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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给你的枫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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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车速过快,寂静的夜晚与温柔的晚风,都变成了耳边呼啸的寒风。
不过也多亏了这凛冽的寒风,陷入昏迷像是溺水的的小蛇崽子终于是找到了支点,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沉甸甸的身体恢复了活力。
“哎?我怎么在衣服里?”
刚醒来的谢祁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瞬间就被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差点把蛇胆吐出来。
感受到怀里的扑腾,一直紧绷的心弦轻松下来,如释重负地短叹了口气。
“将军,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易麟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虽然有刻意忍着大哭一场后的抽噎,但感受到怀里的动作,知道谢祁没有死之后,孩子般的抽泣就停不下来。
“哎?你不用哭得这么惨,有你在,我死不了。”谢祁刚想要伸手拂去易麟,迟来的身体不适感才告知自己,现在是蛇形态,没有手可以擦去他的眼泪。
他只字未提——背叛二字。
谢祁虽然表面洒脱冷漠,但是当有人真正走进了他的心,细腻的感情让人沉溺其中。
他依旧信任着那个血族小子。
易麟整理好呼之欲出的情绪,专心看着前方的路,机车引擎声响彻空无一人的街道,“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败在了我身上,不,准确来说,是感情上。你犯了神仙的禁忌,自然会受到惩罚的。”
“谁能惩罚我?谁敢惩罚我?那些神仙的规矩管不到我身上,我现在是一个灵宠。”
小蛇不在意地哼一声,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凹凸的腹部上。
“之前我跟你说有一个哥哥跟我有过一个约定,他说他会在我们约定的枫树下等我,那会回忆有残缺。”
“然后呢?”易麟歪着脖子饶有兴致。
易麟不再说话,逼近街道边,摘下头盔放在车身上,然后小心翼翼把小蛇从怀里掏出来,像是捧了一颗洁白无瑕的珍珠一样。
特别认真看着谢祁,似乎眼里翻腾着热烈的火焰。
“我怕开车时风会淹没我的话,那我就把车停下来,好好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
“没有丧尸追我们了吗?”
“我和他俩捣毁了那些机器,堕落大陆的居民都恢复正常了,现在大家都在睡眠中,这里只有……我们。”
谢祁开心地嘶嘶了两下,“那你说吧,你好不容易想了起来,那我就洗耳恭听。”
“那是很多年前,失明的我被救命恩人来到梦寐已久的天界,他给我安排了住处,我就一个人在那里度过了几日,等眼睛复明后我就回到凡间,虽然只有短暂的几日,但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的出现让这段记忆变得深刻,久久不能忘怀。”
易麟说着说着,谢祁的眼前就莫名其妙出现了画面,似乎就像自己经历过一样。
太多的画面拥入脑海,意识又陷入沉睡中。
刚刚结束一场龙族和魔族大战的谢祁闲庭信步漫游在仙界的花园里,这场大战虽然拼的凶狠,也有很多敌人一开始就围攻高高骑在战马上的谢祁,但是无论他们集中多少火力,到头来,谢祁毫发未伤,连双手都是没有沾染一滴鲜血,但脚边却横七竖八躺着敌人。
闲来无事,他就走到了漫天花海中。
穿过桃花树,穿过在白雪中盛开的梅花群,呢喃着花园里没有喜欢的美景,刚要转身离开。
一个美轮美奂的场景令他驻足。
一个穿着单薄白衣的少年在簌簌飘落的枫叶中翩翩起舞,美中不足的是,他被黑色带子蒙着眼,似乎是看不见。
“还是不去打扰了,就在这站着看会吧。”谢祁站定在小桥上欣赏他的舞姿,刚刚从战场走出来的杀气慢慢被这景色治愈。
没看多久,少年就无助地抱紧双腿,把头埋起来,双手覆盖在黑色布料上,微微颤抖着。
“原来他不是跳舞,是想握住飞下来的落叶。”
看着少年落寞地躺在地上,旁观的谢祁打算走进这幅画里。
“我去帮他。”
穿着战甲的谢祁眼疾手快,轻功一跃,指尖快速合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片枫叶夹在手中。
“我抓到了,给你。”谢祁走近沉默的少年身边,把枫叶直接塞进他的手中。
“谢谢哥哥。”原本哭丧着小脸的少年难得露出笑容,“这枫叶可真漂亮。”
“你看起不来不像是神界的人,是个凡人。”谢祁也学着少年的坐姿,坐在落叶铺满的地上。
以往他都不会这样接地气坐下的,展现给外人的都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天神模样,但是这个破碎的少年却不一样,吸引着谢祁坐下来。
“嗯,我是一个普通的血族,前段时间发生了一场战争,我没打过仗,但还是去了,然后就负伤了。”少年轻描淡写讲完这场凄惨的经历,在谢祁严肃的注视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多亏了好心的神仙救了我。”
“那确实要谢谢救你的人。”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若是你以后下凡,我可以帮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少年躺在落叶中,憧憬着凡间相遇的那天。
“你这小子心思真单纯,行吧,反正告诉你名字我也不吃亏,我叫谢祁。”
“很温柔的名字。”
“嘶……”
一阵电流出现在脑海又快速消失,这一切发生的故事终于是串起来了。
小蛇的眼眶湿润起来,直起身子看向易麟,“易麟,我是不是给你一片落叶?”
易麟猛然抬起头,似乎是丢失的美好穿过寒冬来到了身边。
“哥哥,你终于是想起来了。”
短暂遇过的人在谢祁眼里都是过客,毕竟自己是活了千年的神仙,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记得清楚。
谢祁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造化弄人终有一天会落在自己身上,“所以救你的人是谢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