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怕什么来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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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羽歆看完主题曲演示视频后第一反应是要赶紧想办法拿回和行李一起被没收的手机，报警！
不过很快她冷静下来，节目组明显有备而来，恐怕不会轻易让她拿到手机。
最离奇的还是同她一样处境的选手，恐慌之余，无人抗议。
之前抱怨节目组很大声的人，也默不做声地看完了演示中不人道、称得上残忍的体罚环节。
这里似乎有一套和付羽歆认识的世界完全不同的规则。
在搞清楚状况前，暂且顺应规则行事会比较安全。
“付羽歆，你可以教我主题曲吗？”
远处传来的请求打断了付羽歆的思考，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那个方向看去，带着微笑点头。
等那边的两个人挤到付羽歆身边时，她才发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话不敢大声、肢体僵硬的吴茵，五音不全、节奏感全无的司冰冰，正是两位初舞台她见识过的唱跳零基础。
这时候付羽歆十分后悔自己曾经的选秀经历——正是在第二次参加选秀时，她的人设是温柔队长，热心教学，给她涨了一波粉，虽然最后没出道，但成功让她的网络直播事业再上高峰——所以付羽歆之后一直以热心助人的温柔姐姐形象自居，在形势复杂的此时此刻也不自觉地维持人设。
结果一不小心，乐于助人就助到了烫手山芋。
还没等付羽歆想好怎么对二人说开场白，她身后又响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
“我……我可不可以一起跟着你学?”
付羽歆吓了一跳，声音好像离得非常近，她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
转头一看，是个小白花一样纤弱的女孩子。
付羽歆记得初舞台时这女孩有两个很强大的同伴，她们三人组队赢了对手，小白花属于被队友带飞。
“你的队友呢？……算了，你也一起来吧。”付羽歆看着对方瞪着她的大眼睛，放弃挣扎。
一个小白是教，一群小白……也差不太多，基础一样，她们还可以互相鼓励互帮互助。
司冰冰和吴茵没有反对，都是来抱大腿的，谁能嫌弃谁？
“那……我们去找一间练习室吧？”小白花眨巴着大眼睛，对付羽歆说。
“不是在这里练吗？”司冰冰指了指周围的人群。
大多数选手直接在大厅里凑活找个空地，对着循环播放的演示视频比划。
演示视频从头到尾循环播放，也包括最后血淋淋的残酷画面。
“这里人太多了，说话都听不太清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走廊两边是有练习室的。”
“好，那你带路。”付羽歆看了一眼小白花的名字，“鸦灵。”
鸦灵的“队友”鹊灵、鸲（qú）灵隔着人群远远看到鸦灵成功加入付羽歆的教学队伍，对视一眼，重新对着她们前面的秦千做出认真学习的样子。
秦千的教学小队人数众多，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有点后台，很多人没有选择真材实料的付羽歆，而是跟着拥有导师大力夸奖的秦千。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没人真心实意是来学唱跳的，标准答案固然是原样复原示范里的表演，但人人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也不想浪费时间做。
同样，秦千的教学也不是真的想教会别人，她只是很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
秦千也不担心自己会过不了关。据内部消息，到第一轮“公演”才会开始淘汰，“主题曲”只要还剩一口气，CQ集团赞助的医疗舱都能把人救回来。
所以秦千教的内容就是找准四肢舒展的那些定点姿势，努力卡准节奏摆出来，到时候别缺胳膊断腿就行。
鸦灵的身体比较脆弱，鹊灵和鸲灵都不放心让她也跟着秦千学这种不靠谱的取巧办法，所以劝鸦灵去了付羽歆那。
“我们都去就太显眼了，而且你知道的，我们根本不用学。”
鹊灵的身体是完全的机械体，普通的攻击无法造成伤害。
鸲灵的仿真躯体虽有部分生物材料容易受损，但她对身体的控制力和机器人一样，在大脑完成主题曲表演的编程后就不用担心。
唯有鸦灵，神经传导信号经过编译总是会慢一点，只能用人类的学习方式进行才能控制好身体。
“要好好学哦，最好不要受伤，你不能用普通的医疗舱。”
于是鸦灵独自去向付羽歆求教。
付羽歆根本没发现鸦灵有什么特别。
或者说，当鸦灵带着她们找到练习室的时候，付羽歆已经被如此先进的练习室惊呆了。
“小悠小悠，可以播放一下演示投影吗？”
“小悠小悠，速度慢一点，0.5倍速吧。”
“小悠小悠，太热了，室温在低一点好不好？”
……
简单来说，只要在提要求前重复一遍AI小悠的名字，练习室就能够实现小悠认为合理的愿望。
这是什么人间许愿机啊！
吴茵和司冰冰对鸦灵熟练使用“小悠小悠”并没有很惊讶，只要看过往期节目，就会合理利用小悠的功能。她们只是初来乍到，没想到用。
付羽歆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小悠完全能够满足选手的自学要求。
不过当她们跟着小女孩的全息投影跳了原速和慢速两遍舞，付羽歆发现确实，零基础自学还是有亿点点困难。
在心底叹了口气，付羽歆学着说：“小悠小悠，请0.5倍速循环第一小节。”
那个小女孩的投影眨巴了一下眼睛，开始慢慢地重复动作。
付羽歆转身，让三人继续跟着小悠的动作学习，有不对的地方她会过去纠正。
“只有24小时，我们没时间单独练唱歌了。注意听歌词，跳动作的时候要记住这个动作对应的词是什么，等我们原速练习的时候就把歌唱出来。”
付羽歆自己也没有单独学唱，通常练舞的时候听多了就会自然而然学会歌，到时候重复多遍形成肌肉记忆，跳着唱想忘词都很难。
“小悠小悠，有没有吃的啊？好饿。”司冰冰抹了把汗，在休息的间隙问小悠。
只见重复跳舞的小人忽然停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司冰冰，反问：“你想吃什么呢？”
司冰冰大吃一惊：
小悠虽然有求必应，但那就是程序控制的，本质上是节目组提供的服务，理论上全息投影只会演示固定的动作，现在的反应……太人性化了！
付羽歆根本不知道以前的小悠是什么样子，只以为这是个背后有真人扮演的虚拟动画形象，就跟她以前见过和客人一问一答有板有眼还会卖萌的机器人一样。她兴致勃勃地问：
“可以点菜吗？”
小悠乖巧点头，双手合拢后拉开，浮现出一块屏幕，列出很多菜式。
“你们想吃什么？练舞很耗体力的，别想着热量的事了，我们多点一些。”
鸦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不用点我的份，我身体不好，有专门定制的营养液，要去找工作人员拿。”
“营养液？”付羽歆内心嘀咕，这是什么未来星际副本吗？这个设定好像是小说里看到过。
鸦灵抱歉地冲她笑了笑：“你们要吃午餐了，那我现在去拿营养液吧。”说完擦了把汗，离开了练习室。
目送鸦灵离开后，吴茵和司冰冰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对付羽歆说：“我们和你吃一样就好。”
实际上她们是根本不知道能点什么。
她们都是在社会福利教育机构里长大的，除了学校提供的看不出原始食材的营养餐，没有机会吃到有钱人吃的原汁原味的食物。
付羽歆只以为她们两借此拉近关系，想着反正自己吃的比较清淡，应该不至于会有忌口，就对着小悠手中的屏幕看起来。
菜单非常长，排在前面的菜付羽歆还不认识，不敢点，一直翻到后半截，她才找到了熟悉的食物。
什锦蔬菜色拉，清炒土豆丝，番茄炒蛋，香煎鸡胸肉，糖醋里脊，再加三碗米饭。
确定后小悠把手合上，向她歪头卖了个萌：“点单已上传，请稍等哦。”
直播广场那端，也到了饭点。
——羡慕哭，我也想吃
——这是传说中的吃播吗？我懂了，这就去泡一碗快餐糊糊就着吃
——太残忍了，学校的糊糊我还咽得下去吗？
——你们认真的吗？看到那盘五颜六色的菜还能吃下去？
——确实，颜色太鲜艳了像有毒
——没见识，你们是营养餐吃多了没见过正经蔬菜吧
——破案了，傻白甜果然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
——节目组条件那么好？
——以前节目好像没见过点菜，是有新赞助吗？
——据说是节目组这次录制的那个岛上有个专供农场，市面上很多天然食物就是这种农场培育的
——那个岛开放旅游吗？早知道报名这次PD101了
——报名归报名，选得上吗？
——等攒够钱了去餐厅吃一顿好了，天然食物虽然贵吧也不至于完全消费不起
——呜呜呜我怕我没见识点了不好吃的浪费钱
——是啊你看司冰冰和吴茵都跟着付羽歆吃，抱大腿真好
——哈哈哈哈确实没想到，跟着付羽歆还有肉吃
——怎么？其他人没吃吗？
——同一个节目还差别待遇？那也太赤裸裸了
吸着刚分到手里的营养液，凌珰也在默默吐槽，凭什么选手都能吃到的东西，她们工作人员都没份。
凌珰在直播广场分神瞟了一眼边上的分屏，正好是节目力推的秦千，正和她带领的选手人手一支营养补剂，一边吃一边还在记动作。
营养补剂口味各异，包装五花八门，但那依然还是……有营养的糊糊而已。
凌珰忽然就心理平衡了。
也不是人人会像付羽歆那么执着，菜单翻到底去把节目组的隐藏服务给翻出来的。
正常人还不是有吃的就行，又不是真来蹭饭的。
付羽歆吃完饭，打算出去逛逛消消食。鸦灵既然可以去找工作人员要营养剂，那她也可以找工作人员问问自己的行李。
司冰冰和吴茵吃得津津有味，一时停不下来，付羽歆便让她两慢慢吃，自己出去找找鸦灵。两人连忙点头，嘴里忙着吃，都没空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怕什么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