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绽青云端(科举)》花菇一朵

55、第 55 章

　　四个少年聚在一起吃着烤鹿肉，屋外飘着飞雪，屋内的炭盆里铺着铁网，上面支起木架吊着一只剥皮的鹿腿，四人面前放着一把匕首，一个小碗，一个瓷杯，碗里放着盐和辣椒粉的混合物，瓷杯里装着梨膏冲的水，现烤现吃，配上敞开的窗户外飞雪景致，四人吃得兴致勃勃。

　　这鹿腿的提供者正是虞宏，提出烤鹿肉的建议人也是他，原本是打算和玉凌霄单独吃的，现在多了张云洲和纪青砚二人，他也不介意，招招手就让虞三备齐了匕首。

　　张云洲和纪青砚是午后才来玉家拜访，用过了午饭腹中并不饥饿，但是烤鹿肉这样有意思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拒绝，鹿肉他们是吃过的，但从未在眼前吊起整只的鹿腿，现割现吃来得趣味。

　　再文静的男孩子性格中都是有野性的部分，对于自己动手割肉烤着吃这种事，犹豫片刻，他们就学起了虞宏的样子动手。

　　虞宏的年纪是四人中最大的，其余三人还在经历孩童转变少年的过程，他已经是一只脚快要迈入青年时期的少年了，快成丁的男孩子的胃口是个迷。

　　最起码玉凌霄摸不清虞宏的胃口。

　　明明三餐点心都不断，但是只要手边有吃的或是起了念头，虞宏就能吃个不停，时常看得玉凌霄一呆。

　　今日这鹿肉也是虞宏吃得多一些，他虽然吃得多，但是吃相却不粗鄙，就是带着些凶性，像是狼一般，喉头一动，肉块即刻顺着脖子进了肠胃，猩红的舌尖往唇角一舔就抹掉嘴边的痕迹。

　　看得张云洲和纪青砚呆了，早习惯虞宏吃相的玉凌霄，却有闲心劝虞宏多用些梨膏水。

　　“你别光顾着吃肉，多用些梨膏水，不然嘴中又起了泡那就不美了。”玉凌霄轻声劝道。

　　虞宏嘴里含着肉不好讲话，便点头答应，短短一刻钟这鹿腿就被他吃掉三分之一，咽下嘴中鹿肉，虞宏说：“这不是在喝了么，凌霄你看。”

　　他手长直接拎了一旁备用的酒壶，仰脖灌了一整壶，抹抹嘴又说道：“南边的冬日我觉着没有北边难熬，就是觉着身侧湿漉漉的不是滋味。”

　　张云洲还在吃烤鹿肉，胃口小的纪青砚已经捧着酒杯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他听见虞宏的说法后，清叹道：“大雪倾覆，小雪依依各有风味。”

　　这文绉绉的味道，听得虞宏皱眉，他怎么就觉得这人说话那么地，那么地卖弄呢。

　　年轻男孩之间很容易起矛盾，也很容易忘却所有，一笑解千愁，以虞宏的心理认为纪青砚这人好好揍一顿，说不定就没有这怪怪的味道了。

　　但是眼一斜往玉凌霄身上瞥去，虞宏心里却知道，如果他真的揍了眼前这竹竿瘦小子，纪青砚绝对会去玉凌霄面前卖惨，怎么说他们两人都是发小，交情应当比自己和玉凌霄的深切，想到这里虞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继续埋头吃肉不接话。

　　若论其他，虞宏自认不输他人，偏偏是晚来一步的过去，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光阴追上的。

　　虞宏嚼着嘴中的肉觉得自己遇上玉凌霄后，脑子变聪明了些想的也多了，想太多偶尔就会有这种烦闷的感觉，就是现在这样。

　　因为友人还有除了自己更好的亲友，而嫉妒的酸涩。

　　简直。。。简直和吃醋的女人一样。

　　玉凌霄瞧着虞宏莫名红了耳根的样子，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这人又吃热了，给他又添了一杯梨膏水，才接过纪青砚的话头说：“说起雪，我就想起踏雪寻梅或是寒江垂钓，这两年咱们是没有多少相聚的时间，等着考上秀才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极是。”

　　“甚好。”

　　纪青砚和张云洲一同应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三人之间的相处，已经变为以年龄最小的玉凌霄为主，他的提议很少被他们二人拒绝。

　　又来了这种感觉。

　　虞宏不愿承认自己心中别扭的情感，开口说道：“这两个活动雅致了些，等到几年你们空了，我带你们去北边冬猎，那时山林里的野兽皮毛丰美，做了衣裳再好不过！”

　　玉凌霄还没怎么样，张云洲先激动起来，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到了活泼好动惹人嫌的年纪，身边再有个大点的男孩带着，那是什么都想跟着大点的那个学。

　　张云洲颇感兴趣地说道：“到时候，我们也好见识见识虞兄的本事，说不定我们也能猎虎！”

　　他说完话后还不忘往嘴里塞一筷子烤得焦香的鹿肉，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一鼓一鼓，像是两粒圆润玲珑的小汤圆看得人觉得可爱。

　　纪青砚更现实些，说道：“猎些野兔雪貂什么的，做个手笼也不错。”

　　见他们这样感兴趣，玉凌霄也跟着笑道：“我倒是想要一副雄伟壮观的鹿角用作笔架，再捡个大块的溪石做个砚台。”

　　这说法，倒是同时引起在场三人的兴趣。

　　雄伟壮观的角自然是雄鹿的角，对于美丽矫健的猎物，男人天生就从骨子里带着浓厚的兴趣。

　　猎鹿这不正搔到虞宏的痒处，他虽是明白玉凌霄说出这话是自己真的想要，但不妨他在心里觉得好友是为了给自己铺面子。

　　虞宏笑着说道：“不就是鹿么，到时候我给你取来鹿王的角，到时候挂个十几只笔完全不是问题，到时候你们年纪也到了，可以喝新鲜的鹿血酒，那可是个好东西！”

　　听这口气，玉凌霄就又知道这人喝过，“多谢。”

　　就着对几年后冬猎的约定，四人吃吃聊聊气氛比第一次遇见时好了太多，直到了傍晚怕归家的路不好走，几人才依依惜别。

　　悠闲的日子又过了几日，玉凌霄和虞宏到了需要返回笙竹书院的时候。

　　一直因为不能亲近虞宏，而暗暗和玉凌霄闹脾气的玉顺灵也变得对玉凌霄极其不舍，内心对弟弟的感情复杂，但是到底是一家人，见玉凌霄还没在家几日就要远走，眼睛里就落出连串的泪珠儿，好在平日里被另外两个姐姐玉顺和、玉顺容带着做了些针黹，手帕、穗子、鞋袜都给玉凌霄装上。

　　玉凌霄离家时便又多了一箱子行李，与虞宏坐在马车上，把头伸出马车帘外看了许久才收回来。

　　这副小儿念家的样子，让虞宏看得新鲜，他调笑道：“你平日里着家时不热切，怎么到了离别却这样不舍，嗯？”

　　“就心里有些发酸吧。”玉凌霄瞧着自己腰间玉佩挂上的新穗子，把头靠在车壁上坐着发呆的模样，心里却暗自念叨觉得自己为人实在冷漠，自己对亲人和亲人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对等。

　　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便是大姐姐玉顺安，其次便是老父玉嗣琏，其余便是姐妹和母亲。

　　对大姐姐，玉凌霄心中倒是有对亲人的亲近，对其余家人却没有直系血亲之间的热切，反而有那么一点隔房亲戚的感觉。

　　玉凌霄不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在理清感情后，总结道自己这辈子会护好所有的家人那便足够了，挥散心头沉默的阴云后，他便又和虞宏念叨起了水泥制造所需场所及材料的情况。

　　虞宏见玉凌霄眼中恢复神采，也放下手中的书籍和他闲聊道：“海边在更南边，哪里热得很，路上不怕冻，沙滩上的贝壳多得数不胜数，再加上你不要求贝壳的品相，一日包两餐外加十五文钱，多的是壮劳力干活，我在竹镇的宅子里现在都拉来十几车了。”

　　玉凌霄点头，他脑中有的是点子，缺的便是钱和势力，自从交了虞宏这个朋友，他倒是省了非常多的事情，也不用担心胜利的果实被其他让强取豪夺。

　　“到时候我们一一实验吧，做出了这好东西，我们利己又利民。”

　　虞宏听见玉凌霄这话开心的笑了，他就是喜欢玉凌霄这态度，一点都不假，学了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为的什么？不就是钱权名。

　　做人嘛，对自己的欲望坦荡点~

　　他问：“这次不知道耗费几日才能把你所说的水泥做出来？”

　　听见虞宏的提问，玉凌霄短暂地沉默了一盏茶，才沉吟道：“这次要论年吧？”

　　保守估计打底的时间就需要一年，水泥所需要的工艺对于古代人来说还是太过复杂，玉凌霄合计着就算虞宏找来最优秀的工匠，所需要的时间应该是二到五年。

　　这还是在虞家势力的支持下。

　　玉凌霄拍了拍虞宏的肩膀说：“虞兄，你家有权有钱真是太好了。”

　　“啊？”虞宏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玉凌霄说的是研究时间长了，所需要的人力财力辛苦他家了，“这有什么，没你的点子，这些东西放着也没意思。”

　　钱，放在钱庄里无法钱生钱，家里本就有田有铺子，能够自给自足，权，他们虞家从不仗势欺人。

　　这样算来，玉凌霄和他捣鼓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动用虞家的权势，虞宏问：“所以给我个大概时间，凌霄？”

　　玉凌霄取了个中间数说：“三年左右。”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笙竹书院足够学完院试所需要的书籍。

　　而院试考试的内容不仅是典籍诗词，还掺杂了律法算学这些实用的内容，另外加上学子们年纪到了，书院便开始教授琴棋书画骑射御这些读书人必备的技能，少年人们身骨抽长已是到了青葱的年月，伴随着时间的增长，青春期尴尬的问题也一一突显。

　　这日马场上的少年们身着胡服，衣衫烈烈，鬓角的碎发似柳絮般绒绒，骨节分明执缰的手，腰带尽束修长的腰，明亮热烈的眼，嬉笑怒骂爽快的声音，这就是组成少年意气风发的必要元素，在这个年纪不需要其他，自带的一股精神气就极其讨喜。

　　而这些正当年纪在马场上放纵的少年郎们，却都比不过在马场边上一个正翻看书籍，身穿碧色衣衫的少年。

　　那少年侧着身子，身姿单薄却自带一股清冷神秀的风姿，肤色瓷白目若点漆口若含桃，握着书卷的手，秀气洁白在阳光下凝出冷玉一般的柔光，在人群中犹如一只优雅美丽的仙鹤，自带着飘逸寂静的光晕。

　　“凌霄！”

　　远处急促的马蹄声朝着少年的方向奔来，配合着骏马的嘶鸣声，另一个少年热情的呼声遥遥传来。

　　玉凌霄抬起头，对上一双仿佛盈满金乌热度的眼睛，马上的少年已经有了男人的雏形，腰越发的劲瘦，肩背越发的阔，脸部的轮廓分明，像是集齐山岳之力四季瑰丽形成的美丽。

　　这样一个人，玉凌霄已经和他相处四年的岁月，从看习惯到现在时常会因为他充满攻击性的男性美丽愣住。

　　玉凌霄在心里暗自感叹，要是他自己真的是个男人，说不定会嫉妒虞宏，他这个人出身一个优越的权贵家庭，不仅天生神力还体魄强健容貌伟健。

　　“和红狮子痛快完了就回去吧。”玉凌霄边说话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帕，隔着一臂距离递给虞宏，示意他擦擦额头上的薄汗。

　　虞宏从马上下来，脚上的皂靴贴近小腿秀出一段优美的幅度，随着他下马的动作肌肉起伏，显露出一股充满力度的美感，他一手牵着红狮子的缰绳，一手接过玉凌霄递给他的手帕。

　　动作小心，接过了手帕，虞宏却未触碰玉凌霄的指尖，他擦着汗叹息道：“凌霄你这爱洁的习惯越发严重了，现在连我都嫌弃了。”

　　自从两年起，玉凌霄就慢慢开始变得极其洁癖，先是从务农回来要洗三次脚，再到落座时要在座位上铺上一块白布，接着他开始回避与人之间的亲近。

　　虞宏能隔着一臂的距离接过玉凌霄的手帕，这已经是玉凌霄对他极亲近的表现。

　　都说人的生活习惯会随着长大改变，玉凌霄却变成这样，好在除了这点，玉凌霄的性格从未改变，反倒是因为这独特的爱洁行为，增添了一股独特的风韵。

　　虞宏冷眼瞧着那些自己看不上眼的同窗们，他们一边因为玉凌霄极度爱洁的行为不敢靠近，一边暗自学着玉凌霄的一举一动，完全不明白什么叫东施效颦。

　　玉凌霄合上手中的算学书籍，又对虞宏说道：“万霖说了水泥有了新的进度，我们去瞧瞧？”

　　虞宏点头，“走，我换件衣裳我们就去找贺小胖。”

　　是的，在前些年两人开始研究水泥的制造时，被贺万霖瞧见后这位小财神爷就豪气地撒着钱加入进来，还因为虞宏和玉凌霄要读书，他便自告奋勇地把这事包揽大半。

　　这让玉凌霄轻松许多，除了每旬休假的时间泡在窑里和工匠们研究，其余时间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读书和提高读书人必备的技能上。

　　等虞宏换完胡服，两人走出笙竹书院，来到竹镇上贺万霖的宅子中。

　　是的，贺万霖也在竹镇置了一座宅子，就在虞宏宅子的隔壁，两家相邻，为了方便研究水泥，贺万霖在取得虞宏同意后在相邻的墙上开了一个小门。

　　玉凌霄对于两个好友随手置宅的行为，在心里很是羡慕，这就是华国人与生俱来对于买房的渴望，更何况在古代华朝买房置地并不限购。

　　土地是财富的根本，也是除黄金、粮食之外最保值的财产，玉凌霄若是有了闲钱也会选择随手买房置地，但可惜的是玉家财力不足，而且父母在无私财，玉凌霄买了也不算他的。

　　两人走到窑前，正好瞧见工匠把烧干的水泥产出来，准备放进杵臼里捣散，玉凌霄瞧见工匠们听话地把口罩戴在脸上，心里就放松了许多，这样能减少他们得尘肺病的概率。

　　“公子们好。”

　　工匠们见着玉凌霄和虞宏来了，齐齐小心招呼，然后在他们面前把烧化的混合物冲成粉末，小心地装进袋子里，只等着下一炉出来，然后再次实验。

　　就和他们这三年来，每日的工作一样。

　　水泥的制作过程，第一步就是混合原料，第二步均匀铺平后碾成碎块，第三步由粗筛细加热冷却，第四步冷却再加入新的混合原料再度烘干冷却，最后把混合的所有材料再度碾碎成细粉筛选装袋。

　　接着就是最关键的实验，看看做出来的水泥成品到底能不能使用，首先要能够凝固不能开裂，其次要足够僵硬，刀砍斧劈不能损坏。

　　以上的步奏还算简单，最开始要使搭成的烧瓷土窑保持一千五百度的温度就很难，最后这个问题的解决还是贺万霖办到的，他从盛京找来两个世代服务皇室的老工匠，研究透彻煤的燃烧半年多后才稳定了窑内的温度。

　　接下来的水泥研究的艰难才刚刚开始，因为玉凌霄没有铁矿石，而且这东西也不能让虞家去碰。

　　在古代盐铁是属于国家的，属于帝王的，这两样东西是人万万不敢沾染的，手越过了盐铁的界限，这也意味着你的脖颈离刀刃的距离将会是负值。

　　玉凌霄总不能为了一个能不能诞生的完美品，反手送虞家和玉家两个砍头套餐。

　　于是在没有重要元素的情况下，玉凌霄和虞宏复刻的原始几个版本的水泥，玉凌霄的目标是尽可能贴近罗马水泥的水平。

　　现在玉凌霄带上口罩走到工匠身边询问的时候，同样被玉凌霄套上口罩的虞宏，单手摸着覆盖自己口鼻的云片，虞宏隐隐觉得自从这东西出现的那刻起，玉凌霄的洁癖早已现了端倪。

　　照玉凌霄的解释，爱洁之癖，简称洁癖。

　　但他爱干净过头就让虞宏觉得有些丧气，他们两人现在早已不是初入学院的学子，作为老生的他们已经从冷峰搬到了暖锋，可以享受暖锋上的温泉。

　　而玉凌霄的洁癖突起，就让满心满眼想着泡温泉和好兄弟一起搓澡的虞宏幻想破灭，每日忙完课业就只能一个人丧丧地去泡温泉。

　　今日贺万霖不在家中，虞宏也不懂水泥的烧制，只在一边旁听，晚间在街上的酒馆解决完晚饭后，两人慢悠悠地走回书院，看书习武完毕后，就到了各自梳洗的时间，和往常一样虞宏去向暖锋上的温泉处，而玉凌霄则是留在房间中在浴桶中泡澡。

　　玉凌霄无视掉虞宏‘寂寞’的眼神，在确定房间内只有自己一个人后，脱掉外衣内衫露出贴身穿着的黑色背心，这是玉凌霄从系统商城买来的贴身衣物。

　　也不知道是哪类人会买来的穿的衣服，极度的贴身，穿在身上后完美地贴合身体的曲线，这意味着它将玉凌霄刚开始发育的身体牢牢束缚。

　　这段时间稍微隆起的弧度被残忍压下，随之而来的就是胸口连绵不绝的酸疼，抬腿迈入浴桶中的玉凌霄小心地捂住胸口，尽可能轻地让身体没入水中。

　　可惜动作放得再轻，当胸口处的肌肤没入水中时，到底还是让眼睛下意识地因为这古怪的疼痛落下泪来。

　　但比起顿在原地呼痛，玉凌霄用手背抹掉眼角残余的泪水后，选择加快沐浴的速度，自己的年纪渐长为了不让人发现真实的性别，玉凌霄渐渐在人前人后表现出过度的洁癖，这样便能名正言顺的避开和人接触。

　　在心里默数完一千个数后，玉凌霄洗完澡从浴桶中出来，又重新套上他从系统那里得来的黑色背心，再套上内衫后，招呼翠苔进来倒水，玉凌霄便从书桌上拿起白日没看完的书，坐到床边斜倚着床榻继续默默看了起来。

　　是学习，也是为了转移自己对身体的注意力。

　　玉凌霄在看算学方面的书籍，可别忘记华朝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如果不多看题目读懂了题把阅读理解这关给过了，哪怕玉凌霄脑中掌握先进的数学知识，也做不对题目。

　　还真别提，一看有关算学的书籍，复杂的题目就足以让玉凌霄忘记身体上的疼痛专心解题，等自己在脑中得出书上的答案后，玉凌霄翻看后面的答案时，总忍不住为答案而发出轻笑。

　　这笑声不是因为题目简单，也不是因为玉凌霄疼得脑子混乱而做错答案，而是因为古今答题格式的不同。

　　玉凌霄在做算学的题目时，总因为前世养成的习惯，要先写出一个解字接着才会把答案写上去，因为从小到大老师的嘱咐是写了这个解字，就算答案是错的也能得点分呢。

　　而华朝的答题过程却不需要写这个解字，则是需要用遣词优雅的造句，在纸上落下一段几十字的文段告诉考官你的解题思路和最终答案。

　　活像是小作文一般，玉凌霄在心中暗自好笑，面上也流露出了两分笑意，让回到房间的虞宏看着这笑容身上打了个冷颤。

　　无他，因为以虞宏的目力，轻而易举地看清楚玉凌霄手上所拿书籍的名字，玉凌霄看的是算学方面的书籍。

　　而虞宏一向算学成绩垫底，他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看着算学书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这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虞宏倒在床上，心中深深觉得玉凌霄是个奇人，怎么他学什么都能学出趣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