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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 220 章 ...

  •   啸日
      山居剑意·鹤归孤山·云飞玉皇·峰插云景
      再次拉开距离以后,在对方扬起刀的档口,朝阳毫不犹豫的切回了轻剑。
      在运功结束之前强行切换心法对自身压力颇大,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在高强度的攻击让对方的动作发生迟缓以后产生的机会。
      问水诀·玉虹贯日·惊涛·醉月·风吹荷
      贴近,眩晕对方,并且强制对方下一招攻击自己造出让其他人进攻的空隙。
      朝阳不是没有把握砍下对方的头,但是必须要有人做出能让对方暂停的空隙来,在场,只有她有机会也有能力做到!
      黑死牟此生受到过两次生死威胁,一次是在自己的兄长那里,一次是现在。
      笔直穿过胸口的焦躁,生命收到威胁,身体因为紧张而僵硬,乃以立足的宁静逐渐瓦解的感觉,令人憎恶又令人怀念。
      四百年了啊!
      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已经超过80岁、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双胞胎弟弟——继国缘壹。他深知所有持有斑纹的剑士都会在25岁前丧命,因而对于眼前那两鬓斑白的缘壹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同时,继国缘一,一个生命短暂已经老去的凡人居然怜悯了他,甚至在称呼他为‘兄长大人’的时候,落下了泪水。
      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等他那些情绪过去,动摇结束,决定杀死已经脆弱不堪的血亲,结束他猎鬼是生涯,要来个一刀两断的时候
      继国缘壹也瞬间摆好架势,发起进攻。
      “接招。”
      这是他弟弟最后对他说的话。
      下一霎时间,却是缘壹的刀先他一步划开了他的脖颈……
      黑
      回过神来才赫然发觉,缘壹的这一刀的威力和速度居然和全盛期别无二致,因为没能一击毙命,在感到深深恐惧的同时,愤恨和妒火熊熊的燃烧着,心中对于缘壹更是充满杀意。
      为什么一直都是他呢?拥有无尽的天赋,身为斑纹的持有者却能免于一死。被上天眷顾的额数的天才,以腐朽之躯挥动的刀尖,速度和威力却和全胜时期如出一辙。
      只有他,只有继国缘一,跳脱世间的常理之外,生而集诸神宠爱于一身。

      被嫉妒的感情左右了思考的黑死牟恨不得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却又料定对方的下一刀必定会斩断自己的首级。当时的感觉也和今日一样,那个时后,缘壹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在挥出那一刀之后,他的弟弟便已经灯枯油尽,老死了,没有在给他这个做哥哥的,击败对方的机会。
      如果对方在多活着一口气,输掉的就会是他,死去的就会是他,为了追求永生而变成鬼的数百年间,他一直在被这种屈辱的滋味困扰。
      死得其所……这个词跟他再无关联,鬼杀队最优秀的剑士已经死去,他不可能也不可以在输给其他人啊!
      为了强大而选择的道路,甚至不惜变成异常丑陋的姿态让黑死牟愤怒的报销起来。
      就算不能统谈吗,身体之中也生长出无数的刀刃,有的扎入了朝阳的身躯,可是对方只是抬头,冷漠的看向他,像是感受不到伤口也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朝阳能理解对方,完全能理解。
      为了追求强大,黑死牟选择离开的人类的范涛,她也这么选择过,放弃自己交换来的力量一定要达成所愿,否则即便是死了也不会甘心!
      双手握紧的刀开始发烫。
      朝阳没有理会,日轮刀的钢铁烫伤她不是一两次了。
      可是这份药将整个身躯都燃烧起来的剧痛还是让她微微低下头去。
      原本黑色刀刃……变成了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之前也发生过,在很久之前,第一次面对上弦之贰的时候,手里日轮刀的断刀似乎也变红过,斩杀上弦之三的时候,杏寿郎的刀似乎也短暂变红过。
      这是?
      五个柱扑了过来,却又被挥刀弹开。悲鸣屿的斧头分明已经摸到了对方的喉咙,却完全无法砍断。
      还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针对黑死牟的控制就到达了极限,
      “红色的刀?真是让人不快啊!”黑死牟这么开口的时候,刀刃挥动,狠狠的劈向了朝阳。
      后者不避不退,就像是他的弟弟说过的那样。
      ‘总有一天,新生的孩子们,将会超越我们,向更高的峰顶攀登。’
      朝阳挡下了黑死牟的刀刃,而从她背后冲过来的则是五位柱。
      其中两位霞柱交叉前进的档口,刀刃相撞,也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令人厌恶,又令人作呕的红色!
      在是那个使用炎之呼吸和风之呼吸的剑士,以及那个拥有完美□□的剑士。
      一刀叠一刀,一技叠一技。
      即便满身疮痍也不肯死去,不断使出超越极限的剑技,以足以与任何鬼匹敌的成长速度,明明没有继承日之呼吸,却依然能将鬼斩与刀下。
      不死川的刀刃于悲鸣屿的流星锤交叠,巨大的力量终于斩下了黑死牟的头颅!
      可是只是一下子,对方的喉咙断口的血就止住了。
      朝阳面色不变:“继续攻击,不能停下,对方没死!”
      “好啊!来得好,那我就把你切碎到永远消失为止啊!”
      岩之呼吸·伍之型·瓦轮刑部
      风之呼吸·八之型·初烈风斩
      炎之呼吸·十之型·天炎坠落
      霞之呼吸·六之型:月之霞消
      霞之呼吸·三之型:霞散的飞沫
      啸日
      山居剑意·风来吴山
      顶着这么多即将砸上的剑技,黑死牟的头颅从新生长了出来。
      比起刚才那个六只复眼的头颅吗,这个头颅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够长出的。
      翻出的獠牙,鼓起的眼睛,像是刀刃一样的头发,还有奇怪的不堆成的角,背上长出了奇怪的像是蜘蛛一样的东西,斑纹也衍生到了全身,砍下又从新生长出来的手臂上也伸出了尖角,背后还长出了恶心的刺,他彻底成为了鬼。
      “任何攻击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不会再输第二次了。”
      交错的刀光剑影之间是柱的怒吼。
      “一鼓作气!把他的头颅砍到不能在生长出来!”
      “王八蛋祖宗,你不要长出新的头啊!”
      “长出来又怎么样,看看老子给你在砍一遍啊!”
      “继续攻击!不要停下,他刚刚被斩下收集,身体应该非常脆弱,他没有那么快的再生能力了!攻击脖子!不要停下!”
      朝阳的刀刃被摩的异常的光滑,离黑死牟最近,那几双复眼在看到她的刀刃的时候,愣了一下。
      “啊,河灯丑陋的姿态啊。”
      ‘兄长大人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大的武士嘛?我也想成为兄长大人这样的人,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
      “这是武士的姿态吗?”
      朝阳听到他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手上剑势未曾止歇。
      五把刀剑,一个流星锤再次迎了上去,崩碎对方整个身躯。
      朝阳感受到了他的挣扎,可是又不是那么强。
      ‘多悲哀啊,兄长大人。’
      首级被斩瞎,身躯被碾碎,仍然无法承认自己的百倍,如此苟活之躯,活着数百年,竟然是为了这种事么?不惜化作丑陋的怪物是在因为不想输么?不惜食人血肉活着只是因为想要变强么?
      朝阳落在地上,停手,胸腔的血再也止不住,从肺,从胃,从五藏六府涌了出来,汇聚在食管之中被反绉出来,像是什么喷泉一样砸在地上,染了一地。
      “不惜堕落成为如此凄惨的生物,只是不想死去嘛?不是吧,缘一啊,我只是想要成为你啊。”
      朝阳撑着剑,试图支撑自己的躯体,却在看到对方开始消散以后,再也站不稳,跪坐在地。
      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是……
      “我究竟是为什么诞生于世间的呢,告诉我啊,缘一……”
      听到这么慢慢消散的最后的声音的时候,朝阳看到了从那件完全破败的衣服里面露出来的……已经被斩断成两截的……哨子。
      “上弦之一已经打倒了!”几个人喘着粗气停下了手里的刀。
      而躲在角落里面随时待命的不死川玄弥也终于走了出来。
      “大哥……”
      “给我……滚回去!”不死川实弥依然对他的弟弟毫无耐心。
      杏寿郎冲到了朝阳身边,连忙扶住她。
      “朝阳……朝阳……”
      即便是对阵不可战胜的上弦之一时都没有颤抖的手,此刻却连刀都握不稳,满心都是颤抖的抱住了自己心爱的人。
      “我没事。”这么说着,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如果是普通人。这个出血量早就死的不能在死了。
      而她的回复能力在连续对战两个上弦以后也来到了极限。
      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也没有流血,包裹着荧荧白骨的是已经枯败的皮肉,没有血液,所有的血都被她吐的干干净净了,体内的毒素却还在肆无忌惮的蔓延。
      两颊因为失血而下陷,朝阳敢说现在她看上去不会比彻底变成鬼的黑死牟好多少。
      散落的头发被刀锋搅的乱七八糟,苍白的,像是被火烫过一样胡乱的彭着。
      还好今天盘的头够结实。
      朝阳很惊讶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可能要感谢杏寿郎,在被他拥抱的时候,似乎死亡也不算什么了。
      不能继续活下去的遗憾和不甘心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朝阳伸出手来,架在对方的手臂上,用力,从新支撑起自己的躯体,抬头看着对方。
      却差异的在那张脸上,在那双炙热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些许……泪意。
      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干劲和热情的炎柱炼狱杏寿郎,在伤心。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杏寿郎。”
      对方粗糙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脸颊:“你为什么,要拿自己做诱饵呢?”
      朝阳笑了笑:“成年人就算了,我们活到这个年岁,多少都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产屋敷家几个孩子去死吧。”
      杏寿郎沉默了。
      两个人身高相近,所以即便杏寿郎要拥抱她,也无法让对方彻底倚靠自己,只能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对方的肩上:“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朝阳拍了拍他,没有说话。
      舍不得的情绪谁都会有,但是时间是毒药,也是良药,在舍不得,也总有放下的那一天。
      “算我对你不起,杏寿郎。但是我希望你能为我高兴,能死在追求我心之所向的路上,是我求之不得的幸事。”
      两人在生与死化作利刃架在所有人脖子上的空隙里相拥。
      可惜偏偏有人不识好歹。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么?向你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就应该退出鬼杀队,老老实实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结婚生子,不要参入这种事里面来啊!”
      不死川正在大声斥骂自己的弟弟,旁边的时透兄弟即便已经力竭,也挡在了两个人之中。
      “不死川先生说的太过分了,明明玄弥也有很努力!”
      “说起来你们是兄弟吧,你骂他废物的话,不死川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什么?”
      旁边的悲鸣屿双手合十,又在流泪了:“南无……玄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他们就不能安静一点么?”朝阳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
      都是什么沙雕玩意?
      好不容易她在死前想要一些温凉的东西,都被这帮玩意打扰了!
      是不打算让她有个善终的机会是么?
      “唔姆,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呢!”
      在事实已经形成不可扭转以后,杏寿郎也很快打起精神来,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十分的勉强。
      他想去制止一下同僚的争吵,却被朝阳的拥抱制止了。
      “我好累,你抱着我,让他们去吵吧。”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又听了两耳朵,朝阳终于忍无可忍:“我说,不死川实弥,你不要太过分吧,虽然你弟弟没啥天赋确实挺废物的,可是他好歹还有一颗爱你的心,随便践踏家人的心意这不太好吧。”
      另外一边的几个人都愣了愣。
      一时间竟分不出来朝阳到底在骂风柱还是在骂玄弥,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
      “我在炼狱宅邸给他们训练的时候听了两耳朵,这个小伙子……”她伸手指了指不死川玄弥:“他是为了曾经对你说过的很过分的话,还有想要保护你的心所以加入鬼杀队的欧。”
      随着她的手指,一群人的视线又放回了玄弥身上。
      对方身上受伤不轻,按鎹鸦的消息,时透兄弟碰到上弦之一之后不过两个照面,这个少年人就赶了过来,为了帮上忙,吞下了上弦之一散落的头发,到现在鬼相都还没有完全消失。
      托了鬼强大的恢复能力,他就算被腰斩过一次也没有死去,不过却留下了可怕的伤口。
      “大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那个时候一直在给你添麻烦,对不起那个时候说了很过分的话来责怪你,”玄弥伸手抓住了自己兄长的肩,小心的避开了上面的伤口:“无论如何,我想亲口和你道歉,我也想要保护哥哥,就像是哥哥保护我一样,这份心情是一样的,我们是兄弟啊!”
      “我希望哥哥你可以获得幸福,不要一直难过生气,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哥哥。”
      “我也有哥哥。”朝阳忽然非常没有脸色的开口,脸上却带着一些堪称温和的笑意:“可惜他已经死了,我非常遗憾没能保护他,反而是让他为了维护我而付出性命。”
      “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在最坏的结果来临之前,能够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吧,不死川实弥。”
      “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厌恶你的弟弟的。”
      “是啊,不死川,教育,时透兄弟,我们得继续往前走了。”
      “不打倒鬼舞辻无惨一切就都不算完,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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