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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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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长不及二尺,宽仅半尺的小卷素轴。画上少女长眉入鬓,低头浅笑,笑得温文尔雅,乖巧纯真,明艳的不可方物。
罗子恒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是当他看到画中的女子时,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异彩,‘这女子好熟悉!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风华绝代的柔美容颜,犹如堕入凡间的天使!’
“恨别离,思乡愁,泪朦胧,流不尽,许多愁。”看着画上的字迹,罗子恒的心中竟涌出一丝伤感,脑中散乱的记忆正在告诉他画上的女子是武帝的姐姐---南宫公主。殿外阳光斜斜照入,壁上轻轻飘飘地晃着半张画纸,上面的少女低眉浅笑柔顺依旧,只是那笑中却掺杂着丝丝哀愁,斜斜挑着的眸光,将她内心中的悲伤和无奈全部泄露了出来。明媚的阳光划亮了因疑惑而紧蹙的眉心,“南宫姐姐在匈奴一定很想家吧!”
韩嫣和张骞静静地垂首而立,当听到罗子恒略带感的声音时,都不由抬起了头。匈奴地处蛮荒偏远之地,气候恶劣,而南宫公主为了平息两国分争而远嫁他乡,想起公主出嫁那日的情景,二个人都不由的露出悲伤的情绪,公主满脸泪痕,在远行的车队离开宫门时,公主还翘首望着渐渐离自己远去的皇宫。谁愿意离开自己的父母、谁愿意去那种杳无人烟的蛮荒之地,而生于帝王家的悲哀又有几人知晓,人们光能看到公主们光鲜的外表,却无人能理角她们内心的悲哀和许多的无奈。
“陛下,匈奴一直以来便是我大汉的心腹大患,其民逐水草而居,民风强悍,来去如风,铁骑便是其威猛之处,可谓天下无双。匈奴屡屡侵犯我大汉疆土,抢夺财物和人口,战火连绵,百姓们困苦不堪。先帝在位时,国家初步繁荣,面临内外双重威胁:国内诸侯国妄图实行地方割据,北方境外的匈奴大军虎视眈眈窥视我大汉疆域。先帝为保存实力只好忍痛割爱,将南宫公主远嫁匈奴!实行和亲政策。而如今,陛下继位,兵力渐复,国力昌盛,是该蓄力一博的时候了!” 韩嫣翩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大汉处在一个漩涡当中,外有强敌而内有忧患,后宫太皇太后执掌大权,根本不给新帝施展才华的机会,保守的思想,让这个新帝的每一个举措都举步维艰,坎坷万分。以自己祖母为核心权贵外戚势力的压抑,屡屡遭遇了重大的挫折。
罗子恒忽的将手收紧,一个国家,要靠将自己国中的女人当作礼物送人,才能勉强维持和平,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男人就该用铁拳说话。此刻罗子恒终于体会到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悲哀,空有宏图大志,空有非凡的气魄,空有满身的报复,却无处施展。这是任何一个有着雄心男人所不能忍受的。
眯紧双眼,罗子恒静静地注视着墙上的画像,“奇耻大辱,朕定会让他们匈奴人用血来偿还!”脑中不断涌出关于南宫公主的画面,从小对武帝的宠溺,对武帝的喜爱,无微不至的关爱,那些画面如此的清晰,让人痛彻心扉。
罗子恒突然觉得那个画上的女子竟是如此的让自己揪心,他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决心是多么的强大和坚毅,看似柔弱的身躯,却生生担下了如此沉重的包袱。女人单薄的双肩上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寄托,一个民族的期望。
指甲深深刺入肉中,罗子恒的心在剧烈的疼痛着,从来都不曾向人低头的罗子恒,让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大哥,此时真正由衷的钦佩面前的女子。
自己虽然不想了背负任何的责任,可是如今自己的命运和整个汉朝息息相关、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总不能让这个大汉在自己的手中衰败吧?那样可太逊色了!
罗子恒作势想了片刻,继而打了个响指,挑眉笑着望向身后的二人,“朕要先招一帮忠心有才能的兄弟!”想要打江山,就要找一帮可靠的手下,这可是自己能成为□□大哥的首要条件,也是必备条件,罗子恒此刻是把□□的那一套应用到了治理国家上。反正都是一样,抢地盘,那就看谁的拳头硬,谁的人有本事了。
韩嫣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望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牲畜无害的男人,“陛下的意思是要广招闲能?” 陛下今日怎么了?平日里一旦要做什么决定,都是先去请示太皇太后,而今日之举竟如此的果断。
“呵呵,很吃惊吗?不就是打仗吗?朕一定会打的他们满地叫爷爷的!”罗子恒自信满满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呆如木鸡的二人。
张骞同样脸上满是惊异,最后轻轻地摇摇头,苦笑地说道:“陛下此举定会遭到太皇太后的阻挠!”他陪伴陛下多年,从不敢想象做事一向犹豫不定的帝王,竟会有如此的魄力。
罗子恒一脸的冷笑,刚毅的脸庞上满是决然之色:“朕做事还要向别人请示,朕是老大还是她是老大?” 罗子恒这个张狂又率性的男人,从不会惧怕他人,就是老虎他也敢从它的嘴里拔两颗牙下来,更何况还是个老太婆子。嘿嘿,和老子玩这些,看到最后谁玩死谁,遇到我罗子恒,就自认倒霉吧!
“陛下!”韩嫣、张骞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望向一脸自信的罗子恒,他们终于看到了大汉的希望。匈奴连年来的挑衅和羞辱,已经让他们这些热血男儿跃跃欲试,披甲上阵,淤血沙场,何等的豪迈。
一场争夺权利的斗争,已然悄然拉开了帷幕,鹿死谁手,亦不可知。罗子恒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