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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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力量是……
正在往本宫赶的羽歆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此刻，贵船的龙神似乎已经得到解放了。
羽歆微眯着眼看向本宫的方向。是昌浩做的吧？那唯一一个被晴明大人认可的继承人，果然很强大呢。但是，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强撑着身子赶到本宫的羽歆，就看到红莲在和鹗打斗，而向来和鹗同进退的狻则完全不见了踪迹。是狻已经被解决掉了吗？
眼见红莲占了上风，羽歆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是却在下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昌……”
她急速越过红莲为了保护昌浩和彰子而设下的结界，从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彰子用护身的怀剑插入昌浩的胸口。
“昌浩！”
羽歆悲痛地叫出昌浩的名字，迅速地检查起他的伤口。在确认那伤口虽然很严重但是还不算致命后，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愤怒地抬头看向彰子，却觑见那双如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眸现在已被空洞填满。
（是被操纵了吗……）
羽歆想着，从怀里掏出符咒。然而，当她正要将符咒抛出时，胸口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她身体一顿，接着一口鲜血喷出，她的身体无力地滑倒。
啊啊，已经到极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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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歆……”
风飐伸出舌舔了一下羽歆紧闭的眼。
“风……飐……”
羽歆费力地坐起身，有些歉意地看着它。
“抱歉，风飐，我想我现在需要先暂时收回加诸在你身上为你治伤的灵力了……”
她说着，伸手摸摸风飐的大脑袋。
“你早该这么做了。”风飐摇晃着九条茸尾，道。
“谢谢你体谅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会继续为你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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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什么十分灼热的……
从混沌意识中渐渐苏醒的羽歆动了动手指，缓缓张开眼。
虽然胸口还是好痛。不过因为收回灵力的关系，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这样想着，她开始打量起周围来。
高耸入云的火光包围了她的四周。她有些机械地转过头，看到似乎还保持着清醒意志的昌浩正努力把手伸向已变回小怪的红莲。
太好了。如她所料，昌浩的伤并不致命……这样的话，只要等回去慢慢等伤口愈合就好了。那位彰子小姐也不会因此陷入无尽的痛苦中了。羽歆送了口气，胸口又是一阵钝痛。这时，昌浩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小怪，然后，周围的火势开始出现减小的趋势。
“听晴明大人说昌浩是你的光呢。所以，你放出这样的大火是因为害怕昌浩会离你而去吗？”
羽歆依靠木剑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移动到小怪身旁，纤长的指轻巧地滑过小怪雪白的脊背。
“安心吧，昌浩不会有事的。”
勉强直身体，羽歆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
“接下来请交给我吧，你和昌浩都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样说完，羽歆将手中的木剑收回鞘中，手指翻转结下一个繁复的印。
“五行之水——雪妖！”
她的声音刚落，天空中竟下起了不合时宜的雪花，接着，一个拥有银发银眸的美丽女子出现在她面前的白光中。
“你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羽歆。”
“啊嗯，是有很久没见了，冰韵。”
听到女子那带点抱怨的话语，羽歆半眯着眼含笑地看着她。
“不过我召唤你出来可不是为了叙旧哦，先替我把这里处理一下吧。”
“是。”
女子俯了一下身，朝羽歆行礼，接着，她抬起双手，一股冰凉的气息由她口中吐息而出，很快，天空中散落下晶莹的雪花，每一片都落在渐弱的火焰上，加速着火焰的熄灭。
同一时间，冰韵——那名女子站到了羽歆身旁。
“真难得啊，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语气有些戏谑，但却还是带着关心。
“啰嗦。”
羽歆轻哼一声，握成拳的手紧了紧。呼，虽说已经收回了灵力，不过要继续站着果然还是有点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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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由红莲引起的火焰平息后，映入晴明眼中的景象或许能让他一辈子牢记。
满身是血的昌浩和彰子与一只白色的妖怪卧倒在同一个区域。另外一名穿着打扮为唐风的少女衣服上也有大块的暗红。少女身侧站着的银发银眸的女子正睥睨着他们，并且不动声色地护住少女，浑身散发出寒冷的气息。
“晴明大人……”
羽歆看到晴明和晴明的式神们，终于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您终于来了啊。”
“红莲的火是你压制的？”
晴明迟疑地看了看羽歆，又打量了一番她身旁的女子。
“我？不是哦。我只是加速了火熄灭的速度而已。真正压制住这番暴走的火焰的，是昌浩呢……”
羽歆轻笑着回应。然后她朝冰韵点了点头，冰韵心领神会地扫视众神将一眼，回头对羽歆道了一句“多保重”，身形便化作白光消失了。
“晴明大人，我觉得，昌浩他一定……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阴阳师的呢……”
接着，羽歆充满赞赏的对晴明如是说。却在下一刻，她的身体一阵摇晃，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倾倒。
当她再次陷入昏迷前，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哭泣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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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密不透光的黑暗。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没有别的景色。
有一种被非常寂寞的感觉。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的，如同浸入骨髓般，牢牢禁锢在灵魂之中的寂寞。
她抱紧双臂，脚步没有停歇地朝着不知什么方向走。
总觉得，必须要找到什么。
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寂寞地哭泣着的声音。她想，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定和她一样，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独自承受着无以名状的寂寞吧。
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团昏暗的光，并不刺眼，但足以照亮黑暗。
她快步奔过去，终于看清那团光之中包裹着那个拥有晚霞般双眸的白色小兽。
“昌浩，对不起，对不起……”
隐隐约约地呢喃和哭泣声混合在一起。她看着心疼，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言灵有时会成为最恶毒的诅咒。有时言语间无意的一句话，却都有可能加深别人心灵深处没有愈合的伤口。
“呐，小怪。”
她蹲下身子，把那雪白的身子抱进怀里。
“没有人会怪你哟。因为你已经尽力了呀，没有人会去责怪一个尽力的人。”
她用脸蹭了蹭那小兽雪白的背脊，好柔软，有一种……一种道不明的很熟悉的温暖。
“真的吗？”
白色小兽转过头，看向她，晚霞一色的红眸中倒映着她的脸。
“嗯，当然是真的。”
她抬起手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小怪的头，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
“呐，小怪，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暖啊……”
将脸埋在小兽柔软的绒毛中，她呢喃般地说。
“小怪的身上，有一种让我很熟悉的温柔的味道呢……呐，无论发生过什么，都请不要再自责了呀。明明很温柔的红莲，不该独自承受那么多的啊……”
或许是因为太温暖，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开始有些犯困。
“而且我对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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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睁开眼，羽歆发现自己正躺在安倍家给自己暂住的房间中。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挣扎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血污的衣物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单衣，而她腹部的伤口也有被好好处理过了。
“哈啊，得救了呢。”
用手覆住眼眸，羽歆夸张地感叹。
不过，刚才那个是梦……
想到自己在梦中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羽歆的脸有些发烫。
人在无意识的时候说出口的话往往是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她对红莲……
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一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然后发现自己对他那份不一样的感情。出现得莫名其妙，却又好似理所当然一般。不过——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说出口啊……”
羽歆拉过被褥蒙住头，低声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