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凰》朱韵凰

13、准备与信赖

　　『北斗大人，铁兵他们真的是希望吗？』做着复杂的修复作业的同时，北方灵兽马克斯心中依旧疑惑。

　　“你刚才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吗？马克斯。”组装着一个个的零部件，北斗微笑着回答。“就凭他们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合成一体，发出五色鳞光这一点，就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希望了。”

　　『这种粗暴、无礼、任性、自以为是的小鬼……真是令人难以相信。』这就是世界的救世主？她真想大叹三口气。

　　“呵呵呵……”轻笑数声，对铁兵的个性，北斗不予置评。“他的眼睛很炽热，人也很耀眼，等他们从这里离开后，就会成为真正的光之战士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话说回来，我真不敢相信……X的身体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突破三个据点……』身体所有的零件都老化、生锈，几乎所有零件都不能用了还可以表现得如此精彩，马克斯不得不说声服。『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明明被销毁过一次，怎么身体里的零件除了生锈、老化外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如果X真的被销毁过，别说是铁兵的血，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听到铁兵让X复活这个消息时，北斗就已经明白了。“那一定是凰做的手脚吧。对她来说要从士兵手上救下一匹B’T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是，如果真是她救了X，又为什么修理都不帮他修理一下，还把他丢在垃圾堆里呢？』这是马克斯想不明白的，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凰这样做事做一半又算什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马克斯。很多时候，不论人怎么做设想周道，上苍不肯让你成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凰是想下一个赌吧。赌上苍肯不肯站在我们这一边帮助我们。”北斗明白，很多情况下，运气、天意这种无形无象、没有根据的东西是事情成败的关键。就好象之前他赌凰会救华莲一样，凰是赌华莲会可以让X复活，事实上她也赌赢了，只是对象有点不同。“五年前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凰会有什么能力，可以帮上我们什么忙。现在……我承认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谋臣。”五年前，凰到底对凤说了些什么呢？这五年的时间里，她又到底安排了些什么样的应变措施呢？

　　『北斗大人，绫灰大人……』有些事，马克斯一直很在意。『她这四年来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四年前的那天，她去凰大人那里回来后就一直很奇怪，而且那天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去禁区。……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她？』

　　“马克斯，有些事情不用太过追根究底。我知道她并没有背叛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这就足够了。至于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既然不能说，我又何必为难她呢？我不希望她背叛她的朋友，也不愿让她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做什么无聊的选择。”

　　『可是北斗大人……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没有背叛你？』马克斯不明白。虽然绫灰对北斗的心意是无懈可击的，但是这四年来，尤其是最初那段时间，她看着北斗的眼睛总是有着一丝心虚。

　　“她一直在挣扎，我看得出来。”北斗非常了解绫灰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知道她很想告诉我。凰一定要求过她不要告诉我，所以她才会那么挣扎。……你认为如果要她在我和凰中间选择其一，她会选择谁？马克斯。”

　　沉思了许久，分析了许久，马克斯不得不承认答案无庸置疑只有一个：『你。……虽然她和凰大人感情很好，但是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她会选择你。』

　　“如果那件事是关系到我的生死的事，就算凰不准她说，你想她会不告诉我吗？如果那件事是对我有很大帮助、对我来说算得上是重要的事，就算凰叫她不要说，她也会告诉我。”对绫灰，北斗是绝对信任的。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她呢？因为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给了他在皇国他一向无法感觉到的爱。绫灰对他的爱是那么的深厚、单纯，为了他，她什么都会去做。只要是对他有好处的事、只要是他要求的事，绫灰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一点，五年来他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绫灰对他的感情，一直温暧着他的心，从五年前最初的感动到此时绝对的信赖，北斗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没有她了……五年前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绫灰还是感激绫灰，但五年后的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绫灰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他心底的一个烙印，现在，他可以肯定的说：我爱着她……

　　“四年来，她每次从凰那里回来，看到我时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罪恶感和歉意，并没有其他，这就证明了这件事是一件和我关系不大，我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事。但是因为她曾经答应过不会瞒我任何事，认为应该告诉我，所以才会觉得对不起我吧。”微笑着，北斗对此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其实，她并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不是吗？什么事情都让对方了解得一清二楚也不一定就是好事。……爱情本来就应该是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相互体谅的，我不想让她为难。五年来，她对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相信她。”

　　『是，北斗大人。对不起，是我太多心了。』绫灰对北斗的心意，马克斯也相当了解，也相当感动。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机器，不论智商再怎么高，对于人类复杂的爱情，还是一知半解，很多问题还是想不明白的。而且她知道，那是她怎么样也不会明白的。

　　“马克斯，联络得到绫灰吗？”基地会不会把他们也视为反叛者？北斗没有把握。

　　『不行。』知道绫灰对北斗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所以离开凤的据点的时候她就试过联络她了，可惜她找不到绫灰现在的所在。『她没有在医院里，凰大人和B’T克罗斯的通信信号都是完全中断的，没有办法联络。』

　　“是吗……”最后的时刻到了，凰会怎么做？又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呢？绫灰是不是正和她一起在做着努力？“那就算了。相信她吧。”回到基地，一切就明了了。

　　——两小时后——
　　铁兵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X的机体也重新组装、启动完毕。在第六个据点正下方的地底，他们复活了。准备再一次面对新的强敌。

　　“为什么你要救我们？北斗。” 北斗说自己是敌人，但是又救了他们，铁兵无法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一个医生。医生的天职就是治疗患者和修理机器，我只是不忍心丢下你们不管而已。更何况X原本的主人是我们以前的同志——华莲，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你离开了马克斯的体内后，是生是死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明白了，谢字就免了吧。”铁兵心有兮兮焉的笑了。已经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了。

　　“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我们就是誓不两立的敌人了。”

　　离开了马克思的驾驶仓，飞身直上，躲开敌人所有的攻击，铁兵笑逐颜开：“X，我现在的感觉就好象从一台破脚踏车的身上突然移动到太空船上一样。”感觉棒极了，让他感觉，要到达基地并非一件困难的事。

　　『你的伤也已经完全复原了，铁兵。』X深有同感的感叹。新生的机体果然不同凡想，没有伤痛的主人感觉也强上了数倍。

　　“走吧。”

　　『嗯！』

　　“我们再朝着基地前进吧！”一举打败敌人，光的战士再次踏上了征程，这一次，是全新感受、前途无限光明的征程。

　　『北斗大人，我们做得会不会有点过火了？X现在的实力已经凌驾于四灵兽之上了。』马克思有一点点担心，万一……

　　“不用担心，马克斯。我相信他们两个一定可以揭发出机械皇国见不得人的黑暗面，就算等在他们面前的是‘死亡’。……现在，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光之战士了，我们就等着看吧，看他们发挥出自己所有的潜能，然后，成为我们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