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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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溥舟指示儿子陪卓羽舒去城里卖衣服，自己则把溥然留了下来。
他们俩没走远，就在酒店的咖啡厅包间里坐着。
刚一坐下，溥然就摸出手机，在手机上面啪啪啪打字，头也不抬道：“找我干嘛，好不容易出来玩，我可不想陪着你坐在这里。”
“今天火气这么大，吃炸药了？”溥舟面无表情道。
溥然看都不看他，冷笑一声。
溥舟见她这样，也似是失了继续谈的兴趣，起身道：“我以为你过来是想帮我们，原来是来发脾气的。”
听到溥舟这句话，溥然终于放下手机，质问道：“当初小舒和你结婚的时候，我有没有告诉你要好好对他，这就是你的好好对他吗。”
溥舟再次坐下，看了眼手表：“给你五分钟时间，发泄对我的不满情绪，五分钟之后，我们再开始聊解决办法。”
溥然：“……”
溥然怒道：“我不是你员工，救了老命了，就你这破性子，离了算求。”
溥舟一言不发，但看得出来他听得非常认真，是切实在认真做到让溥然发泄情绪。
溥然顿感无语：“算了算了，发泄个屁，说吧，你们什么情况。”
溥舟扬眉：“确定不骂了？”
“不骂了不骂了，骂你没意思，刀枪不入的铁人。”溥然用力吐槽，“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溥舟隐瞒了关于卓羽舒家里的问题，把自己和卓羽舒的感情情况简单告诉了溥然。
“等等等等。”溥然越听越不对劲，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就是说这十年来你们俩感情毫无进展，直到前天你才告白，而且小舒还不喜欢你，所以没答应？”
溥舟点头：“勉强对得上。”
“其他都不说了，是谁告诉你小舒不喜欢你的？”溥然问。
溥舟愣了下，没立马说出答案：“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溥然摇头笑了声：“你们俩真的够有意思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溥舟皱眉：“什么？”
“算上今年，小舒已经喜欢你十六年了，我的傻哥哥。”溥然说。
溥舟心跳速度猛地加快，他着急地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高一那年，我们家小舒就已经对你芳心暗许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同意你娶我家小舒啊。”溥然说。
溥舟很震惊：“我没看出来。”
“怎么可能，小舒对你那么好，你都感觉不到吗。”溥然翻白眼，“太过分了，怪不得要和你离婚。”
“我以为这都是他的性格、他的习惯，他对阿琢和你，跟对我一样好。”溥舟说。
溥然看着他摇头：“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你竟然完全感觉不到，我真服气，有的人被离婚不是没道理，活该单身。”
溥舟垂眸。
感觉得到，感觉不到。
溥舟想，或许是应该能感觉到的，但曾经的“封心锁爱”让他本能止住这方面的思考，现在看来，确实活该。
“不过……”溥然脸上的疑惑并没有因此而消解，“我还以为小舒很早就告诉你了，原来他从没说过吗，那我是不是不小心把他的秘密给……”
“如果你不说，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溥舟说。
溥然叹气：“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小舒喜欢你，我是绝对不愿意他嫁到咱们家的，你是不知道当初他过得有多难。”
“什么时候？”溥舟问。
“就你们刚结婚头几年啊，当时你出国工作，我出国留学，家里只剩爸妈和阿琢。你是知道的，爸妈因为大哥大嫂的离开，变得有些神经质，对阿琢的看护甚至到了种病态的地步，那时候唯一能照顾他们仨的小舒，吃了很多苦头。”溥然脸上挂满了歉意，“小舒从来不肯在你我面前诉苦，这些事情的细节，还是当时的家政告诉我的。”
溥舟一时沉默。
溥然说着说着，心情也变得更低落：“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结果我非但没能保护好他，还让他替我受了那么多苦，那些事原本该是你我承担的。”
两人安静地对坐了几分钟。
默默消化翻涌的心情。
过了会儿，溥舟忽然问：“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告白呢？”
溥然也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望向窗外的冷杉林，那里一片冷淡的灰：“或许这么多年来，得不到半点回应，早对你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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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再碰头时，已经快晚上十点，卓羽舒买了几套新衣服，风格和他平时完全不同，一看就是溥玉琢的审美。
但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美，这些充满少年气的衣裤，穿起来人更显年轻，就像刚进大学校园的学生一般。
“真的适合我吗，我都三十多了。”卓羽舒不太习惯这种风格，潮得他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太适合了，你和大爸站一起，有种霸道总裁包养大学小白花的既视感。”溥玉琢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笑死，真有种老男人和被包养的大学生CP既视感，这种年龄差真不会进局子吗？”溥然嘎嘎笑。
卓羽舒脸有点红，似乎溥然和溥玉琢来之后，他的脸就经常因为这两人的发言而染红。
溥舟最开始还嘴上拦几句，后面也懒得说了，单独一个溥然或者单独一个溥玉琢还能勉强拦住，但当这俩活宝凑到一起，就不可能封住他们的嘴巴。
别墅二楼可以露天烧烤，他们四人干脆回去吃宵夜，顺便去泳池里玩了会儿。
他们一家四口都会游泳，技术虽然乘次不齐，但是不影响他们找乐子比赛，卓羽舒体力不行，加上身体刚恢复，在下面游了两圈就爬上来，去烤串。
烤串的食材都是酒店准备，牛羊肉居多，蔬菜稍微少些。这里的牛羊肉吃起来和城市里不同，带着草木香，连不那么爱吃肉食的卓羽舒，都忍不住会多吃几口。
又过了会儿，溥然也跟着起来，躺倒太阳椅上喝果汁：“嚯，这大晚上风一吹还有点冷。”
“披个毯子，别感冒了。”卓羽舒回身从沙发上递了两张浴巾给对方，“别喝果汁了吧，我煮了点汤，喝点暖和的，肉马上烤好。”
溥然把毛巾裹在身上，另一条则搭在头顶，从旁边拿来卓羽舒煮的汤：“有你在，我的嘴巴从来没受过委屈。”
“那就好。”卓羽舒说着，在溥然旁边坐下，“这里真的好舒服，晚上很安静，只有虫鸣和鸟叫声，还能看到漫天星星，很放松。”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次旅行。”溥然说。
“当然，这里很美，每一天都可以看到不同风景。”卓羽舒说，“我们一路过来，见到太多奇观，真的很享受。”
溥然扭过头看他，卓羽舒嘴角带笑，浑身放松，手里捏着碗汤，看泳池里还在比赛的溥舟父子。
明明这样的气氛好得如梦一般。
“你还没告诉他吗？”溥然问。
卓羽舒愣了下：“什么？”
溥然小声问：“你喜欢他这件事，还没告诉他吗？”
卓羽舒有些忐忑地看了眼远处的溥舟，发现对方并不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后，才松了口气。
“我没说。”卓羽舒回答。
溥然是唯一知道他喜欢溥舟的人，高中时知道的。
卓羽舒当时并没有打算告诉溥然，但他了解溥然，溥然也了解他，在高中时，多聊了几句，溥然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被发现喜欢同桌哥哥这件事，快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说？”溥然问，“我还以为你很早就告诉他了，你不是和我说，你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结婚的吗？还是说你在骗我。”
“没有骗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并不是全部原因。”卓羽舒说，“我家需要钱，你们可以给我，互利互惠。”
“互利互惠的事情抛开不提吧。”溥然喝了口汤，往卓羽舒身边坐近了些，“我们就单纯聊聊感情。明明你都和他结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为什么这些年完全不动手。”
卓羽舒垂眸，不说话。
溥然叹气：“你又变闷葫芦。”
卓羽舒摇头：“不是的，是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
“哈？你又是从哪儿知道他不喜欢你的？”溥然懵了。
一个两个都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但是一个两个明明都喜欢彼此的啊！这两个人在搞毛啊！
“我不太好说。”卓羽舒说，“但是你相信我吧，我知道的，他不可能喜欢我。”
“可我听说，哥哥给你告白了呀。”溥然侧头看他，“这总不是假的吧。”
卓羽舒摇头：“他只是不想离婚，并不是喜欢我的，我身上没有地方值得——”
“卓羽舒。”溥然皱着眉打断他的话，“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年出国了，不在你身边监督你，所以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卓羽舒抿起嘴。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爱自己的，还记得吗？不要每天自怨自艾，你看着我，跟着我念，我很好。”溥然一字一顿道，“我很好。”
卓羽舒僵着脖子没动。
“听到没，抬起头来跟我念，我很好！”溥然再次强调。
卓羽舒轻轻叹气，无奈地抬起头看她，嘴里低声跟读：“我很好。”
“大点声，再来一遍，我很好，我最棒，我值得！”溥然握拳鼓劲，紧紧盯着卓羽舒。
卓羽舒只能跟着念：“我很好，我最棒，我值得。”
“自信一点吧我的小舒，你高中时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结婚这些年，把你摧残成这副模样了。”溥然看着他摇头，“乖乖，搞得我都快不敢结婚了。”
卓羽舒失笑：“不是结婚摧残的我，我挺好的。”
“你当然好，你最好了，你是我溥然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性格多骄傲，能当我的好朋友，一定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所以小舒。”溥然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自信一点自信一点自信一点！你值得你值得你值得！”
卓羽舒静静看着她，听见她说——
“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哥哥能喜欢你是他的福气，不要再自我怀疑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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