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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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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冷寂后，南宫问渠开口：“呵，你说得对，我会吃人。”
她似乎要坐实这个罪名，揽着姜幽跃跃欲试。
“南宫问渠！”姜幽急红了眼，使劲推开南宫问渠，“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清楚行不行?”
她什么都没有，她荒芜萧条，就连精神也是贫瘠的。这样一无所有，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你说清楚......”她祈求的眼神与南宫问渠交汇，无助极了。
南宫问渠眼帘微垂，意味深长看一眼姜幽，然后转身。
她生硬地解释道：“我可以养你，你不用工作。”
空气凝滞。
姜幽大脑充血，晕乎乎的，听什么都不真切。
南宫问渠说什么？
她在说什么？
养她......
又是为什么呢，她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也不愿意吃嗟来之食，她唯一存在的意义在于她是她自己，如果只有躯壳，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我也会出的。”
姜幽似是轻嗤了一声，眉梢挑起三分，冷漠疏离，她面无表情甩开南宫问渠的手。
“为什么？”她无比固执，“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不需要，她能接受有好朋友，但仅限于此。要是想插足其他事情，她一步也不会退让，她需要适当的距离来整顿自己。冒昧闯入的，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妥协。
“我......”喉咙突然间就像漏风般，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她没有理由。
时光回转，记忆如同停不了的车轱辘，在脑中哐啷哐啷响，那样深刻却又渐渐模糊。
“然后呢，然后呢？她怎么说？”
姜幽抱玩偶的手一紧，低声说：“没有然后了。”
宁逸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她暴跳起来，柔软的床垫凹下一大块，发出轻微的弹簧响声：“怎么会没有了呢？”
“她不应该说，因为我喜欢你吗？”她声情并茂演绎着。
“是不是你没听见她说的话，是不是你太害怕了，没听见她的告白？”
姜幽目瞪口呆。
她理解别人磕cp的心情，但她不理解平白想象出一对根本没可能的cp，并且还磕得那么疯狂的。
“我和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宁逸立马大声反驳：“只是朋友她那么对你？你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有多么深情，简直了！”
“你一点也不懂。”
姜幽表示，对，我不懂。
宁逸看姜幽兴致不高，也识趣的闭嘴了，转移话题说：“我跟你说，于盛那个王八蛋，他竟然说我朋友圈发的照片像头猪，气死我了！”
“他这个没见识的下头男......”
接下来是宁逸汹涌的吐槽时间。
姜幽一边听着，一边又想，该怎么样说，于盛喜欢的是南宫问渠。她不想做欺瞒朋友的人，但是也不屑在背后嚼舌根。
宁逸家在十八楼，从阳台望下去，波澜壮阔。落日昏黄，映在湖湾，波光粼粼。她呼吸这高处的风，享受自由。
“姜幽？收个衣服怎么那么慢，我都要洗皱巴了。”
姜幽这才回过神来给宁逸送衣服。
“再慢一点，我都要怀疑你被哪个男人勾走了呢。”宁逸等不及，自己出来了。
反正就她们两个人，没什么顾忌。而且，在寝室里，大家什么都看过了。
姜幽看晃过来的人影，一下子进退两难，移开了目光。
“害羞什么，在寝室里看得少了？”
“......”她无话可说。
“快穿上吧，”她想到什么，煞有介事说，“别着凉了。”
“......大夏天，着个屁凉。”
意识到姜幽拿她开玩笑，她扑上去挠姜幽痒痒，姜幽笑得直不起腰，蹲成一团，防御宁逸的爪子。
“叮咚、叮咚......”
宁逸的手机提示音连续不断的响。
一看是于盛发来的消息，傲娇的抬了下巴。
“我心情好，先饶了你啊，本公主现在要去了解民众的情感了。”
宁逸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语音外放。
“你出来玩吗，就当同学聚会，班长组织的。”
“尽量把班里人都带来。”
他不方便说的明显，“特别是班里平时存在感比较低的女生，我们不方便联系，你帮忙联系一下。”
班里存在感不强的？她瞅了眼姜幽，面前不就有一个吗。
她见姜幽脱衣服，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拉起了窗帘。
“OK，我知道了。”
她放下手机，佯装发怒的样子：“姜幽！窗帘都没拉好，你就脱衣服，小心被人看光。”
“快去快去，洗好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
同学聚会那天，姜幽找不来一件漂亮的衣服，穿的是宁逸的。
宁逸要去和于盛会和，姜幽也跟着去了。
这一个很大的商场，宁逸转了一圈，于盛珊珊来迟。姜幽一直心不在焉，走路也不看路。
拐角出现一个少年身影，阴影笼罩的瞬间，姜幽听见一声促狭的笑声。
猝不及防，她踉跄一下。
“第二次了，”于盛低头看姜幽，“你第二次撞我了，是要赔我钱的。”
姜幽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盛见这当真的摸样，打趣说：“我知道了，你是有意的。”
姜幽大脑空白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欺负她干什么，是不是男的呀你。”她瞪一眼于盛，里面多是浑然天成的可爱。
“关你屁事。”
两个一见面就斗嘴，一对活冤家。
“怎么不关我的事，她是我的朋友。”
于盛无视宁逸，径直走到姜幽面前，递给她一杯奶茶，又转过身来，把剩下的一杯给宁逸：“呐，给你的，还不快谢谢本大爷。”
塑料上还有余热。
“愣什么，快跟上呀！”
于盛附和道：“别走丢了，快跟上。”
这可是个活招牌，有姜幽在，他不怕南宫问渠不来。他眼中赫然闪过一丝寒光，藏在那张放浪的脸上。
大家聚集在ktv，一个个都大变样，唯一相同的是，都美的青春洋溢。
班里有几个特别会打扮的女生，姜幽多看了几眼，心里不禁自卑。
凤凰传奇的歌响便整个包厢，歌声热烈，大家热热闹闹唱歌跳舞。
“哇，你是去整容，怎么变了个样，这也太漂亮了！”
“你这头发染的是什么色？”
“兄弟，来碰一个！”
“你暑假去哪里玩？”
......
姜幽只觉得很吵，她不愿意破坏气氛，强颜欢笑。
她或许心里阴暗，看不得别人好，她给了自己这个评价。
于盛坐在姜幽旁边，不动声色接近，把姜幽的果汁换成果酒。又看双眼无神喝下去，然后猛然咳嗽。
“哈哈哈......”
虽然是果酒，但对姜幽这种从来没碰过的来说也是一记重拳。
“姜幽，南宫问渠来找你了吗？”
他可不是一个真的念旧情的人，为了见南宫问渠，才办的这个同学聚会。
对他的开门见山，姜幽没有任何意外，只说：“南宫问渠不会给我交代她的行踪，你问错人了。”
于盛往沙发随意后靠，姿态慵懒，语气笃定：“不，我没问错。”
“南宫问渠对你是不一样的。”
这句没来由的话，让姜幽想起一句很讽刺的话，她装起来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眉目间染上寒霜，语气森冷：“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她的跟班吗？”
她声音比往常大，也多了几分偏执，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干净。
于盛像是挖掘到新宝贝，眉毛微扬。还是只可爱的纸老虎呢。
“你是她的跟班吗？”
姜幽：“......”
于盛继续说：“还是你自己觉得自己是跟班？”
“咚——”玻璃杯碰撞坚硬的桌子。
姜幽卸下所有怯懦，那双圆圆的眼睛生起气来，不遑多让。
“怎么，你很了解我吗？”她讨厌别人知道她的心思，也讨厌别人猜中她的心思。
追根究底，她不信任任何人，她所展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一面，真正的她，她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室内嘈杂，她声音清幽，别有一番感觉。于盛打量这个看着脆弱不堪的人，竟然想挖掘更多。
“不了解。”他摊摊手。
不得不说，姜幽平时一声不吭，要不是认识南宫问渠，他连姜幽是谁都不知道。
等了很久，南宫问渠还没来，他无聊得很，索性再逗一逗姜幽。
“或许，我们可以再了解了解。”他斜靠姜幽，手臂虚虚的搭在她肩上，眼神露骨。
“我可以......”他的话卡在喉咙。
姜幽在颤抖，冷汗直出。
于盛没魂似的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她是不是恐男啊。
“你怕我？”
姜幽抬头，神情寒冷可怖。
面对像是看强j犯一样的眼神，于盛哑口无言。
他果断道歉：“抱歉，我不该......哎，你听我说完啊！”
他立马追出门。
梦魇沉淀，浮出水面的一天只会变本加厉，姜幽抱头，撕扯自己的头发，她要拉着回忆一起毁灭。
那样昏暗的环境，那样露、骨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了。
怎么就没杀了他呢！！怎么没杀了他？！
那样丑恶的嘴脸，烙印在她骨血，如跗骨之蛆，日日啃噬她折磨她，一点也不得安生。她疯狂的厌弃自己，几乎放弃一切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