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缘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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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成颜今天有一场演唱会，在帝都最大的体育馆内举行。这次的演唱会让大家颇感意外，毕竟之前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而且仅此一场。敏感的人已经嗅到了其中别样的味道，当然也包括童阳。
童阳辗转几遍才买到了入场的票，可前两天上网时又被景甜看到了，两人大吵了一架。他觉得心里愧对景甜，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不去，把票送给了公司的要好的同事。
刘景甜原以为童阳必定去了演唱会现场，在家看到人后颇感意外，高高兴兴的给他做了顿晚饭，可是这天夜里，睡在旁边的童阳却总不踏实，辗转数遍。刘景甜假装睡熟翻了个身背对他，眼泪突然滴下了一滴泪水，算是有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越成颜退出娱乐界移居法国的消息就覆盖了各个电视台早间新闻的头条。刚刚还津津有味吃着早饭的童阳突然失神，一下碰翻了桌上的碗，顿时豆浆洒满了桌子。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大意。”刘景甜却仿佛并没有看到电视里的新闻，拿过抹布来匆匆给他擦掉桌上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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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童阳开车去公司上班，路过报摊时停下买了份报纸。A1版的醒目位置大标题写着：越成颜隐退影坛，随子移居法国。接着，在页面的最后位置空出来一个小框：敬请收看今晚20：00帝都电视台《说出你自己》——最后的道别。
童阳把报纸放在一旁，倚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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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帝都的《说出你自己》准时播出。童阳这次没再选择偷偷摸摸，公然坐在客厅里等待。电视里的越成颜依旧是那么美丽，比起多年来更显端庄。她在那里淡淡的讲述着那些过往，一点一点，有关于他的也有无关的，而每讲到一件事情，他都能清晰的记起那时的自己在干什么，处于什么状态。
心里很闷。童阳知道，这期节目是录播的，如今的欧家母子，怕是已经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他没有想过要去阻拦，其实这反而是种解脱，不管对于她还是他。
刘景甜不知什么时候默默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反常态的给他点了根烟。童阳诧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接在了手里。
“这个女人挺可敬的，那个男人负她如此，她却从没有说过那个人的一句不是。”刘景甜悠悠说道。
“是啊……”童阳应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童阳，你知道我是怎么爱上你的吗？”
童阳愣了一下，转头看旁边的妻子。不是父母之命吗？他是童军长家的儿子，她是刘参谋家的女儿？
“我跟水月姐是一个军区大院儿里长起来的，因为两家关系好，所以就如同亲姐妹。”刘景甜转头看着前方，轻轻的解释着，“那年研究生毕业，我去青龙基地找水月姐玩儿，顺道看看神秘的青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就在操场边上，看到了不要命训练的你。”
“那日太阳毒的狠，连焦姐夫都受不住跑去办公室凉快了。而你却依旧趴在滚烫的沙土地上，汗流浃背的瞄准前方的靶位射击，一动不动。我当时心里一动，觉得这个人特别需要人爱，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死自己，于是就问我姐，‘那男人是谁？’”
“结果水月姐叹了口气，对我说：‘那是个疯子。’”
“从那时起，你就在我心里再也没有忘记过。后来工作了，在大学任教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妈妈托人给我介绍了好几个男孩子，可是我的心里却还是只有你。也许是我的爱心太过泛滥，总想要好好照顾你，不然你还不知道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后来跟水月姐聊天，我假装无意的提起了你，水月姐又是叹了口气：‘有人托我给他找个媳妇呢，结果到现在也没说成。’然后我脑子刹那间短路，接着就跟她说：‘那你看我怎么样？’”
然后理所当然的，她就成了童家的媳妇儿。
“可是童阳，做了你的女人，我并不幸福。”刘景甜看着电视中泪流满面的越成颜，一起流下了眼泪，“就如同越成颜一样。”
童阳听着她说这些已然感觉不妙，而当她说出越成颜的名字时，整个大脑瞬间如同炸开，空白一片。潜意识里他知道，那些有心隐瞒的过去，他的妻子已经全部清楚了。
刘景甜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看着愕然看她的童阳，勉强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女人总是有着可怕的第六感，丈夫心中有别人我怎会不知。可是我又知道你不会是玩儿婚外恋的那种人，就抽了个空去找了水月姐。大家同为女人，自是同有感触。在我的坚持之下，水月姐告诉了我，原来你从前的爱人，居然是那么耀眼的越成颜！”
原来她都知道！她真的都知道！！！童阳攥紧了手，骨节突出，很是可怖的模样。他知道这时候该去申辩些什么，然而，却无从开口。能说些什么呢？谎言？他诈死欺骗过默默一次已经足够。实话？说出来却是那样伤人。
“那时候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哪个女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丈夫不爱自己的事实。可是妍妍已经出生，我也放心不下你，也就只能这么凑合着过了。然而心里还总是存着一丝侥幸，或许哪天你会真的忘记她，或许哪一天你真的会爱上我。”
“但是跟越成颜那样完美的女人竞争，除了输的彻底，没有另外的可能。她把儿子教育的是那么出色，而我自家的丫头却连话都不听。更令我无法接受的是，即使你没有跟她在一起，你们却仍旧有一个家。那栋房子，我去过了。”
她说的，自然是童阳最初带越成颜回去的地方。
“那里的房子少说也有30多个年头了，外面显得是那样破败,然而走进去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干净整洁的空间里没有丝毫发霉的味道，窗明几净，所有的家具上纤尘不染。衣橱里的衣服虽然已经褪色变黄，却依旧整整齐齐的叠着。而欧童言幼时的照片，则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童阳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满脸的震惊。
“别这么看我。”刘景甜别开眼睛，“我是不会内疚的，毕竟，错不在我。你书房里锁着的那个抽屉实在太具诱惑力了，我忍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忍住。女人的好奇心同第六感一样强大的。”
电视里的接近了尾声，摄影棚里的灯光暗下，越成颜站起来，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包容，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对于伤害自己的人，我是不可能轻易原谅的。”刘景甜深吸了一口气，从桌上抽出面纸擦掉眼泪，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她从旁边拿过一个文件夹来，抽出一份文件放在了童阳的面前：“这是一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你也签了吧！”
听到这些，一直沉默的童阳突然慌了手脚：“景甜，默默已经离开了。”
“你的潜台词是她从此就不会介入我们的生活了是吗？”刘景甜却了然的摇了摇头，“童阳，别傻了，十几年不见，你不也还是忘不了她吗？所以，即使她走了，该留的还是留在了你的心里。”
“我们两个同时离开，我觉得这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她把笔递到他的手上，“签吧，这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笔下是一纸离婚协议，执笔的是他生活十几年的妻子，童阳接到手里，突然觉得有千斤重。可是是他先负了默默，又负了景甜，这种结果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景甜，这是你所希望的吗？”童阳再次确认。
“是，这是我所希望的。”刘景甜倔强的回答。
童阳终没再说什么，在右下角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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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收拾好行李的童阳走出了家门。刘景甜已然去上班，女儿童妍也去了学校。他把家中的钥匙放在桌上，下面压着的是一张银行卡。
他不爱刘景甜，起码，不是爱情的爱。可那种生活多年所积攒下来的感情却依旧是浓烈的。还有他的女儿童妍，他是真的疼爱她，加上愧对童言的那份一起。只可惜，她们将再也不属于他了。
湛蓝的天空中有飞机划过，留下长长一道尾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带着默默离开的那架，而抬起望天的脸上，有泪水滑过，留下斑驳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缘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