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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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毫不意外会接到泽田纲吉的道谢电话。
这个人的道谢电话她也不是第一次接到，更关键的是泽田纲吉无论是道歉还是道谢都一如既往的一点新意也无。
“那幕后主使查出来了？”
“差不多吧……是斯蒂克拉瓦家族……但是他们把罪责全部推给他们的云守，说云守私心膨胀有掌控斯蒂克拉瓦的野心。”
“也就是说弃车保帅了，果然狡猾的很。不过，泽田纲吉，你和你的守护者现在可是一鸣惊人声名鹊起啊。”千鹤笑道。现在整个黑手党界都在讨论云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只身打败了混迹黑手党界几十年的斯蒂克拉瓦家族的云守和他的守卫们，这个消息足够耸动。想想，仅仅云守就已经如此厉害，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其他守护者的实力可想而知。
彭格列的未来一片光明。
“千鹤……”千鹤听见那边无奈的声音，每次泽田纲吉无话可说的时候便会叫自己的名字。
“谢谢千鹤来医院看过大哥和风太。”泽田顿了顿，继而笑道“也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
“泽田纲吉，你现在是不说对不起了，因为你改说谢谢了。”千鹤自己翻了个白眼。
千鹤不想再和他探讨这件事情便转换了话题。
“听说……京子和小春……都留在彭格列哦？”千鹤试探着问道。
“嗯……因为放暑假……”
千鹤听见那边有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想来他是看文件了，千鹤自己面前也摊着一本厚厚的调查文件。
“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啊，泽田纲吉，你再次因祸得福了。”
“啊……这种祸得到的福……我才不要……”
“那你有好好安慰京子吗？”
“我……”
“看来是没有了。在女朋友悲伤的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温柔的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然后嘶哑的低声但是撕心裂肺的安慰道‘别哭，这里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疼爱你，直到灰飞烟灭。’或者‘你可以恨我可以不原谅我，但是请不要赶我走更不要伤害你自己。’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千鹤笑道，脑中想了想泽田纲吉说那些话的模样一阵恶寒，夹杂着丝丝的酸涩。
泽田纲吉沉默了一会儿，千鹤甚至能想象到他那纠结的眉头。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千鹤只听见泽田一声无奈的叹气。
“我……”
千鹤放下手中的文件，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泽田纲吉，你不让京子进入你的世界吗？”
“是。”
千鹤觉得有些疲惫。
“泽田纲吉，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以为是了？这是你和京子两个人的事情，你有问过京子想要怎样的生活吗？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做出决定吗？泽田纲吉，不要用你那一厢情愿的所谓的守护者的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姿态来替京子做出选择。你没有这个权力。”
不料电话那头，泽田纲吉却苦笑道“千鹤，我说了一个字……”，继而又沉重的答道“我明白了。”
泽田纲吉是只说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复杂世界有时又简单的只有“是”或者“不是”。
千鹤叹了口气。
心想在这样下去，自己都能够当泽田纲吉的母亲了，为他操心这操心那，现在连他的感情都一并操心上了。但是想到京子的忧心的模样，千鹤虽然心有戚戚，但是她还不忍将京子的不安瞒着泽田纲吉。
她是喜欢着泽田纲吉这个少年又怎么样？
默默的把他放在心里，能经常见面说话聊天，即使小小的任性知道也会被原谅，知道自己被他依赖者也他愿意依赖。更知道，他的心里有自己，而且无可替代，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都这么告诉千鹤。或许这种感情无关爱情，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单薄黑色的世界里有一份真情已经难得。
千鹤不是三条阑珊，她知道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拥有了也不一定会幸福。
“好啦……好啦……，我不想再管你那摊碎事。上次我推荐的寿司店怎么样？”千鹤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恩，很好吃。是我来到西西里吃过的最好吃的，连山本都有夸奖。”
“所以说，我是西西里的活地图啊，有什么问我就对了。”
“嗯……千鹤……我是想说谢谢你……”
千鹤无奈的撇撇嘴，“问题是，泽田纲吉的谢谢你说着不累，我听着耳朵已经生茧了。”
这时思南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千鹤，千鹤顿时有了泰山压顶的沉重感，她可怜兮兮的说到“思南又来压迫我了，泽田纲吉，电话我挂了，还有你的谢谢我收到了。”刚想挂断，又想起了前些天的那次会议，便又提起话筒说道，
“泽田纲吉，这次风太的事情说明已经有人想对彭格列动手了吧，你和你的守护者作为新人势头正盛，小心一些呀。”
她顿了顿，然后夸张的叹气道“哎，免得下一次某人又在我面前哭鼻子哦。”
“哪……哪有在你面前哭鼻子啊……”
泽田纲吉无奈大声却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千鹤挑眉笑笑挂断了电话。
然后坐直腰身，清了清嗓子，迎着思南热烈的视线低下头装作认真的看桌上的文件的样子。她当然知道司南要说些什么。
“族主，您为什么要拒绝斯蒂克拉瓦家族的提议！他们给的报酬能让三条建一所研究所。族主是因为他们要杀的是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守护者才拒绝的吗？族主，思南口拙不会说好听的话，您毕竟是三条的族主，家族的利益是您首当考虑的事情。”
千鹤看着思南，静静听说着。
上一次到斯蒂克拉瓦家族开会的时候，他们提出希望千鹤拿出18年前三条阑珊毒死芬克斯白奥雷妻子的毒药三日红，并且坦白的告诉千鹤这次对付的目标是泽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甚至连三日红的药引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山本武和了平的血都业已准备好。
千鹤当时惊讶的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三日红顾名思义，中毒三天后便会死去。而他之所以被列为禁药是因为三日红其实是生物兵器，是岚姬的母亲在一次试验中无意发现。这种兵器可怕之处在于这种细菌必须在极其严峻的环境下培养，千鹤不知道培养方法，但是效果她知道。
在细菌刚刚培养出来的那一刻，以想杀之人的血喂养它们。随后他们就像逐香蝶一般对这种鲜血产生狂热的欲望。最为可怕的是他们能用喷雾的方法使用，使人防不胜防。一旦中毒，细菌进入体内大肆破坏内脏，而且繁殖极快，最后中毒之人从内至外被啃食殆尽受尽痛苦而死。
三日红实际上只使用过那一次，就是杀害蓝汀母亲的那次。岚姬的母亲因为惊惧于三日红的可怕，便禁止任何人继续这个研究甚至毁了当时所有的研究资料，据说她当时为了防止三条日后有需或许是因为不忍自己的心血彻底被毁，留下一份手稿在自己研究所的秘柜里。。
千鹤起初绝望的浑身冰冷是因为钥匙已经被蓝汀夺走，哆哆嗦嗦给岚姬打电话，岚姬却告诉她秘柜里所有的资料早就被她毁了，后来蓝汀打开烧掉的只是她小时候的日记而已。
千鹤这才放下心来，且不说用这种东西伤害泽田纲吉他们，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东西流传于世。
而且暗杀使用毒药什么的并不奇特，但是大部分毒药都需要吞服，如果想人不知鬼不觉就必须有得到信任的内应，而又让这个内应不留痕迹的消失不至于顺藤摸瓜摸到主使身上，这个才是真正考验。
但是毒药什么的尤其是禁药，都能查出是那个家族所制卖给了那些家族。当年芬克斯一族其实查到了，只是他们查出的是他们的敌对家族，而不是三条。
在千鹤看来斯蒂克拉瓦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彭格列抗衡，至于绑架风太的事情，他们都全盘推脱给云守，他们断然不会做出对抗的决定尤其是在云守轻易被打败后。
千鹤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有人想解析三日红的秘方。
或许是芬克斯蓝汀对三条的试探，那芬克斯和斯蒂克拉瓦的关系就颇为可疑了。
“思南，说完了吗？”千鹤严肃的问道。
然后千鹤便把三日红的可怕之处细细告知三条司南，司南听完后脸色惨白。千鹤无法想象蓝汀和父亲知道蓝汀的母亲竟然被三条阑珊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杀死该是什么心情。
但是如果是自己，千鹤觉得自己可能会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承认我的确有私心，但是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泽田纲吉他们，也是因为三日红太过可怕和家族的利益。”千鹤叹了口气。
“思南，我们研究型家族可以自己培养实力，但是不能过度参与各大家族的纷争中，三条可以为家族制作设计他们需要的武器，但是三条不能成为某个家族的兵器或者附庸，一旦这样就意味着三条离覆没不远了。而这次斯蒂克拉瓦家族就是把三条视为斩杀彭格列的利器，他们是想坐收渔利。且不说三条没有三日红，即使有也断然不会卖给斯蒂克拉瓦家族。”
思南神情黯淡下来，“可是族主，三条家……”
“思南你以为三条现在最大的困境是什么？”千鹤叹了口气。
“三条只剩下以前两成的力量，虽然去年新建了两个研究所投资了一个国际药业公司，三条的实力没有办法和其他家族抗衡……”
千鹤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思南。三条家缺少的不是力量更不是没有优秀的技术，而是没有人购买我们的东西。”
千鹤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然后把桌上的报告递给疑惑的三条司南。
“近来和三条有交易的家族纷纷毁约，甚至连一些在几代前就开始来往的老客户都和我们断了贸易。这些材料是我派人去调查后的报告，和预想的一样，这些家族都受到芬克斯的胁迫或者利诱。”
三条司南皱了皱眉，“芬克斯……”
千鹤无奈道，“看来芬克斯蓝汀这次是真的想灭了三条。”
司南放下报告，“族主您当时为什么不炸毁那些研究所呢？否则现在也……”
千鹤闭上眼睛，心中难受异常，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后悔当时没有赶尽杀绝毁了芬克斯和所有背叛长老的研究所。但是她当时一来年幼性格善良，刚刚接受家族事务对厉害关系看不透；二来她觉得是三条对不起芬克斯；三来，无论如何芬克斯蓝汀和芬克斯白奥雷以及背叛长老都是她的亲人，她没有办法不给她们留活路。
“思南，我当时没有办法那么做。如果毁了他们的研究所，芬克斯和三条长老还怎么在黑手党立足？你要知道那是近千的人。”
一时心软，后患无穷。
但是即使是现在，千鹤也无法真的斩草除根。
“族主，您太过心慈手软了。”
千鹤自嘲的摇摇头。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愿意跟随您。”
司南难得的笑了，非常温和的笑容，瞬间冰雪消融掉。
千鹤噌的脸红了，来不及说谢谢，司南便又开了口。
“伊藤长老今天刚刚给凛原大少爷检查过，说是大少爷近期脑细胞活动频繁。大少爷应该很快能醒过来了。”
千鹤难以置信的僵住，三条凛原已经昏迷三年有余，千鹤无数次的梦见他醒了过来，像过去一样疼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头，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文件陪自己打无聊的电动。但是三年过去了，三条凛原依然沉睡，千鹤甚至都已经放弃了期待，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如何不震动惊喜和悲伤。
她忘记了自己的族主身份，扑在桌上大哭起来。哭完后才站起身来抹了抹脸和司南朝三条医院奔去。风雨之后难得的见到了彩虹。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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