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潮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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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了一场又一场，终于吹绿了世界吹香了北方。树上地上各种各样的花都开了，顺带着还吹了漫天飞舞的毛毛。
带口罩的人每次上面都会糊上一层，不带口罩的人就会糊一脸。
春天彻底到了，但是快要入夏了。
庄玉絮看着又来到无名里的两个男人跑去洗脸。
“都鼻炎了还不戴口罩过来？”鹿酒看着奚芜洗过脸后开始擤鼻涕。
江彧搓了一把滴着水就过来了，庄玉絮一张纸就糊在他脸上，“擦擦。”
“你帮我。”
庄玉絮撇了他一眼，江彧赶紧擦干净然后在他脸上偷了个香。
四个人坐在那里两个人说——奚芜和鹿酒，两个人沉默——庄玉絮和江彧。
沉默的两个人依旧没有调换好身份的转变。江彧已经思考好长时间了现在还不如他追求庄玉絮的时候呢，最起码那个时候自己没话找话也不怕尴尬。
现在两个人有一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心态。经常是话到嘴边，两个人一对视话就消失了。
庄玉絮还在上次还在开玩笑“还不如做朋友”。
江彧记得自己是这么说，“不可以，我们还在磨合，以后会好的。”他也记得庄玉絮是怎么回答的。他的眼神在逃避自己，嘴上答应了自己。
在回温的季节里，两个人的感情一直无法升温。
新装修好的无名比以前好太多了，环境好了来的人也会多，人一多留给他们沉默的时间就少。
有时两个人忙起来一天都说不上两句话，处对象变成了室友合租甚至是有时差的那种。
好不容易碰上两个人都有时间也只是在一起简单的吃一顿饭说两句话就休息了。
一切的忙碌直到一场春雨过后，路面淋湿整个环境变得潮乎乎的空气凉飕飕的，飘着的毛毛也终于消停下来。江彧一天都没有事情就陪着庄玉絮到无名里，没待上一会儿就被鹿酒赶了出来。
鹿酒：“你们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吧，怎么没见你们约会？”
庄玉絮摊手，“我们两个糙人前几天忙的都见不到面。”
“姐，要不你给庄玉絮放半天假吧。”江彧听了鹿酒的话觉得他们应该有一些活动增进一下彼此的距离。
“可以。”鹿酒大方说到。
鹿酒同意后庄玉絮都来不及拒绝就被江彧拉走了。
“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我们可以先去游乐园。”江彧开车说着自己下午的计划。
说去游乐园还是在无意间听庄玉絮说起过，他小时候一直都想找人陪他去玩儿可是从来没有人答应他。
一个延迟的满足，庄玉絮退却了。
“换一个地方吧。”
“啊？行！今天下午还有一个新上的电影去看看？”
“还能买到票了吗？你先开过去，我看看能不能买到。”
“好嘞。”
庄玉絮坐在副驾上摆弄着软件，车开到票也买好。
“就是位置不太好。”
“没关系，跟你坐一起就行。”江彧一点也不在乎能不能看上电影，他只要坐他旁边就行。
电影是赵子禹和一位娱乐圈里新晋小花主演的，主要讲的是民警的故事没有感情线全是鸡毛蒜皮的搞笑事情。
庄玉絮很少有时间能坐在电影院里专注的看完一场电影所以他看得无比认真。江彧的视线总会从电影移动到庄玉絮的脸上。
庄玉絮的表情会随着电影的进程时而皱眉时而大笑。江彧会不自觉的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变化。
从影院出来后外面又飘起了小雨，空气里的湿气再次加重，本就没干的地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两个人来的时候都没有带伞，江彧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开车过来。庄玉絮拒绝了，“淋一下也不会感冒。”
上车时，江彧抽出一张纸覆在庄玉絮的头发上帮他擦水，到肩的头发有些湿气。
庄玉絮像小狗甩水一样晃头，晃掉了纸巾也晃掉了江彧的手，“不用擦，甩甩就好了。车里也有空调一会儿就干了。”
江彧“嗯”了一声，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之后拿过刚才的纸从前到后的撸了一把自己的短寸。
雨来的急去的也急。到家的时候只能闻到空气里青草的气味。
两个人从车库出来后肩并着肩，手挨着手，在走路过程中手背总会碰到一起。
说来也奇怪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们一直都没有牵过手。
江彧手指动了动，想抓住一直在撩拨他心弦的手指。刚提起勇气便走到了地方。
这条路怎么这么短，他只能在心里抱怨。庄玉絮却丝毫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潮乎乎想要冲个澡。
江彧看向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是空洞迷茫的，丝毫看不出爱意。
庄玉絮对他笑了一下，“怎么了？”
江彧觉得嘴唇干涩无比，他想让这双眼睛哭，想让它笑想让它怒视自己，“没什么，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吧，别着凉了。”
江彧的视线是带有侵略性的，不过这并不让庄玉絮感到害怕。他认为自己貌似懂得了这眼神中的意味。
这次的澡被他洗的格外的漫长。
晚饭时庄玉絮略有些不适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一会将要做什么心里却毫无波澜。
过后江彧有个紧急会议去了书房，他就回到卧室里等着。
这应该是害羞却又令人激动的，他却只是单纯的等待时间。这期间他也扪心自问他是爱江彧的吗。
是的。这个回答是坚定的。如果不爱，他也不会答应他。他也不会在明知江彧把他当成某个人的替身的时候还会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
十二点多，庄玉絮听到对面的开门声那是江彧进房间了。他重新换上睡袍，把带子绑松松垮垮，领口大开只要微微一动胸前的两点就会露出。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的能看到肋骨，身上还有淡淡的疤痕。让人毫无预望，不知道会不会被江彧嫌弃。
庄玉絮敲了两下门发现门没锁后推门而入，江彧坐在床上回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他没想过来人会是这种打扮，入眼便是大片的白，瘦劲的腰和匀称的腿。江彧不可控的被吸引了，自制力在这一刻几乎没有。他有些慌乱的翘起腿想要遮住自己的失控。
不曾想来人还有接下来的动作。庄玉絮勾住那松松垮垮的结轻轻一扯，春色映入江彧的眼帘。
江彧反应极快的把杯子扯开裹在他的身上，“你要做什么？”
“要睡吗。”这时候庄玉絮还是淡定无比的。
“什、什么？”江彧以为自己没睡醒。
“要睡吗。”第二次庄玉絮才有些羞耻。
“睡啊。”江彧裹着庄玉絮往床上带。
庄玉絮闭上眼睛等待着他，却没想江彧无视他的直白，就这么搂着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晚上。
第一次把自己送人还失败了，说不清什么心情。庄玉絮想要逃离都逃不了，因为江彧把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江彧的怀里太温暖，即使隔着被子身后也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传来，他自己在被窝里也要好一会儿才能热乎。庄玉絮没思考多长时间就感受到眼皮的沉重，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自己依旧被抱在怀里。被子已经松散了，庄玉絮动了一下就僵在那里，麻，麻，麻，麻。
“江彧。”开了一夜的空调，嗓子干的要命，“咳，江彧。”
“嗯？怎么了？要喝水吗？”
“你不麻？”江彧的胳膊被自己压在下面。
江彧被提醒后先是动了下肩然后就不动了，“麻了。”
江彧想过很多他们醒来会说什么，独独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什么暧昧的感觉都没有了，两个人在床上顾涌着想要快点结束着酸爽的感觉。
起床后对方都默契的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
“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去接你。”
“我自己回来也行。”
“我喜欢和你一起走回家。”江彧在幼时就总会看见父亲母亲或者哥嫂牵着手散步走回家，这种场景在他看来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那时就暗暗发誓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要这么做。
夜晚再次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声音拍打在树叶上地上溅起一个个小水花。
江彧撑着伞走在坑坑洼洼的小巷中，庄玉絮正现在门口，无名已经锁门了。
“怎么在外面？天还冷着呢。”
“猜到你可能在这个时候到，就提前出来了等了。”江彧的雨伞倾斜在这边，庄玉絮站在他的左侧。
漆黑的小路总会引起人的一些欲念，江彧无法控制的想起了昨晚。庄玉絮同样，江彧身上的香水味似有似无的飘在自己的周围。
这条路不长不短，两个人都在想入非非。
车灯亮起，雨水拍打在车窗上，雨刮器左右摇晃着。江彧吐槽着今天碰到的奇葩合作方，逗的庄玉絮直笑。
车灯灭，气氛好似又突然暧昧起来。两个人又再次肩并着肩。江彧突然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般牵住了庄玉絮的手。
江彧的手比庄玉絮的的手大了一圈，庄玉絮上有茧子他手上也有。两个人越牵越紧好似要把对方的手镶嵌在自己的手心里。
都感受到对到用力后，转过头看向对方。就是这么一眼，让牵在一起的手猛然发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两只手越牵越黏腻。
不适的松开手后，庄玉絮无措的摩挲自己的手指。浑身都是别扭的姿态，就像昨晚一样，明明自己都送上门了，江彧还拒绝了。
庄玉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们之间就像是阴暗又潮湿的阴雨天。
不适，桩桩件件都在诉说着两个人的不合适。可他偏偏要尝试，想要抓住着本就不适合他的，虚无缥缈的生活。
不知道这段感情会持续多久，不知道江彧多久才能看到自己丑陋的精神，不知道江彧以前喜欢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庄玉絮躺在床上，人果然都是贪心的动物，如果一开始没有得到过还好，得到之后想要的就会越来越多。
庄玉絮，你怎么这么贱啊。他暗骂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潮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