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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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羽衣狐因为玉藻前的事情分心，坐在胧车里的鵺一转身的功夫就到了两面宿傩常住的府邸，这里算是他们两个人一同置办的地方，只不过平时都和母亲住一起的鵺也只有想出来放风的时候才来这。
“大人对不起！…求求您了！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刚推门进来的鵺差点被迎面喷来的血溅了一身，还好机动性比较高的他躲闪的及时。
“这是什么东西啊？妖怪？味道不对…咒灵？感觉也不像啊。”庭院中被切断双腿的男人长着妖怪的样貌，刚刚被斩断的四肢与血液在阳光的照射下迅速蒸发变为灰烬，而那个男人被里梅按在走廊的地板上，里梅把他往阳光外面拖，对方使劲的想往屋里钻。
“这是鬼，最近京都和附近都是这群东西，不知道在哪里来的，像一群烦人的跳蚤，今天竟然还偷吃了我精心为宿傩大人准备的女人！有咒力的女人多么的难得啊！”里梅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冰系术士凝结成了冰刀砍下了对方的一只手臂。
“总感觉最近奇怪的东西变多了啊，鬼又是什么…酒吞童子他们的？”
“他们可高攀不上鬼王酒吞童子，只是一群不知道被什么人制造出来的吃人的智商低下的东西。”
“低下？这不还会求饶呢？噫…伤口竟然愈合了？”面前的鬼还有点神奇，在鵺和里梅聊天的时候对方刚刚被砍下的肢体竟然开始慢慢长出来并且复原。
“里梅…你说…”
“不行！这种肮脏的东西不要脏了宿傩大人的眼！”鵺还没讲完里梅就会抢答了，他读懂了鵺的意思，两面宿傩的成长上限了，他急需要大量的血肉来强行提升自己的能力上限，如果鬼可以无限再生那岂不是很好的血肉养料？可是这个提议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无聊…宿傩呢？”
“宿傩大人有事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
“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一下。”
躺在榻榻米上的鵺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玉藻前难过时候的样子，亲舅舅对自己是毋庸置疑的好，从小到大玉藻前每次来看他带的礼物都不计其数，甚至每次给自己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抱紧了怀里的今剑，鵺想不明白为什么稻荷神会这样，狐狸一直做为稻荷神使，讲道理应该亲上加亲…
“到底为什么啊…”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睡不着，鵺干脆又起身出去找里梅了。
外面的鬼已经在院子里化成一撮灰了，里梅正在磨刀，菜板上还放着一颗女人的头颅，鵺对此接受良好，他做妖怪的这几年对于人类的同情心不知为何直线下降，而且两面宿傩从小就吃人，只不过以前是把人类当做补品，现在把人类当做一日三餐而已。
“好无聊啊，里梅。”鵺轻车熟路的翻了点心和茶放到走廊上，自己像一摊狐饼一样趴在了地板上。
“之前接到消息听说您去玉藻前大人那里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舅母去世了…舅舅有些难过所以就让我先回来了，我又怕母亲为此分心，所以只能来宿傩这里。”里梅这个问题着实是揭人伤疤了，千代是个好女人，对他也很温柔，虽然人类一生不过数载，相比于无尽寿命的妖怪终究会过早死去，但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时候，在玉藻前刚刚沉浸在与妻子拥有爱情结晶并且畅享美好未来的时候。
“节哀…”里梅切肉的手顿了顿，知道自己好像问错了问题，话在嘴里憋了半天只蹦出俩字来。
“宿傩最近在干什么？”氛围突然悲伤了起来，鵺只能打岔把话题往还没回来的宿傩身上转移。
“是那群咒术师，附近有村庄为了求庇护供奉两面宿傩大人的事被一群咒术师知道了，各个像闻着腥味的苍蝇一样粘了上来，宿傩大人去处理那群咒术师了。”
“真好啊，宿傩也独当一面了…”鵺有些感慨，从小时候被人像牲畜关在笼子里售卖到现在让咒术师闻风丧胆的诅咒之王，鵺是看着两面宿傩长大的了，突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表情好恶心。”刚回来的两面宿傩就看到了鵺一脸欣慰的表情。
“这么早就回来了？里梅还说你要晚上才回来。”
“处理一群垃圾而已，不过这次里面倒是有个人挺有意思。”
“哦？说来听听？”鵺把手里的点心分给了宿傩一份，他似乎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也还是接过来吃了。
“里面有一个被称为六眼的家伙，看术式应该是阴阳师那边的，不知道为什么堕落了去做咒术师了。”虽然两面宿傩也看不上阴阳师，但是相比于有事业编制的阴阳师，人更少还没有被天皇承认过的咒术师确实属于堕落了。
“六眼？那是什么，六只眼睛吗？那还是人吗…”鵺想了想脸上长了六只眼的人打了个寒颤，最近的人是长得一代不如一代，妖怪都没这么邪门。
“眼睛只有一双，只是名字叫六眼而已，不过还是太弱了，咒术师还把他当做拔除我的底牌。”
“切，一双眼叫什么六眼。”两面宿傩用了拔除这个词，在咒术师和人类的眼里对方好像已经完全不是人的范畴了，不过确实，只要两面宿傩一身死，他的身体就会立即生出特级咒灵，所以想要真正杀死两面宿傩的话，一次是不够的。就像游戏里残血的boss会有第二形态一样。
“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不是特意给我写信告诉我要去你舅舅家住么。”
鵺只能把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神明啊…一群自私自利又胆小怕事的家伙而已，高天原不需要第二个九尾狐成为神明了，你们只能是妖怪，你舅舅本来就人脉广，又因为挚友亲近人类所以对人也抱有相当大的好感。”
“确实，当年舅舅虽然对你说了那些话，但是初衷还是为了我不会因为你过短的寿命伤心，人生几十载，我还没成年你就已经走完了，但是这也不是理由啊？”
“现在人类信奉鬼神和妖怪的越来越多了。”
“啊，确实…”
“高天原的神明不能干预下界的事情，信徒的祈愿得不到回复只会越来越心灰意冷，反观肆意妄为的妖怪，能看到能触摸，甚至只要能满足妖怪的欲望，哪怕结局是差的，但是愿望不都实现了吗？”
“可是这和舅母的死有什么关系…”
“强大的妖怪会吸引弱小的人类和其他的妖怪，你舅舅亲近人类，只要信仰的力量够大，你猜他会不会升往高天原？”
“所以这就是杀了舅母的原因？为了不让他真正因为爱上一个人而亲近其他人类？”
“所以说，他们才是神明啊，你舅舅最后应该是反应过来了吧，所以才会去人少的地方养孩子。”
鵺喝了口茶水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感，神明的做为让他感觉有些恶心，就为了不让人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所以降下所谓的神罚，鵺还奇怪千代怀孕这么久都没事，生了孩子之后才被雷劈，应该也是神明对于玉藻前的忌惮，玉藻前很强，但是孩子不是，神明可以天罚杀死千代，也可以杀死羽衣和爱花，玉藻前想清楚了，所以他只能看着千代的尸体默不作声。
“真恶心啊…”看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叶，鵺只憋出了这句话。
“神明…真恶心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