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中的人鱼姬》青乙

24、第 24 章

　　降谷零在队伍最前面带头，气势汹汹，身后几个也一样，一副找人打架的架势。

　　虽然这个形容有点不贴切，但是他们几个真的好像猫和老鼠里汤姆的亲戚。

　　看起来只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毕竟卧底了那么久，降谷零早就已经学会了千人千面，硬碰硬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所以在所有人都觉得他要进去找顶头上司干一架，完成松田阵平学生时代的梦想时，降谷零轻轻敲了几下门。

　　“请问，有时间吗？”

　　好像犯了错的学生敲响了班主任的门。

　　房间里的人先是没有回音，将近半分钟之后，才抽出时间对着门外喊了一句：“可以，进来吧。”

　　降谷零推门而入，身后的人也一个一个的排着队进了房间，排在最后面的伊达航在走进房间之后转身关上了门。

　　那人本以为最多两三个人，结果没想到，居然进来了五个人。

　　“小泉小姐，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报酬什么的我们会尽量满足。”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看来是在挖什么人才，他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听到过类似“你提出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话。

　　所以这位小泉小姐，到底是什么来路？

　　难道说……

　　难道是他们前几天听说的那位巫女吗？

　　让他们的顶头上司以这样的姿态挖人，看确实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要不然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一起说了吧，包括探讨珠砂要不要将尾巴换成腿这件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减少抽血次数。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们见证了这个平时背着手一副威严姿态的上司，居然会对一个被称为“小姐”的女孩如此恳切。

　　至于为什么称呼为女孩，这纯粹是降谷零的经验之谈，如果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叫做女士更为贴切。

　　而且听话筒里露出来的声音，对面也确实是个女孩。

　　“你们有什么事吗？”挂断电话后，以降谷零为首的几个人才被接待。

　　降谷零立刻挺身而出：“是这样的，珠砂作为基地的研究对象，被提取血液样本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我们觉得这个频率太高了，会严重影响珠砂的身体健康。”

　　刚刚还气势磅礴，等话真说出来的时候，降谷零又选择了一种比较常规的协商方式。

　　虽然听起来像示弱，但其实如果对方回绝的话，就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用最浅显易懂的话来说，就是道德绑架。

　　对！就是要道德绑架！

　　人嘛，总是要适当示弱的。

　　背后显现出魔鬼影子的降谷零如是说道。

　　“嗯……”

　　顶头上司上半身突然向前，双肘放在桌面上，两手交叠放在下巴处，鼻梁上的眼镜反射出一片亮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这确实是个问题。”

　　众人见他松了口风，互相对视一眼，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

　　“但是呢，目前我们也只有人鱼一个研究对象，所以不研究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几人刚放下的心又都悬了起来，先答应，再否决，这事还能成吗？

　　降谷零眉头一皱，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被调配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守这些未知的生物，而他们现在却要为了未知生物的身体健康求情。

　　其他人又没有跟珠砂相处过，只当他是一个非人类，一只动物，甚至是一只宠物。

　　只有和珠砂相处过的人才知道她有多可爱！

　　珠砂不是没有灵魂，只知道享乐的动物！她可懂事儿了！

　　虽然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但大家都是把珠砂当做家里的一份子看待的。

　　在今天之前，理性与感性就互相厮杀着，但是今天珠砂的示弱让大家的感性占了上风。

　　“那么探寻小组要多多努力了。”

　　就是因为探险小组不够努力，所以研究人员才只能逮着一只羊薅毛！

　　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反正是话锋一转，谈论起了刚刚电话里讲的事情。

　　“我们找到了一位巫女，不是寺庙或者神社里祈福用的穿着红白服饰的虚假巫女，而是真正的，会法术的巫女。”

　　没有人对此作出应答，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巫女到底是谁。

　　“至于她什么时候来，我们还在商议。”
　　伊达航点点头。

　　无他，只是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做出回应才行。

　　“研究有什么进展吗？”伊达航接了降谷零的班，继续交谈着。

　　其实这件事情应该问研究人员，他这个做指挥的人怎么可能势无巨细的知道呢？

　　可伊达航要的就是他不知道。

　　只要他说不清楚或含糊其辞，伊达航就可以说：既然没有什么进展，那么不如休息一段时间。

　　反正大家都很喜欢现在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除了科学狂人之外，没有人会对实验和研究迫不及待。

　　大家都恨不得多休息一下。

　　事情也确实如伊达航所料的那样，面前这人对实验的内容和进展知道的不多，伊达航按照原计划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那人沉吟了片刻，慢悠悠地说道：“好，我会考虑的。”

　　他说认真考虑，就真的是认真考虑，毕竟他是管事的人，现在所有的资金来源都是因为有人鱼的存在，如果真的让人鱼因为太虚弱而失去生命，那他们整个基地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失去了这里的职位，他就算回到东京，也只会变成谁的副手。

　　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在来谈条件的几个人纷纷松了口气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降谷零撇了一眼，来电署名是一个名叫“小泉红子”的人，根据刚刚听到的小泉小姐，想必这个人就是那个巫女。

　　上次接起了电话，对来访者下了逐客令。

　　“那五个人，可以接电话，对吧？”小泉红子发出了让人无法抵抗的声音，她作为魔女，身上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就算对方身居高位，也可以听从他的指示。

　　她可是魔女啊，一直被叫做巫女什么的，真是让人不爽。

　　“小泉小姐，免提已经打开了。”

　　打开免提？

　　降谷零有些不解，居然已经下了逐客令，又为什么要打开免提呢？

　　“喂，几位请留步，我是说……波本、苏格兰，以及……他的同学们。”

　　霎时间，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原本轻松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他们的身份连现在的这个上司都不知道，这位小泉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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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珠砂短暂下线~
不是乌苏拉，所以大家猜到是小泉红子了吗！
等我去评论区检查大家的猜测作业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