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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弥瑞尔的织锦 ...

  •   关于阿尔玟选择成为人类这件事,最后算是不了了之了——显然第一家族的精灵们并不会为难整个家族的第一个女孩子。
      不过廷多米安和乌多米安看起来还挺遗憾的,在得知埃尔隆德和埃尔洛斯兄弟以他们两个的名字为基础分别为女儿赠名为廷多米尔和乌多米尔之后,他们就很好奇这两个孩子的模样了。
      “下午带着他去见见你的曾祖父吧。”
      费艾诺对孙女说。
      弥瑞安没有异议,芬威非常疼爱小曾孙女,就连代表诺多之王的发冠都能给她拿在手上把玩。当然费艾诺也很疼爱她,精灵宝钻在被米尔寇盗走之前,曾经是弥瑞安可以随意摆弄的“普通石头”;而对于更晚出生的小妹妹们,她们或许都不记得自己在摇篮里抱着精灵宝钻啃得到处都是口水的样子了。
      显然生于阿瑞蒂尔和加拉德瑞尔之前的弥瑞安让费雅纳罗非常得意,虽然自己没能在半种之前和奈丹妮尔生出女儿,但是聪慧漂亮的孙女足够帮他挣回那可以满足他古怪好胜心的胜利。

      弥瑞安下午拉着埃尔隆德去了曼督斯的殿堂,他们来到了维林诺的最北边,此地的寒冷让埃尔隆德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弥瑞尔王后正候在殿堂外的空地上,她披着一条白色的毛领披风,微笑着和弥瑞安问好:“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弥瑞娜。”
      她的维林诺昆雅语让埃尔隆德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用餐时为了照顾到他和巴金斯叔侄俩(主要是巴金斯叔侄俩),费艾诺一家一直在用夹杂了昆雅语人名的辛达语和他们交谈。
      弥瑞安热情地拥抱了自己的曾祖母,向她介绍自己的丈夫:“这位是我的丈夫埃兰隆多。”
      埃尔隆德轻轻颔首问候了一声弥瑞尔女士。
      “看起来弥瑞娜的生活很幸福,你和她的关系应当紧密如初吧?”
      弥瑞尔的睫毛上闪着银色的光芒,她温柔地笑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来看芬威的呀?再不进去的话一会儿天气就更冷啦。要找我的话随时都可以来,你妈妈知道我的小屋在哪里。”
      她和苏丽尔在中洲的时候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现在依然维持着良好的友谊。
      暂时告别了弥瑞尔,弥瑞安和埃尔隆德走进了曼督斯的殿堂。
      芬威已经从纳牟处得知了弥瑞安的回归,他正微笑着等待他们。
      埃尔隆德将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则退到大厅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空荡荡的大厅里层层叠叠地挂满了记录世间故事的织锦,埃尔隆德在其中看到了阿拉贡与阿尔玟的儿子、莱戈拉斯与埃尔玟的婚礼、吉尔-加拉德的陨落、自己与弥瑞安的婚礼……他从埃尔达瑞安的出生开始,一直回溯到了精灵们在奎维耶能湖畔苏醒。
      苏丽尔的笑容赫然出现在了织锦上。
      埃尔隆德看到织锦角落里的年份。
      Y.T. 1082.
      双树纪元。
      埃尔隆德惊呆了。
      织锦上,弥瑞安的母亲身着白色的长裙,柔软的黑发随意披散,正裸着脚跃在半空,像是在跳舞,而弥瑞尔正托着下巴,微笑着坐在一旁的草坪上看着她。
      随后是……埃尔隆德四下寻找,入眼的是一幅标注着Y.T. 1085的织锦,上面仔细地绣制了手持弓箭的苏丽尔和手指远方的欧洛米,埃尔隆德猜测是欧洛米刚刚发现精灵后教精灵用弓箭对抗米尔寇,这位彼时还未被以魔苟斯相称的黑暗大敌还在乌图姆诺的黑暗中潜藏。
      接下来的画面变得多了起来,几乎都是弥瑞尔所作,有为弥瑞尔佩戴花环的芬威、与弥瑞尔一同纺绣绘制纹样的苏丽尔、自维林诺归来光芒万丈的芬威、与芬威和弥瑞尔并肩引领诺多族精灵西行的苏丽尔乃至抱着一个金发的小精灵面露微笑的苏丽尔。
      最后一幅织锦定格了费艾诺的出生,苏丽尔坐在罗瑞恩的花园里,抱着小小的费雅纳罗,像是在对沉睡的弥瑞尔说些什么。
      看到这儿,埃尔隆德的目光飘向了妻子所在的小花园——那是整座曼督斯的殿堂中唯一可以感受到阿纳光芒的地方。弥瑞安还在和芬威轻声交谈,埃尔隆德注意到芬威面带微笑地让弥瑞安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有点酸。
      “如果您感到无事可做,我可以领您到弥瑞尔女士的小屋去稍候。”一位迈雅微笑着说,“我猜弥瑞娜公主大概有很多话要和芬威陛下说,而您似乎对苏丽尔夫人颇为好奇。”

      弥瑞尔给埃尔隆德倒了一杯茶,又坐回了纺织机前,她一边纺绣一边询问挚友的女婿:“你很好奇苏丽尔的故事?”
      埃尔隆德端起那杯香气四溢的花果茶,轻轻抿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真的很好奇苏丽尔夫人为何会与凯勒……图卡芬威殿下成婚。”
      弥瑞尔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那你确实是找对了人,埃兰隆多,”弥瑞尔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她示意埃尔隆德随她到旁边的房间去,那是一间很高很大的房间,里面挂满了织锦,“我恰好对此颇有耳闻。”
      苏丽尔在刚刚与凯勒巩订下婚约时就到曼督斯的殿堂请纳牟的迈雅告知了弥瑞尔这个消息。

      苏丽尔在一个惠风和畅的上午见到了凯勒巩,又或者说,是年轻的提耶科莫在一个泰尔佩瑞安的光芒仍未彻底褪去的清晨遇到了身披晨光而来的苏丽尔。
      费雅纳罗和奈丹妮尔那时还在吃早餐,提耶科莫先一步吃完了自己的煎培根和燕麦粥,兴高采烈地准备继续去寻找欧洛米的狩猎队伍,银发的精灵少年显得热情又阳光,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美丽的女士——也是在那一天,他无法控制地爱上了苏丽尔。
      苏丽尔到费雅纳罗家去取先前托他做的一枚发饰,她原先那枚镶嵌了红宝石的金发夹在某次狩猎时不慎遗落在了欧洛米的森林中。
      费雅纳罗将一条崭新的绿宝石银发链交给了苏丽尔,又硬塞给她一只小包裹,轻声询问她是否要与他们一起用早餐,麦提莫和玛卡劳瑞一个课业繁重、一个沉迷于曲谱的创作,他们两个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早晨里还在大睡特睡。
      苏丽尔拒绝了长王子的邀请:“不必了,你们先吃吧,”她笑着回答,“瓦娜还在她的花园里等我呢,我们约好了晚些到欧洛米的森林里去逛一逛。”
      欧洛米的森林!
      提耶科莫的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哦,Turco正在寻找欧洛米的狩猎队伍,”奈丹妮尔因为丈夫的缘故也和苏丽尔保持着良好的友谊,“或许你乐意带着他一同去呢?”
      苏丽尔和费雅纳罗之间有一种没有血缘作为纽带的亲情,却不比费雅纳罗与芬威之间的感情淡薄多少。
      她当然不会拒绝奈丹妮尔的请求,黑发的女精灵弯下腰,用那张年轻的、充满活力的美丽脸孔看着将将到她腰部的提耶科莫:“是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苏丽尔的眼中闪烁着闪亮的星光,提耶科莫甚至疑心星光下的奎维耶能湖面也不会比她的眼睛更美。他贪婪地盯着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点了点头。
      美丽的女精灵笑起来,她将发链佩戴在头上,拉起提耶科莫的小手向费雅纳罗夫妇道别。
      提耶科莫第一次骑上成年的骏马,欧洛米驯养的马匹本就更为高大,他的脚勉强能夹住马腹,银发的小埃尔达兴奋地抚摸着那匹马银白色的鬃毛,睁大了灰眼睛:“他叫什么名字?”
      “洛斯拉玛,白雪之翼。”
      苏丽尔摸了摸它的背,洛斯拉玛便颇通灵性地向欧洛米的宅邸飞奔而去。
      提耶科莫被一股玫瑰与椰子混杂的香气环绕着,忍不住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被风吹拂的感觉很不错吧?”苏丽尔放任洛斯拉玛疾驰,那一头柔顺的黑发仿佛可以映照双圣树的光辉,赫尔路因的星芒在她的眼中绽放,提耶科莫扭过头看着她,心中同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要得到她。

      苏丽尔在抵达目的地后带着提耶科莫下了马,瓦娜正在花园里迈着轻盈的脚步舞蹈,她的足迹所至之处无不繁花盛开,提耶科莫看向苏丽尔,这才意识到年轻的女猎手今日并未穿着猎装,而是一袭柔美的淡绿色长裙,足上不着鞋履,只在脚腕上佩了一只银环。
      瓦娜向她微笑,棕褐色的长发一直垂在脚踝,提耶科莫拉着苏丽尔的衣袖,好奇地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维丽。
      苏丽尔从费雅纳罗赠送的小包裹中取出了两枚白水晶的发梳,步伐轻快地走了过去:“您又不好好打理头发啦。”
      “这个小家伙是谁呀?”
      瓦娜神情柔和,她弯下腰,金色的光芒便从她的裙摆倾泻而下,她有一双与苏丽尔颇为相似的眼睛,只是里面的光芒更为明亮——瓦娜的眼睛仿佛蕴含着比劳瑞林更为耀眼的光。
      “我是提耶科莫·图卡芬威,”提耶科莫并不会对这种场合感到恐惧,他大胆地回答了维丽的询问,“我是诺多之王芬威的长子费雅纳罗的第三子。”
      瓦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对苏丽尔说道:“他终会迎来他的宿命,苏丽尔·帕莱瑞,你也一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弥瑞尔的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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