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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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在山本武的道馆找到了山本。
山本那时正和卡里在比剑切磋，山本的脸上依然有着最初的干净笑容。泽田经常为此感到莫名的感动，好吧，他承认他矫情了。
“哟，纲吉。”山本一边躲避卡里的进攻一边招呼道。
“山本，你大意了”，说着卡里的木剑险险擦过山本的脸。
“卡里，进步很快嘛。”山本一个突刺，卡里丢掉了手中的木剑。
“你赢了。”
“嘛，卡里我们还是比其他的吧，比剑，你一生都赢不了我呢。”
卡里脸都绿了。
你能不能不要实话实话啊，很伤人啊，山本同学。
泽田无奈的吐槽。
两个人放下手中的木剑，三人就地而坐。
“有任务吗？纲吉。”山本瞬间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泽田想24岁的山本武的确会那样成熟可靠的。
“嗯，山本同学，”泽田有些拘谨的挠了挠头，“我必须确定你的觉悟，因为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泽田知道的，虽然他们通过了初代和初代守护者的认可。
但是那时的决心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那时他们所有的是守护之心，而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们除了守护外，也在伤害。他们不再是受害者，更多的时候他们充当着施暴者掠夺者的角色。对于他们而言，这同样需要巨大的勇气和觉悟，甚至更加艰难。
“山本同学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吗？”泽田严肃的问道。
山本却爽朗的笑出声来，“嘛，事实上在犹豫的一直都是你呀，纲吉。”
泽田愣住了，原来彷徨徘徊的是他。
这帮混蛋竟然敢走的这么快，快到自己要被他们拉下了，自己也必须要努力些啊。泽田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很多。
泽田在彭格列大会之前登门拜访了安特里斯，虽说是拜访，事实上安特里斯已经被软禁了起来。胜者为王败者寇从来都是真理。
对于泽田的到来，安特里斯似乎并不惊讶。
两个人在幽幽的茶香中，相对而坐。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会面，初升朝阳的光辉已经盖过沉沉落日的余晖。
“十代目，你是想看一个失败者的失意吗？吾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泽田看向安特里斯，他已经两鬓苍苍，满脸皱纹，他的大半生都在为了彭格列荣誉而战，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中见证彭格列的每次辉煌，无数次出生入死无数次建功立业，终于有了今天的荣耀和地位，然而行错一步毁尽半生功绩，晚节不保。
要毁了这样一个老人的半生心血，一生荣耀，泽田有些不忍。
但是这个人却差点杀了千鹤和京子，如果不是因为早已对他起疑，现在沦为阶下囚的会是自己和守护者，当然安特里斯不会对他们这样仁慈，他会剥夺他们生的权力，他们之间从来不是胜与败的较量，而是生与死的争斗。
泽田无法原谅他。
泽田并不回答安特里斯，他优雅的抿了一口茶。
他没有必要与安特里斯进行口舌之争，他本就是赢家，他该有雍容镇定的姿态。
“吾辈一生算计，最后竟然输在你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安特里斯首领，您不是输给了我，您输给了傲慢和自负。”
安特里斯怔了一会儿，继而沉思道“的确。”
他从开始就轻视这个抗拒彭格列的少年，所以才会对卡里不存疑虑，才会以为他和芬克斯的种种能够瞒天过海。
“输了就是输了，是生是死不是吾辈该担心的问题。”
“九代目把处置权交给你了，我并不怕你的报复。但是，我的家人和孩子是无辜的。”安特里斯极力的克制道。
泽田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明明有有珍重的人也懂得失去的伤心，但是却还是要去剥夺别人的珍爱之物，因为痛的不是自己吗？果然人们之间可以理解，但是永远无法相互体谅。
“您替的您的家人求情，那您的伙伴追随您的家族成员呢？您要放弃他们吗？”
泽田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安特里斯轻蔑的笑道，“他们既然选择了吾辈，本该追随吾辈而死的觉悟。彭格列十代目，他们只是棋子而已。”
泽田紧紧的握了握拳。
棋子？那些信任着他的人。泽田不想告诉他，那些彭格列历史中没有性命的人或许也有一个等着他回家的孩子或者女人，或者他们也都怀揣着一个单纯的梦想，或许他们也会因为任务担心家里的宠物。他们或许平庸或许平凡，但是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自己珍视的无法放弃的东西，他们并不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泽田再次确认安特里斯并不为彭格列所需。
“安特里斯竟然您放弃了这些棋子，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安特里斯一怔，继而问道“你什么意思？”
泽田淡淡笑道，“安特里斯您和您家人的性命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是需要您的力量，你作为彭格列支柱之一所有的力量。”
安特里斯又是一愣，“哈哈哈哈，我被推倒后，彭格列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势力，那些老家伙们现在大概像是苍蝇似的聚集在一起，唇枪舌战商量着怎么再分配我手中的这块蛋糕吧。他们贪婪的嘴脸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小子，你搞错了，和你争夺的人不是我。”
泽田微微扬起唇角，“我当然知道。势力划分是必然，但是如果他们没有再划分的机会呢？安特里斯首领。”
安特里斯首领戒备的看着泽田，“小子，你又有什么花样？”
泽田坐直身体，正色道“安特里斯您半生都是为了彭格列，虽然我不认同的您的行事手段，但是我承认您的功劳。您也不想您的一生荣誉就此被玷污，让您的子孙同样背负污名吧？觊觎上位并没有错，错的是您输了。您想过没有，从此任何人都能够凌辱您的家人？”
“你……”安特里斯脸色瞬间苍白，在这个世界里弱者何其悲哀，他当然明白。
“我可以维护您的荣誉。让您和您的家人能远离欺辱。”泽田微微笑道。
安特里斯久久的看着泽田，泽田平静的直视他。
“你要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泽田这次真的笑了出来，“很简单。在明天的大会上你向九代目请退，指定我的雨守山本武作为您的接班人，并留在彭格列辅助他一年，让他能彻底的掌控您的势力。”
安特里斯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我已经没有指定接班人的资格了。捉弄我……”
“你会有的。我在大会上把这次事件归为你的功劳。”泽田打断了安特里斯的话。
“什么……你……”
“在这件事情上，谁会比我更有立场发言？”泽田笑着问道。
安特里斯顿时明白了泽田的用意，的确当天在场的彭格列成员只有他的下属和泽田纲吉，而他所以背叛的材料也全部在泽田手中。
颠倒黑白也罢，指鹿为马也罢，泽田要护他，就能护他。
“您能保全您的荣誉，您的家人也能全身而退，您失去的不过是本不该属于您的东西罢了。安特里斯，我希望您现在立即给我答复。”
安特里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泽田，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是却一派淡然礼貌的模样。
安特里斯奇特的神情，并不是怨恨和失望，相反却是一种释然和宽慰。这让泽田有些惊讶。
“十代目，我年事已高，我并不觊觎彭格列首领的位置。我对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彭格列的尊严和荣耀罢了，因为我并不认为您能担负起整个彭格列。”
“不过，这次是我看错了。毕竟您是九代目认可的人。”
安特里斯脸上的笑容慈祥而欣慰。泽田想，他一定是眼花了。
“十代目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接受，非常感谢您的宽容。”安特里斯轻轻叹了口气，笑得像泽田认识的邻家老爷爷一般和蔼亲切。
这次泽田真的看清楚了。
“我会把我所知晓的所有全部传授给您的雨守。”
泽田愣了愣，毕竟安特里斯的态度转变的太过迅速，“我先感谢您的许可以及你对雨守的栽培。”
安特里斯却笑道，“感谢只会让老朽汗颜，不过都是为了彭格列的荣誉罢了”
出门的时候，泽田一直在想有关彭格列的尊严和荣耀的事情。
彭格列的尊严和荣誉，无论是瓦里安还是安特里斯都把它当做自己的人生信条直直的贯彻着，背叛也好伤害也罢被人唾弃也罢，唯有此信念不可背弃。
泽田想起初代有些忧郁的脸，想起他在试炼中见过的那些位于黑手党巅峰的各代首领，是他们共同创建了彭格列这样的家族。泽田突然觉得内心有一种莫名激动在敲打着他的心脏，鼓噪着他的热血，他胸中涌动的是名为自豪的岩浆，这是彭格列，是他要守护的家族。在一次执行黑暗血腥的任务时，在黑手党大会上受人敬仰时，在敌人的敬畏的眼光中，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受，但是他此刻却为家族成员这种深沉的真挚的对彭格列的忠臣和信仰感到自豪和骄傲。
他所要守护的家族，是这样一个被森森热爱的家族啊。
泽田知道此刻他彻底的接受了彭格列，因为刹那间的涌动的自豪感。他再也不能仅仅把彭格列当做他和守护所在之处，彭格列从此成为了他要捍卫之物。
彭格列的尊严荣耀或者黑暗罪孽，他要一起承担。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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