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清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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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5个小时前。
“顾哥，我想到绕开积分限制的办法了。”吕梦舟说道，“不过得让你的系统休眠一段时间，你来我这边处理吧。”
“好。”顾陶白坐在书桌前，看着贴在墙上的游戏盒，“梦舟，你害怕吗？”
吕梦舟那边顿了顿，轻声道：“有点，但是一想到很快就可以恢复自由了，我又很兴奋。”
“我们可能会失手。”
“不会的，5号很垂涎你，而你有朗基努斯之枪在，我们不可能失手。”
顾陶白四根手指依次敲着桌子，“我的热度还不够，确定能引来5号吗？”
“5号垂涎的不是你的热度，是你的灵魂，它之所以找不到你，是因为你的系统屏蔽了你的气运能量，我们要做的就是短时间内强化你的气运，让你的气运大到系统屏蔽不住的地步。”
“而一个人类转化成永生不死的吸血鬼，恰好就是运气相当好的一件事。”
顾陶白轻轻笑了一声，“是吗？”
吕梦舟的声音仿佛最温柔的向导，“你不觉得永生不死很美好吗？真正的吸血鬼并不像影视剧里说的一样惧怕阳光和大蒜，除了渴血和畏惧银器，他们与常人无异，但是普通人类害怕的可不止银质的武器。”
“你说的很有道理。”顾陶白停止了敲击，“我收拾完手尾就去，一会见。”
“好的，一会见。”
顾陶白沉默地坐了一会，站起身来，将墙上的游戏盒拆了下来，双腿交叠地架在书桌上，盯着上面的签名出神。
永生不死的确好像没什么不好。
非要挑点刺，大概就是没法和心爱的人一起老去吧。
心里没放着人的人，大概是永远没有办法体会这种心情的。
*
现在。
庄园，房间。
注射了吸血鬼之血的顾陶白倒到了地上，脸上现出了无数血线，仿佛有数不尽的血红小虫在他皮下爬行，乍一眼看过去，他整个人就跟鸡血石一样红得斑斑驳驳。
但如果是拥有特殊目力的人，还会看到他身上迸发出刺眼的金光，那是他逸散出来的气运，犹如太阳般照亮了黑夜里的整座庄园。
李奉州还抓着吕梦舟的手臂，心脏上多了一把亮晃晃的银制匕首，他看着露出得色的吕梦舟，咬牙切齿地骂了声“草”。
*
顾陶白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光亮的世界。
他有点印象，知道这是识海。
他抬起酸痛无比的手，看到自己握着一把似枪似剑的东西，几乎感觉不到份量，但是他有种直觉，无论是谁被这把□□中，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吕梦舟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顾哥，准备好，他来了。”
顾陶白转过身，只见一道暗色的阴影裹挟着雷霆之势，飞快地朝他奔来，速度之快，如果在现实世界，顾陶白不可能躲得开。
但这是识海。
顾陶白握紧了枪，在那道阴影扑到自己身上的前一秒，闪现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无形的囚笼拔地而起，将那道阴影囚禁其中。
“抓住他了！顾哥，快！刺伤他，这样他就逃不掉了！”
顾陶白毫不犹豫地抬□□去，枪声刺入阴影的那一刻，他睨着那道阴影，冷冷地说：“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被刺中的阴影身形一僵，发出一声闷哼，高度顿时矮了下去，像是受了重伤的人类跪倒在了地上。
朗基努斯之枪无需顾陶白动作，一寸又一寸地自行深入、消融，阴影被刺中的地方就仿佛沾到了强酸，慢慢豁开了一个光亮的口子。
“可以谈条件了。”顾陶白说。
吕梦舟飘忽地笑了起来，“好呀。”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一团灰色的浓雾倏而挨到顾陶白近前，犹如蛛网一样骤然摊开，将顾陶白牢牢裹死在了里面。
然而下一秒，一柄暗色的枪头从灰雾中刺出，狠狠一划！
“啊啊啊啊！”
“啧，别吵。”顾陶白面无表情地踩着划开的裂缝出来，扬手，一掀、一钉，灰雾便如用脏的抹布一样，灰扑扑、皱巴巴地堆在了地上。
他嫌恶地拍了拍手，不再给灰雾一个眼神，看向被囚的阴影，“主神大人，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
“顾哥，你放开我。”灰雾还在试图挣扎，“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误会你假装梦舟来糊弄我？还是误会你想借我的手除主神？”顾陶白讥讽道，“拜托，梦舟不会用这种传销头子的语气说话好吗？”
更重要的是，系统9620曾经说过，规则问题是原则性问题，天上不可能白掉馅饼，能量需要守恒。
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才能随随便便绕过系统规则，拿到朗基努斯之枪？
顾陶白不认为普通人类做得到。
既然有鬼，那就顺水推舟好了，反正他本来的打算也是拿自己做饵，把鬼引出来，如果能顺便再抓一个主神，谈谈条件，那就更好了。
顾陶白不再理灰雾，盯着囚笼里的阴影，“主神大人，怎么，嫌我刚才刺那么一下冒犯了？生气了？还是还不想跟我谈条件？”他踢了踢扎着灰雾的朗基努斯之枪，“不想的话我就直接把这东西了结了？”
“杀。”主神哑着声音说道。
灰雾疯狂地笑了起来，“让他杀我？那你也要重伤。顾陶白，你确定你真要杀我？重伤主神？你确定？”
“顾陶白，杀。”主神不悦地催促。
顾陶白皱眉，总算看向灰雾，“我为什么不确定？说清楚。”
“你不知道？”灰雾跟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真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玩意干了那么多次？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啊，我想起来了，难怪了难怪了，说不了是吧，主神大人，被禁言的滋味感觉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
顾陶白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朝阴影望去，“你……周哥？”
“这事我们回家说。”周泽现出了身形，脸色不是很好看，“快点，杀了。”
“天啊，你们的表情，太精彩了。”灰雾疯子一样地乐了半天，又猛地顿住，用回了那个温柔的嗓音，“好陶白，既然知道主神是谁了，那就把我放了吧。我死了，他可是要受重伤的，当年那场清算他得罪了不少人，受了重伤可就离死……”
朗基努斯之枪在极为强势的外力下彻底没入灰雾，只剩枪柄留在外头。
灰雾偷偷化成的利刃扎进了顾陶白后心一寸，和那句再也说不出来的话一样，消散于无形。
直到这时，顾陶白才感觉到发自灵魂的刺痛，可他完全顾不上自己，抓着周泽还握着枪柄的手， “你现在是怎么样？为什么不敢让他说完？你现在……”
他被周泽强行搂到怀里，对方的手刚好覆在他后心的伤口上，伤口顿时又烫又疼，疼得他眼前一花，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但也疼出了点别的东西。
他想起了一点事。
他想起了曾经有一回，他也这么疼过。
“忍着，伤里不能留脏东西。”
他听到周泽哑着声音说。
话说得硬邦邦，是生气了，手劲倒是松了不少，一贯的对他又气又无可奈何。
顾陶白想起了周泽第一次对他无可奈何的时候。
不是上辈子，也不是这辈子，是在他死去的那些日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清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