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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何彦松愣了愣,看了年高文几眼后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开始玩小游戏。

      他突然发现这小游戏又不好玩了……

      他莫名其妙地开始烦躁,把无名火全怪在了小游戏头上一一

      他卸载了小游戏。

      白齐好一阵才发来消息。

      [车坐上了,勿念。]

      何彦松盯着这条消息,都能感觉到后脑勺的神经一下下跳着。

      简直了!

      气死我了!

      何彦松不知道自己深呼吸了多少下才控制住了自己不去打电话吼白齐一顿,最后认命地把刘琛昨天发给他的那条地址短信复制粘贴发给了白齐。

      其实说到底,有人来陪他他心里挺安慰的,最起码不像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欠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吊瓶里的液体,顿时觉得好幸运一一

      来得比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早,剩下的最后一瓶液体很快就能输完了!

      拔了针后,何彦松戴上鸡冠帽子,瞪了一会儿睡着的年高文。

      长头发的男生……

      不得不承认,昨天知道了年高文是男生时确实很惊讶,特别震惊。

      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长头发的男生,而且头发不是一般的长。

      头发这么长就算了,还这么欠!

      走到诊所门口给老爷爷付了钱后,何彦松指了指诊所里边,“里边那人睡着了,药快没了。”

      “好。”老爷爷笑眯眯地点点头,“知道了。”

      回到刘琛家,何彦松立马扒掉小鸡睡衣丢进了洗衣机,刚从浴室出来就碰见了走进门的刘琛。

      刘琛没说话,看了看他,在门口换着毛绒拖鞋。

      何彦松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先生,我朋友要来……”

      “活动范围,”刘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身边比划了一圈,“你的卧室加浴室。”

      “算了。”何彦松瞬间烦躁,“我还是带他出去吧。”

      “我刚去见你们老师了。”刘琛脱掉羽绒服,看了他一眼,往卧室走,“你的学校在马路对面。”

      何彦松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他想跟刘琛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觉得哑口无言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自己。

      嘭的一声,何彦松被关在了刘琛的卧室门外。

      他站在原地拧着眉攥紧了拳头,强迫大脑开始迅速思考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以此来控制自己砸门的冲动。

      对面的学校……年高文的学校?!

      不对,就算在一个学校里也不一定能遇见……

      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烦躁的?

      不对,为什么要怕?!

      何彦松回过神才发现刘琛的卧室一直没由动静传出。

      他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点了大半晌才订好酒店,他打开衣柜取了套衣服换上,收拾了一下画袋,背上画袋出了门。

      下了楼走到单元门时,他退回门里给白齐拨了个电话。

      “松啊,”白齐小声笑着,“这么快就想我了?”

      “到哪了?”何彦松摸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里。

      “听旁边人说马上就到了,”白齐小声说,“旁边有个小婴儿睡着了。”

      “这么快?”何彦松连忙出了单元门,扫了一眼周围后往南门走。

      “想不到吧?”白齐小声笑着,“我都在车上睡了好几觉才联系你的,你不同意我也得来。”

      “你就不怕我不接电话?”何彦松叹了口气。

      “那不可能,你是谁啊?你可是绅士松啊!”

      “咱能换点新鲜词吗?耳朵长茧子了。”

      “你感冒好了?”白齐感叹着,“听你这会儿说话思路清晰啊!”

      “没。”何彦松扔了烟,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认真地感受了一下一一

      相比打针前没了踩棉花的感觉。

      “你不是给我地址了吗?我自己来,你别来。”

      “怎么?心疼我?”何彦松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瞬间有些烦躁,又转身往回走。

      “那必须的必啊!”白齐大喊了一声,电话里不一会就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好,那奖励你在酒店睡一晚。”何彦松看了一眼旁边看着他的大妈,下意识低下头加快了脚步,“你声音小点,小孩都被你吓哭了。”

      “我是来考察你生活质量的!你让我住酒店!”白齐干脆吼了起来,婴儿听起来哭得更起劲了。

      “那你这会儿订回程票吧,我回去睡觉了。”

      “别!别别别!”白齐吼着,电话里传来女人的骂声,“行行行!操!挂了啊!我操!”

      何彦松无奈地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面前的门一一

      还行,这次没走错,是南门。

      打车到了车站后,何彦松在车站口边的三轮车上买了两个烤红薯,分成两个纸袋装着,一手一个揣在兜里暖手。

      今天太阳很好,比昨天好多了,他觉得自己心情都好了不少。

      “松啊!”

      何彦松闻言猛地回头,瞅见白齐正用大鹏展翅的姿势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飞奔而来。

      !!!

      他迅速跨了一大步往旁边一闪,躲开了白齐。

      白齐扑空后惯性移动了好几米,停下后一动不动,在原地定定地杵着。

      何彦松心里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你的行李呢?”

      白齐猛地回头瞪着他,鼻孔用力张合着,看上去又气又委屈。

      “行了。”何彦松觉得这人马上会开始嚎啕大哭,心里又叹了口气。

      “不行!”白齐还是瞪着他。

      “行李呢?包都没背?”何彦松干脆不理会了,扫了一眼周围,看见远处堆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你!”白齐指了指他,“去拿!”

      何彦松看了看白齐,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包背在胸前,一手一个行李箱拖了起来,走到白齐身边停了下来。

      “继续拉啊!”白齐瞪着他,“拉到这儿就不拉了啊?”

      何彦松没理会,把兜里的两个烤红薯拿出来递给了白齐,“暖手,不烫了再吃。”

      白齐瞪了他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接过红薯,“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怎么报答我?”何彦松拉起行李转身往路边走。

      “允许你享受一晚酒店。”白齐乐呵呵地追上来,捧着红薯闻了闻,“好香啊。”

      何彦松没作声,拦了辆车把行李装进后备箱,又把包和画袋放在车后座,最后坐在了副驾驶上。

      “喂!”白齐冲到副驾驶的门边指了指他,“我要和你坐!”

      何彦松没理会,拉上了车门。

      “操!”白齐瞪了他半晌才上了车。

      车里不一阵就弥漫着浓浓的烤红薯香味,何彦松看了一眼后视镜,笑了笑,“好吃吗?”

      “好吃!”白齐点点头,把红薯递了过去,“吃一口。”

      “其实……你没话说可以不用说。”何彦松叹了口气。

      “操!”白齐瞪了他一眼,靠回车后座上吃着烤红薯。

      一到酒店刚打开房间门白齐立马就冲进去,一个起跳趴在床上,舒服得低哼了一声。

      何彦松把行李放在床尾,取下包和画袋,坐在沙发上缓了口气,摸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

      “松啊,”白齐爬起来又趴回去,循环了好几次,“这床好软啊。”

      “我看这地方有连锁店就订了这。”何彦松扫视了一圈房间,“洗漱的带了吧?”

      “带了。”白齐起身跳下床走到床尾,拉开行李箱摊在地上翻了好一阵才拿了个袋子,站起身走过去递到了何彦松面前。

      “你……”何彦松叹了口气,接住袋子站起身走进浴室,取出牙具毛巾各种瓶瓶罐罐,放好了才出来。

      “这个里面全是送你的。”白齐坐在了床边,脚尖点了点没打开的行李箱。

      “不用。”何彦松摸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里,坐在了沙发上,“你带回去吧。”

      “不行,你都沦落到没有经济来源了。”白齐一脸严肃地指了指他,“就当作是你绅士的报酬。”

      何彦松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走到门边抽出了房卡,“吃饭。”

      “还是你懂我。”白齐笑了笑,从包里取出钱包,站起身塞进了兜里。

      “你把钱包放在包里?”何彦松皱起眉,“然后扔在车站门口不管了?”

      “这个……”白齐心虚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笑了笑,“……我忘了。”

      “别拿了,就放在这吧。”何彦松转身走了两步,顿了顿,又回头看着白齐,“还是贴身拿着吧。”

      “啰嗦死了。”白齐啧了一声,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于吃什么去哪吃之类的这些问题,只要是和白齐一起出门,何彦松一直都是跟着走就行,在这里也一样。

      白齐站在马路边,拿着手机查了一阵后拦了辆车,何彦松依旧坐在了副驾驶,他感觉白齐都已经放弃了,这次没再闹脾气直接坐在了车后座。

      站在传说中的美食城门口,白齐满意地点点头大步就往里走,何彦松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就赶紧跟上了上去。

      白齐一个店一个店挨着在美食城里足足转悠了两圈,愣是没选好吃什么。

      何彦松饿得要命,发完烧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他一直觉得白齐对吃这种事有选择困难症,恨不得什么都吃一遍。

      在白齐第二圈转回来的时候,他直接转身进了一家店,是什么店他也没看,反正离得最近。

      “干锅啊?”白齐跟了上来。

      “那正好,你不是爱吃干锅虾吗?”何彦松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个屁,你又不能吃虾。”白齐坐到对面接过服务员给的菜单翻了半天。

      “你给我随便点个能吃的。”何彦松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看了看白齐手里的菜单。

      “土豆?”白齐又把菜单倒着翻了一遍。

      “随便。”

      “你也太不讲究了吧?”白齐撅了下嘴,肚子响了一声。

      “你慢慢讲究吧。”何彦松看了一眼服务员,“三碗米饭。”

      “没办法啊。”白齐叹了口气,“你忌口的东西太多了。”

      “你又不忌口。”何彦松也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就吃。”

      “不行!”白齐坚定地看了他一眼,“有好吃的同吃,有好喝的同喝。”

      “不能换点新鲜的吗?”何彦松看了一眼服务员,叹了口气,“你快点菜,人等着呢。”

      白齐没再说话,给服务员对着菜单一顿乱指,然后满意地合上了菜单。

      菜上齐后,何彦松立马拿起筷子往嘴里大口扒着米饭。

      “我操!”白齐一脸“简直了”的表情,“你慢点儿吃啊。”

      “我吃完给你剥虾。”何彦松喝了口水,又开始扒着米饭。

      “松啊……”白齐看了他半晌,突然吸了吸鼻尖,“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过得特别不好。”

      “饿不死。”何彦松嘟囔着,“别说话,我要吃饭。”

      “你他妈的屁讲究真多!”白齐拿着筷子故意在一盘菜里搅了几下,“气死你!”

      “嗯。”何彦松喝了口水,觉得没那么饿了,便夹了几只虾放在碟子里,戴上手套开始剥。

      “松啊。”白齐吃着菜,看了看他,“我们吃完去唱歌吧?”

      “你想唱歌了吗?”

      “我想听你唱。”白齐呲牙笑了笑。

      “我不想去。”何彦松把剥好的虾放到了白齐的碗里,“再夹。”

      “为啥啊?”白齐夹了几只虾放在了他的碟子里。

      “为啥你不知道吗?”

      “不是啊!”白齐啧了一声,“我不是陪着你呢吗?出去玩会儿呗。”

      “这虾壳能吃。”何彦松把剥好的虾放在白齐碗里,又开始剥下一只,“有营养,尝一个?”

      白齐看了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夹着虾放进嘴里,又扒了一大口米饭,腮帮子鼓鼓得嚼着,“不要,不喜欢。”

      何彦松看了白齐一眼,笑了笑。

      白齐每次吃饭都吃得很香,他很羡慕白齐什么都能吃,还能吃得香,而且每次点的菜白齐差不多都能吃光,很节约粮食。

      “松啊,”白齐突然停下筷子看着他,“你跟谁住啊?”

      “我小舅。”何彦松剥完最后一只虾,取下了手套。

      “小舅?”白齐啧了一声,“那得多大代沟啊?”

      “他说他二十二。”何彦松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不过代沟好像是挺大。”

      “我操!那么小?当你小舅?”白齐震惊地看了他半晌后吃了口菜压了压惊,“凶吗?你觉得会不会打你?”

      何彦松本来想说“挺凶的”,但突然想起刘琛睡裤上的兔尾巴,“应该……不会吧?”

      “我操!”白齐瞪着他,一脸严肃,“到底会不会啊?!”

      “打起来的话……”何彦松从那个兔尾巴又想到了刘琛缩在床上像一团毛球,“他打不过我。”

      “保护好自己啊!”白齐用筷子指了指他,“我主要就是害怕吧……就是害怕你记不……”

      “吃饱了?话这么多?那走?”

      “我不说了。”白齐装乖眨了眨眼睛,停下筷子应景地打了个嗝,拿起饮料喝了一口,“说点别的总行了吧?”

      “嗯。”

      “我没听你说过你有小舅啊?”

      “我就小时候来过两次。”何彦松有些烦躁。

      “两次?”白齐愣了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是第三次?”

      何彦松心里叹了口气,犹豫半晌后开口道:“嗯,第一次太小了不记得,是我妈告诉我的,第二次是暑假来玩的时候。”

      “你?来玩?”白齐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你是出去玩的人?”

      “我小叔来办事的时候我跟来的,”何彦松叹了口气,“回去差点被我姑骂死。”

      “操!”白齐喝了一大口饮料,指了指他,“你耳朵上……那个疤就那次留的?”

      “嗯。”

      “你胆子真大啊!”白齐看了看他的耳朵,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你叔又不管你,你还敢跟来。”

      “没所谓。”何彦松摸了一下左边的耳朵,“他给我掏医药费。”

      “你真的是靠钱活命啊!”白齐长长地叹了口气。

      何彦松没说话,大口扒拉完第三碗米饭,擦了擦嘴起身去结账。

      “那位先生结过帐了。”收银员笑了笑。

      “啊?”何彦松转过头,看见白齐正呲牙朝他摇着饮料瓶。

      比起米饭其实何彦松更想吃面,裤带面,臊子面,炸酱面……

      他感觉都撑不到晚上肯定又得饿。

      一回酒店白齐就去浴室洗澡了,何彦松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拿起画袋翻了翻,拿出画板和笔袋,把笔袋张开摊在了茶几上。

      “松啊。”白齐从浴室出来,看了看他腿边的画板,“这会儿画吗?”

      “嗯。”

      “需要脱吗?”白齐坐在了何彦松对面的床上。

      “是上次没画完的那幅。”何彦松抱起画板搭在腿面上。

      “好吧。”白齐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何彦松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拿起笔,“你想脱也可以。”

      “你到底画什么啊?”白齐啧了一声,脱掉了浴袍。

      “画肩膀以上。”

      “我操!”白齐气呼呼地瞪了何彦松半晌,抓着浴袍穿回了身上。

      何彦松笑了笑,没说话。

      白齐和他认识差不多三年半,是他唯一的朋友兼模特,这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种恬淡的气质,他很想在画里表现出来。

      他画过不少同学,但能一直画下去的也就白齐一个,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他们有同一个偶像一一五月天。

      “松啊。”白齐坐得有些酸,躺在了床上,“看你这表情画完了吧?”

      “嗯。”

      “我不行了,我得躺会儿了。”白齐摆了摆手,垂回床上,“等会儿再欣赏我的帅气面容。”

      “你就是这么探望快死了的人?”何彦松在右下角签了名字,把画板靠在沙发边上。

      “坐得我腰酸背痛的!”白齐蹬了几下脚甩掉拖鞋,挪到了枕头上。

      “需要按摩吗?”何彦松站起身脱掉了外套。

      “操!”白齐猛地坐起身瞪着他,“你他妈干嘛?!”

      “脱衣服,洗澡。”何彦松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你想干点什么吗?”

      “你个傻狗!”白齐瞪了他一会儿,躺回床上戴上了眼罩。

      洗完澡,何彦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觉得特别烦躁。

      真他妈的哪哪都睡不着。

      他叹了口气,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床上的白齐,有些想笑。

      白齐虽然戴着眼罩,但一看那姿势就没打算睡,哪有人睡觉躺在床上伸着胳膊抓空气的。

      “满怀忧伤却流不出泪,极度的疲惫全不能入睡,”何彦松手一抬,枕着胳膊哼哼着,“只能够日日夜夜……”①

      “松啊,我可以点歌吗?”白齐猛地把眼罩拽到脑门儿上,兴奋地看着他,“来一首《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不能。”何彦松翻身躺着,“睡觉。”

      “操!”白齐拍了好几下床,长长地叹了口气,戴回眼罩,“我最喜欢听你唱歌了。”

      何彦松侧过头看了一眼白齐,叹了口气。

      看了一会天花板后,他勾了下嘴角,“你哭的太累了,你伤的太深了,你爱的太傻了……”②

  •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五月天《夜访吸血鬼》
    ②出自五月天《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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