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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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晨，阳光明媚。一向寒冷的天气似乎被暖阳融化了些许，冬日外面的树林中也能听到小鸟叽叽喳喳欢快的叫声。
苏琢起了个大早，等他出去晨跑完吃完早饭到教室背完老师指定的必背篇目，看完一单元的英语课文，虞昀还在和周公讨教。
早读铃声响起，破天荒地，语文老师还没有来。课代表跑了一趟办公室未果，大家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等到虞昀踏着悠闲的步伐进入教室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年轻女老师拿着语文课本进来。见大家都抬头望她，女老师笑了一下，道：“你们张老师今天有事，我来给你们带一节课。你们要是有问题也可以去办公室找我。”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苏琢在心里评估着。
语文早自习一半时间由课代表带领大家朗读，一般时间要么用来默写，要么用来讲题。今天是默写昨晚布置的两篇文言文和一首古诗。
苏琢朗读课文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很有个人特色。音色好听，如珠落玉盘，清越又带着几分少年意气。
代课的女老师下来检查的时候，在他身边停留的时间最长。
虞昀懒散地撑着脑袋，盯着课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反正苏琢是没有听到这家伙的读书声。
“好！下面我们进行默写，组长把默写本发下去！”
课代表捧着他们班默写本进来，分发给各组组长。苏琢翻开默写本，不出所料，上次的默写老师用红笔批注着100分。而旁边的虞昀则是重新撕了张纸——他没有默写本，准确地说是在这之前十次有九次默写的时间都用来干其他的事情。
苏琢刷刷刷地开始默写，下笔节奏不快不慢，动作清逸潇洒，再加上那一手好字，年轻女老师慢慢停留在他身边看着他默写，又慢慢踱步离开。
虞昀的字也很好看，笔走龙蛇，没有涂抹痕迹，他习惯下笔的时候先在脑海中过一遍要写的内容，实在不会的地方就划道下划线。就这样，也磕磕绊绊地默完了。
等到同桌交换批改的时候，苏琢还挺意外的，看他昨晚也没背书，就今天早上朗读的时候看过课本，没想到默的也七七八八的。可惜他们班的规则是有三个字就得重默，所以也就是说虞昀白默了。
苏琢在他那张凄凉的白纸上写上两字：重默。
虞昀扭头默默地盯着他，一双欧式大双眨也不眨。
苏琢无视他的目光，道：“你错太多字了，试卷上默写只要错一个字就算全错。”
虞昀：盯～
苏琢冷酷无情地将语文书递给他，道：“好好背！”然后翻开书看了起来，手边还整理着知识点。
见目光攻击无效，虞昀只得开始好好背书。他脑子好使，看了一会书又重新撕了一张纸开默，这一次倒是只错了一个字，在订正完之后正好自习课也下课了，老师让他们把订正完的默写本收上去。他们一组里虞昀那张大白纸显得特别突兀，连老师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上完第一节课，苏琢去办公室蹭英语老师的磁带练听力。班主任还有其他老师都趁大课间出去散步了，英语老师让苏琢自己坐他椅子上听，也跟着出去溜达了。办公室只剩下两个年轻实习生。
她两聊着八卦，话题不知怎么就拐到了学校新招的一个女老师身上。一个实习生余光扫了戴着耳机听听力的苏琢一眼，见他在认真默写，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小声跟同伴八卦着。
“听说她在之前在XX实验学校教书。”
“那她怎么转到S中来了？XX实验学校的福利还挺好的，听说年终奖都有这个数。”一个实习生比了个手指。
“听我在那个学校实习的同学说，她在校的时候勾引学生，被她老公发现直接闹到了校长面前。学生家长当时也在。”
“啧啧啧，勾引自己的学生也太不要脸了吧？”
“XX实验学校他们都传开了，校长也不能逼她辞职，不过她也过不下去了，就只能选择自己离开喽。也不知道S中为什么收她，真不怕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我最近也看到确实有几个学生长得帅的不行，要是我晚生几年，我都会去追了。”某实习生看了看苏琢，道：“现在学生颜值都这么高的么。”
“你说一班的虞昀和他啊，”旁边的偷偷看了眼苏琢，道：“这颜值放娱乐圈都是顶流吧，可以直接靠脸吃饭了，我一个表妹就喜欢这款的。”
“你是没见现在的小姑娘有多疯，每天下课我都能看到一群女孩乌泱泱地跑到一班去。不过虞昀是真的帅啊，啧啧啧，要不是我还有点节操，我也冲了。”
“反正咱们只是来实习的，要是真和小弟弟谈恋爱，实习期一结束，也没什么。”同伴倒是有些无所谓。
他们又换了其他话题，等到大课间结束，同学们和老师们都回来了才终止了话题。
苏琢向英语老师道谢后，准备离开，结果被一个老师叫住了。
“你帮我到七班说一下让课代表来我这边一趟。”
苏琢应声后，准备上楼去七班。结果被一道女声叫住了，他转头一看，发现是那两个实习生之一。
女实习生言笑晏晏，穿衣打扮时髦青春，她吃力地抱着一沓64k的作业本，道：“同学，你能帮我搬一部分到七班吗？”
苏琢目光滞了一瞬，然后接过了女实习生怀里的那沓作业，两人交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有些肢体接触。苏琢避开了那只不小心撞上来的手，跟在实习生后面去七班。另一个实习生看到同伴的表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苏琢帮她把作业本搬上讲台。实习生温温柔柔的笑着朝他道谢。
苏琢颔了颔首，跟七班一个学生说他们班老师的交待，然后就走了，无视了身后的目光。
“那人谁啊？长得好像高配版XX男团的门面。”同桌捅了捅刚刚跟苏琢说话的女生。
附近的同伴凑了过来，道：“上次我去找虞昀看到他了，他们一班重新排座位了，他就坐在虞昀旁边，叫苏琢是不是？”
女生皱皱鼻子：“他就是苏琢？算了。”
几人又开始讨论起了苏琢的八卦。
苏琢回到班级，就这么平淡无奇地上完了一上午的课，同桌也没有逃课，尽管英语课上他睡了半节课。
语文课的时候，代课老师还点了苏琢的名字让他起来回答问题，在得到完美答复后，满意地让他坐下了。
下午是义卖会，他们班得提前去布置场地。
对于苏琢这种穷苦的无产阶级来说，身边的每一物品都是宝贵的财富，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卖些什么。
苏琢打开柜子，上面一层放的是他的衣服，一共就两套换洗的秋衣秋裤、一件套头衫，外套就他身上穿着的这件棉衣，穷得男默女泪。
下面一层是各类书籍还有一些读书笔记，还有一袋东西被塞到了最角落。苏琢把袋子拿出来，打开想起来这是他以前的小伙伴请客去市里电玩城的时候他抓到的娃娃。
苏琢是个抓娃娃的高手，手上的每个币都没有辜负他们的价值，有付出有回报，就是娃娃机老板付出得有些心酸，在苏琢清空了他大半个娃娃机后，面无表情地当着苏琢的面将娃娃机的抓手拧松了一大截，别说抓娃娃了，就是把老板塞进去都抓着够呛。
一大袋娃娃在给小伙伴还有妹妹们分走了大部分之后，剩下的都被苏琢带到学校看能不能找机会卖出去，蚊子再小也是肉。结果因为学校的生活太多姿多彩，他给忘了。
苏琢瞳孔一亮，真是缺什么来什么，他将袋子重新系好，准备一会带去义卖会。
中午他们有一段时间可以午休，今天下午义卖会学校整个处于开放状态，还有家长和外校的学生进来S中参观。在苏琢去食堂的路上就已经碰到一些\"老同学\"了。
今天食堂人特别多，每个窗口排的队伍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到边，全是乌泱泱的人头。唯有教室窗口排的队伍少，稍微讲究的点的老师会坐电梯去食堂三楼吃饭，三楼是只开放给老师的。
苏琢用上次班主任奖励的餐券去教师专用窗口打完饭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准备坐下，被人叫了一声。
“苏琢......”
他抬眸看去，看到对面坐着的一个清秀白皮肤的少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真的是你啊，我......他们说你转到S中了我还不敢相信......”
苏琢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感到有些晦气，当作不认识对面男生，自顾自地吃起了饭。
少年旁边穿着水手服的女生看不下去了，她话中带着怒气，道：“苏琢，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是一样的没有礼貌。顾谦跟你说话呢，你是听不见吗？”
苏琢呵呵一声：“你汪汪叫什么呢？什么时候狗能上餐桌吃饭了？主人也不好好教教，狗不懂礼义廉耻，主人还不懂吗？”
丫嘴还是和以前一样毒。
原本想上来攀谈的十一中学生们默默退散了，没见一向伶牙俐齿、无理也要占三分的王玲珑大小姐被气得差点厥过去了吗？
“苏琢你个贱人！”王玲珑涨红了脸，双目怒瞪向苏琢。
苏琢懒得鸟她，骂了一句：“傻叉，你也只会骂骂这句了，搁电视剧就是个活不过一集的恶毒炮灰。”继续吃他的饭。
顾谦的下垂眼看起来无辜可怜，他失望地对苏琢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不愿意原谅我了，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八卦？
周围人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关于这个颜值超高风评超烂的转学生的过往。
苏琢怎么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当初害自己的时候可没见他道过一句歉。等现在他转学了，把过往的陈芝麻烂谷子扫扫掩埋了，这家伙又突然冒出来装可怜道歉。
苏琢抓紧吃完饭，想让他因为这两个人而浪费粮食是不可能的，餐盘中的每一粒米都是他的！
坐在他附近的学生看到美男子风卷残云地将食盘扫荡干净，盘子被吃得干干净净，看苏琢摸着肚子盯着盘子剩下的酱汁眼冒绿光的样子，有人怀疑这家伙该不会还想要再舔一遍吧？
对面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结果苏琢努力干饭，一脸你说任你说的样子，都觉得有些牙痒痒。等到苏琢吃完饭潇洒离开，云玲珑愤愤地对他的背影甩了个白眼，顾谦垂着眸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博得不少同情。
“苏琢真有点没礼貌啊，人家都这么道歉了。”
“谁让人家长得好学习又好，在十一中被骂成那个样子还有S中接盘。”
“穷人家里出来的孩子就是没素质，得理不饶人。长得再好也一股穷酸味。”
......
对于别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苏琢没在意，要真一个个上去理论他啥事也别干了，有些脑瘫就是脑瘫，再怎么讲道理也不能让他变成正常人。
食堂负责收盘子的阿姨看到他那看起来干净地都不用洗的食盘，笑得和蔼可亲，“小苏今天又是光盘啊。真是个好孩子。”
苏琢笑着跟阿姨告别后，望着外面冬日里的太阳想着，就是因为世界上还是有正常人他才没有变得更愤世嫉俗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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