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真的付出我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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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开，给我一个时间对你说爱，手触着心缓缓呼吸，深深地感觉心在说我爱你。——梁静茹《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
早上，童阳精神不济的去了部队。如果不是本身皮肤黝黑，此刻应该还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日常的训练照常进行，趁着休息的时候，他一通电话打到了队长焦子期那里。
“队长，是我。”
“哟，这不是我们奉命支援帝都的童小爷吗？您有事儿吩咐？”
焦子期私下里一贯是这种欠扁的模样，童阳干脆自动过滤掉情绪，直奔主题：“我可能喜欢上一个姑娘。”
他们部队上鲜有这样的八卦，更何况这次八卦的男猪脚还是一向生人勿进的童阳，因而焦子期立刻就被勾起了恶劣的八婆本质，“嘿嘿”笑着问：“这才回去多久啊就挂上妹子了，我说连个电话都不往这儿打了，看来是乐不思蜀啊！来跟我说说，这姑娘长得漂亮吧？多大了？做什么的？是不是你们家那些三姑六婆给介绍的啊？”
“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二十多岁吧，应该还是学生，是我从路上捡回来的。”童阳老老实实回答。
“在咱们这儿呆过的男人，见了母猪都觉得赛貂蝉，我看你说的这漂亮，估计水分挺大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学雷锋做好事儿还捡上人了，赶明儿真娶回家了，可得把这招完完整整的传授给咱们兄弟，咱们这儿的光棍儿，真放出去了可会危害社会啊！”
“队长，我该怎么办？”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求助场外观众啊！焦子期听他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力，这也就是隔得远了够不着，要是在面前，准早就一脚踢了过去。
“怎么办？当然是追啊！”焦子期忍不住扶额。
童阳那边沉默了片刻，平淡的开口，一个问题再次把焦子期踹进了地狱：“怎么追？”
怎么追？焦子期的脑海里忽然把追老婆阮水月那会儿的场面过了个编：“鲜花美食，甜言蜜语，什么浪漫什么来呗！”
事实上，他也是个空长了张嘴的家伙。阮水月是基地的医生，追她那会儿，焦子期倒也充分利用了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反正说话不花钱，后遗症不过是自己也起一身鸡皮疙瘩而已。结了婚之后，阮水月便没了这福利待遇，任凭软硬兼施，焦大队长也死活不开口了。
鲜花，童阳想了想，这个好办，小区附近就有花店。美食，他的手艺虽然比不上欧海默，两个拿手菜倒也是有的。甜言……蜜语……，这个……
“必须要有甜言蜜语吗？”童阳犹豫开口，打着商量。
“你觉得呢？”焦子期正闲得蛋疼，更乐意看这个木头的笑话，“连夸人漂亮的话都不会说，姑娘能明白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没商量了。童阳沉吟：“那我没事了，先挂了。”便想着事情，真的挂了电话。
“喂，喂……”焦子期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真的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了。还真是会过河拆桥啊，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狗日的。”他笑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桌上，继续翘着二郎腿看电影。可剧情是什么，却显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童阳居然会喜欢姑娘，铁树开花了呀！
于是当天傍晚，特意早下班回家的童小爷手里捧着一束红色康乃馨进了门。
开门的人是欧海默，身上还围着围裙手里还握着饭勺，对于此时出现在眼前并手里捧着康乃馨的童颜甚感意外：“今天晚上不在家吃了？要去拜访长辈？”
童阳被她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家吃，没有要出门的打算。”
“那你没事儿买束康乃馨干什么？”
这花叫康乃馨？童阳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家花店里就这花开的最红最好看。
“哦，这是送给你的。”童阳几乎手忙脚乱的把花塞在欧海默的手里，试图用没事找事的办法来帮助自己摆脱现在这种被称之为害羞的窘境：“热死了，没开空调吗？”
欧海默看着手里这束几乎要开败的花，嘴角不经意的抽搐着，根本猜不透童阳那个大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这，这是送我的？”
她在过去的几年里收到过无数的花，昂贵如动辄十几几十万的花中君子，稀奇如菜市场几块钱一斤的西兰花，还曾有过号称十年开花的铁树。然而因为太多的缘故，几乎没留下过什么深刻的印象。可是康乃馨……康乃馨，欧海默想想又不觉青筋突突直跳，这种花，还是从来都没收到过的。
“嗯，送给你的。”童阳发现了她表情的异样，暗自纳闷着是怎么刺激到了眼前这个小美人，面目几乎都扭曲了，“现在的花店都不知是怎么开的，全是一束束的花骨朵，就这花还开的好，我就买回来了。怎么，你不喜欢吗？”
那是因为快开败了好不好，盛极必衰的道理懂不懂！欧海默暗自在心里吐槽，却也没法说些什么。她是发现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上网不看电视不参加任何娱乐活动，简直就是一生活在远古的木头。铁树还能指望它十年开次花，木头能指望什么？
“喜欢。”欧海默言不由心，努力在脸上扯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转身开始到处找花瓶。该庆幸的不是嘛，起码收到的不是一束白菊花。
只是这件事，未免被荻盈嘲笑，是必须，一定，以及肯定要烂在自己的记忆力，永远不能跟别人分享的。欧海默暗暗咬牙。
然而世事无常，令人想不到的是，多年之后，这居然成为了欧海默私藏记忆中最美好的片段之一。
吃过晚饭，童阳帮欧海默收拾碗筷时，酝酿了半天的话才终于问出口：“一会儿没事的话陪我去小区里走走？”
“好啊！”欧海默随口答应，转过身的时候，却不由偷笑了一下。
不知是心情的缘故还是果真天公作美，在欧海默的眼里，今晚的夜色极好。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草丛里隐着蟋蟀，吱吱叫着，远远的连成一片。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童阳不说话，欧海默就在旁边默默跟着。反正她总能自娱自乐，踩他得影子踩得欢快。
其实童阳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如同有一卷乱成一团的线，他想要理顺，却总也找不到线头。
其实在青龙，童阳是思路清晰一群中的佼佼者。凡事总能快准狠的切中要点，凝练简洁，一刀致命。只是感情这种东西，他太过陌生，并且当局者谜，才成了现如今的样子。
“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这个问题突兀问来，是很失礼的。然而，童阳却无法找到更好的切入点。
“有啊！”欧海默跳着踩他影子的头，笑着说，“是个很帅的英国王子，个子高高大大，还非常绅士，却又不呆板，很有趣。”
“哦。”童阳忽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外籍友人，还是个出色的外籍友人，看来竞争对手比较强大。
欧海默偷偷瞟了一眼童阳严阵以待的表情，狡黠的露了下牙，才慢吞吞把接下来的半句说全：“不过后来分手了。”
听完这句话，童阳的一颗心才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为什么分手？”
“嗯，怎么说呢？”欧海默提着脚下的小石子儿，漫不经心的说，“他所生活的世界与我截然不同，我没有办法适应，所以就分开了。”
“那么后来又谈过恋爱吗？”
“没有了。爱情这个东西是讲究缘分的，我还年轻，不想将就。”
“所以你到现在还是单身了？”童阳暗自懊恼如今的话题。在他自己听来，都觉像四十岁的大妈在刨根问底，没有丝毫谈下去的欲望。
低着头走的时候，欧海默却突然跳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嗨，童阳。”
童阳马上停下脚步，抬起头来诧然的望向她。却见欧海默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星光闪烁，仰起头来戏谑的与他对视：“我说，你是不是想追我？”
“不是。”仿佛小偷被逮个正着，童阳连忙矢口否认，显然说出的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胆小鬼。”欧海默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忽然转过身朝家走去。
“是。”童阳终于找回意识，赶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是，我想追你。”
欧海默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掩住嘴“扑哧”笑出声来：“想追我怎么样！”她骄傲的扬起头，口不对心的说，“想追我的人多了，难不成我还要一一以身相许啊！”
“我没想……”童阳一咬牙，干脆豁了出去，“我没想让你以身相许，我，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试着相处看看。”
“喜欢我？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喜欢我！”
“每次下班你给我开门的时候我都特别开心；你做的所有的饭菜我都觉得特别好吃；只要一想到下班就能见到你，一天的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还有，还有我妈给我别的女人的相亲照时，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你。”童阳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一一列举自己的证据。尽管大晚上的看不出脸红，他却一直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根在烧。
“就这些？”
童阳认真想了想，老实的回答：“暂时现出来的就这些。不过我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从没发生在别人身上过。”
“你呀！”欧海默踮起脚来，食指使劲顶了他的额头一下，笑得有些贼，却也无可奈何，“虽然不会说好听的，不过这几句话，我听着还甚是悦耳。既然本小姐暂时还没有男朋友，那就勉为其难的跟你相处看看吧！”
“真的啊！”童阳几乎不敢相信如今的状况，心想队长果然是队长，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有效。殊不知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真的。”欧海默嘟着嘴装出不大情愿的模样，心里却一直在偷着乐。那边还当自己是捡了个大便宜，殊不知是她扮猪吃老虎，从头到尾都在算计。她欧海默是最随性而为的，既然遇上了，便是缘分；既然喜欢上了，就是命运。与其无谓抗争，不如坦然接受，更何况，对于目前的状况，她甘之如饴。
星疏影斜，月色撩人，在这暧昧的氛围下，欧海默害羞的模样更显得娇俏动人。
童阳看着看着，不由“咕咚”吞了一口唾沫，挣扎着慢吞吞的说：“默默，我能抱抱你吗？”
欧海默嗔着看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却是默许了。
童阳得到许可，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了怀里。那么柔软，那么温暖，还隐隐透着股子陌生的香气，让他的心跳忽然加速。他的喉间满足的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喟叹。
慢慢的，欧海默的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童阳，如果我不是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童阳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你不是你了是什么意思？”
欧海默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去解释，气馁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后，不但欧海默不再是欧海默，就连童阳也不再是童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真的付出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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