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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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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喜乐丝竹声欢快奏响,门内的人自动忽视了门外的喜乐声,每个人都十分紧张。
“不知父亲从何处听来的传言?竟然如此恶意揣度咱们淮阳侯府的亲情。”沈云月一本正经,扭头对沈嫣补上一句,“你说对吧大姐姐?”
正好今日李鹤和颜晁都在,她定要让沈嫣梦想加入高门的心思落空。
沈嫣现下哪敢回答沈云月的话,避开目光求助看向自己的父亲。
“云月何须在乎外人说的话?父亲给你留了位置,既然回来了便赶紧入座吧。”淮阳侯碍于还有外人在,装出一副和煦的样子,指了指女眷席原本留给沈宁的位置。
淮阳侯的尴尬的心思昭然若揭,但沈云月偏不给他台阶下;“难为父亲如此有心,从前家宴,云月从未跟姐姐们同席过。”
她自己早就破罐子破摔,从浮云苑搬梯子偷跑出来,不给沈嫣一个教训对不起她过会要受的惩罚。
沈嫣没忍住,呛了一句:“沈云月你这说的什么话?好似我们淮阳侯府苛待你似的。”
一边的沈静容无语闭上眼睛,沈嫣总是这么没脑子,说话也不看看场合。
洛王世子和将军府大公子都在这,还当家宴呢,也不瞧瞧这是能随便说话的地吗?
淮阳侯重重咳嗽一声瞪了一眼沈嫣,“好了,云月能来大家都万分开心,姐妹之间下去再斗嘴交流感情。”
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淮阳侯一贯的作风。
沈云月掌握好分寸,先一步回答:“父亲说的是。”
倒是把沈嫣搁在了不仁不义善妒的位置上。
为了能让局面稍微消停一些,淮阳侯挥挥手让婢女先上过一遍菜。
侯府为了婚宴是做足了准备,一排婢女手中端着金碟子涌入,先是在每位桌案面前献上一支舞,随后拿起盖子抬着菜肴在手上转上一圈方才放下。
金碟中的菜肴精致非常,实话实说在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是淮阳侯对她们几个女儿最大方的一次了。
“在下斟一杯酒,敬沈四小姐安然归家。”颜晁吃了几口菜后举杯遥望,对着沈云月一笑。
他本身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加上自己对沈云月有那么几分兴趣。
“多谢颜公子。”沈云月笑着举杯应和,她知道沈嫣和沈静容都对颜晁虎视眈眈,这下两人估摸着都要气死。
更何况刚刚沈嫣对李鹤敬酒被丑拒了呢,不得不说李鹤的毒舌深得她心。
沈云月笑着喝酒时瞟了李鹤一眼,没想到李鹤正巧皱眉望向她,差点一口酒没给自己呛死。
沈嫣坐在她身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讥笑道:“妹妹第一次喝酒便不要逞强了,容易落人笑话。”
“姐姐这话当是错了,”沈云月擦了擦手,“怕是忘了少师府寿宴,云月正坐在姐姐旁边呐。”
一句话参两个人,沈嫣的表情立马绿了,连带着前面的沈静容脸色也不好。
少师府沈静容没能去,而沈嫣出尽洋相,两人都不愿回忆的事情,却被沈云月当着李鹤和颜晁的面提出来。
“一家人之间何必记得这么清楚,妹妹吃菜。”沈静容不想让事态再变得更严重,连忙出声想要结束这场口舌之争。
然而李鹤却不准备给她这个机会。
“沈四小姐,”李鹤直勾勾地瞧着沈云月,“月初李某登门拜访,以玉佩为引妄图得见芳容,哪知四小姐根本不给机会。”
沈云月惊疑不定地看着李鹤,她根本没理解李鹤想要干什么。
在她的计划里,今天李鹤坐那喝酒任由她胡说就已经是给她最大的面子了。
沈嫣听到李鹤说话脸色不能再白了,头都快埋到自己的酒杯里。
以李鹤的性子怎么可能将玉佩之事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岂不是承认对沈云月的特殊和私情?所以她拿走玉佩的时候根本没多想。
说着说着李鹤摇摇头,竟带着几分笑意举杯:“未料想见四小姐一面,比面圣还要难上几分。”
“云月?世子殿下不是将玉佩交于嫣儿了吗?”淮阳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神般的问道。
沈嫣当即知道自己完了,沉重地咽下口水脱力一只手撑在桌案上。
如果说先前只是淮阳侯府私人的问题,那么此刻便与洛王府纠缠在一起。
玉佩是她从家丁那强抢过来的,不知道李鹤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打定了主意要给沈云月讨个公道吗?
“李某记得应是委托家丁送往沈四小姐府中。”李鹤挑眉向淮阳侯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淮阳侯久在官场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沈嫣为了嫁给李鹤已经不择手段,截胡了玉佩不说还派人散发谣言,妄图能够高嫁。
到了这种情况淮阳侯依旧想办法维护沈嫣:“许是家丁搞错了,世子殿下放心,我定好好整顿。”
“不如将那家丁叫进来,大家都在此处料他不敢说谎,看看到底是家丁弄错了还是……另有缘由。”颜晁十分礼貌地等淮阳侯说完,提出自己的建议。
“此举甚好,”沈云月悄然插嘴,对着李鹤说道,“世子殿下说的事情云月一概不知,不知道的,怕是又要在外面定我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话至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次,她跟李鹤大概能够算得上是朋友。
那日玉佩求见应是有文物急着找她修复,却反被沈嫣截胡,如今李鹤借玉佩之手帮一帮她。
这似乎是她来到大东朝交的第一个朋友。
“没错,按她说的来。”
轻薄的大门被人推开,李善得浑厚的声音出现在席间。
李善得的到访任谁都没有想到,众人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道:“参见李大人。”
淮阳侯连忙走上前来扶住李善得,邀请他上座。
太子少师来访岂有他高高坐上的道理。
李善得不拘礼仪摆摆手,随手一指男席末位;“不必不必,侯府自然是由你做主。”
他推开淮阳侯的手,坐到桌案旁看着沈云月笑,眼中的慈爱可见一斑。
淮阳侯重新坐上首座之后握紧拳头:“来人,去查查初八是谁负责值守大门。”
沈嫣失神,不小心将自己的酒杯打落在地上,泼了一身现下却无人在意她。
旁边的沈静容低头看了一眼,帮沈嫣把酒杯拿起放到桌子上。
沈嫣的性子淮阳侯府的人都再清楚不过,玉佩之事绝对是她有意为之。
现在沈云月有李鹤和李善得撑腰,沈嫣好日子到头了。
“姐姐,一路走好。”沈静容面上不显,借着捡杯子的机会在沈嫣旁耳语。
淮阳侯府的效率很快,沈云月闲的无事,才吃了几口菜人便被带上来了。
被提上来的家丁被人提溜上来,跪在淮阳侯面前瑟瑟发抖。
沈嫣看着家丁说不出话,只得尽力用眼神去威胁,想要给自己博取一线生机。
“你只管实话实说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场各位都能为你做主。”不等淮阳侯发话,李善得擅自开口。
淮阳侯面露难色的看着,李善得嘴上说着侯府的事情由他来做主,实际上根本不想让他插手任何有关沈云月的事。
家丁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下意识慌慌张张抬头去看沈嫣。
“别看她!”李善得高喝一声,“都说了我们为你做主,为何去看大小姐?”
沈嫣斟酌几下。紧盯家丁开口:“是啊,李大人和父亲都为你做主,你好好说。”
最后几个字咬得尤其重。
“回大人,那日、那日世子殿下以玉佩想邀……”家丁语无伦次地组织着语言。
李善得最讨厌绕弯避重就轻的人,“你直接说!世子殿下究竟想把玉佩交给谁!”
或许是李善得太过严厉,家丁吓得连磕几个响头,道:“是四小姐!世子殿下想将玉佩交于四小姐,结果大小姐说代为传信,奴婢不敢违抗命令。”
沈嫣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衣裙绊倒,两眼无神伸手胡乱向后抓着,想要找东西稳住身形。
她最后靠在矮小的桌案上差点滑坐在地上。
沈云月没料到中间还有这一茬,喜滋滋地坐着吃菜。
今天简直是吃瓜盛宴啊,沈嫣坐实偷玉佩之事,以李善得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沈嫣这辈子都别想高嫁了。
听了家丁的话,李善得摸摸胡子瞪着沈嫣,颜晁与沈云月一样喝着酒吃瓜吃得开心,沈静容没什么表情,淮阳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沈嫣,但双手仍不停摩挲着妄图给沈嫣找补。
李鹤冷着脸骤然起身,走到沈嫣面前伸出手,不愿多说一个字:“玉佩。”
沈嫣抽泣地看着李鹤,竟还敢出声询问:“世子殿下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她是正房所出侯府嫡女,沈云月只是个妓.女所生,论才学家世哪一样不必沈云月好?她想知道自己比沈云月究竟差在哪里。
“公事公办何来机会?”李鹤声线清冷,说的清楚明白,“那日找四小姐是为文物,给你机会,你能修吗?”
字字诛心。
沈嫣深呼几口气从袖子里掏出玉佩,留恋地看了一眼,将玉佩放在李鹤的手心里。
李鹤垂眼似乎对沈嫣摸的玉佩有几分嫌弃,随后转身回到坐席间,瞟了一眼沈云月。
见物归原主,淮阳侯根本不想多惹事端,和气道:“沈嫣无心之失,既然玉佩没有丢,此事就此作罢吧。”
“别慌,”李善得喝两口酒叫道,“侯府教女无方,轻轻一带便算了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沈嫣忐忑地看了看李善得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接着李善得丢出一句话:“更何况贵府大小姐此行径是私德有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不是很早,快夸我(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