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电竞]》甜沐

34、第 34 章

　　屏幕上，只有姜栀趴在枕头上露出的上半张脸，段知序那边是黑屏。

　　眉眼有些惫懒而不失漂亮，粉艳发丝凌乱，一双圆润浅澈的大眼睛，疑惑地朝着对方的黑屏眨了眨。

　　过来。
　　是在喊谁……

　　心下正奇怪，黑屏亮起，橘子和山竹出现在镜头里，好奇地探着脑袋。

　　见到亲爱的主人，两个小家伙明显兴奋起来，在手机屏幕前转来转去，发出高兴的叫声，喵喵和嗷嗷。

　　姜栀这才发现，自己的猫猫狗狗，也在床上玩耍。

　　看房间装饰低调奢华，床面宽阔松软，不是TKG基地的样式。

　　这是在……

　　修长冷白的手掌将手机拿起，镜头天旋地转，猫猫狗狗脱离画面。

　　山竹和橘子不依不饶，跟着手机一起往上窜跳。

　　很快，一左一右，爬上床头，蹲伏在段知序的肩侧与胳膊肘。

　　前爪不停地扒拉段知序肩肘袖口，强烈抗议要看自家小主人。

　　“谁教的，什么德性。”轻啧了声，段知序散漫道。

　　后知后觉地反应，姜栀怀疑他在指桑骂槐。

　　画面重新定格，姜栀看见，穿着睡衣的男人慵懒靠在床头，不过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隐约瞧见他清晰的下颌，还有解了两颗纽扣、松散睡衣露出的喉结锁骨。

　　角度刚好，也能把两旁的山竹和橘子录制进去。

　　“行了，你们也看到了。”空出来的那只手，段知序揉了把狗头，又挠了挠猫咪下巴，懒洋洋地发话：“赶紧睡去。”

　　语罢，段知序长手一伸，打算挂电话。

　　“诶，等等。”舟车了一天，大半夜姜栀脑子一团浆糊，终于反应过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它们俩，怎么在你那儿？”指尖敲敲屏幕，像是隔空，轻轻点摸着山竹和橘子。

　　散漫地嗤笑了声，段知序懒哑着声线：“没办法。”

　　“太黏人，舍不得它们爹。”段知序。

　　姜栀：……

　　从哪儿冒出来的爹？

　　没等姜栀诘难，另一头，已经挂了电话。

　　安静狭小的房间，重新归于寂静，窗外零星传来车辆行人声。

　　被段知序这么一闹，姜栀躺在陌生而熟悉的床上，反而有了点惺忪睡意。

　　迷迷糊糊，姜栀进入梦乡。

　　--

　　腊月二十八，没有闹铃，姜栀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这一觉睡了将近十八个小时，中途姜栀模模糊糊醒了，眯了眯眼，倒头又继续睡。

　　冬日寒冷，这里比洲安温度低，也不像基地里有暖气，空调是老式款，制热功能微弱。

　　窗外一片漆黑，跟他入睡时一样。万家灯火从没遮严实的窗帘缝隙，泄露丝丝缕缕，姜栀翻了个身，窝在暖和被子里，根本不想起来。

　　叮咚--

　　门铃声响。

　　起初姜栀以为是按错了，但一声接一声，他只好非常不舍地从被窝里起身。

　　被窝外冷空气侵袭，姜栀痛苦地穿上毛衣和羽绒服，哆哆嗦嗦，呵欠连天，走向门口。

　　从猫眼里望过去，姜栀看见一个小女孩，戴着毛茸茸的保暖帽。

　　老旧的灯泡滋啦发会儿光，很快暗下去，女孩跺跺脚，又亮了起来，照映清楚青春皎洁的面容。

　　小表妹。

　　年级不算特别小，比姜栀小上三岁，现在上高中。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表亲，是母亲那边的远方亲戚，牵扯得弯弯绕绕，按辈分算，姜栀甚至应该叫她姑、姨之类的。

　　但是小姑娘不开心，姜栀这么称呼她，觉得把年轻貌美的自己叫老了。

　　她没有亲哥哥，家里就她一个，非要扯拉着姜栀，让他当哥。

　　姜栀也算不清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索性叫她小表妹。

　　姜栀打开门，一年未见，小表妹又长高了些。

　　青春期心思敏感，两人见面话没以前多，小表妹见到他叫了声，声音有些冷淡问道：“今晚家里聚会，你还来吗？”

　　姜栀揉了揉头发，说：“来的。”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小表妹又跺跺脚，楼梯间破旧的声控灯光再次亮起。

　　姜栀歉疚笑笑：“不好意思，手机静音，睡过了。”

　　楼梯口风大，姜栀让她来屋里坐会儿，小表妹拒绝了。

　　“那你要记得回话啊，不然发消息的人会担心死了。”小表妹理直气壮道，语气有些埋怨。

　　这声小情绪，反倒让姜栀感觉亲近不少。

　　亲戚里就属小表妹跟自己年龄最相近，也是关系最好，两人小时候经常拌嘴互怼。

　　后来年龄长大，姜栀去洲安，基本过年才会回来。

　　她父母管教严格，一个当老师，一个公务员，是小县城内最为标准完美得家庭模板。

　　父母双方都非常重视她的学习，把她课余安排地满满当当，小表妹没有太多时间。

　　而那些年，姜栀当练习生没能出道，之后发生种种事情，颠簸落魄，不想与任何人交谈。

　　渐渐地，两人联系淡了。

　　“既然还活着，那我走了，记得明天中午和晚上，都要来我家吃团圆饭哦。”小表妹丢下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好了好了，我错了。”姜栀笑笑，让她别生气。转身去客厅，搬出一个大物件，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哎，有人就看着，这玩意儿重的要死……”

　　此言夸张了，姜栀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果然，小表妹回头看了一眼，就挪不动脚，瞪大眼睛：“你怎么有这个？！”

　　姜栀挑眉，提着琴箱，看向她道：“那你现在，要进来坐坐吗？”

　　沙发上，姜栀把取暖器打开，挪到小表妹附近，托着双腮，静静地聆听。

　　简单地弹了一曲，小表妹将吉他放在茶几上，端着姜栀泡好的热果茶，叹了口气：“你送我我也不敢收啊，我爸妈肯定不允许我要这个。”

　　“你也不用框我说这个不贵，这个牌子，就没有便宜的。”小表妹振振有词，直截了当：“而且，我是弹奏的人，琴贵不贵的，摸一下的那种感觉，就知道了。”

　　小表妹喜欢弹吉他，但是父母希望她能去学小提琴、古筝等等，用晦涩深奥的古典，磨一磨她的性子。吉他边弹边唱，那种野性不羁的风格，太容易脱离掌控了。

　　吉他，算是为数不多的，小表妹没有按照父母意愿，进行的选择。

　　之前姜栀刷朋友圈，看到小表妹吉他坏了，父母自然是不会花钱也不允许她再拥有第二个。

　　趁着过年，姜栀加入TKG薪水相较以前翻天覆地，经理梁聿人脉广，便托他帮忙筛选，用工资给小表妹买了把昂贵的吉他。

　　小表妹作势要把吉他还给他：“算了，你还是收着吧。”

　　“你给我也没用，买了退不了。”姜栀摆手，制止了她递给的动作。

　　小表妹才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退不了，说:“你把它挂二手交易平台，肯定也能卖出去。”

　　姜栀想了想，给出个解决办法:“我现在不常回来住，房子钥匙给你，吉他就放我家，而且家里没人，你还可以在这儿练一练、弹一弹。”

　　闻言，小表妹心念一动，皱着的眉头轻松不少，说:“这倒是个办法。”

　　不过秀眉很快又蹙起，质疑道:“这吉他少说五位数，搞不好六位数……我觉得还是不行。”

　　被她试探到，这把吉他的确花了十几万，姜栀说：“没事，我现在打职业去了，工资很高，买这把吉他的钱还是有的。”

　　小表妹摇摇头，十分不赞成，担忧地看着他：“电竞行业吃的是青春饭，也就年轻时候能挣钱，你要好好攒钱，不要乱花。”

　　叫她小大人一样训话，姜栀逗她，再次把吉他收回去：“小表妹长大了，这么替人着想，我就把它拿走了……”

　　然而真拿走，小表妹怎么舍得。

　　眼巴巴地望着漂亮琴身，小表妹咬咬唇，下定决心起身，去拿来纸和笔。

　　“哥我给你写个欠条。”她趴在茶几上，郑重道：“……等我考上大学，打工挣钱了还你。”

　　姜栀不可能要她的钱，为了她心里安慰好受一些，点头附和。

　　“对了，哥，你现在还挺火。”小表妹边写，边跟他八卦:“比你当练习生的时候，知名度高多了。”

　　练习生期间，在姜栀尚且没经历后续那些风浪时，跟小表妹还有联系。

　　仅限于此，小表妹不知道后面跟裴记淮还有公司的纠葛，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跑去电竞圈了。

　　“我跟你说，我不打游戏，但是在班上，都能听见同学谈论你呢。”小表妹放下吉他，同他八卦：“你现在人气，可是和我们班，追那个热播剧的裴记淮差不多。”

　　听到这个名字，姜栀眸光冷了冷，没接话。

　　小表妹察觉到姜栀心情不虞，试探性询问：“怎么了，你不喜欢裴记淮吗？”

　　裴记淮和姜栀是同期练习生，这个小表妹知道，因为那会儿两人还有交流。

　　后来公司压着负面消息，再加上小表妹学业忙，所以不清楚裴记淮和姜栀之间具体的一些情况。

　　姜栀依旧没说话，小表妹啧了声：“我懂，我也不喜欢他，光看感觉就不舒服……就好比我跟那群追裴记淮的女生们不对付，不知道她们磕他和祝昕的cp，在磕些什么。”

　　末了，补充：“一看那两人就假得要死、生硬得要命，也不怕把牙磕崩。”

　　“还不如你跟段知序，好磕。”小表妹感慨，伸手点赞。

　　姜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