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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告白失策 ...

  •   如果太喜欢一个人,太想对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好,就会觉得,无论做了什么,都做不到点子上,费尽千百努力,却总是在南辕北辙,丝毫得不到回应。

      就好像,人的心脏格外的大,手掌却格外的小,心脏里装着对那个人大山大河入心入肺腑的爱意,手掌却每每鼓起勇气,挥出去,只能做到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尴尬收场”。

      自己深思熟虑朝他迈出去的每一小步,自己心中挣扎万千过后的每一个决定,变现在现实层面,却什么屁都不算,

      就像是一个患有十分罕见自卑症的孩子,经历内心万千挣扎后,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要朝一个罕见自己有好感的陌生人,发出由衷的甜美笑容。

      然而,笑容发出去后,那人陌生人却并没有看见,等到那个陌生人好容易转过脸注意到他时,那个笑容限时体验卡已经到期,他已经再也挤不出来一点了。

      他当然还想再努力一下再笑一笑,但是罪该万死的“消沉身体”,并不允许他这么去做,他只好眼巴巴看着,那个有好感的陌生人,以为他并没有有好感,而礼貌地远离了他。

      心里太过于喜欢一个人,那自己现实层面中所做的每一个小小的努力,都在阻碍自己去喜欢,因为现实层面中,所做的每一个行为,都具有正面负面的两面性,都有背道而驰的可能,这就是在豪赌,这是“喜欢一个人”的可悲悖论。

      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绝对永恒的呢?

      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只要前进就能够靠近?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可能,我喜欢你,你也恰好喜欢我?

      藏在一个人的躯壳里,去猜测另一个人的躯壳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简直比登天还困难,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这么的难。

      蒲钰瘫在徐树励的床上,抬起小臂,压在眼睛上,幽怨地想。

      宿醉和熬夜让他的脑袋像被烧红的火钳搅拌过,疼得一抽一抽的,然而,徐树励早就已经出去工作了,还给他做了早饭,摆在餐桌上,让他尽量早点起来去吃,如果起晚了,不要忘了放进微波炉热一下。

      徐月梢也早早跟着哥哥去上学了。

      早上的时候,蒲钰还朦朦胧胧地听见,徐家兄妹俩小声地讨论自己。

      徐月梢:“小钰哥哥怎么了?”

      徐树励:“小钰哥哥昨天晚上喝醉了。”

      徐月梢:“哥哥灌他了吗?”

      徐树励:“没有吧.......不过确实是我大意了,我们不要吵他了。”

      徐月梢:“嗯,哥你以后也不要喝太多酒。”

      徐树励:“好。”

      接着,就听见“啪嗒”一声,徐月梢把苗苗从蒲钰房里抱了过来,放在了蒲钰正在睡觉的卧室,徐树励轻轻试了试蒲钰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两个人这才锁上门走了。

      任重而道远啊,徐树励在生活技能和身体素质方面,简直就是“超人级别”的,既没有“起床气”,又是个千杯不醉,蒲钰个心高气傲的“娇娇”,根本就莽不过。

      他还有“告白不被礼貌拒绝”的可能吗?完全没有。

      蒲钰悲怆地搂紧徐树励睡过的枕头,猛吸了一口,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徐树励搂着自己的画面,已经开始毫无出息的爽了,一边爽,一边可怜巴巴地心想,自己以后不会要拿着这些甜甜的回忆,来让自己“快乐”了吧。

      人到底为什么要活着啊?

      越想要的东西,越努力到了肝脑涂地,也得不到,那人到底为什么要活着啊?

      徐树励对所有人,大概都像对自己这样一般“好”,那,徐树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看向自己呢?想起许飞这个人对徐树励做的“糟心事”,蒲钰就心烦。

      想要树,只看向自己。

      想要树,只偏爱自己。

      蒲钰学着徐树励,把徐树励的被子蒙在了自己脸上,整个人缩进去,蜷着。

      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死在心爱的人的家里,总应该刻骨铭心、独一无二了吧。

      啊,啊,我真是十恶不赦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蒲钰神经质似地笑起来,从外面看,像一团压箱底十年,好不容易搬出来重见天日的“陈年旧被”,成了精。

      嗡嗡嗡——

      电话突然响了。

      蒲钰猛地从被子里破土而出,他有一种“预感”。

      “喂?小钰。”

      电话是徐树励打过来的。

      起猛了,心脏有点激动。

      蒲钰:“树.......”

      徐树励:“吃饭了没?”

      蒲钰挠挠头,诚实地道:“还没呢。”

      徐树励严肃道:“起来了就快去吃饭哈。”

      “嗯嗯。”蒲钰刚才还落寞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徐树励略带指责的语气调理好了:“店里还没开始忙吗?”

      徐树励:“快了,想你肯定没好好吃饭,叮嘱你一下,快去吃嗷。”

      蒲钰:“嗯嗯!放心好了。”

      “嗯......”徐树励的声音一起一伏地,大概手里一边忙着别的东西,一边再和自己通电话。

      徐树励:“那先挂了。”

      蒲钰忍耐地道:“好。”

      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压抑住的“脏东西”,一大早听见徐树励的声音又起来了,蒲钰摸了一把,更兴奋了。

      蒲钰无奈地心道,自己的小兄弟怎么比自己还没出息。

      只好钻进浴室,冲了个凉。

      片刻,蒲钰擦着头发,出了浴室,苗苗正坐在客厅,巴巴地看着蒲钰,好像在说:“你真逊。”

      蒲钰指了指它,父子同心地道:“胡说!”

      -

      死水一般循环往复的日子,总是能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小变化,打乱应有的节奏。

      徐树励从来不是什么非常有行动力的人,他表现出来的“高行动力”的背后,其实都是自顾自加满了的“情绪能量”,在起作用。

      他给自己在某一方面加的“情绪能量”越多,他在这一方面就会更加的投入,但是,相应的,理应用在其他方面的“情绪能量”,就会被分走大部分,让他在这些方面,显得有些“呆滞”和“木讷”。

      最近这段时间,其他方面突发的意外情况太多,一下子占去了太多的“情绪能量”,让徐树励对一直坚守的工作岗位,产生了一些厌烦和悲观的情绪。

      徐树励开始真正思考起,何春曾经给自己提的建议了。

      要在餐饮业做大做强吗?

      如果光论年纪,那当然是没问题,他虽然确实已经老大不小了,但是也确实并不是七老八十、老年痴呆,完全扛得住跳出现有的框架,开始一种全新的工作状态。

      怎么开始呢?万事开头难,没有那么容易吧。

      首先,徐月梢那边.......

      啊,不太好,为什么一开始点脱离轨道的难差事,就会搬出徐月梢搪塞自己呢,月梢又不会不让他在工作上更进一步,都是他老是自顾自地把人家当成躲避不过去的“麻烦”、放心不下的“牵挂”,来夸大其词。

      徐月梢的话,和妈妈商量一下,让她带一下,总可以吧,妈妈就算再不想管,徐月梢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啊,血浓如水,就算没心情,也有激素在起作用吧。

      况且徐月梢现在也大了,性格也基本定型了,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一不如意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并不需要他们多操心什么,也就有事没有做几顿热饭,给她吃吃就可以了,多好养活的一个小孩儿啊,为什么爸爸妈妈就不多多爱她呢。

      徐树励知道,徐月梢也非常渴望父母的关爱,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初中最叛逆的那段时间,徐树励私自把徐月梢接出来,徐月梢还和他冷战了好久,他怎么哄都没用。

      徐月梢吵着要回家,徐树励不让她回,但是,当时,徐树励的工作刚起步,忙得脚不沾地,就求着徐月梢,等他回来,两个好好聊聊,再说。

      徐月梢才不管那么多,下午的课都没上,收拾了东西,就从徐树励家搬回了父母家。

      回到家后,敲了半个小时,门都没敲开,徐月梢本来就生气,把怀里的东西往地上一甩,就开始用脚踹门,她没有钥匙,那个时间点,爸爸妈妈不可能一个都不在家,听见她敲门却不给开,徐月梢登时火起,哐哐哐地踹门。

      终于,门里传来塔拉塔拉的走路声。

      徐月梢心中得意起来,她要趁机好好和爸爸妈妈发发脾气,然后告告哥哥的小状。

      开门的是爸爸徐国祥。

      徐国祥十分哀怨阴郁地瞥了她一眼,但是,神色的异常,徐月梢并没有注意到。

      徐月梢滔滔不绝地凑了上去,想要得到父亲对她的偏爱,道:“爸,哥哥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他家里去了,都没和我说一声,都没经过我的同意,他怎么能这样呢!”

      徐国祥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预热什么。

      徐月梢继续道:“哥哥也太自以为是了,这明明才是我家,他怎么能自作主张呢!是不是?”

      在父母家,爸爸妈妈根本不会管徐月梢的日常学习,上学睡懒觉起晚了,也不会有人说自己的不是,但是,如果搬到哥哥家就不一样了,哥哥总是巴巴地缠着她,问她喜欢吃什么,还一遍遍叫自己早起床,还要每天检查自己本来就是没有答案就胡乱做的作业,还非要一遍遍讲,一定把她教会。

      徐树励不烦,她都快烦死了。

      徐国祥还是没有开口,徐月梢觉得从来就少言的父亲,是在默默赞同自己的话。

      徐月梢心里雀跃,要和父亲亲昵一下。

      徐国祥抬起手,就给了徐月梢一巴掌,直接给徐月梢打了个措不及防,紧接着,照着徐月梢的腿,就飞过去一脚,给靠着门边站的徐月梢,踹出了门。

      徐国祥终于开了金口,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我睡个觉,小破娘们敲个门个催命鬼一样!!!草你妈了个逼!!有病!!”

      说着,哐!!一声巨响,砸上了门,徐月梢愣愣地站在原地。

      听见身后有动静,徐月梢转过头,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挎着一兜菜,静默地站在楼梯的拐角,抬头,看着自己。

      见徐月梢看过来,张凤慧飞快地低下头,小步小步地走上来,没搭理徐月梢,掏出钥匙就拧开了门。

      徐月梢拉住张风慧的手臂,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声求援:“妈——”

      张凤慧却不动声色地把手挣开了,把自己塞进了屋子,把徐月梢挡在门外。

      张凤慧只留下一只眼睛在门缝里,看着徐月梢,道:“干嘛在他睡觉的时间点来,还觉得家里不够乱是吗?”

      说罢,就磕上了门,咔哒一声,还给反锁上了。

      徐月梢本来就没有开门的钥匙,反锁本来就多此一举。

      徐月梢在自家门口站了很久。

      跟着她一起“罚站”的,还有她自己撒泼扔在地上的东西,每一个都是顶到天上去了的“顶级笑话”。

      徐月梢自己给自己“罚站”,更没有人会理她,自家大门静悄悄地,像是给徐月梢竖起得,一块坚硬的碑。

      直到老师找不到徐月梢,给徐树励打去了电话,徐树励百忙之中,千里疾行,赶来找人,才哄着,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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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推推预收的主受刑侦文《方形瞳孔》,主受校园悬疑文《橘胎》,求各位老板垂爱收藏dT-Tb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