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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路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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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穿越到朝鲜了?朝鲜是一直沿用崇祯年号的。
可这老头,一身短打,衣衫破旧,脸上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怎么看也不像是精通两国语言的人才埃
不由追问:“这里是哪里?”不管不顾了,就算被拐卖,我也认了!
老头惊诧:“女娃娃不是附近新学的女秀才么?怎么……”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老头显是被我瞬间因兴奋而赤红的双眼一吓,老实道:“京城郊区。”
“北京?汉阳?”
“北…京。”
Yes!我穿越了,连带那两位仁兄也找到了至少一位!我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崇祯十八年!崇祯十八年!
哈哈!
难怪庄稼都是绿油油的,历史上干旱六七十年的中国,在崇祯死的第二年就风调雨顺了嘛!
而现在崇祯还没死,多活了一年,满清也没入关,肯定是有人改变历史了嘛,不是那两位还能是谁?!
太好了,完成任务就可以见到我所谓的“父母”了。
匆匆告别老头,沿着大路,进京城。
实验室是位于北京四环,正是对应降落在明朝的京郊。按照阎老说的,只有在京城才能通过联络器和他们联系上,正好可以看一看明代的京城和清末照片上的有多大区别。顺便也当是了解那两个时空穿越者的“功绩”,好去写报告,还新学、女秀才呢!
越离京城近,路越宽敞,车马也多了起来,人也渐渐熙熙攘攘了。走在无数个古代男女老少中间,感觉真是奇怪极了,有些不真实,但是他们呼朋唤友,闲话招呼以及不同牲畜的体味又使一切真实无比。
待到城门口,见到那一个个衣甲光亮的士兵盘查时,我郁闷了。没有路引!
明代可是极为控制人口流动的,百姓离开居住区必须有官府开的路引,写明籍贯、年龄、去处等等,类似于我们今天的类似介绍信、通行证。没路引,不让进城事小,当奸细被抓可就倒霉了。
怎么办?我停下脚步。
后面等着进城的就不依不饶了。“怎么回事儿!走不走啊1
“等着进城吃晌饭呢!饿死老子了1
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急的都快冒汗了。
见到这边的骚乱,城门守卫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把你们的路引都拿出来1
众人都息下了火气,乖乖从兜里、包里掏出路引。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那一张张薄薄的纸,分外苦涩,看来得北京监狱一日游了。罢了,反正也是进城,大不了进去就穿回去。
“你的路引呢?1小兵中气十足,冲着我呵斥。
“我…”刚打算说“没有。”
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一把把我拉了过去,娇笑着对小兵说:“哎呦,我的军爷,火气怎么这么大呦。吓得奴家的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
小兵依旧指着我:“少废话,路引拿出来1
那中年妇女不以为恼,依旧笑的花枝招展,似乎因为中午太阳大,还松了松衣领,白花花半个胸脯露出来,跟着笑声颤得人眼晕。
听到周围男人们不约而同抽气的声音,和女人们的鄙夷目光,我更觉得尴尬了,这个帮我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而这么把我一拉,肯定别人认为我们是一起的。
果然,“军爷,喏,”那中年妇女从衣襟里捻出一张路引,听着周围因为自己动作而起伏的呼吸声,娇笑道:“我们可是良民。”
小兵仔细看了了看皱眉道:“烟花楼冯妈妈…上面就你一个人,她呢?1
想挣脱那妇女的手,烟花楼一听就知道干什么的。哪知那妇女手像是铁浇注出来的,硬是弄不开。
“不想被当成闯贼余孽给抓起来就别吱声1她在我耳边低语,转头对小兵笑:“她是奴家的女儿春花,跟汉子跑出城去,这不给我抓了回来。回头啊军爷来烟花楼,奴家让春花好好招待您。”说着一锭银子塞进小兵的手。
厌恶地瞟了一眼给我起了“春花”名字的冯妈妈,思绪却不住地围绕“闯贼余孽”转。
余孽?这么说李自成已经被灭了?这个历史时空怎么乱七八糟,崇祯没死,李自成倒挂了。
正想着,那边小兵已然放行。
随着人流进了宽大的城门,市井气息扑面而来,摩肩接踵的行人,熙熙攘攘的小贩,负重缓行的大牲口,琳琅满目的店铺…这就是明朝么?!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个究竟。
烟花楼的冯妈妈依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有些着恼也有些疑惑,还是对她拳曲虚坐,行了个万福礼。
“这位冯大婶,多谢您方才的相助。请留下住址,我日后一定重谢。”看来她定是对我有所求了,先抛个罩子,甩掉她。
“呵呵,闺女,你说的甚子话。定是病糊涂了,妈妈这就带你回去看大夫1冯妈妈笑得奸邪,手却毫不放松,抓得我胳膊生疼。
我因胳膊上的疼痛皱了皱眉,身体却不动,“冯妈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冯妈妈嗤笑道:“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如何生活?生的这般相貌,难不成真去坐牢给那牢卒子糟蹋?还不如跟着冯妈妈我,吃香喝辣,来往的也是豪门公子。”
“如果我不答应呢?”
冯妈妈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浑身的赘肉直颤,“只要我一嚷嚷,保管有的是人抓你。冯妈妈我也是见识过的人,瞅你这副相貌打扮,不是闯贼余孽就是犯官家眷。圣上可是对你们恨之入骨,若是真落到官府手里,下场比我们这些烟花女子还凄惨哦。”
“恨之入骨?”我抓住这个词,“他不是说过盲从李自成的百姓都是‘朕之赤子’么?怎么…”对了,这个空间似乎历史已经面目全非。
冯妈妈似是越发肯定我的余孽身份,待要再恐吓我什么,猛地被人一推,正要怒骂,转身一看,飞鱼服秀春刀,竟是天子亲卫——锦衣卫!立马噤声一个字不敢多说,陪着笑脸乖乖站好。期间抓着我的肥猪爪竟毫不松懈,佩服!
“出什么事情了?”我第一个反应,不是会有什么人被拉菜市口杀头吧?崇祯搞□□,确实冷了一点,但好歹也算一笑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于是,伸直了脖子远眺。
“圣上东巡回来了1临近一个卖包子的小贩回答了我的问题,声音透露着激动。
我有些奇怪,激动个什么,京城的百姓不是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么?远的不说,后世北京的的哥们对上外地乘客,往往一副中央大员小舅子嘴脸,什么“秘闻”都能抖搂出来。非把乘客弄得“听君一席话”的表情出来才满意。
远远的,明黄色的仪仗愈渐清晰,威武的龙旗随风展扬,正午的阳光下的御林军衣甲耀眼得仿若天兵天将。
被拦在路两旁的百姓在仪仗过时皆高呼“万岁”。
崇祯皇帝!
一丝杂毛也无的天子御马上端坐着的白盔白甲,两肩处黄金甲片闪闪发光,远远一看气势非凡,仿若天神。
突地,后脑一痛,一只大手按住了我的头,耳边响起冯妈妈的粗哑低语:“作死啊!圣上也是你瞧得1
斜瞟了一圈,才发现刚才唯有自己伸直了脖子,只得僵直着身子跟着大家一起稽首四拜后一拜叩头呼“万岁”。
透过前面维持“治安”的锦衣卫的衣袍间缝,只见得那天子坐骑雪白的健壮腿。而且似乎有个目光盯着我。
怎么停下来了?疑问刚刚出来,便听到头顶上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你,抬起头来。”
是叫我么?
茫然抬起头,而冯妈妈的肥爪早已不知不觉地送开了,想是怕我牵连到她吧。前面的锦衣卫也微微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