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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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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芹给晏沅输完血后,走到齐晓轩身边,“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而且你不应该在外省吗?怎么又回来了?”
齐晓轩笑了一声,说道,“晓辕说轩辕做不下去了,想让我帮帮忙,我就回来了。我现在在政府里面,是晏沅的秘书。”
“什么?你给晏沅当秘书?”孟玉芹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晓轩,“谁给你的勇气?我现在都不敢碰面了,你竟然还能给他当秘书,二十四小时全程陪护啊?”
“过分了啊,你喜欢晏沅,我还不喜欢呢。”齐晓轩嗤笑了一声,“他呀,太自以为是了,省委这个位置,他是真不配。”
“你别这么说,他能干到今天这个位子,也是摔了不少跟头。”孟玉芹开始心疼晏沅,“这些年来,他也挺不容易的。”
齐晓轩拍了拍孟玉芹的肩膀,笑道,“他是不容易,可是谁又容易呢?要不是他跟程省长的女儿结了婚,你觉得他现在能是省委吗?不过是吃软饭罢了。”
“你就那么讨厌他?”孟玉芹凑到齐晓轩面前,问道,“那你给他当秘书,不是恶心你自己吗?”
齐晓轩冷笑了一声,“是吧,可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孟玉芹也冷笑道,“齐晓轩,你现在应该还没有结婚吧?”
齐晓轩听见这话,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他突然扭头看向孟玉芹,“没有,怎么了?”
“你都快36岁了,还没结婚,难免遭人闲话啊。”孟玉芹笑了笑,这个笑意味深长,似乎是在暗示齐晓轩。
齐晓轩想了想,随后反驳道,“结不结婚是我的私事,别人无权干涉。“
孟玉芹听了以后笑了,“你真这么想?你未免也太理想化了,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你既然在这里待一天,就得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
其实道理齐晓轩也明白,但是他很不愿意勉强自己,他接受了孟玉芹善意的劝诫,但是他未必非得按照这个所谓的生存法则去走。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程峰还有他的妻子赶到了医院,程峰看见齐晓轩,走过去问道,“晏沅在哪儿呢?”
“他刚刚晕倒了。”孟玉芹抢答道。
程峰看向孟玉芹,眉头紧锁,“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孟玉芹站起身来,他比程峰高得不止一点,起身后气场全开,程峰莫名有些心慌。
“我的女儿生产,你在这里干什么?”程峰白了他一眼,扭头离去,看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上的程爱媛走了出来。程爱媛身体虚脱,她一个人躺在那里,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程峰走到她身旁,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格外冰凉,宛如行将就木之人。程峰看向洛医生和护士,问道,“我的女儿这是怎么了?孩子呢?”
“孩子没有保住,你的女儿产后大出血,为了保命,已经切除了子宫。”洛宁秋看着奄奄一息的程爱媛,同样是女人,程爱媛的痛苦她也能感同身受,但是她不能对程爱媛仁慈,因为她的仁慈会害死她自己。
“切除子宫?谁让你们切我女儿的子宫的?切了子宫,她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程峰朝着洛宁秋怒吼道,“你们这还是省属医院呢?就这么草菅人命?”
“请您冷静一点!”洛宁秋看了一眼程爱媛,“我知道您很心疼您的女儿,但是切除子宫的同意书是您女婿签的,他同意了,我们才会去切,这并非是我们自作主张!而且,切子宫是为了保命,如果不切除,您女儿就会有生命危险,她就算有子宫还有什么意义呢?”她看了看周围的护士,“你们先把她送到病房里。”护士们把程爱媛送到了病房。
“对,都是晏沅搞得鬼,都是他把我的女儿还得这么惨!我要去找他算账!”程峰说完揪住孟玉芹的衣领,“说!你们把他藏到哪儿了?”
“这里是医院,请您保持安静!”洛宁秋说完,示意齐晓轩和廖春华拉开孟玉芹和程峰。
孟玉芹冷笑了一声,“程峰,亏你还是当过省长的人,没想到遇到事也会这么不冷静,你刚刚不是想打我吗?来,打我?有种你就打死我!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一下,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看见晏沅了!”
“你!”程峰情绪很是激动,他说着说着,感觉胸口剧痛,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老程!”廖春华大喊道,“快来人啊!”
程峰被送到了抢救室,只有廖春华一个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一边是生产后身体虚弱的女儿,一边是心梗发作的丈夫,两边都需要她奔波,她恨自己不能分成两半,不能两边都照顾到。
当抢救室的门开的那一瞬间,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上前去,却只听见一声“抱歉,病人没有抢救过来。”
听到以后,她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医生和护士把她扶到一旁坐着。廖春华看见程峰的尸体从抢救室里出来,她起身看了程峰最后一眼,随后就只能目送着他去了太平间。她一个人处理好这些事情以后,去了程爱媛的病房,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程爱媛的脸颊和头发,怜爱地看着她的女儿,心里面满是心疼。
到了晚上,程爱媛终于醒了,廖春华给程爱媛弄了一些吃的。程爱媛只看见廖春华,便问道,“妈,小晏哥呢?我爸呢?”
“你爸他……”廖春华欲言又止。
“我爸怎么了?”程爱媛刚刚吃了点东西,有了点力气,她见母亲这样,心里面有些许担忧。
“你爸心梗发作,走了。”廖春华不知该不该告诉程爱媛,不过她还是说了。
程爱媛听了以后,愣住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厄运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不成她是什么邪祟之物,不仅害死了孩子,还克死了父亲,“那,小晏哥呢。”
廖春华端着手里面的粥喝,却突然停了一下来,“爱媛,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不过妈还是要跟你说。你应该清楚,你和晏沅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心里面应该也清楚,所以……”
程爱媛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久,她问道,“妈,到底怎么了?”
“妈想说的是,你配不上晏沅。如果在之前,你还能给晏沅生个孩子,也许还能栓住他的心,但现在,你连子宫都没有了。”廖春华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你爸走了,咱们母女俩只会遭人家白眼,与其这样,不如我们主动离开,还能体面些。”廖春华拉住了程爱媛的手,说道,“妈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幸福。离婚吧,爱媛!”
“离婚?”程爱媛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是你要我和小晏哥离婚,还是小晏哥要和我离婚?”
“晏沅虽然没说要和你离婚,但是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样,和晏沅在一起会幸福吗?”廖春华质问道,“你跟我说说,你能为晏沅创造什么价值?怀孕前你好歹还有个工作,你现在有什么?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表哥现在也败了,你现在一无所有,对于晏沅而言,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你怎么就看不清楚形势呢?如果他对你是真爱,那还好,关键是他爱你吗?你自己心里面难道没点数吗?”
程爱媛心里面的防线一层层崩塌,她细细想来,母亲的话确实有道理,最后,她同意了。
一个月以后,程爱媛和晏沅办理了离婚,办理离婚的整个过程中,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离婚的程爱媛提出来的,她只是给晏沅打了一个电话。
“小晏哥,我爸走了,我们家现在帮不到你了,而且我现在连子宫都没有了,以后也不可能在给你生小孩了。我不希望你是出于同情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们离婚吧。”程爱媛说完后,对面只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晏沅才开了口。
“你想好了?你是认真的?”晏沅的语气十分平静,他没有一丁点儿想要挽留的意思。
“对,我已经做好跟你离婚的准备了。”程爱媛说得很坚定,即使她的内心也有所动摇。
“好,我知道了。”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程爱媛偷偷看了一眼晏沅,晏沅坐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从始至终,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天空中乌云密布,她手里面拿着紫红色的离婚证,想起结婚的时候,也是在秋天,她没想到,自己婚姻的保质期竟然不过一年,更没想到,离婚会是自己提出来的。那年结婚,她穿着白色碎花裙子,一脸欣喜,两个人合照的时候,摄影师让他俩挨得近一点,再近一点,她还有点害羞,不敢离晏沅太近。晏沅当时穿着一件白衬衫,干净利落,当他这样出现在程爱媛面前时,程爱媛深深陷入了对他的爱慕之中。结婚证是鲜艳的红色,代表着爱情的热烈,离婚证是黯淡的紫红,代表着爱情的结束。其实两个人之间所谓的爱情,不过是程爱媛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是还好,最终,她释怀了。
晏沅自己驱车进入了孟玉芹的庄园,他一直开到了孟玉芹居住的那幢别墅下。孟玉芹站在那里等待着他,车停了以后,孟玉芹亲自跑过来给他开车门。
晏沅下了车,朝着孟玉芹笑了笑,“怎么,这就来献殷勤了?”
孟玉芹一把抱住了晏沅,晏沅一个没站稳,两个人摔进了车里,“沅沅,我终于又得到你了。”孟玉芹关上了车门,然后按了下车前窗雾化的玻璃。
“我操,你的车这么高级?”晏沅不禁感慨道。
“不高级,也不敢借给你开啊。”孟玉芹把驾驶座椅按倒,两个人滚到了后座。
晏沅趁孟玉芹不注意,压在了孟玉芹的身上,他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孟玉芹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还是那个味道,薄荷味儿的。”
孟玉芹宠溺地看着晏沅,轻声笑道,“十八年了,你给我留下的薄荷味,我敢忘吗?”
“谅你也不敢!”晏沅解开了皮带,孟玉芹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他开始了。这是晏沅第一次对孟玉芹这样,只听见孟玉芹在晏沅的强烈攻势下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