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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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收获吗？】系统问。
系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织田作之助真心认为，它明明可以直接看他和太宰治的聊天记录，但还是保有礼貌的社交距离，主动向他询问。
织田作之助放下了手机，挠挠头，太宰治的确为他提供了一个方案，就是，额……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太宰说，让我在提瓦特复刻一个港口Mafia，额……他还给我传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表，让我照着做。”
织田作之助点开最后一次通讯，太宰发过来的文档。
从他向太宰治发送邮件，到两人结束交流仅仅只过了不到半小时，太宰治就收敛好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一边和织田作之助聊天套取提瓦特和愚人众的情报，一边根据已知情况，快速写了一份《如何提高反派值》的草案，在互相说再见之前发给了他。
《如何提高反派值》的第一句：
个人作战的效率绝不可能比得过一个组织。
第二句：竞争意识会提高组织的发展速度。
结论：织田作你还记得高濑会和GSS吗，就和之前一样，制造一个与愚人众敌对的隐秘组织，收纳人才，制造冲突，壮大势力，你的声望值（划掉）反派值就会哗啦哗啦往上涨了呢！
织田作之助：“……”
他突然一脸欣慰地对系统说：“太宰他现在好像变得更有人性，都学会团结协作了。”
片刻沉默显得如此尴尬。
系统：【你清醒一点啊宿主！！你到底对太宰治套上了什么奇怪的滤镜啊，这哪是团队协作，啊我真的要气死了，怎么我觉得太宰治一点都不靠谱……】
“啊？太宰说得不对吗？”织田作之助问，“还是说这是规则不允许的？”
【额……那倒没有。】
“会很难办吗？”
【好像也不是。】
很诡异地，它在内部测算了一遍，竟然该死地发现太宰治的提议并没有违反规则的核心，反派值说白了就是为了提高宿主的威望，让世人记住他，让世人恐惧他，而后这股恐惧便会转化成一股精纯的力量反哺系统，在界面量化成反派值的进度条。
至于是织田作之助自己做下的，还是以织田作之中的名字做下的，都无所谓，规则只在乎结果，只要结果是恐惧加深，甚至他的宿主是不是织田作之助都无所谓。
现在的反派值进度条近乎重新归于了零，和一开始一样。
它明白它的宿主其实和反派没有多大关系，选中他也是因为当过杀手和Mafia的履历，谁知道一个既是杀手又是Mafia的家伙居然这么纯良，让他一个人做下去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要让织田作之助当一个完全的大反派不仅浪费时间，说不定比直接复活他还要麻烦，看他的架势都想拐走散兵了，指不定还要干出别的一点都不反派的事情。
就像是一颗种子无声无息地种下再发芽，太宰治只是一个提议，系统的思考方向竟然不自觉地往它口中不靠谱家伙引导的方向进行，或许太宰治从织田作之助支离破碎的解释中就发现了，它虽然冠上了系统的名义，但实际上更偏向人类的思考方式。
还是一个感情丰富，不算理智的人类。
系统语卒：【总之你想按照太宰治的方法做是吧？】
织田作之助嗯了一声。
“太宰很聪明，不会害我。”
斩钉截铁地敲定，织田作之助本就是一个足够执拗的人，温柔和执拗并不冲突，他说：“就按他说的做吧。”
系统不再阻止。
它只是默默地又计算了一遍，确认如何构建一个建立在愚人众之上又不会被愚人众发现并清除的隐秘组织，再确认这种方法可行且可控。
在太宰治的方案里并没有说明构建组织的具体方案，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从确定目标、组织规划到人才引进，再到建立框架结构，业务往来填充，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
好在织田作之助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准备按照记忆里最熟悉的组织和方法，构建一个新的，属于他的组织。
于是他站起身，推开宿舍的门，天光和永无止尽的寒风刹那间灌入了这间狭小的房屋，反复地告诉他横滨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世界，他的世界是提瓦特，是极北之地的一片白雪。
织田作之助盯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在改造过的身体没有得雪盲症的风险，织田作之助给自己套上了一件斗篷，毛领镶边遮住了大半张脸，这件大氅执行官人手一件，他在散兵身上也看见过。
大氅隔绝了雪与仿生皮肤的距离，织田作之助匆匆地跑进雪地里，很快就与风雪融为一体。
至冬女皇并未亏待她的下属，每一个执行官都有一栋独立的小楼当作宿舍，博士选择一间小房间只能说是他个人的爱好，或者说他不需要休息的地方，实验室就是他的家。
雪覆盖了屋顶和小路，只露出一点半遮半掩的砖红，织田作之助找路花了一点时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大路，脚印在身后渐渐重新被填满。在下一个路口，他离开了大路，拐进一条在雪天几乎察觉不到的小巷。
在小巷的尽头，是一栋宿舍楼，和其他的宿舍一样，朴素没有任何装饰的外墙，还有砖红色的隔热屋顶。
织田作之助停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后是一阵微小的动静。下一瞬，门开了，露出散兵那张迤逦且过分年轻的脸。
“多托……”他说了一半，大概是想起眼前的人早就换了芯，立刻改口，“找我做什么？”
语气硬梆梆的，但身体很诚实，散兵侧过身，在身体和门框之间多了一条足够通行的道路，显然是在邀请来人进入。
该说不说，系统在看不见的地方惆怅地想，散兵的态度变得好快。
这栋小楼都是属于散兵一个人的，可他本人大概是没有什么装修和住家的乐趣，这里比织田作之助的宿舍还要黑，没有灯不说，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或许散兵本人比雪还要白的肤色是这屋里唯一的光源。
人偶不需要休息，所以这房里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几把椅子，一张凌乱的桌子，可能唯一有点生活气息的就是墙角的懒人沙发。
简直是苦行僧的生活。织田作之助想，他养孩子最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寒酸过。
“织田。”关上门，散兵在身后叫了他的本名，他无所谓地耸肩，“没有窃听设备，我都处理过，放心好了。”
“哦。”
织田作之助看了他半晌，都忘了来时的目的，没什么表情但散兵却看出了一股可以被称作慈爱的表情，简直让他汗毛竖起——对着这张在他身体做了百八十年实验的脸，一时很难完全将织田作之助和博士区分开。
“哪天我们去集市逛逛吧。”织田作之助开始算自己的薪水够不够重新装修这件房间，他现在都不欠潘塔罗涅钱了，当执行官应该比他在港口Mafia底层要赚钱吧……
养孩子是一件特别花钱的事情，织田作之助早有觉悟。
“我可以逛逛吗？”要尊重对方的隐私，就算是父母也不能不打招呼随便进儿女的房间，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五百岁的孩子。
散兵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啊？哦。”他顿了顿，低下头，“没什么可看的，算了，随便你。”
快速扫了一眼客厅和一楼房间的装潢，这栋宿舍没有卧室，但空间最大的地下室被用来当作了训练室，用隔音和防御性能都很好的强化钢材铺满六壁，确保不会将训练时的动静降低到最小，不会打扰到邻居。织田作之助莫名觉得散兵在某种程度上非常体贴。
散兵也对他发出了一起对练的邀请，但被织田作之助无情拒绝。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散兵跟在织田作之助屁股后面，就像跟着一只跟着母亲的小鸡仔。
他看着织田作之助掏出一个备忘本，迅速列出一个清单，清单上都是他屋里没有的东西，比如锅碗瓢盆床铺沙发餐桌茶几……列了很多，还翻了页。
说到正事，织田作之助才停下手中的笔。
“是有事，”织田作之助仿佛才想起来，省去了无聊的寒暄和试探，他直接说了，“我想成立一个组织。”
“什么样的？从属于二席？你的实验室助手不就属于这一类的吗，干嘛还来跟我说？”
愚人众下属有很多小组织，比如【仆人】管理的壁炉之家，【博士】手里的实验室，就连【散兵】自己都有好几只探索小队可供驱使。
小喽啰不会发现他的身份变化，散兵觉得织田作之助直接去找他们好了，何必专程来找他。
他看见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他解释，“我想成立的是一个，不属于愚人众，哦不，或者说是，和愚人众对立的隐秘组织。”
太宰治给的方案上是这么写的。
组织的成立需要人手，至少织田作之助觉得光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散兵，他擅自将散兵曾经跟他说过的话翻译成愿意和他并肩作战，且散兵也并不忠于愚人众和女皇。
虽然他还没有想好组织的发展方向，但名字还是想好了，或者说他直接套入了现有的公式。
织田作之助看着散兵的眼睛，诚挚地问：“你愿意加入港口Mafia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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