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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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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突然有所发现,过往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来日能毫无芥蒂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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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没有事的话训练时间是不允许参观的。”
“我找赤司队长。”
带着眼镜抱着篮球的队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铃木秀也,隔着厚厚的镜片秀也都能感受到那人鄙视的目光。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想又是一个来看队长的花痴,用着古板的声音说:“你有重要的事吗?有预约吗?没有的话队长不在。”
“……”秀也强忍着想要把这家伙撂倒在地的冲动,说,“来打个赌吧,你进去和他说上泉同学找他,看他出不出来。”
在和赤司传达完这句话后,看着本来正在安排对阵队形的赤司说了句抱歉就走了出去,四眼队员惊讶地把手中的球砸在了地上。
走到门口后赤司看到站着是铃木秀也,心生疑惑。可还未开口便看到铃木焦急地跑过来:“赤司君,你现在走得开吗?”
“可以。”赤司回头看了看球场里,副队长绿间已经继续交代起了下面的安排。
“我刚刚收到消息说森一在体育课上晕倒了这会儿在医务室。”选课的时候铃木反应慢了一拍就没赶上和上泉选在一节网球课上,今天她刚下课就收到和上泉一节课的自己的同班同学发来了上泉晕倒的消息,火急火燎赶去医务室的时候路过篮球馆,铃木便觉得应该叫上赤司有个保障。
听完赤司转身跑回体育馆中拿起包,也没顾上换衣服,和绿间打了个手势就跟着铃木离开了。
然后整个队的队员都惊讶地滑掉了手中的篮球。
赶到医务室的时候上泉已经醒来,校医在见她醒来后没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大夏天的医务室空调打的很足,森一盖着被子怀里还抱着一只枕头,看到赤司和铃木出现在门口微微有些惊讶。
“三目告诉我的,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倒了?”铃木还没走到床边就嚷嚷开了,“脸色怎么还这么差?吓死人了。”
赤司则走到床的另一边,先伸手摸了下上泉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后又往下握了握她的手,被手心传来的冰凉刺激地直皱眉头。
上泉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看了看铃木又看了看赤司,说:“我说实话你们可以不打我吗……”
“再议。”
“……刚来大姨妈,不太舒服,体育课上跑了五千米后又热又疼就……”
“……”
“……”
过了三秒后医务室的上空传来了铃木秀也的吼叫声:“上泉森一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吓的上泉脸色更白了,赶紧往赤司那边挪了一下。
“刚好昨天太热没忍住去吃了冰激凌……”
在铃木下一声大吼之前,上泉这次聪明地把整个人蜷缩进了被子然后堵住了耳朵。
*
“阿征等下不去上课了吗?”原本想拒绝赤司送自己回家的提议,结果识趣的铃木表示自己下午的国学课是全校有名的地雷老师绝对不可能翘课后,对自己状况很有自知之明的上泉也就不再逞强了。
赤司收拾着上泉的东西,点了点头,“我自己看书就行。感觉怎么样,能走路吗?”
躺着感觉稍微缓解一些的上泉坐了起来,脚刚落到地上就被肚子里突然又翻滚起来的绞痛折腾的死咬住嘴唇。天知道我从发育至今都没经历过这种感受!不好意思当着赤司说出口的上泉在心中郁闷地大喊。
“要去问医生要止痛片吗?”
“不不不那玩意儿还是别碰了……”
赤司心疼地把上泉揽在怀里,下一秒就抱起了上泉。
要知道如果放在平时,上泉一定会满眼爱心头顶冒粉红泡泡地陷入无限遐想里,可是这会儿她被折磨地连开脑洞的空余时间都没有,唯一的感受是:虽然走不太动,但这个姿势也并不是太好受。
几天之后回想起来上泉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两拳,就这么浪费了一个公主抱的享受时光,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哪年哪月呢。
由于上泉家离学校比较远,赤司直接把她带回了自己家里。上次去赤司宅吃完饭后森一履行了当时的话,这些日子天天跑来赤司自己的屋子做饭,可是并没有怎么进过赤司的卧室,这下好,直接躺在了赤司床上。
赤司把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坐在床边,握着上泉在大夏天里仍然冰冷的手,轻轻说:“你再睡会儿,晚点我叫人送饭来你再起来吃。”
没等赤司说完话上泉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厚重的窗帘完全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上泉在床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感叹着这床真舒服,便开门准备下楼找赤司。
“阿征,这会儿几点了?”看赤司正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上泉迎上去,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
紧接着她似乎看到沙发上有另一个身影转过了头,上泉以为刚睡醒没看清,赶紧又揉了揉眼睛。赤司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旁坐下,问道:“五点多了,还难受吗?”
而这会儿上泉无心回答赤司的问题,只是终于看清了沙发上另一个人到底是谁——那面孔她在报纸杂志上见过,在赤司宅里也见过。
上泉森一“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我……那个我……今天碰巧……叔叔您好我叫上泉森一!”
赤司征臣恰巧回宅路上会有文件交给赤司让他学习审阅,这样的事之前有几次,但是天知道上泉好死不死选在了今天晕倒了被赤司带回家。
上泉觉得这样见家长的情形简直尴尬透了,糟糕到顶了——这一刻她宁愿那天真的是去赤司宅和赤司父亲吃饭的,好歹那天她精心打扮过而不是今天这样,一幅刚睡醒和因为之前难受的惨白脸,以及睡觉时压出了些许痕迹的T恤衫,还穿着不知道长辈是否会看不惯的短裤。
“你好。”赤司征臣微微点头,淡淡地回应着。
正鞠着90度躬的上泉听到这话才敢直起身来,小心地看了赤司征臣一眼,对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用一种家长审视晚辈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稍许有些惊讶,但这样的惊讶随即也很好地收在了眼底。
可上泉早已习惯了捕捉赤司不以令人察觉的情绪变化,此时的一丝惊讶也让她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也摸不清赤司父亲的意思。
等一会儿赤司征臣说:“后日交回公司,两日应该够你研究了解这些报表了,希望后日听到的分析不会出错。”
“是,父亲。”
“那我先走了。”一直到送赤司父亲出门,上泉还沉浸在混沌中,而赤司父亲也再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等吃过了晚饭,上泉才终于回过了神,然后赤司征十郎一整个夜晚都接受着来自上泉森一的怨念目光。
最后无法集中精神看报表的赤司无奈地把上泉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说:“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会来……他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可是我这个样子……肯定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啦呜呜呜……你父亲回头对我有什么评价一定记得告诉我啊!”
听明白森一的担心,赤司笑了一下,“或许是应该再挑一个正式的场合再见面一次,父亲他不会对你有什么评价的,他的高要求只针对我,”赤司停顿了一下,“严格来说针对我的学习、工作,哪怕是篮球比赛也以冠军的标准要求我。但从小到大他从未干涉过我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有过什么兴趣爱好,包括此刻我选择谁作为交往对象也好,他尊重我的一切私事。”
除了钱和家室堆砌出来的贵族气息,更多时候上泉森一能感受到赤司身上与众不同修养和气质,在听到赤司这样的话后,她明白了这样的气质从何而来。
但赤司漏掉了一点,那就是赤司从小到大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或是远远超出了赤司父亲的期待和预料,一个商人的本能会对一切事务留有余地,可赤司征臣对赤司征十郎的理解尊重建立在对他完全的信任上,这些年的观察和历练叫他完全相信赤司征十郎作出的每一个选择的正确性。
“可我还是害怕,阿征,和你比起来我的家境背景太过普通了,我怕我们……我们太过悬殊了。”
赤司握住上泉的左手亲亲吻了一下,“我的母亲和你来自同样普通的家庭,但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完美的母亲和妻子了。”然后赤司抬头,用上泉特别熟悉的那种自信骄傲的眼神,说,“况且森一,赤司家族真的不需要通过联姻来提高家族的地位和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