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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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坐在车上，神色惨淡。
他和千鹤的那番对话，他切实的感受到了千鹤的决心。
三条和彭格列已经没有回环的境地。
如果泽田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或许他对三条和杰索的结盟会毫无芥蒂，或许那样他会拥有短暂的幸福也能不顾一切的挽回他和千鹤的关系。但是血腥的未来早早铺陈在了他的眼前，能做出美味寿司的山本先生，为了彩虹婴儿平静赴死的尤尼和伽马，以及深陷危境他所要守护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
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泽田抱着必死觉悟也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和千鹤都早早做出了选择，那是和幸福无关的荆棘之路。
即使绝望深入骨髓，即使知道必然失去，即使千疮百孔，也只能前进的道路。
不能回头，那样只怕是会落泪的。
狱寺有些愤慨，“千鹤那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啊？她明明知道白兰那个混蛋要统治全世界啊，还说什么彭格列一定会赢。彭格列当然会赢……”
狱寺没有说下去，只是狠狠的皱了皱眉。
“十代目，您就真的不阻止十代目夫人……三条族主吗？”
泽田苦涩的笑了笑 “狱寺，彭格列已经失去被三条信任的资格。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千鹤布下的局，杰索只是棋子，至少现在还是。”
“啊……我不明白，十代目……三条族主那个混蛋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样子。”
“很温柔啊……”泽田的神情有些落寞。
因为曾经那样温柔过，所以现在才变得更加难以承受起来。
“杰索是千鹤培养起来对抗彭格列的武器。能够三族鼎立，相互牵制是最佳局面。如果彭格列和杰索真的有所争斗，无论输赢，三条都会坐收渔翁之利，三条也不会有所损失。千鹤纵容杰索，这证明杰索还在三条的可控范围之内。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彭格列，三条，杰索会相互抗衡，直到平衡再度被打破。彭格列也该为了那天的到来做好准备了。”
泽田解释道，或许只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十代目……三条千鹤那个混蛋不是那样的……”
“啊，天真这种东西太易碎了吧，大概。”泽田笑的温柔。
天真碎后，只剩下冷冰冰的理智。个人的意志无关紧要，利益是指导行动的最高原则。在这样的规则之下，期待变得愚蠢起来。
撕开温情的面纱，千鹤就会比任何人都有理智和清醒。就像即使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恩怨是非，三条还是会和彭格列有贸易往来。千鹤说过，她不会和钱以及三条的利益过不去。但是，需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走向彭格列的对立面。
这种果断残酷的让人害怕。
彼此，都太了解了，无论是作为爱人，朋友还是敌人。
“只是，白兰终究不是千鹤能控制的人。”泽田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该怎么办？十代目，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杰索那个混蛋强大起来吗？”
随着狱寺的怒吼，泽田看着他们斜斜擦过前面的车辆。
“狱寺，你在开车哦。”泽田不得不提醒狱寺。
“……十分抱歉！十代目！”
泽田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时间静静的趟过。
彭格列开始建设秘密基地，杰索忙着扩充势力范围，三条致力于匣子兵器的制造出售和研发。新的黑手党界的三大家族似乎都是和平爱好者，黑手党界的硝烟味清淡了很多。
也有人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那天风和日丽，夏末的天气已经有初秋的凉爽。
千鹤这天正准备去三条孤儿院。
为了庆祝被三条伊泰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孩子都康复出院，千鹤在三条孤儿院举行一个盛大的聚会。千鹤早早为这些孩子准备好了各种礼物。这些孩子当中有些会过上平常人的生活，有些说不定会成为三条未来的支柱。无论怎样，千鹤都希望这些备受折磨的孩子们有一个温暖的未来。
出发之前，三条阑珊突然回来了。
三条阑珊的归来让千鹤觉得幸福，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见的缘故，三条阑珊一直贪婪的看着千鹤，千鹤笑着亲吻她母亲的额头。她想三条阑珊或许得到了幸福，两个月不见，她似乎年轻了很多。
“千鹤，妈妈陪你一起去孤儿院吧，妈妈好久没有和千鹤在一起了。”三条阑珊一边帮盘起头发一边说道。
“好啊。”千鹤求之不得。
母女两人坐在思南开的车子里，带上几个保镖，就出发了。
千鹤看着容光焕发的三条阑珊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原以为芬克斯白奥雷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三条阑珊的。
“妈妈，他对你好吗？”千鹤担忧的问道。
“傻孩子，当然了。”
三条阑珊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羞涩，千鹤瞪大了眼睛。
“妈妈，那样的伤害都是能原谅的吗？”千鹤并没有任何嘲讽，只是有些迷茫的问道。
三条阑珊轻轻的覆住千鹤的手，笑着说道“千鹤，我们的欲望和执着都被一些懦弱的伪善道德所束缚。有时候不是我们在恨，而是不得不去恨，因为所谓的规则要求我们这样。但是我不会被这些多余的累赘的东西束缚，我想要的哪怕是千刀万剐也要得到，得不到就死。痛又怎么样，不被原谅又怎么样，只要我能拥有所属之物，我只为自己的欲望而活。人生不过为了万苦之中的那一点点甜罢了，但是为了那些微的甜，所以的苦都是值得的。”
千鹤笑了笑，那她和泽田呢？
真的就这样一刀两断了吗？
一路走来步步艰辛，磕磕绊绊，伤过也痛过。
她和泽田能在一起，有太多不会再有的幸运。那些一起走过的时光，她真的要这样遗忘吗？她说泽田没那么喜欢她，但是她何尝不明白泽田已经给了他能给的一切。
她被泽田伤了，痛了，但是，痛了，伤了又怎么样？
千鹤依然惦念泽田的温柔，甚至他的无奈和软弱。他本就是那样一个人坚强固执却又软弱不堪的家伙，千鹤一直都知道的，她喜欢的也一直都是这样的笨蛋啊。
“即使痛着也想要的东西……”
千鹤脑中浮现出清澈的眼眸，柔软的眉梢，和紧抿的薄唇，神情总是温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茶色的头发硬的像是他的固执。
那都是千鹤熟悉的泽田。
泽田纲吉。
“即使痛着也想要的东西……是泽田啊……”千鹤低低的轻笑道。
但是三条千鹤不是三条阑珊，泽田纲吉也不是芬克斯白奥雷。
他们不会在一起，但是又永远在一起，以对抗的姿态守护的名义。他们会思索彼此的意图，会探询彼此的每个举动的含义，见到的提到的想到的最多都是彼此。因为，是敌人。千鹤想，这或许也是另一种成全，另一种永恒。
三条阑珊露出悲伤的神情，“千鹤，你太弱了，所以你负担不起背叛的沉重。但是爱情如果没有重量，它又怎么能称之为爱情。爱情的重量恰恰就是伤啊，千鹤。”
三条阑珊为芬克斯白奥雷所做的种种，千鹤都在不停的否认。正是因为有三条阑珊的过往，千鹤越发的明白感情的可怕性。它既能是动力也可能是阻力，而这二者之间仅仅毫厘之差。
因为三条阑珊的前例，千鹤不得不承认她是怕了。
所以她才在无意识中追求至真至纯没有负担没有包袱的爱情。但是没有的重量的爱情总归是飘在空中，浮萍一般，经不起风浪。
那个时候，她应该用匣子兵器去说服彭格列，竭尽所有的去维护她和泽田来之不易的感情。
但是，她没有。
有些东西经不起考验，那就永远不要去试探。
有些东西经不起背叛，那就永远不要给他背叛的机会。
这一生总要有所妥协有所保留，懂得退让和糊涂。
这未尝不是另一种勇敢。
但是，千鹤那时并不懂得。
“我果然是个胆小鬼呢……虽然现在的我们还不可能，但是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够更加勇敢的面对背叛和失去。那样，也许真的会有另一个开始和幸福的结局呢。”千鹤笑道。
未来，因为未知才会让人向往。
思南透过车镜看着千鹤的有些释然的脸，也愉悦的笑了起来。
孤儿院之行，千鹤非常开心，或许是因为孩子们的健康和天真，或许是因为三条阑珊陪在身边，或许是因为她对泽田的期盼。这段时间所有的悲伤和痛苦似乎都烟消云散。
三条阑珊也放下了架子，笑着陪孩子们玩游戏，给他们讲故事。千鹤想起小时候，三条阑珊就是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宠着，爱着，骄傲的叫自己宝贝，小公主，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加诸在自己身上。
千鹤，知道她一直被宠爱着，无论是三条阑珊，还是岚姬，思南还是泽田纲吉。
阳光这样美好，千鹤突然觉得什么都能原谅。
再后来的事情，超出了千鹤的想象。
三条阑珊说她新开发了一家咖啡店，点心非常有特色，让千鹤陪着去尝尝。
千鹤坐进了三条阑珊的车里在前面带路，思南坐在另一辆车里。
千鹤沉浸在三条阑珊的幸福之中，即使行车的路程越发诡异诡异，她也并没有怀疑。哪个孩子会去怀疑自己的母亲？说到底千鹤也依然只是个会想撒娇的孩子罢了。
当第一声枪声响起时，只是车胎爆掉了，千鹤脸上一片惨白。随即又是啪啪几枪，但是都并未伤到千鹤和三条阑珊，似乎只是恐吓一般。
千鹤见到泽田纲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安心了。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因为千鹤也看到了泽田身后的蓝汀。
思南回过头几乎怜悯看着千鹤，叫道“族主……”
千鹤和三条阑珊推开车门站了出来，静静的看着泽田和蓝汀走近。蓝汀冲向思南，但是蓝汀失去了冰之力加之这几年她也忙于族事，无暇日日训练的原因早被思南远远甩在身后。几招之下，蓝汀就被打倒在地。泽田迅速进入死气炎状态，和思南对打起来。
千鹤看着泽田轻易的打倒思南，然后一步步走向自己。
那是千鹤从来没有见过的泽田纲吉。橙色的大空的火焰熊熊，泽田茶色的眼染成晶亮的橙色。令人惊讶的是，这样温暖的橙色的映衬之下，泽田原本柔软的轮廓却意外的凌厉，温柔如水的眼眸此时如同封藏万年的琥珀，清澄晶莹，却也让人无法直视它所守护之物。
只是，无论如何，他淡漠的神情里夹杂着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千鹤脑中混乱一片，思绪纷繁，她却什么也抓不住，最后只剩下可怕的空白。
泽田近了，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千鹤仰头来看他，看他眉目如画的脸。
纵使，他打到了思南，纵使他的背后站着蓝汀，千鹤一点也不畏惧。
她从来不认为这个人会真的伤害自己。
千鹤看见泽田晶亮的眼中，悲伤的自己，或许悲伤的是泽田的眼睛，千鹤分不清了。
泽田伸手轻轻抱住她。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柔，熟悉的味道，这些都是千鹤深深怀念的。
“千鹤，不要害怕，不过做一场梦的时间而已。”他低低的在千鹤耳边诱惑的说道，那声音也是千鹤极喜欢的。
她还不明白泽田在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胸前刺痛，她微微低头便看见心脏的位置闪着蓝色的微光，千鹤知道的那是雨属性的镇定弹，能让人深深沉睡三个月之久，是三条家的专利。
“千鹤……”
千鹤吃力的偏头看着唤着自己名字的三条阑珊，她的神情悲伤而内疚，身后站着毫发无伤的保镖。
原来是这样啊。
恍然大悟。
可是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她一直都不偏不倚的朝着幸福走去，但是为什么却失去的越来越多，离最初的期盼越来越远？纵使颠沛流离，长途跋涉，苦苦追寻，千鹤知道她终究找不到她最初也是最终的归所。
她没有悲伤失望愤怒，只是想笑，笑自己的无用挣扎，嘲笑命运的愚弄，嘲笑自己的自负和天真，她竟然以为眼前的男子不会伤她害她，她竟然还期待着一个新的开始和另一个完美的结局。
愚蠢而可笑。
于是千鹤看着眼前的泽田纲吉笑了出来，明明是一点也不伤心，眼泪却像是云端的水全被倾倒而下一般。千鹤抬起手触碰泽田好看的或许也在悲伤的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指上赤朱的灵犀戒竟然瞬间断裂了，落到地上砸成成千上万的碎片，千鹤也不在乎。
她深深的看着这个人再也无法猜透的眼，千鹤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少年拘谨而羞涩的脸，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这之间似乎已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千鹤她喜欢过一个温柔的羞涩的小小少年，只是那个少年早已远去。
一切都已经远去，过去和未来，她都不再拥有。
“对不起，原谅我。”泽田在千鹤耳边轻轻的说道，或许云淡风轻或许声声啼血，千鹤不想再去分辨。
“嗯，我原谅你。”
千鹤用尽她所有的温柔去回应泽田，然后在泽田悲痛欲绝的神情中，微笑着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泽田静静的看着千鹤在她的怀里昏睡过去，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容，泪水却绵绵不断的下落，落到他的手上，润湿他的衣服，那滚烫的温度似乎要把他融化一般。
他这一生再也不会有比此时更加悲伤绝望的时刻。
他抱着千鹤站在那里，迷茫的看着这个世界，像个迷路的小孩。
直到倒在地上的思南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从他手中夺过千鹤，他才清醒过来。
“你知不知道，族主刚刚还想和你重新开始啊……她一直都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
三条阑珊走上前来，扇了思南两个巴掌，朝着泽田纲吉点了点头，举起枪对着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随即又在大腿的地方补了一枪，当然都避开了要害和动脉。
泽田已经无法惊诧了。
泽田只知道千鹤会被安置在伊藤医院里，随即三条会发布千鹤遭遇暗杀，昏迷不醒。然后三条阑珊会重掌三条。
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
泽田亲手毁掉了所有的可能。
悲伤融入了血液，刻进骨骸，泽田这一生都将在悲伤和痛苦中步履维艰。
他和千鹤就像两个永远也不能同步的音调，千鹤试图去妥协，泽田却总是太快，快到来不及挽回。
泽田抬头，惨白的阳光直直射进他的眼睛里，像是要刺瞎他的双眼一般，他闭上眼睛，满目的血红，巨大的疼痛走遍四肢百骸，他们疯狂的在泽田的体内叫嚣，横冲直撞，无穷无尽。
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泽田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九代目和他的守护者都静静的看着他。
泽田凝视着他的守护者们，他穷极所有都必须守护好的宝物，温柔的笑了笑。
“纲吉，你确定这样有用吗？”九代目忧心忡忡的问道。
“嗯。毕竟三条五年前受过重创，虽然强大了，但是根基还不稳，尤其是刚刚吞下半个斯蒂克拉瓦的现在。千鹤……”泽田顿了顿，“一旦失去千鹤，三条就会面临内耗和分裂的局面。无论结局怎样，三条的势力大减是必然的。”
泽田的神色淡淡的，配上他特有的声线，让人产生温柔的感觉。
“彭格列进行暗杀吗？那并不是容易。”reborn说道。
泽田摇了摇头，“不。不是暗杀……我并不想伤害千鹤……更何况三条家的技术总是能查出凶手。而且虽然这么说很奇特，但是白兰大概真的会维护三条。”
“泽田，你想怎么做？”山本平静的问道。
“和三条阑珊联手，帮她夺取三条族主的位子。”泽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千鹤说过，三条阑珊不是有了芬克斯白奥雷就会满足的女人，而且他们母女之间的诸多矛盾，黑手党界都有所耳闻。
“这倒是个好想法。三条阑珊和老朽闲谈时，也曾经多次流露出对千鹤诸多不满，尤其是在三条一族未来走向的问题上。”九代目若有所思的说道。
“彭格列支持三条阑珊，条件是三条必须解除与杰索的联盟。是这样吗？蠢纲。”
泽田无奈的苦笑，“都说了不要那样叫我了，reborn。”
“可是三条阑珊重回三条，三条依然是彭格列的忧患啊，而且三条阑珊野心更大吧，BOSS。”
泽田笑了笑，“野心和能力是两回事，库洛姆。”
“的确。三条阑珊已经镇不住现在的三条了，千鹤在三条的影响力比她大。族主的非自然更换，理念的反复，三条应该会流失一部分成员，局面会更加混乱。彭格列也是有机可趁的。”九代目若有所思的接到。
“十代目，三条阑珊那个混蛋真的能成功吗？”
泽田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狱寺，那是三条阑珊该发愁的问题。”
“那我们极限的该做什么？”
“随时准备迎战，防止杰索家族的干涉。”
“具体计划是什么？纲吉。”reborn问道。
泽田微微皱了皱眉，脸色苍白，但是神情还算镇定“由三条阑珊将千鹤引出，彭格列执行暗杀计划。无论千鹤怎么理智，她大概还是不会相信她的母亲会伤害她。”
“我去执行？”reborn压低了茅檐。
“不用了，我自己去执行。”泽田的声音里有无法忽视的颤抖。
与其让别人伤害千鹤，不如让他自己动手。
这是泽田能给的最后的温柔。
“纲吉……”
“拜托了！我必须自己动手。”
没有人再辩驳，因为他们年轻的首领好像快要哭了。
随后不过是计划行事了。三条阑珊意外的合作，她看泽田的神情，有惊诧也有同情或许还有恨和厌恶，这恨和厌恶也是对她自己的。
因为他们是同谋。
泽田孤单的坐在办公室里，想重重砸在桌上的拳头举起放下又举起，最终只是轻轻的松开，他张口哽咽着，那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低沉的咆哮声一般。
悲伤无处安放，生活却只能继续。
几天后，三条千鹤因为昏迷不醒，医生判断千鹤会沉睡很长时间，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好几年也可能沉睡终生。但是，三条不能一天没有族主，尤其在动荡时期。于是三条阑珊顺理成章的重登三条族主之位，三条凛原开始接手三条的事务。三条阑珊立项新建两个研究所，取名芬克斯。三条伊藤果然向杰索求救，彭格列适时的与三条阑珊走近，胁迫杰索。三条伊藤束手无策，主动退出三条长老会并决定尽快离开西西里，返回日本东京旧宅，侍奉三条本族。
据说三条阑珊提出和杰索解除同盟关系时，杰索首领只是笑眯眯的说了句“杰索愿意与之结盟的是三条千鹤而不是三条阑珊”，痛快的结束了这段让彭格列忧心的同盟关系，三条阑珊气的发抖却别无他法。
自此，三条千鹤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条千鹤如烟火一般，璀璨到极致，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手党的舞台上，但是她的名字却不能被遗忘。
三条家的族主，彭格列十代目的爱人，在黑手党界推广匣子系统的女人，毅然脱离彭格列的女人，和杰索灭掉黑手党第二大家族的女人，在三条处在巅峰时突然消失匿迹的女人。
她的一生像是一首唱到高潮却突然戛然而止的歌。
一路繁花似锦，没有灯火阑珊的清冷。
一个永远的传奇。
有人说是三条阑珊惨绝人寰毒害了自己的女儿，有人说三条千鹤急流勇退，有人说三条千鹤厌倦了高处的寂寞，也有人说是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移情别恋痴情的三条千鹤心灰意冷远走他乡。
真相总是隐没在纷繁的流言和假象之中，不清楚的人议论纷纷，明白的人却不愿再去提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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