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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 215 章 ...

  •   朝阳这么劝说了两个姐妹,看着他们肩挨着肩,慢慢走回去以后,这才从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产屋敷的宅邸。
      她没有回去,而是找了最近的旅馆,然后让老板送上了笔墨纸,匍匐在地上,开始画了起来。
      她学过一些半点的对阵,那是所有世家弟子必须学的部分,不是为了让他们成阵法师,只是为了让他们和别人聊起来的时候,不要一问三不知。
      不是主修这个的朝阳,自然对这个不算精通。
      她很聪明,那点聪明都用在了争强好胜上,布局算计并不在她的擅长领域内。
      可怜她转了一宿的脑袋,都没能想出一个能够杀死鬼舞辻无惨,也不需要牺牲的局。
      鬼舞辻无惨是实力是不了测量的,他生性胆小,不会冒险,敢造出这么多鬼,那必定是有碾压过这么多鬼的实力。他们面对的将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无论怎么算,要拖住这种对手,必然有人牺牲。
      没有胜算,没有两全的办法。
      必须要有人牺牲,牺牲谁?
      可是牺牲谁,都不一定确保可以够战胜对方,真到了牺牲的时候,那就是饺子进滚水,一个一个的往里面填命而已。
      鬼杀队又有多少条命可以填呢?
      十一个柱全部填进去又够不够呢?
      不知道,都不知道。
      朝阳有些焦躁的咬着牙齿。
      她不畏惧死亡,当初藏剑一夕覆灭她都见过了,鬼杀队百来号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可是……可是不能让他们白白的去死啊!
      用力咬着牙齿的她,一个用力,不小心崩松了自己的一颗后槽牙……
      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不对,还有个办法,她一个人可以抵好几个柱,这种抵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指即便是悲鸣屿行冥带着其他十个柱对她群起而攻之,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的抵扣。
      其他的柱做不到,不代表她做不到
      而造成这一切差异的,不只是她的剑术能够以一挡百,还因为她是活死人。
      不晓得死亡和伤痛的活死人。
      如果由她来挡着鬼舞辻无惨呢?
      不够,应该也不够……试过了,她全力以赴,大概就是能跟上三平手,借用对方畏惧阳光的特点拖到日出来战胜对方,如果打上二的话应该勉强也可以。
      上一开始就有难度了,更不要说是鬼舞辻无惨……而唯一破局的办法……
      当年她杀上岐山道,阻她者六千有余,等她杀到峰顶,已是犯下了滔天罪业,但是她还记得,最后杀岐山道的山主时,对方术法神鬼莫测,本来应当是很难甚至无法胜利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她,在那个时候,她在最为愤怒的时候,对方正好攻击了她毫无防备的意志。
      那一击非常迅猛,几乎击碎了她所有的意识,至于她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只为了战斗存在的活死人。
      也是因此,她胜过了对方。
      她发挥极限实力最大的阻碍,反倒是她自己的意志……这是多么可笑的的事啊。
      之后她就如一头毫无理智的野兽一样,杀死岐山山主,然后寻着味道,就要去杀那些老弱妇孺。
      是叶纵横拦住了她……用她的裹尸布。
      在呼唤她名字引起注意的那一瞬间,用裹尸布捆住了她的手捂住了嘴,这样才避免了她生吃活人,真正成为牲畜。
      如果不是镇魔塔,她一生恐怕都没法回复神志。
      而如今,她还记得自己的神志是怎么被击碎了,那么如果旧计重施呢,能有当日几分威力?又或者说,能挡鬼舞辻无惨多久呢?
      捏着的笔上淅淅沥沥的滴下墨水,将已经画好的布军图染的乱七八糟。
      如果故技重施,那么如果侥幸,能把鬼舞辻无惨拖天亮,那么就必须有个人处理掉她。
      朝阳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目光移到了另外一边的名单上。
      十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当场格杀她,而那个时候……
      “朝阳,”明明已经彻底变成活死人的朝阳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的呼唤以后,停下了自己往前的动作,慢慢的回头看向过来的人,甚至放下了手,也收拢了牙齿……
      就像是祢豆子一样。
      “朝阳,朝阳,不要再往前了,”“朝阳,回来”“朝阳……”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只有灰败的颜色,但是她还记得,全部都记得,记得叶纵横是怎么忍着眼泪走到自己的面前,一遍一遍的叫着朝阳,然后一点一点用裹尸布把她困起来的。
      她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神志全失的自己,不过是被足够熟悉的声音迷惑了而已……
      是身体的本能,本能不能去伤害自己的兄长。
      朝阳的眼神最后落在了一个炙热的名字上。
      炼狱杏寿郎。
      她一心想要的得到的人……如果说这十一个人之中有谁能够制止失去神志的自己的话应该是只有他了。
      也还好有他。

      朝阳一向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第二天一早就找了赵老板,抽走了一只彼岸花,先是去了蝶屋找到了珠世,确认她确实有理论上能够对付无惨的毒药——也就是将鬼转化为人的药剂,并且能在短时间之类做出足够的分量以后,转头又直奔产屋敷宅邸。
      这次面见的产屋敷耀哉已经连坐起来都做不到了,旁边跪坐的正是杭奈,见到朝阳来的时候产屋敷也只是低声道:“朝阳,你又来看我了么?”
      “我不是来看你,我是来给你看个东西……”
      “可是我已经看不到啦……”这么说着,产屋敷苦笑一声,摸到自己脸上的绷带上。
      “那就用手摸。”朝阳将彼岸花放进了产屋敷手里,看着对方一点一点顺着□□抚摸上花瓣,然后之间微微颤抖:“是彼岸花……”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连忙向自己的两个儿女确认道:“杭奈,彼方这个花……是什么颜色。”
      “父亲,是蓝紫色,也就是青色……”
      “青色彼岸花啊……是青色彼岸花……朝阳你居然当真找到了。”
      “我不仅找到了,连花带根带泥我都带回来了,你拿到的只是其中一只。
      “这样啊,这样啊……”产屋敷笑了笑,又像是眷念一样抚摸了花瓣半晌,然后将花从新递给了朝阳:“谢谢你让你得见它。”
      “谢谢不谢谢另外说,我只问一个问题,你这个天谴,是不是鬼舞辻无惨死了,就能褪?”
      产屋敷一愣。
      鬼舞辻无惨死去,这一个他们一族世代都在做的美梦。
      确实,神官准确的说过,只要鬼舞辻无惨一死,无论在重的诅咒或者天谴都能立刻消退,可是怎么才能打败他呢,他想来想去,只有用自己做诱饵这一条路。
      “听说你打算拿自己做诱饵,但是这样,则无论我们杀不杀的了鬼舞辻无惨,你必死,对此我有个更好的想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产屋敷看向她。
      朝阳声音很轻。
      “现在,在外面还能零碎的抓到几个鬼,那么就让我来做局,我会让其中的鬼吃下青色彼岸花,吃的多了,那鬼舞辻无惨一定会知道,只要他知道并且相信我找到了青色彼岸花,那我就有跟他谈的余地。”
      “到时候你敞开产屋敷宅邸的防御,敞开以后你们立刻就走,我会留在这里,做局,等他来。”
      “在今天来之前,我去找珠世小姐确认了,一个月,我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到时候她就会做出足够分量的将鬼转化为人的药来,还会有其他,对鬼有效的毒药,我会想办法在商谈的时候骗鬼舞辻喝下毒药。”
      “他不可能这么好骗……这个鬼戒备心极重……”产屋敷摇了摇头。
      “所以我也会喝……”朝阳开口道:“不用担心,我和鬼多少还是有点差异,给他们用十分的毒,在我身上应该兑现不了多少,只要能卸下鬼舞辻无惨的戒备心,我会尽全力的。”
      产屋敷不说话了。
      是的,朝阳迄今为此从来不说没有把握做到的事,既然她开口了。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我喝下毒药以后会放出信号,到时候由我围困鬼舞辻无惨,其他人轮换进攻,争取将这个时间拖到天亮。”
      产屋敷沉默了片刻:“听起来完全可行的计划,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朝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活到天亮,活到收到鬼舞辻无惨被歼灭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
      “我尽力。”

      在柱集训开始的小半个月以后,缺席已久的朝阳终于从新出现。
      不过她的柱指导被排在了最后,一般来说要过了最艰难的悲鸣屿行冥那一关,才会到她这来进行最后的惨无人道的魔鬼训练。
      不,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故意过来挨打。
      有几个小聪明以为叶小姐对谁都笑眯眯的肯定很好说话,所以提前来她这里参加训练,却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朝阳的训练很简单,比起什么要边挨骂边跑步,变挨骂变挥刀,穿着紧身衣跳舞,攻击被捆起来的同伴并且摸到柱的羽织,纯粹的拼剑快和跟杏寿郎拼剑上力道,或者什么背着整个树去瀑布底下锻炼力量之类的明确的目标,朝阳的任务标准是最不好达到的。
      “心法,注意心法……收不了力的小鸡崽子们!”
      “不会收拾自己的力气,那这份力气就永远不属于你,说的就是你,软腿小黑鸡!”
      ……
      一共五个剑士,完全被当成了鸡仔在训呢。
      不过有一点好,朝阳的训练是在炼狱家的宅邸完成的,天黑的时候她会离开这里,这会给参加训练的人喘口气的时间……
      但是不长,因为紧跟着在晚上的,就是属于炎柱的训练!
      问题是没有人告诉他们,会有一个等同柱的人和柱本身一起训练他们啊!
      这根本就是不打算让人活吧!
      一开始,杏寿郎郎很高兴,但是时间稍微久一点,他就发觉了不对劲……朝阳似乎很焦虑,而且一副有话对他说,却无法启齿的样子。
      杏寿郎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跟上了朝阳的步伐,在某次太阳落下以后一起离开了炼狱的宅邸。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去训练你的队士么?”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少年少女,即便没有我的督促也会完成自己的训练的!”
      朝阳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安静的在路上走着。
      这是很难得的平静。
      两个人走的很慢,明明什么亲近的事都做过,可是就在这几天的分别以后,却像是回到了原点,隔着山,隔着水,隔着世间的一切那么遥远。
      “你有话想问我。”朝阳笃定,又叹了口气:“想问就问。”趁着我还能回答你的时候。
      “那么,朝阳,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呢?”杏寿郎眨了眨他那漂亮的赤金色大眼睛。
      “我去找了点东西。”
      “找到了么?”
      “找到……”
      路边的草丛里面有些异常的动静,杏寿郎几乎是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从草丛里面被抓出来的不是完整的鬼,而是——一只眼球,一只上面刻着四字的眼球。
      朝阳后辈沁出一些冷汗来。
      这是血鬼术,不知道是新上弦之四还是新下弦之四,总之是只能查探类的血鬼术。
      刚刚查探到这里就被杏寿郎捏住了,可是它肯定不止查探了这里……
      鬼舞辻无惨已经在有所动作了。
      杏寿郎一把捏碎了眼球,刚准备对朝阳说些什么,就听到对方缓缓开口:“我确实,有话要对你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我会好好听着的!”
      “那我就在这里说了。”朝阳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几乎不敢去看杏寿郎那双炙热的眼睛。
      “我有一个计划,已经在执行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那么是什么计划呢?”
      “以我和青色彼岸花为诱饵,骗鬼舞辻到产屋敷宅邸,以我信号为准,开启决战。”
      杏寿郎点了点头:“唔姆,这个我知道!虽然很担心朝阳你的安全,可是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案……”杏寿郎顿了顿:“那么朝阳,到时候可以让我和你一起么?我们是伴侣,无论什么事都应该一起面对才对!”
      朝阳摆了摆头:“你不能去,你是柱,鬼舞辻无惨如果当真愿意坐下来喝杯茶,那也是要先把柱杀了的,你去就是徒增伤亡。”
      大黄鸡的头发似乎塌下来了一点。
      “可是我很担心你,我本来想,如果你再不说,我就要来找你谈论这件事了。”杏寿郎你一把捏碎了眼球,又擦干净了自己的手,这才伸手要去抓朝阳的手,却被对方避开。
      愣了一下,看向对方的神色,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或许朝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我本来应该在早一点跟你说的,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杏寿郎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无论如何,面对总比逃避好:“那还是得说出来,不是么?早点说总比临场在决定要来的好吧。”
      “是这样。”朝阳叹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杏寿郎。
      冬日结束,春日的夜风里面夹杂着尚未散去的寒意,而对面的男人就像是最温暖的那一从火焰,无论何时都满怀永不熄灭的热情。
      “在我的计划里,决战开启以后,会由我作为主力从正面拖延鬼舞辻的动作,你们的进攻从其他的方向开始。”
      “根据我和产屋敷耀哉的推算,我们即便砍掉鬼舞辻无惨的脖子,也会出现上弦之三的那种断头不死的状况,并且可能更加严峻,大概率,即便我骗他喝下毒药,也不会妨碍多少他的愈合能力,毕竟他是活了一千年的鬼,办法总比我们想出来的方案多。”
      “靠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耗干对方的回复能力显然不可取,那就只能将对方拖延到天亮。”
      朝阳把自己的算计,自己的计划,掰开扯碎,要给杏寿郎讲的明明白白可是越是这样,杏寿郎就越是恐慌:“那……你需要我做什么,你需要我在决战以外去做什么?”
      朝阳闭了闭眼:“你听我说完。”
      “我们有十一位柱,按最好的预算,足够把他拖延到天亮,可是如果情况不好……我会抹杀自己的神智以求得到更大的力量,去继续拖延。”
      “屠杀岐山道的时候,最后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打赢他们山主,只是那个时候有镇魔塔压回我的神智,又有不死心续接我一条命,才有你今日看到的我。”
      杏寿郎手颤了颤,他忽然意识到朝阳打算说什么了。
      “这两个圣物不可能在有,我也不可能回返。一旦我吐出所有不死心的力量,我的理智应该就会彻底消失。”
      “所以,如果真落到那一步,如果我失败被鬼舞辻无惨吞噬也就算了,如果成功,鬼舞辻无惨死,我却还活着的时候,请你杀了我。”
      “不可能!绝无可能!”杏寿郎大声:“我不会杀死自己伴侣的!既然当初有让你抹杀神智以后又恢复的办法,那即便你这么做了,我也会努力让你恢复神智的!”杏寿郎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亮了起来:“就像是炭治郎和他妹妹那样!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你有捆仙锁么?”朝阳看着杏寿郎发愣的样子,叹了口气:“失去理智的活死人其实不能算活着,杏寿郎。”
      “那个时候,也得哥哥是找到了捆仙锁,这才能限制我的行动,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可以限制我的东西了,如果放任不管,我就会是下一个鬼舞辻无惨。”
      “你还记得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么?”朝阳勉强笑了笑:“你可以认为我是在绑架你,但是这也是我真心的话,如果你当真要保护我,那就来保护我生而为人的意愿吧。”
      “倘若我当真成为完完全全的,不知伤痛只知道杀戮的活死人,那个时候,就请你,杀了我。”
      杏寿郎只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开口,都无法挽回。
      他只是看着对方。
      “说起来或许不近人情,但是如果朝阳你当真有一天变做恶鬼,去伤害了无辜的人,我一定会亲自杀了你!”
      这是他曾经对朝阳说过的话,但是等这件事当真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只是听一下,就已经痛苦的无法在握紧刀柄了,以至于那声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是拒绝的话说了一遍以后,也无法在对着她的眼睛说出第二遍。
      杏寿郎见过她的回忆,那些痛苦的,令人崩溃的回忆。
      他也从她嘴里那些零碎的言语里面可以拼凑出一些快乐的地方。
      朝阳啊!
      她任性过,放肆过,堕落过。
      她是娇纵的大小姐,
      她是叶氏当代家主
      她是叶朝阳也是叶子渊。
      她所受到的所有的教养和经历促成了她这个人。
      这个叶氏的前辈们曾经奢求过的样子,这个能令世人瞻仰的样子。
      褪去所有的青涩,矛盾,恐惧痛苦以后,从枷锁囚笼中挣脱而出的,是心怀大义,愿伏身请命,为天下护道的人!
      即是护公道,也是护她心中的道义。
      今晚的月色很美,清冷的月辉铺设在石板做成的台阶上,两边零散的树被拉出斜而长的影子,带着凉意的风也带着温和。
      一如朝阳的心。
      她并非不在意杏寿郎,而是比起爱情,她更加明白的是苍生大义。
      能够引君入瓮的机会或许只有这么一次,朝阳不想放弃。
      比起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得与失,她选择了更多的人。
      仅此而已。
      就像是杀鬼的时候碰到阻碍的人,她也会毫不犹豫挥剑向人一样。
      杀人者,当有被杀的觉悟。
      可是为什么,是朝阳呢?为什么又是他呢?
      “我还记得一些印象,当初我哥哥之所以能够制止我,是因为他的声音让我觉得熟悉,有那么几秒钟的犹豫,而不是直接不管不顾的攻击,现在能做到让我犹豫的,应该只有你了,杏寿郎。”朝阳正色:“我作为活死人,没有弱点,而且骨头非常硬,想要杀我办法不多,如果我动手阻拦你,你就顺着关节把我的手砍下来,砍骨头没用的,没有东西可以劈开天生剑骨的,只有关节稍弱一点,然后在用刀刺进肋骨缝隙里面,把心脏挑出来……只要把不死心挑出来碾碎,我也就死了。”
      “我不愿意让别人来做这件事。如果能活,无论如何我都会活下来,但是如果事有不可为,能制止我,有机会杀我的只有你一个,请让我死的有意义,有尊严一点。”
      杏寿郎动了动嘴:“容我……。”
      声音里面像是掺入了无数的沙子,干涩嘶哑。
      他想要拒绝,但是他更清楚,他没有办法拒绝。
      “杏寿郎……”朝阳转身,神色慎重的看着他,面上挤出一抹苦笑:“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对不起啊。”
      对不起,我需要你杀死我,对不起我可能要把你未来都困在杀死自己伴侣的痛苦中了,对不起……对不起啊,可能要留你一个人了,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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