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 2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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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天，冬雪也如约而至。
莉莎被邓布利多带着到达伯明翰的时候天还还没亮。
森林的树木并不茂盛，阴冷的月光散落人间，为大地裹上一层惨白的外衣。
这让她想起去年圣诞节假期时，两人凌晨还在外面的那天，一晚上没睡，为了等魔法部上班，邓布利多甚至亲自指导了她的决斗。
那可真是一个狼狈的夜晚啊。
“你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好老师，”莉莎突然开口，“我成长不少，相比去年。”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着，“谢谢你，孩子。”
“我不是在安慰你。”
莉莎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两人脚下的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莉莎心中罕见地烦闷起来，因为邓不多利而烦闷起来。
这种情绪很陌生，但在眼下却很合理。
“我今年115岁，用你的话说，麻瓜世界都找不出几个年龄比我更大的存在，”邓布利多挤了挤眼睛，湛蓝色的眼睛透露出与以往不同的光，“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莉莎赌气道：“我又不是从你从小关注到大的孩子，应该无所谓才是。”
不仅不是，两人之间还有过一些不愉快，可莉莎又不能否认她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并不是厌恶，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有埋怨，有不喜，但也有知晓他好脾气后的任性，以及夹杂在其中一丝丝的依赖。
他是整个巫师界公认的顶梁柱，好像这一认知在她的心里也不知不觉生了根。
于是莉莎主动询问，“除了波特，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邓布利多怔愣了一瞬，镜片后的目光悠长起来，半晌，摇了摇头，“没什么了，我相信你会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莉莎抿着嘴，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我和哈利的生日就差了10天！”
结果一个是需要人看顾的救世主，一个却是需要看顾他人的普通学生！
邓布利多认为这一切不该哈利承担，那她呢？
“每隔一段时间，巫师界总会出现一位才惊艳艳的人，孩子，”邓布利多停下脚步，“我很庆幸这个人将会是你。”
“你认真的吗？我是个斯莱特林，比起学校很多人都能称得上一句心狠手辣，一些人认为我会是第二个神秘人，卢修斯私下还说我更像以前那位，叫格林德沃的巫师，可笑极了。”
莉莎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把自己和那些人比较，她自认为平时所展现出来的性格并没有那么偏激，亦或是不满。
她不喜欢霍格沃兹，毕业后可以和大部分巫师减少来往，只和自己聊得来的那群人联系就好。
她觉得和麻瓜世界那群朋友再无共同语言，也可以彻底消失在交际圈，她的能力能帮家族企业更上一层楼，家里人自然也会给足她生活的便利。
“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莉莎强调了一句，“当然，我和你也不一样！”
“这是当然……”邓布利多悠悠道：“你是这么多年来最特殊的一位。”
莉莎一噎，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没话说了。
她自然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可这话从邓布利多嘴里说出来总让她觉得多了几分嘲讽，即使她明白邓布利多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莉莎的心情逐渐平复。
她看向不远处的空地，那里落座着一处足够大的住宅，伏地魔正龟缩在其中。
莉莎其实有想过有没有可能直接集结一大堆人这次就把伏地魔噶了。
但没想到，尽管有她在食死徒团队里搅了这么久的浑水，追逐他的人依旧可观。
动摇地只有伏地魔用纹身控制住的那批人，而他们向来是食死徒里的钱袋子，底下一些穷凶极恶的存在早已在这场可以为所欲为的战争中杀红了眼。
越和魔法部作对，他们就越兴奋，毕竟流氓打架不讲道理，各种犄角旮旯里的黑魔法用出来能恶心死人。
这大半年来，真正论吃亏，还得是魔法部。
接下来这场由魔法部主动发起进攻的战斗也会是同样的惨烈。
天空在等待中亮了起来，太阳透过浓厚的云层勉强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给森林镶上一圈暗淡的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湿润的泥土味和腐叶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暗黑色的土壤似乎都有了股腥气。
森林里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大了起来，莉莎闪身站在树干后，路过的斯克林杰冲着她点了点头。
行动便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莉莎只余光瞥了一眼，各色的魔法就绚烂了她的视线。
森林里彻底喧闹起来，从第一个黑袍巫师从房子里走出并且被迅速杀死之后。
“邓布利多……”
随手杀了两个人飘然落在两人身前的伏地魔此时的脸色差极了，“在这里看见你还真是意外。”
说完那双猩红色的对上莉莎，咧嘴一笑，“是来给我送礼的吗？”
莉莎微微勾起嘴角，眼中笑意横生。
尽管这种态度早有预料，当莉莎真正感受到伏地魔的轻视时还是觉得有点好玩。
就像许多故事里讲述的那样，恶魔能放在眼里的宿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人和勇敢的骑士，其他人算什么呢。
她能得到邓布利多的一句特殊，在伏地魔眼里终究是不配和他相提并论的巫师。
天才，从来只有他一人。
“日安，里德尔先生，”莉莎提起裙摆，好心情的低头行了一个极其淑女的礼。
少女身着浅绿色的长裙，墨绿色的发带在耳后将浅金色的秀发尽数挽起，纤细白嫩的脖颈暴露在凶狠的獠牙之下。
猩红色的血眸眯起，伏地魔嘴角落下。
身后激烈的战斗声不断，偶尔还有血色扬起，可丝毫无法掩盖眼前女孩一丝的明媚。
可就是这个身高还不足他肩膀的女孩让他狠狠吃了一个大亏。
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他看着伏地魔，轻声喊了句，“汤姆。”
伏地魔脸上的表情更冷厉了，莉莎一个闪身躲过火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好久不曾相见的老朋友互相亲热。
嗯……伏地魔依旧不太看得上和她交手，而她也懒得去掺和后面那群人的战斗。
斯克林杰说过，她尽管魔法威力强大，实力不凡，可没有经过系统的傲罗训练，是不可能和部里的人友好配合的。
魔杖悄悄从袖口滑出，莉莎歪着脑袋替邓布利多挡下一道攻击，成功的让伏地魔再一次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她，莉莎轻咳两声，看着那张苍白阴狠地脸，俏皮地说道：“人总要为自己创造成长的机会嘛。”
不然怎么在下一次碰面时彻底打败这位在巫师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呢？
“特里劳妮，你真该死，”伏地魔被激怒了，耀眼的绿光在森林里蜿蜒前进。
莉莎眼睛一亮，四只白色的鸟儿迅速帮她挡住攻击后，她还能掐点放出一道红色的光。
伏地魔轻轻抬起魔杖，随意又从容。
“真是厉害，”莉莎眼中划过惊艳，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
可黑魔王却吝啬自己的温柔，又是一道绿色的死亡光线，可奔向他而去的确实一道蓝光和一道红光。
银质盾牌之后，伏地魔阴狠地咧开嘴角，零星的火点漱漱落下。
“就凭这点实力，想干掉我，”伏地魔喊道：“还有比这更狠的吗？”
莉莎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其实也能挡下这两道攻击，伏地魔大可不必如此骄傲的大呼小叫。
“我们都知道还有许多其他方法可以摧毁一个人，汤姆。”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着，他向前缓缓走去，慢慢靠近伏地魔，仿佛根本没把今日的袭击当成一回事，“可我必须承认，只是取你性命不会让我满意。”
“没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邓布利多！”伏地魔咆哮着，“你就快能体会但这一点了！”
绿色的光从银盾后朝着邓布利多的方向飞速掠出，那条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巨蛇在丛林里肆意游走，恶狠狠地发出嘶嘶声，冲着女巫发起攻势。
黄色的竖瞳近在眼前，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毒牙。
“阿瓦达索命！”
莉莎朝后仰去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面，另一只手举起魔杖，巨蛇被高高地抛到空中，魔杖再次挥动，又狠狠地撞击在树干上。
还来不及思考是魔咒的威力太差，又或是作为魂器的巨蛇无法被这样的方式杀掉，伏地魔突然出现在距离她不到三英尺的位置。
“去死吧！”
他抬起手臂，绿色的光芒在瞳孔聚焦，疯狂地吼道。
莉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她又想起那个夜晚，邓布利多对她说得那番话。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即使预言到却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莉莎觉得自己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即使是现在！
火红的凤凰猛得落在莉莎面前，嘴张得大大的，一口就把那道已经穿过两只鸟儿的绿光吞了下去，它燃成一团火焰，缓缓地跌落在莉莎身旁，小小的，皱皱的，一副快死的样子。
“好孩子，”莉莎抱起福克斯，温柔地抚着它火热却又瘦小的身体。
福克斯轻轻在她手心蹭了蹭，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邓布利多闪身出现，挡在他们身前，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尽管是刚刚如此精妙绝伦的手段也依旧没有逃出未来的魔爪。
“特里劳妮！”
伏地魔的语气恶毒极了，像是熬制了多年终于出锅的毒药。
莉莎明白，在马尔福离开他得那一刻，伏地魔就对自己起了杀心，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邓布利多挡在她身前，面色依旧平静。
“汤姆，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
邓布利多大幅度的挥动魔杖，森林里的水汽迅速凝结在一起，像是一个玻璃水制成的茧把伏地魔裹住。
水茧迅速向后，伏地魔的身形在里面闪着微光，他的视线依旧恶毒。
接着他挣脱了，扬起的水撒在主战场中，食死徒和傲罗们都被迫暂停手中的魔杖。
“主人！”
食死徒们大声呼喊着他，红色的火光迅速在傲罗身上游走。
邓布利多向前跨出一步，下一秒又去到了伏地魔身边。
“就快要结束了，”莉莎轻轻揉着怀里的小凤凰，站起身来。
战场中倒在地上的巫师都已经彻底失去呼吸，甚至有一位男巫就躺在她不远处，偏着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再眨动过一次。
“看起来真惨，对吗？”
怀里的小家伙自然无法给她什么有效的回应，莉莎甚至怀疑作为邓布利多的宠物，福克斯是否继承了格兰芬多的某些特质。
就像哈利，她可不认为救世主能像她一样老神在在地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莉莎缓步向前，伸手搭在男巫的额头轻轻向下。
小女巫语气轻快，“我真是个好人。”
说话间，她又举起魔杖，银白色的海雕再也不用掩饰半分，纵天翱翔。
摄魂怪迫于守护神的威势不得上前，战场中的傲罗们也稍稍松了口气。
“特里劳妮！”
莉莎抬眼看去，斯克林杰正直冲她而来，“快看看那边的情况！”
莉莎从口袋掏出几张照片，瞳孔微闪后点了点头。
“一切照常，不过至少你们还得拖住十几分钟。”
斯克林杰脸色并没有缓和，他站在远处举起魔杖，又放出几道魔咒。
碍于场中的人数，以及死死纠缠住伏地魔的邓布利多，斯克林杰在莉莎身边多喘息了一会。
“你得帮帮忙，我们这边的情况比预想中还严重。”
莉莎握着魔杖，轻轻叹了口气。
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战斗本身就会殃及其他人，再加上伏地魔必然会对她出手的情况，未来本就不太可控。
这几组人来这边时莉莎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方向。
而眼下，显然牺牲的人数超过了魔法部预想的情况。
斯克林杰脸色认真，“拜托了。”
“我知道了。”
莉莎集中精神，偶尔挥动两下魔杖，她控制着节奏，不敢让自己的身体过度消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或许是伏地魔也收到了消息，他终于明白今天这场突然的袭击意欲为何。
他闪身出现在众人上方，绿色的火焰在森林上空熊熊燃起。
沾染上火焰的巫师们立刻发出凄惨的叫声，莉莎眼中闪过惊艳。
伏地魔对于索命咒的领悟能力太可怕了，这已经不仅仅是所谓的融合。
“你阻止不了我的，邓布利多！”伏地魔疯狂地呕吼着。
“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索命！”
……
这就像一个信号，疯一样的索命咒从伏地魔杖尖涌出，食死徒们的气势瞬间高昂起来。
莉莎苍白着脸扶着树干，耳边只剩下伏地魔疯狂地笑声。
“你就在我面前，却依旧只能看着这群人死在我手里，”伏地魔双目充血，整张嘴也裂开到最大。
“你就要死了，邓布利多，真是让我惊喜。”
“你就要死了！”
“桀桀桀……”伏地魔张扬地抬起双臂，发出猖狂的笑容，“邓布利多将死在我的手里！”
食死徒跟着欢呼起来，一时间魔法部众人的士气将至最低。
“汤姆，死亡并不令我恐惧。”
邓布利多挡在伏地魔身前，透明的防护罩保护着地面上所有人，银白色的凤凰在他顶上盘旋，杖尖的白色光芒也愈发的强盛。
“而你，将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去死吧，邓布利多！”
伏地魔挥动魔杖，绿色再一次亮起，和白色的荧光相撞，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莉莎连忙用手遮挡，难受的闭上眼睛。
森林里的风狂野起来，吹得树叶卷上高空。
轻柔的秀发被送到手心，等莉莎重新挑到肩后时，这场早有预谋的黎明行动也结束了。
耳边彻底恢复安静，食死徒们在伏地魔的带领下纷纷逃离，伯明翰的据点被抛弃，没人知道伏地魔接下来会降临在英国的什么地方。
莉莎走向场中，身着灰色巫师袍的老人安静地站在那里，平常戴着的眼镜早已不知道掉去哪里，他微阖着双眼，胸前只有轻微的起伏。
“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对吗？”莉莎轻声问道。
邓布利多温和地点点头，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像是释然的笑容，他挪了挪手，魔杖的杖尖轻轻戳在莉莎的腿上。
莉莎接过魔杖拿在手里看了一会，战场又吵闹起来，她抬起手臂，示意邓布利多搭上来。
下一秒，两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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