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禁止喧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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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说你这人很死板呢，小音音？
—没有。
只是有人说，我像个提线木偶，永远对着所有人那样笑着。
换上新眼球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古怪，时常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明明不是真的，却好像实在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你真的很有趣。
—请不要把一句话重复多遍，折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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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很温暖。阳光透过指缝，在红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早上好，小音音。”走下楼，就看见折原先生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身旁还有一个黑色头发的陌生的女人，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我。
“早上好，折原先生。这位是…？”
“哦。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哦，矢雾波江，也是矢雾药业的董事长哦。”哦，就是上次他跟我说的有着恋弟癖好的女人么。真是，如此漂亮的女子，竟然是恋弟么？真是不敢想象。
“这位是白木三音，借住在我家。”折原先生指了指我。
“哦，你好。不过这次我来是给你带女性用品的，当时他跟我说要一些女性用品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呢。”波江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懒散地说道。
“哈哈，真是的。我又不是喜欢收藏那方面癖好的人。”折原先生故意大声地笑了笑，把那一袋子的东西递给我，“要好好谢谢我哦。”
“是的。很感谢您，也感谢矢雾小姐特地赶过来。”我朝他们鞠了一躬。想不到折原先生竟然如此细心呢，真是出乎人意料。“那么，小音音能不能请你出去逛一圈呢？我跟矢雾小姐啊有话说哦。”折原先生皮笑肉不笑的问我。我点了点头，随即拿上包，走出折原家。
虽然很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无意中又在抗拒着。为了使自己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这上面，我决定去上次自己跟正臣吃寿司的寿司店。果不其然，那个俄国的黑人又在大声地叫着然后发着传单了，而且上次那个差点把自己砸得没命的凶狠男人也在。只不过似乎收敛了杀气，抽着烟。
“哦~~小姐~~来吃点寿司吧~~”那故意扭曲的日文让我听得很不舒服。
“有辣的寿司么？”我问。每次嘴巴感到没味道的时候，就会想吃辣。“有哦~~请进~~”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我松了一口气，前脚刚踏进门槛的一霎间，被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给叫住了：“你是上次跟临也那混蛋在一起的女孩么？”一瞬间，鸡皮疙瘩涌上了皮肤，他的声音在刺激着每一寸皮肤，眼球在狂跳着，似乎也在惧怕着什么。
“我…我！！”我机械似的转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眼前的男人好恐怖！
“不能对女生暴力啊，静雄~~”声线明显往上扬的那个黑人挡在我的面前，说着。
“吵死了，赛门。”吐掉了口中的烟，被称作静雄的男人用隔着太阳镜镜片的眼睛看着我，“你好像被我砸过，却完全没事？”
“我…”我看了看周围，似乎人来人往。很好，一、二、三，跑！！我撒开腿就跑。明显没反应过来的静雄也马上追了上来，还很轻松地抽出了一根路标，朝我挥去。映像投映在视网膜上，不断地回放着我被路标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好恶心……那血管剧烈地跳动者，仿佛眼球马上就要掉出来。
“好…好恶心。”我渐渐放慢了脚步，静雄也停止了挥过来的动作，他不解地看着我。
“哈，哈，好恶心啊…太恶心了呢…哈...”我诡异地笑着，那笑声近似于癫狂的感觉，“哈哈哈，太恶心了！！！”
“恶心到让人，想杀了你呢。”我歪了头，掏出一把手枪，一边朝他射击，一边疯狂地笑着，“哈哈哈，马上就可以看到你的恶心的模样了呢！！”静雄似乎没有料到我竟然会发狂，赶紧拿路标挡住，然后纵身跳上旁边的树，奋力地把路标朝我打来。
一瞬间，我似乎感到自己在飞，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听见人们惊讶的喧嚣声。手枪也掉在了手旁。温润的液体似乎从眼球里面流出来。
啊啊，整个世界，坏掉了呢。
深红氤氲了我的世界。
***
醒来的时候，是一片纯白。耳边响起的余音好像年代久远的收音机似的，带着杂音的男声播音员磁性的声音。好痛。我捂着左眼，眼球透过绷带从手指传到大脑的温度，还好。没有坏！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吃力地用空出来的手支撑起整个身子。平和岛静雄。我一想起那个男人，身子就微微地颤抖起来，这不是人类的世界吧？手枪也似乎被警察没收掉了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人群中的尖叫声还是很清晰地传进耳膜内的。我半阖起眼睛。门被打开了。我猛地睁开眼睛。
“哟，小音音。”映入眼帘的是折原先生的笑靥。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手上的磨砂银戒闪得耀眼，“还好么？”
“是的。多谢您的关心。”我点了点头，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跟他重复当时发生的景象，而且我也不记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自己只能愣愣地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发呆。
“呐。”折原先生笑眯眯地伸出手，放在我的头上，“小音音你2年前，是不是到过池袋呢？”诶！一瞬间许多画面重叠在一起转瞬即逝，如同坏了的复读机不停地复读着却听不清在讲些什么。“我……不知道。”隔着纱布，我仍能感觉在眼球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似笑非笑把手移动到我的脸颊上，咬字清晰继续问道：“到底，有没有呢？”
他的话音刚落，我似乎看到什么东西惊恐地打掉他的手，然后缩回被子里，不断地瑟瑟发抖着。来者，是平和岛静雄。他依旧叼着烟，但是杀气也明显收敛了很多，只是看到折原先生的时候，蓝色的眼眸中还是控制不住地透出缕缕的杀气。即使透过太阳镜片，也能感到如刀一般的杀气刺入骨髓一般。
“啊拉，小静静，别忘了这里是医院哦。”很明显有意识无视掉杀气的折原先生面不改色地说着话，随即拍了拍正在瑟瑟发抖的我，“没事了哦。”也许是医院墙壁上贴着犀利的红色写的警告“请不要大声喧哗”起了作用，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大幅度的危险动作。
“我……”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请问，平和岛静雄先生有事么？”
“哈哈，不用对小静静用敬语啦。”折原先生突然感到很开心笑起来，随即手搭上了平和岛静雄的肩膀，似乎跟他小声地说了什么，随即摆了摆手，走出了病房。而听到这句话的他脸色缓和了许多，在折原先生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2年前到过池袋？”他问我。
“咳咳，对不起，我失忆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咳咳。”我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
“嗯…”他掐掉了香烟，因为看我似乎咳嗽得很厉害。“那么，你认识乔木美咲么？”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有点差。
我的眼前倏地浮现出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乔木美咲。
记忆中，我在对那个女人笑着，灿烂地笑着。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禁止喧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