不成！

　　乔珍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想得美！我还没吃呢。你妈我大老远地跑一趟，辛辛苦苦给你们买好吃的，怎么，我自己就不能吃了？”

　　宋大宝立刻说道：“当然能吃，妈，你吃，我这个也给你吃。”说着，就把自己的糖葫芦递了过来。

　　乔珍珍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真是妈的好儿子。

　　宋小宝一下子懵了，他也没想那么多啊，之前买的桃酥妈不是也没吃，还说不爱吃这些零食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妈现在似乎有点不高兴了，赶紧一顿彩虹屁先吹起来，然后宋小宝哀怨地瞪了大哥一眼，说不上为什么，对于大哥刚刚的行为，宋小宝心里就是觉得有点不高兴。

　　四岁的宋小宝还不知道有个词叫“争宠”，等他学会了这个词语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乔珍珍回家收拾东西，休息一下就准备做饭，宋大宝两兄弟则拿着糖葫芦又出门显摆去了。

　　黑娃和二柱子分别得到了一颗糖葫芦，从此彻底成为宋大宝的忠实跟班。

　　宋小宝还是一毛不拔，淡定地站在一群孩子中间美滋滋地舔着糖葫芦，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夸张的点评，引得周围的小屁孩们一个劲地咽口水。

　　等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又有好几户人家的孩子因为哭着闹着要吃糖葫芦挨了一顿好打。

　　“这个乔珍珍真是个害人精，祸害她自己家还不够，还想把咱家孩子给带坏，这都是什么人啊！”

　　“显摆什么啊，就跟谁没吃过糖葫芦似的，哼！”

　　“.......娘，我....我没吃过....”

　　“我看你是打没挨够，还想再来一次！”

　　......

　　关于这些，乔珍珍是完全不知情的，她正在家里喝着美味的八宝粥，吃着酥香软滑的红烧猪蹄，心里美滋滋的。两兄弟也是吃得满嘴流油，感觉人生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日子总算是能看到些阳光了，连续好几天都能吃上肉，让乔珍珍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几天后，远在京城的宋瑾收到了一个包裹，他从未想过，乔珍珍居然还会给他寄东西。

　　他将苹果拿去给了老师和同寝室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吃，大家都赞不绝口。宋瑾也吃了，确实很好吃，可以说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跟他以前吃的那些苹果，完全没法比。还有那些核桃，也格外好吃。

　　宋瑾心想，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钱才弄到的吧，乔珍珍到底想干什么？讨好自己？很有可能，自从他考上大学，乔珍珍就一直很担心自己会抛弃她，所以，她会想方设法讨好自己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不过，既然她要讨好自己，为什么写那样简短的信，就像发电报似的，生怕多写一个字，精简得不能再精简，实在有点想不通。

　　但不得不说，乔珍珍的字写的倒是出乎意料地好看，龙飞凤舞，铁画银钩，都说字如其人，要不是宋瑾跟乔珍珍熟识，是完全想不到那样一个刁蛮任性的人居然能写得出这样一手好字，真是可惜了，宋瑾心底莫名其妙生出一丝惜才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