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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 上一世 ...

  •   好像突然有一群吸血蛭从脖子后面窜起,吸着我的血,搅动着我身体的机能。

      我跌在地上,双手往前伸去——那里有能稍微缓解一下我的痛苦的抑制剂。

      我真的会死吗?

      我想。

      双手没了力气,垂落下来。甚至于,我连叫一声门外的杜娇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隔音是不是太好了?

      眼前的抑制剂已经晃起了虚影。我着迷地看着,以期能缓解一下那些痛苦。但是似乎没什么用。

      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我终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老板!!”

      抑制剂不断地从脖颈流入四肢百骸。我缓过一口气。

      如果说刚刚有十分的疼痛,现在只有五分了。

      “好了。”我叫停她按压抑制剂的手,“这次几支?”

      “九支了。”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装作没听见她的哭腔:“嗯。”

      教科书上说不能超过十支。我还有一支时间的生命。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我就在门外,听见你跌倒的声音就进来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原来是痛苦的时间延长了。

      “啊……”

      九支竟然这么痛吗?

      没一会儿,白清言果然来了。

      她看到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作势就要打我。

      她还是没下手。

      而是带我去了医院。

      “知道你犟,但是你也要活着才能跟我犟啊……”

      她竟然哭了?

      是因为我吗?

      我沉默地观察她。确实不是演的。

      “我好像也没那么不怕死……”我侧头看向车窗外的光景,“但是,如果像你那样……”

      像你那样随便包/养,还不如死。

      她沉默着,把我带往了医院。

      我配合着医院的检查。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再说话。

      第二天,她来到我办公室找我谈判。

      “既然你出去这么久也找不到合适的,不如办一场选秀。”

      我无所事事地听她讲。

      “如果那之后你可以不管我的话。”

      她提出的条件是从一百多个人里面选出一个感兴趣的。

      感兴趣的?

      我如约前往。

      一样望去,皮囊都是百里挑一地好看。

      嗯?那个人……害羞了?

      我看像台下的一角,感受着好像突然加速的心跳。

      不是好像。因为那不是我的心跳。

      下台后,我反应过来。

      那个人……我好像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跳声!

      “这是什么意思?”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我问医生。

      医生提出了两个可能:

      1.我感觉错了。

      2.有个人和我匹配度很高,在一定距离内,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而心跳属于情绪的一种。

      之后的每一次我都在暗中注意着她。

      最终确定了:加速的心跳确实来自那个名为“倾九”的练习生。

      因为只要我们对视一眼,那心脏就突突突地跳起来,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与此同时,她的脸也红得飞快,好像突然有两罐酒从她脑袋上灌下去似的。

      又是九只抑制剂下去。

      虽然我觉得十支应该也死不了,但我突然不想等了。

      我稍微借鉴了一下白清言的经历,制订了一份合约。

      她帮我标记,我给她钱。

      我想,如果是她的标记,我应该是能接受的。

      她同意了。

      “咦?”我好奇地问她,“你不要尊严的吗?”

      我以为她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竟然是。

      明明是我制订的合约,突然间,我又想把它撕了。

      “可是,你现在很难受吧?”我着听她说,战战兢兢的,还在发抖,“我只是觉得,我的尊严……没有缓解你的痛苦重要。”

      “只要能缓解你的痛苦……”

      她好像还说了两个字,没有声音。我简单地读了下唇,似乎是“就好”两个字。

      只要能缓解我的痛苦就好?

      放弃尊严,只是为了缓解我的痛苦?

      我不相信。

      可是她的眼睛又让我不得不相信。

      合约没撕掉,而是郑重地签上了名。

      尽管这份协议有可能不作数。

      毕竟,法律好像有规定不能用标记行为换钱呢。

      那她知道这份协议潜在的风险吗?

      应该不知道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以助理的身份待在我的身边。虽然她偶尔也要忙一下自己的事业。

      但是偶尔出去一两天问题也不大。只要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标记一下就行。

      她的团解散了。

      随后她一直在我身边,兢兢业业地标记。

      “不忙事业了吗?”我问她。

      她的经纪人来找过我好几次了,要让我劝说倾九接几个活动。

      “不用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骗子。明明想去的。

      她有热爱、有灵气。放在今天的娱乐圈是很难得的事情。

      结果她放弃了。

      心脏莫名地,有些疼。

      是她的心脏吧?在心疼自己进行不了一番事业。

      “别担心我,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她说。

      我疑惑地看向她。

      我担心她?

      难道疼的是我的心脏?

      “其实我的发热期已经稳定下来了,你想接工作的话随时都可以。”

      我的嘴不受大脑控制般,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摇了摇头。

      我也不再劝她。

      过了许久,她接了一份工作,要离开一段时间。

      是个公益短片。

      我应允了。

      在她离开的第二天,我竟然随口叫了她的名字。

      “倾九,帮我泡杯咖啡。”

      无人回应的时候,我惊觉,她已经离开了。

      我阴谋论了一下,她一直待在我身边是不是想让我习惯并依赖她的存在?

      现在突然离开了,除了对这个公益短片感兴趣外,是不是想让我意识到,我依赖她。

      应该不是。

      我反驳自己心里的想法。

      又觉得诧异。

      为什么我会反驳我自己?

      我问杜娇:“你觉得我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杜娇说:“有啊,老板你可能自己没意识到,你现在比以前柔和了很多。”

      柔和?我过去不柔和吗?

      “不是说以前不柔和,只是,以前的柔和像机器,现在的柔和更像个人。”

      “人情味?”

      “对对对。”她点头。

      她出去了。

      我靠在椅背上,思索着。

      更柔和了?那是什么意思。

      短片拍了一周。但倾九每天都在给我发消息。

      【早安】

      【晚安】

      ……

      【今天和一只狗狗搭戏】

      【图片.jpg】

      ……

      明明我一次也没回,她却仿佛不在意似的,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眼看请假的时间快结束了,我问她:【顺利吗?】

      这段时间我发的第一条消息。

      她似乎很高兴,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我一张张地滑过她发过来的图片,透过图片,我似乎能感受到她雀跃的心情。

      我好像喜欢她。

      这是看到她发的机票后我的第一反应。

      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几点到。我十分期待那个时间的到来。

      【好,我到时候来接你。】

      我疯了吧。

      但是一想到她快回来了,我又十分高兴。

      这种高兴很强烈。仿佛我的每个细胞都张扬着,叫嚣着让我赶紧去见她。

      但是她见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老板,现在可以销假了吗?”

      老板?对,我是她的老板。

      我们还有合约。

      正确的恋爱关系不应该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一张薄薄的纸变成一道天堑。阻断了我们的交流。

      她又变成了战战兢兢的样子。

      我不喜欢她那个样子。

      我问她:“你喜欢这个合约吗?”

      出乎意料的,她回答了:“既喜欢,也不喜欢。”

      “我喜欢这个合约,因为它让我和你有了联系;我不喜欢这个合约,因为你好像想更改它?”

      看着她的眼睛,我说不出话。

      我羞于表达想要取消这份合约,两人正式恋爱的意愿。

      不能逃避。

      我咬了舌尖,勉强道:“对。”

      对个头!

      她出去后,我懊恼地趴在桌上。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的滋味。

      挫败感如影随形,一直跟着我回到了住宅。

      倾九跟在我后面,手里抱着之前那份合约。

      氛围十分沉默,让我有些不适。

      “我……”

      我颓败地坐在沙发上。

      “是在焦虑合约怎么改吗?”倾九说,“你不用在乎我的看法,你想怎么改都行。”

      我想怎么改?

      不对,我被她绕进去了。我想的是废止合约。

      “废止可以吗?”我深吸一口气,却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啊?”她愣住了。

      半晌,我没听见她的回答,抬头看了一眼。

      豆大的泪珠滑落过她的脸颊,从下颌滴落。

      沾湿我的衣裳。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她背过我,抬着手胡乱地擦泪。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解释,她又说:“等你洗完标记我再走,好吗?”

      我有些慌了。

      她竟然要走。

      第一次,我主动抱住她:“我不是让你走,我是说,我们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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