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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路笙还是想不通。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厉柏谦和厉疏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宁泰随便掰块业务都是上亿,夏檬一场拍卖会能洗几个钱出来?他们为什么要为了那点钱铤而走险?”

      “那点钱?”

      许钊眉梢微挑,随即轻轻扬了扬唇角:“路笙你知道去年一年我国拍卖行业的总成交额吗?”

      路笙摇头。

      “官方显示的数据是8000多个亿,这还只是已交割部分,实际远比这个数据要高得多得多。”

      “我知道你对这行不了解,自然也不会知道其中的很多猫腻,你的印象里一幅画卖个几十万是正常,卖到上千万那就是天价,但在艺术品拍卖这个圈子里,一副三色油画拍出5个多亿也并非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自打艺术品从画廊进入到拍卖行之后,便衍生出了层出不穷的新玩法。”

      “就这十来年间,艺术品的整体拍卖价格已经翻了十倍百倍不止,好多甚至超过了世界级大师们的作品。”

      路笙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我看过那个新闻,马克·罗斯科的《橙、红、黄》”。
      还有汤伯利的《黑板》,在苏富比也拍出了4.49亿的天价。
      当时媒体还嘲那幅画是“六行圈”,因为画作内容看起来实在太过“随意”,怎么看都不像是值4个多亿的样子。

      “那你现在还觉得是那点钱吗?”

      “但那毕竟是少数……吧?”

      许钊耐心给他科普道:“路笙,一场拍卖会,不会只卖一件东西,古董、名家字画、地皮、不动产都可以是商品。而在拍卖会上,如果一场交易的流程合法合规,买家、卖家、中介的手续齐全,也心甘情愿接受游戏规则,你就不能称其为他们在洗钱,至少在法律上他们并没有违反规定。”

      路笙哑然:“……好吧。”
      资本们捞钱的手段实在穷极他的想象。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听许钊的意思,其实很难抓到厉疏他们的把柄,那是不是说明后天的拍卖会“没问题”,那他为什么不能去?
      厉疏说只需要像上次在招资会上那样,用厉以倾的身份走个流程,露个脸就可以。

      厉槐川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在厉家呆了那么久难道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那可太多了。”

      “比如?”

      路笙张嘴就要说,话到嘴边又顿了顿,挑了个比较保守的:“比如三少的车祸不是意外。”

      两人毕竟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路笙做不到像信任厉槐川那样百分百信任他,这是人之常情。

      许钊见怪不怪:“那你有没有想过谁是幕后凶手?”

      路笙说:“我猜不出来,感觉人人都有动机。”

      他虽然没见过那位三少,但也知道他非常优秀,管理公司特别有一套,是老爷子眼中完美的接班人人选,手上又握着一个在某些人眼里堪称“洗钱机器”的夏檬,仅凭这两点,就可能给他带去杀身之祸。

      在某些人眼里,巨大的利益面前,亲情不值一提。

      许钊叹了口气:“是啊,人人都有动机,所以川哥才要亲自跑去国外,他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搞鬼,在厉家,除了二太太,三少是最明事理的人。”

      路笙以前听了传言,以为厉槐川和三少关系恶劣,后来才知道,私下里他俩关系很好。
      三少出事,厉槐川不可能袖手旁观。

      “厉家有人应该是察觉到川哥私下里的动作了,”许钊说,“你如果去了周三的拍卖会,他们确实是不会把你绑起来,但是你只要去了,他们就有机会拿你做文章,拉你下水。据我所知,厉疏应该是想接手夏檬的管理,但是缺个名正言顺的由头,现在让你去夏檬露面,你觉得他想做什么?川哥不在你身边,我的身份又很尴尬,没办法明着帮你,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玩得过他们?”

      路笙明白厉槐川是不想让厉疏他们把他也牵扯进来。

      “可是我今晚就这样走了,不还是把他们得罪了吗?”

      “谁说你是自己走的,”许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是被人掳走的,掳走你的人是川哥的仇家,事后你可以把一切责任都往川哥和我头上推,怎么说都可以,他们怪不着你,至少明面上怪不着你。”

      “……还可以这样?”路笙圆睁着眼,语气弱弱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是又怎样,他们又不会报警,也找不到你。”

      “额……好吧。”
      真的是——
      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他问:“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许钊一摊手:“川哥没跟我说,应该还在想办法,夏檬是三少努力了七年的心血,他不可能让厉疏他们把它变成洗钱工具。”

      路笙心中有些唏嘘。
      认真做事的,永远玩儿不过心眼子多的,三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这几兄弟。

      许钊看他拧眉出神,抬腕看了看表,对他说:“快十一点了,去休息吧,睡川哥的房间,衣帽间里都是他的衣服,你今晚将就一下,我明天再让人给你买新的。”

      “好,谢谢钊哥。”
      “你跟我客气个啥,”许钊朝他挥挥手,“去吧,我也困了。”
      “嗯,晚安。”

      话音刚落他想起他小姨,又忍不住问:“万一他们去找我小姨怎么办?他们知道我每天都会跟我小姨通电话。”

      “他不会去的,就算去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直接问,他们请你去做三少替身这件事本来就是个秘密,要真被捅开了,你的损失大还是他们的损失大?再者这事儿被你小姨知道了,管他们要人怎么办?把警察闹来了更麻烦。”

      也是。

      “放心吧,川哥在你小姨身边留了人的,那边有动静我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路笙终于放下心来:“好吧。”

      他回房去洗了个澡,穿的是厉槐川的睡衣,大了,空荡荡的,睡裤要拖地,丝质垂感太好,折也折不起来。

      路笙提着裤子漱完口,躺床上干脆把裤子脱了,扔到一边。
      枕头上还残留着厉槐川身上的味道,路笙牵了被子盖住自己,把脸埋进枕头里嗅着那味道,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好想厉槐川。
      想他凑过来吻自己面颊时情动又温情脉脉的样子。
      黑夜果然容易放大一个人的感官。
      多巴胺也来作祟。
      以前寡了那么多年也没觉得夜晚难熬,现下才走几天他竟感觉到了寂寞。

      正想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恋人间的心有灵犀,厉槐川发来短信,问他睡了没。
      路笙拿着手机飞快打字:【没,方便打电话吗?】
      厉槐川没回,直接拨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男人似是怕吵到他,声音低沉温润。

      “睡不着,”路笙难得煽情,“在想你。”
      厉槐川的呼吸顿了顿,语气更柔:“有多想?”
      “有太平洋的水那么多。”

      路笙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枕头边,也没注意到话里的歧义,就随口一说,只是想表达自己很想他。
      哪想厉槐川闻言脑内活动一下丰富起来,在那头闷闷地笑:“哦~原来你有那么多水啊。”

      那醇厚的嗓音在喉间滚过一圈,带着灼烫的温度被电流裹挟着落进路笙耳朵里,烫得他面颊发热,腰眼发酸。

      “厉槐川!”路笙恼羞成怒,“你个流氓。”
      他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不像是在骂人,更像是在撒娇。
      厉槐川厚脸皮地应下:“嗯,我是流氓,流氓好想流氓你。”

      “那你也只能想想,”路笙语气得意,尾巴都要翘起来,“我现在穿着你的衣服,躺在你的床上,没有穿睡裤,你要不要摸摸?”

      厉槐川瞬间就脑补出了那画面,呼吸发紧:“小坏蛋,今天怎么这么浪。”
      “因为想你了。”
      路笙心中思念如海,又被厉槐川带动着,也慢慢抛却了羞赧,甜腻腻地跟他撒娇:“厉槐川,我好想你啊,想抱抱你,还想亲你。”
      反正隔着这么远,撩起火了某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哼!
      厉槐川感觉路笙在他心上点了一把火,思念作燃料,热浪一下翻上来,在血液里燃烧,灵魂也在被炙烤。
      真要命。
      得亏他这会儿没在身边。
      不然弄哭了都不会放过他。

      “路笙,”他哑声喊他,“宝贝。”

      路笙被他这声“宝贝”喊得心脏狂跳,有点难受。
      他侧过身,微微躬起身体,手伸进了被子里,小声问:“你那边的事情进展得顺利吗?”
      “顺利,你呢?”厉槐川也问道,“害怕吗?”
      “不怕,”路笙想起之前许钊跟他说的那些话,叮嘱道,“厉槐川,你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不用担心。”
      “那你好久能回来?”
      厉槐川也不说具体时间,只道:“快了,就这两天。”
      路笙身体在慢慢绷紧,一心二用:“你吃晚饭了吗?”

      厉槐川:“还没呢,给你发信息前两分钟才回酒店,晚点他们请吃饭,我回来换身衣服。”
      路笙没问他们是谁,也没问他为什么跟人吃个晚饭还要再换身衣服。
      他这会儿有点没办法思考。

      厉槐川听他呼吸变重,解扣子的手一顿,又仔细听了片刻好像还听到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当即明白过来。
      “宝贝你竟然吃独食。”
      路笙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嗡嗡的:“厉槐川你不许笑,敢笑我就挂电话。”
      “好,我不笑,”厉槐川心都要化成一滩水,嘴上还在逗他,“宝贝其实这件事情我也能帮上忙的。”
      路笙快羞死了:“你不要说话。”

      厉槐川喉间滚出笑声。
      那笑声低低沉沉,像华丽舞曲里的极品重低音,浓烈又性感,带着柔情蜜意。
      路笙被他的声音顶到云端,喘息着叫他:“厉槐川。”

      “宝贝我在。”厉槐川也嗓子发干,他好嫉妒路笙躺的那张床,还有他身上的衣服,他要回去把它们扔了!

      路笙许久没说话。
      空气安静了好半晌。
      路笙缓过劲来,为了掩饰尴尬,故意挑了个比较严肃的话题:“你三哥怎么样了?”
      “苏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拖时间罢了。”
      “那……”
      路笙想说:那为什么还非要反反复复地折磨他。
      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又改了口:“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该怎么收场?老爷子那边又是什么个情况?”

      他一股脑抛出来一堆疑惑,厉槐川不知从何答起,门口又有人来敲门,便放柔了语气安抚:“路笙,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相信我,我能搞定,你那边很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了我跟你说好吗?”

      “好吧。”路笙听到那边有人在跟他说话,猜他估计要去忙了,“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
      “我挂了。”
      “路笙。”挂电话前厉槐川突然又叫住他。
      “嗯?”
      厉槐川本来想跟他道歉,因为自己把他牵扯到了厉家这堆破事儿里。
      临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当真说了,路笙肯定得生气。
      他温声道:“晚安。”
      路笙没起疑:“晚安。”

      路笙挂了电话,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心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惴惴难安,他晚上喝了酒,又快凌晨一点,生物钟逼得他没坚持多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也没啥事做,吃完早饭路笙给他小姨去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后窝在沙发里刷手机,没多会儿跳出来一条新闻。

      那狗血的标题特别抓人眼球。
      路笙眉头一跳,快速点开。
      竟然真的是关于厉以倾在德国发生车祸的新闻报道!
      我去!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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