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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薄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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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别人看被抓包,沈聿淮面色如常,从容地收回目光,甚至冲梁念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才开口回话:“公司有些事情走不开,我姐叫我把小放带过来。”
他的声音泠泠动听,回答完魏冕又看向沈老爷子的方向:“爸。”
沈老爷子喝了口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梁念小的时候也算是在沈家的院子里玩大的,但对沈聿淮却毫无印象。
她心下疑惑,眼神在周围人脸上提溜了一圈又重新落回他的身上。
桃花眼里含着笑意,看起来脾气极好,有种儒雅温和的气质,但眸子里的情绪却很淡,注意到她的目光,才从眼底浮出一丝浅薄的笑意。
梁念不慌不忙,唇角浅浅勾起,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扬了扬下巴。
你看我我看你,这叫有来有往,扯平了。
外甥肖舅,怪不得她刚刚看他是有些熟悉感的。但也只有眉眼间的那几分,仔细看看在五官上黎放较之都差那么点意思。
每一样差那么一点意思,结合在一起就差了很多意思。
除了开头那一会,众人就再也没有关注过黎放,他这人估计受了冷落就会死,主动挑衅:“梁念,这么多年你这个病秧子还没死啊?”
莫名其妙又被cue的梁念:?
俩人虽然不对付,但再怎么讲也是有点青梅竹马的底子在的,梁念料想过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一开口就问别人怎么还没死,显然还是超出了她对正常人的认知。
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实在愚蠢且恶劣。
他的一句话直接让所有人看向他,魏冕更是直接黑了脸。
黎放不喜欢梁念,更不喜欢被安排。
老实讲,他倒也不用每天一副全世界硬要把她塞给他都在亏待他的表情,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梁念挺想劝他睁开眼睛看看世界的,抛开她本身优秀到配两个他都绰绰有余这点不谈,魏冕的外孙女这层身份都能让她在北渝很抢手。要不是有娃娃亲这层在,排到辛海都不一定排得到他。
同时她姥爷也不见得看得上他,但是毕竟这是她姥姥死前定下的娃娃亲。
她姥姥死得早,死前定下的每件事魏冕都在当作她的遗愿完成。
只要黎放人没死,魏冕估计都会觉得他可以拯救一下。
梁念挺头疼的。
黎放察觉出了气氛的变化,但还在那里骂骂咧咧:“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这个短命鬼的。”
沈老爷子拿着拐杖上去对着黎放的胳膊就是一下。
“你个小畜生闭嘴。”
骂出了梁念的心声,她冷笑一声。
她是身体不好不是眼睛瞎了,谁家正常闺女看得上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啊!
要不是魏冕骗她说出来只是参加个晚宴见见长辈,她今天的计划是找个地方先花她个一百万。
她就说什么个晚宴要早上八点就到。她现在内心活脱脱一祥林嫂:我真傻,真的……
梁念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但出门前魏冕给了她五十万,所以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也不至于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跟个泼妇似的和黎放对骂,有失体面。
她迎着风眨了两下眼睛,眼角开始泛红,眼泪立马就含在眼睛里了,一双雾蒙蒙的小鹿眼有些茫然地看了黎放一眼,纤细的手指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裙子,似乎不能理解黎放的话:“我……是我哪里做错了惹到你了吗?”
一边是皮娇肉贵身体还不好的小姑娘,一边是张嘴就是恶语伤人的臭小子,明眼人都知道该站那边。
一帮老爷子看着梁念的眼神里都带了心疼,再看向黎放的时候全是谴责。
“你装什么装啊!”
明明这么假,为什么所以人都会被她骗。
黎放最讨厌梁念的就是这点了,娇里娇气只会讨长辈欢心,明明是最拙劣的演技却总有人愿意围着她转,小的时候他只要凶了她一句,立马就会被她指挥着她那群跟屁虫打一顿,转头她就又找大人告状,于是他回到家立马又要被按着打一顿。
“我……我不知道小放哥哥竟然这么讨厌我。”梁念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开始哭。
眼泪是没有的,本来就是掐出来的,一眨就没了。
她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地冲黎放做了个鬼脸。
欸,姐就是装,你耐姐何?
黎放受不了这窝囊气,作势要跟她动手,架势一摆出来就被距离最近的沈聿淮眼疾手快拉住了。
沈老爷子气急,举着拐杖给这丢脸玩意又是一下:“动手!你还想动手!反了天了,教养礼貌都喂狗了?”
“孩子不懂事是该好好教育。”魏冕双腿交叠着坐着,语气冷淡,只是旁观没有劝阻。
照理说好苗上出不了歪瓜,一家子人精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憨货,不过憨点也好,憨点好掌握。
他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幸灾乐祸的梁念,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估计是把这辈子的难过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没笑出来。
有点小聪明和没有脑子的,某种程度上的天作之合,男人不一定要挑最好的,能玩弄于股掌的也是一个好选择,但现在的小姑娘不一定能明白。
他敲了两下桌面。
梁念立马明白是领导派活了,意思是让她去拦一下刷波好感,撇了撇嘴,觉得这就很没意思。
她学魏冕之前的样子,全当没看见。
——
宴会的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六点钟的时候已经有各路人陆续到场。
大人们基本都在室内,小辈被安排在外面,沈家有一个很大的泳池,旁边亮起灯光响起音乐,饮料蛋糕和低浓度的果酒摆着。
梁念还是早上的装扮,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小外套,挑了几块自己喜欢的小蛋糕,又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小角落,角落里的阴影将她挡去大半,悠闲地吃着蛋糕。
魏冕原本的打算事带她去认认人,但被她拒绝了。
一天工作八个小时,打工人也得下班,拒绝加班从她做起。
况且美女保留一点神秘感有什么不好的吗?
她戳着蛋糕走神,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就有几个男孩子端着酒杯在她旁边坐下。
“美女,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这种搭讪方式,梁念听得挺多的,属于最low的一种,主打一个试探——
为什么没见过,因为是第一次来,可能不是这个圈子里的,或者以前不是,没什么背景势力,属于可以被欺负打压的那一类。
梁念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我这样的仙女,你们凡夫俗子以前没见过实在是很正常。”
她这人在长相上少有什么对手,故而有些自恋。用梁听序的话来说就是一张脸被夸奖奉承话涂了一层又一层,毫不意外的成为了“厚颜”之代表,极度无耻。
什么自恋羞耻的话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几人先是笑,随后扯着衣领恬着个逼脸就往她这边凑:“你身上好香,给我闻闻。”
梁念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面容嘲讽:“不能喝去小孩那桌啊,喝了点果酒就能醉成这样啊?”
对方没把她的话放心上,明目张胆地伸着手就想往她腰上搂,梁念还没动作下一秒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就挤进来一个人。
握着酒杯的手干净修长,脸上不带笑的时候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天然的压迫感和侵略性。距离得近,她在对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她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因为身高的差距入目的先是他下巴到锁骨上方的一点位置,衬衫解开了一个扣子,挺性感。
被挡住了视野,看不清刚刚想对她动手动脚的人了。
梁念轻轻地抿了一下唇:“哥哥。”
“嗯?”温和的嗓音传来,沈聿淮看着她扬眉,并没有开口提醒她称谓上的错误,“魏叔叔让我过来盯着你。”
“哦。”梁念单手托腮,小声嘟囔,“我有什么好盯的,我这么听话。”
方才的几人看见沈聿淮,脸上的表情都是虚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挣扎声被音乐淹没,无人注意,很快就被提了出去。
等梁念站起来再去看他们时候原地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影。
人不咋样跑得倒挺快。
“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梁念皱了一下鼻子,做出一副十分后怕的样子,开始瞎说,“刚刚看见几条疯狗,吓了我一跳,结果你一来,他们就跑了。”
沈聿淮放下酒杯,薄唇微微翘起,看着梁念的眼睛:“可能是怕再吓到别人,被保镖发现抓出去了。”
语气和表情都是一副逗小孩玩的模样。
这么大的晚宴,来的人都非富即贵,安保自然是做到了极致,怎么可能混进来真的“疯狗”,对方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说罢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刚才那几个男生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慌张。
她无所谓地耸肩:“可能吧。”
伸手想从桌上拿一杯果酒,手腕不期然的被人抓住。
夜晚的风有些冷,他的指尖却带着微薄的暖意。在梁念看向他的时候握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松,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小朋友不能喝酒。”
为了与她平视他半弯着身体靠在桌子上,懒散的姿态偏偏神态极其的认真,明晃晃的笑意撞进眼底反倒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热。
她小声地应了一声“哦。”
但过了很久,趁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悄悄背过身尝了一口。
拜托,她怎么可能那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