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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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绥绥认真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也就六分的填空。”
“是啊。”殷淮点头：“他课文背得很六，我们班很少能比得上他的。”
“当时我们语文老师还让他以后去当演员，背剧本根本不用愁，别人背一集，他背一部剧。”殷淮低头笑了声。
殷漫笑着说：“有点损。”
“不是有点损，是真的很损。我们语文老师本来说话就直。”殷淮摇摇头：“她虽然说话直，但是一点都不会被人讨厌。”
“你们不信问问陆瑾川，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并不讨厌我们高中语文老师。”
钱绥绥若有所思：“情商很高。”
殷淮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陆瑾川过来了：“你今天是不把我老底揭完不算完是吧？”
殷淮从陆瑾川手里接过瓶装饮料，拧开盖喝了口，笑着说：“也不是，就是年纪大了，总喜欢回忆以前。”
陆瑾川无语的看着自己一口没喝的饮料就这么被殷淮抢走了，伸手锤了他肩膀一下，说：“你怎么不回忆回忆自己的往昔？”
殷淮毫不在意的开口，“我的青春太没意思了，哪有什么能讲得出来的故事啊。”
就在陆瑾川以为他在伤春悲秋打算安慰他一下的时候，殷淮十分欠揍的开口了：“毕竟也没有考不及格的试卷，语文老师也不是说门外那个小盒是我永远的家。”
陆瑾川气急：“……我踏马把你当兄弟，你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人啊。”
现场还是一片嬉笑声，晚霞灿烂，布满整个天际，回头时，仿佛真的回到了那段最难忘的高中时光。
因为刚刚殷淮那句话，许颂想起来之前在微博看到的一个话题：#你的青春里有哪些能拿出来炫耀的东西#
下面一个最热的回复是这样说的：
其实大家的青春都很平谈吧？没有小说里所谓一眼万年的少年，没有和你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的同桌。堆满桌面的唯有泛黄的卷子、满是笔记的教科书和课上闲来无事传的小纸条。
时常抱怨嘎吱响的风扇、抱怨硌人的椅子。教室里物理老师亢奋地喊着要记公式。看见身边仅有三年之缘的同学，你突然发现，这就是青春。
那时的我们总是抱怨，浑然不知，后来的我们竟然会回头怀念无数次这不堪的日子。青春啊，我这流逝极快却再也回不去的青春[1]
这条评论的点赞回复数比话题本身的点赞回复数还高，大概是说出了很多人的心里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但是仍然存在着反驳的声音：
上面你说的那些我也都没有，但是要说这样的青春真的很平淡吗？不见得。
我们有小说里所谓一眼万年的少年，我说的是“我们”，不是“我”。我站在一个很公平的角度上来说，殷淮大概就是我们每个人青春剧里的男主角。
有很多人因为他变优秀、因为他相信光、因为他向往远方，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我们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孩，但是回不去的青春里，回忆时我想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女孩都会提到殷淮。
如果说一定要被骂的话，那我不妨在这里就说一句很自私的话，希望殷淮可以一辈子不娶妻，这样他就能永远是我们的少年，是我们青春里最炙热的那道光。
就算是以后的他还是成了那个最幸运的女孩子的白马王子，那也没关系，感谢他参与了我们全部的青春，成为我们并不美好的青春里最好的男孩子。
之后殷淮的头衔也变成了“青春剧男主角”。
就是这么一个所有女生青春里的男主，在回忆自己的青春时说，“我的青春太没意思了，哪有什么能讲得出来的故事啊”。
所以呢？我们的青春都留下了哪些东西呢。
陆瑾川虽然也和他们一起在这儿闲聊，但是该工作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许颂！楚辞是死了，但是你是要登皇位的，不是让你去奔丧的！”
“许颂！让你登的是皇位，不是花轿！你笑什么？！”
“沈清！堂堂登基大典，你一个副将笑什么？！你就不怕许颂坐上那个位置之后第一个提你出来砍头？！”
“傅语……”
已经“战死沙场”的楚大将军悠哉悠哉的捧着杯红枣枸杞茶站在陆瑾川身边，看戏。
而偏偏他每次喝水都要有点声音，把陆瑾川气得不行。
中场休息的时候，陆瑾川看完了刚刚拍的那一幕，转头把矛头转向了殷淮。
陆瑾川：“你是准备生孩子了还是准备养孙子了？喝什么红枣枸杞茶？！”
听到陆瑾川这句话，殷淮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恰好在往这边走的许颂。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穿着龙袍的许颂走出了同手同脚。
殷淮笑笑，问陆瑾川：“你生个孩子给我当孙子养？”
陆瑾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殷淮肩膀上，“闭嘴吧，我召唤你之前你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殷淮喝完了最后一口红枣枸杞养生茶，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先收工了？”
陆瑾川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补妆的许颂，悄咪咪的说：“你要是敢走，我就逮着许颂使劲儿骂。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头看你。”
殷淮握着保温杯的手微微用力，像是保温杯是陆瑾川的脖子一样。
脸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咬牙笑着说：“行啊，我就在这儿陪着你，陪到你的骨灰入盒。”
陆瑾川笑，给了他一个“小样儿，跟我斗”的表情，继续去看监视器去了。
陆瑾川走了之后，殷淮的目光始终在许颂身上，因为后面要拍的是李景剃发出家，台词不多，主要是考验许颂一举一动的演技。
陆瑾川的目光其实并不明显，只是许颂一开始就感觉到了，而一旁的沈清是后知后觉发现的。
沈清悄咪咪的问：“我们俩刚刚演的是不是太不好了啊？”
许颂抬头看他：“嗯？怎么说？”
沈清声音比刚刚又低了好几个度：“你看殷影帝一直在看我们，是不是我们演得太差了，陆导不满意，占用了殷影帝休息的时间，所以殷影帝现在非常生气……”
“要不你去写小说吧。”许颂突然笑着说了句。
沈清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你这脑补的也太不切实际了吧？”许颂轻笑了一声：“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陆导说了什么让殷影帝不高兴的话，而这话的内容恰好是和你或者是和我有关？”
沈清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你比我还要适合去写小说。”
这话被走过来看进度的殷漫听见，殷漫笑着说：“写什么小说？”
沈清的嘴向来最快：“你看殷影帝现在的表情像不像是想要掐死我和许颂？”
殷漫顺着沈清的目光看过去，自己弟弟那张黑脸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但是也不至于会是想要掐死沈清和许颂的样子吧。
何况她刚刚才从殷淮那地方过来。
“想多了。”殷漫目光似有若无的在许颂身上打了个转儿，笑着说：“刚刚陆导把殷淮骂了，所以他不高兴。”
沈清又认真的看了一眼殷淮，嘀咕道：“不太像啊……”
殷漫耸耸肩，说：“他不是在看你们，只是……在走神，啊对就是在走神！”
沈清看着殷漫这个如此确定的样子，转头去看殷淮。
殷淮拿着杯子，右手的大拇指还在摩挲着杯壁，脸虽然是朝着这边的，但是眼神并没有落在这边。
就那一瞬间，沈清相信是自己看错了，殷淮是真的在走神。
只是殷漫暗自松了口气的动作没有逃过许颂的眼睛，许颂看向沈清的眼神中都带了点笑意。
果然还是年纪小的好骗啊。
第二天一早，许颂是被手机闹铃声吵醒的。
拿起手机看了眼，五点十分。
许颂生无可恋的握着手机八字型躺回酒店的床上，喃喃自语：“这他妈的是什么日子啊。”
昨天晚上因为网络设备调整拍到十一点半，回到酒店卸妆、吃饭、洗漱、护肤……等忙完上床都已经十二点半了。
许颂习惯在睡觉之前刷半个小时的抖音，不刷抖音他真的睡不着。
所以说，他一共就才睡了四个多小时。
“殷淮啊！你干什么不行非要当演员？！”许颂声音并不是很大的嚎了一声。
当然，殷淮是听不见的。
许颂去楼下吃饭的时候，在电梯口遇到了殷淮。
只是殷淮是吃完了饭上楼，许颂是刚起床下楼。
许颂看着他一身西装神清气爽的，再看看自己还穿着休闲装困得半死不活的，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殷淮看了他一眼，问了句：“昨晚上没睡觉？困成这样？”
许颂原本要出口的问早瞬间噎回肚子里，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你个单身狗你懂什么？”
许颂是真的困，也是真的想从殷淮那里掰回一局，就有点……口不择言。
殷淮微微蹙眉看着他。
许颂始终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句话哪里有不妥，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殷淮没再说什么，绕过许颂进了电梯。
许颂站在电梯口，看着已经关上的电梯门，无语：“怎么不回我话……”
吃完饭，许颂收到了陆瑾川的消息：殷淮临时有点事情要忙，上午的拍摄延迟到下午。先放一上午假。
许颂不禁吐槽出声：“就不能早点通知？你要是早点通知我就不起了啊。”
“什么早点通知？”钱绥绥端着早餐坐到许颂对面，笑着问。
许颂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上午不拍摄，下午拍。”
钱绥绥听完，反应和许颂是一样的，“早知道我也不起了啊。”
说完还打了个呵欠，看上去没比许颂好多少。
许颂突然就笑了，“你昨晚上几点睡的？”
钱绥绥伸手比了个“3”。
许颂挑眉：“你护肤做了三个小时？”
许颂觉得她总不能是刷抖音刷了三个小时吧。
“写论文呢。”钱绥绥漫不经心的说：“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还是个苦逼大学牲？”
许颂恍然，这段时间钱绥绥一直呆在音序未来，就像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关系户似的，以至于许颂真的忘了她还是个大学生。
“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钱绥绥咬着筷子想了想：“十月底吧。”
许颂突然就笑了：“那你这就回家两个月还要出来工作？你爸让你出来历练？”
钱绥绥目光落到许颂脸上，许颂脸上的笑很张扬，却不让并人反感。
只是他平时很少笑，不笑的时候都能收获一群颜粉，要是他经常笑的话，会不会也会有很多很多的粉丝了？
钱绥绥在许颂的笑里，突然就明白了那句话“有些男孩，至死是少年”。
许颂就是这样的。
管他过去十年二十年，只要他笑，眉眼间全是阳光，容纳了全部的少年感。
只是那一句“当然不是了，就是因为你我才呆在音序未来的”，钱绥绥对着许颂的笑怎么也说不出口。
钱绥绥还是摇摇头，说：“为了找……小鲜肉养眼。”
许颂像是真的没想到钱绥绥会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又笑道：“挺好的。音序未来帅哥确实很多。”
吃完饭，许颂回房间二话不说倒头就睡。
连定个闹钟的精力都没。
所以下午许颂是被殷漫的十个连环催命Call叫醒的。
殷漫：“许颂，开工了，你干嘛呢？”
许颂没说话。
殷漫：“你不会还没起吧？！”
许颂：“……”
殷漫沉默了一分钟，强势下指令：“十分钟之内给我出现在片场，不然我就找人回去绑你！”
已经在洗漱了的许颂觉得有点好笑，点头：“行啊，您找人来绑我吧。”
“殷淮！”
“怎么了？”
手机里传来殷漫和殷淮的两句简短的对话。
等殷漫再低头去看手机屏幕的时候，许颂已经挂断了电话。
只是殷淮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也已经看到了被挂断的手机界面。
通讯录显示的备注是“未来的弟媳妇”。
“又想让顶流影帝去相亲？”殷淮蹙眉，声音有一点冷：“我很忙，没空。”
说完，还不忘补了句：“你再给我瞎安排相亲，我就把你炒了，让你以后见我都得提前预约。”
殷漫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突然就有了想整整他的念头。
于是挑眉反问：“然后呢？”
“让周景皓一周给你安排七场相亲，”殷淮轻哼了一声：“你先结婚了再来管我吧。”
然而，这个好弟弟还给殷漫安排了第二条路：“要么你就现在打电话回去让她死心，并且以后都别再打我的主意。”
殷漫点头：“行啊。”
二话不说点开那个备注“未来的弟媳妇”的通话记录拨了回去。
就在殷淮还在疑惑为什么殷漫这个爽快的时候，殷漫手机里传出来了一个男声：“我两分钟之内出现在你面前。”
是许颂的声音。
殷淮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就伸手要去抢殷漫的手机。
“许颂啊，殷淮说，”只是殷漫的嘴比殷淮的手快：“让你死心，以后别再打他的主意！”
殷漫说完，没给许颂反应的时间，也没给殷淮反应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殷淮看着殷漫已经挂断的电话，伸手揉了揉眉心。
盯着殷漫看了好久，最后凉薄的吐出一句：“你踏马的像是有那个大病。”
殷漫摊手：“你让我打的，你骂我？”
殷淮：“……有你我真是服气。”
殷漫哼笑了声：“姐姐我比你多吃两年的盐是白吃的？”
殷淮：“真是闲的。”
没等殷淮离开这“是非之地”，许颂已经来了。
殷淮看见许颂，只觉得自己脑壳疼。
而许颂直接无视殷淮，和殷漫打了声招呼之后急匆匆的去了化妆间。
殷淮和殷漫站在原地没动。
殷淮真的觉得再借他十个脑袋他也想不到“未来的弟媳妇”会是许颂。
殷漫笑着问他：“惊喜吗？意外吗？”
殷淮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殷影帝，此言差矣！”殷漫摇摇头，“这可是你自己毁的。”
说完还眨眨眼又补了一句：“毁的貌似还很彻底。”
殷淮：“……”
下午的拍摄，许颂和殷淮都有点不在状态。
一个片段NG了4次之后，陆瑾川直接发飙了：“殷淮！许颂！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干的事吗？！这是什么遭天谴的片段啊你们俩得NG4次？！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要是说昨天晚上真的收工的太晚了，今天上午是不是还给你们放了半天假？你们俩都在房间里藏了美女啊这么心神不宁的？欲求不满？！”
殷淮：“……”
许颂：“……”
“先休息十分钟！”陆瑾川真的觉得自己再继续面对这两个人就要气死了：“十分钟之后再NG你们俩就给我滚出剧组。”
在场的所有人都各自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