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十字（上卷）》冬暝

40、第一章 羽之境再遇

　　[1]

　　安静而忙碌的午后。
　　北迦教廷白色的大厅中一排排放着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床，各式的伤员躺在床上，有的正安静熟睡，而伤势较重的人则痛苦的低吟。一个穿着教士服的白发少女从里间匆匆走出，动作轻柔而熟练的将床下堆积的废弃物收拾进提在手里的木桶里，然后将重伤需要换药或者特殊照顾的人员记录下来，以便教廷的木系术师了解情况。
　　这是一间北迦教派中常见的教廷，以素净的白岚矿砌成，包括了供奉北迦女神的大厅以及教士们住宿的地方。作为五境传播最广的宗教信仰，北迦的教廷在各处都很常见，因为教义中的仁慈，他们时常也会像这样救助在战争中受伤的民众。

　　处理好了木桶里的废弃物，璎洛菲活动了动腰部，转身拿起一个圆形的陶罐，走出了门去。
　　午后的风有些炎热，火烈岛上的气候与物之境非常的相似，只是因为悬在了万米之上的高空，显得离苍穹之眼特别近，那个像太阳一样照耀着五境的金色眼瞳如今就挂在视线的前方，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璎洛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教士服，微微叹了口气，还不到半个月，这身衣服她已经穿的越来越习惯了，护理伤员也是，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这座教廷的一员。
　　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璎洛菲看着前方灿烂的苍穹之眼，皱起了眉。

　　距离最初登上羽之境火烈岛时的那场混乱已然过去了十二天，而璎洛菲和枢久夜苍羽好二人也已经失散了十二天了。在空之轨迹将要着陆的时候，一场意外的暴乱摧毁了降落场。暴乱中打斗的双方都有着强大的术师团，继而使用大型术法对轰，混乱之中璎洛菲被爆炸的气流抛起昏迷，也因此和好夜二人失去了联系。
　　醒来之后，璎洛菲意外的发现自己被自称‘北迦’的教会救起，也从教士那里了解到暴乱的双方是驻扎在火烈岛的龙骑士团与最近声势活跃的地下革命军。教士们说教会不属于两个势力的任何一方，只是尽救助之责而已，因此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龙骑士团与革命军的人，只要是伤者，他们都送到教会里临时搭建的急救所里力所能及的治疗。

　　虽然与同伴失散，所幸璎洛菲只是在被气流抛起的时候受了一点轻伤，伤好以后她就一直留在这里帮助人手不足的北迦教廷救助伤者，一边留意着失散两人的消息。
　　如果他们的敌人是龙骑士，那么革命军也许就是苍羽好所在的阵营。璎洛菲这么想着，也询问过教会中革命军的伤员，然而却没人知道阵营里有一个红发且使用长剑的剑士。
　　如果没有被教会救起的话，苍羽好他们应该已经找到目的地了吧？璎洛菲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焦急，举起陶罐向着取水处走去。
　　现在着急也没用，呆在教会这样醒目的地方，苍羽好能找到她的几率也就越大。

　　“洛菲姐姐，你要去取水么？”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了璎洛菲的沉思，她回过头，看见扎着马尾的栗发少女也抱着和自己同样的罐子，向着这边跑来。
　　“伊贝尔。”璎洛菲朝着少女微微一笑，伊贝尔是这座教会里最年轻的教士，也是她在混乱中发现了昏迷的璎洛菲并将她救回了教会。
　　“我和你一起去吧，晚餐的水要不够了。”伊贝尔喘着气跑过来，炎热的天气让她的脸颊泛着绯红。她将差不多有她一半高的水罐顶在了头上，和璎洛菲一起并肩走向了水源。
　　和物之境一样，水在火烈岛这样炎热的环境里显得尤其珍贵，特别是像她们所在的这样人口不多，商业也不发达的小镇中，居民们都是用水罐将镇中心水源处的水一罐罐的装回来，保存在家里以备日常所需。

　　“听艾琳大教士说，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大型的祈祷仪式？”走在路上，璎洛菲想起了艾琳大教士早上的话。
　　“嗯。”伊贝尔点了点头，“每个月我们都会有一次向女神祈祷的仪式，每个在教会里的人都要参加，所以这一次会特别热闹呢。”
　　教会里现在收容的伤员加在一起快要上百人，伊贝尔还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祈祷过。
　　“那我们得快点，负责晚餐的教士现在大概忙的想撞墙吧。”璎洛菲吐了吐舌头，两天以前她才体会过为这么多人准备晚餐是件多么要命的事，更何况祈祷仪式的晚餐肯定会更加丰富。
　　“这个倒不用急，我出来之前艾琳大教士给了我一份清单，要我补充一点绷带和药品。”伊贝尔摇了摇头。
　　“嗯。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龙骑士团和革命军经常打起来么？”回想起那一屋子的伤员，璎洛菲收起了笑容，“会给百姓们带来很大的困扰吧。”
　　“说是困扰……我觉得革命军更像是渺茫的希望吧。”伊贝尔顿了顿，神色有些黯然，“面对龙骑士的绝对强势，没有人能够抵抗啊，所以有这样一群还在反抗的人们存在，即使他们没什么机会成功，也算为大家留下了一点希望——至少，还不是所有的人，都屈服在了那些魔龙的淫威之下。”
　　“希望啊……”璎洛菲沉默了下去。这些天她也看到了这座岛的现状，靠着武力建国的龙骑士军团根本不会把百姓生计放在心上。强者为王，有着绝对力量的龙骑士就是绝对的权威，在这样的气氛带动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潜移默化，强者欺负弱者是理所当然，穷人和弱小者理应被社会淘汰。
　　苍蝇就是为了改变这样的现状才回来的吧。璎洛菲抿了抿唇，抱着陶罐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让指尖泛起了一片白。
　　一定要快点，找到他们。

　　[2]

　　和伊贝尔买好了清单上所有的东西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栗发的马尾少女背着大包的东西抱着陶罐慌慌张张的走在前面，生怕赶不上晚上盛大的祈祷仪式。
　　“伊贝尔，你慢点走，当心水撒了。”璎洛菲也背着大包的东西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一边出声叫道。
　　“洛菲姐姐快点，要赶不上祈祷仪式开始了。”伊贝尔没有回头，依旧快速前进，差点就要小跑了。
　　“伊……”璎洛菲正要开口，一抬头却突然看见教廷上方一团不同寻常的光芒，那样的光不属于她见过的任何光系术法，细小可见的光点慢慢的聚集成一束，倒像是以前在游戏画面中常看到的光子炮发射前的状态。
　　“那是……什么？”走在前面的伊贝尔也发现了异样，停下了脚步。
　　光点越聚越大，点亮了四周的夜色，也让它背后的庞然大物浮现出来——那是一头巨大的金属机械龙，纯黑色的记忆金属让它隐没在了浓墨的夜色中，只有胸前一片银白色的菱形泛着微光。
　　咣当一声脆响，伊贝尔手中的陶罐掉落到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教廷上空的黑色巨龙，声音颤抖的可怕，“那是……那是驻守雪华岛的第四龙骑士·凌华啊，它，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别管那么多了，得赶快回去告诉大家！”眼见那束光芒越聚越大，已经在巨龙的嘴前形成了一颗爆裂的光球，璎洛菲顾不得失魂落魄的伊贝尔，光之元素一转，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教廷的大厅里已经乱作了一团，原本为祈祷仪式所准备的花束与食物丢的到处都是，轻伤的伤员们正试图自己离开，而一身红色教士服的艾琳大教士正在指挥别的教士们将重伤的伤员运走。
　　“艾……艾琳大教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璎洛菲趴在门柱上喘息，光之元素的速度之力虽然能让她瞬间到达这里，她的身体确是一步不差的跑过了所有的路程。
　　“璎？”年迈的妇女侧头看了璎洛菲一眼，从百忙中起身向她走来，“大约傍晚的时候，第四龙骑士莫名其妙的出现以非法集会的罪名封锁了这件北迦教廷。”
　　“非法集会？”璎洛菲缓过气来，“难道是指今晚的祈祷仪式？”
　　“它只是想找个理由杀戮而已，雪华岛的第四龙骑·凌华是所有龙骑士中最暴虐嗜血的一个。”艾琳大教士双手交叉叠在腹前，眼神悲凉沉寂，“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火烈岛上，虽然同为龙骑士，但是驻扎于火烈岛的第三龙骑士·烈焰是不会亲自下达这样莫名屠杀的命令的。”
　　看着混乱的教廷大厅，红衣的大教士微微一声叹息，“璎，你先走吧，你不是教廷的人，能留在这里帮忙已经非常不易，不能让你为了这里送掉性命。”
　　“已经来不及了，那束光炮马上就要发射，以龙骑士的力量来看，一旦发射，这周围全都会被夷为平地，就算是光系术师也来不及了。”回想起在沉船中看到的画面，璎洛菲一阵胆寒，握紧了拳头，“艾琳大教士，你们这有魂系术师么？”
　　“我就是。”红衣的大教士点了点头。
　　“请尽量多的召集魂术师过来，让他们以大厅四角的支柱为中心使用防御结界。”璎洛菲抬头，看了看教廷上空越来越亮的光芒，“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不过总比坐以待毙好。”

　　很快，教士与伤员中的魂系术师都聚集起来，大厅的四角都亮起了紫色结界之光，众人都屏息等待着站在中央的白发少女，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冰之元素，持续冻结。”少女低声轻喃，白色的精灵自她上方浮现，转瞬间又消失在空中，随着精灵的消失，大厅四角的支柱都被厚重的坚冰层层包裹，像是穿上了银色的重甲。
　　几乎是在同时，一股山崩地裂般的力量咆哮着向整个教廷压下来，人类魂系术法的结界在龙骑士的雷霆一击前渺小如蝼蚁，支撑整个大厅的支柱瞬间碎裂，眼见着教廷就要崩塌。
　　然而那个巨大的白色屋顶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砸下来，那些破碎的支柱在倒塌的瞬间又变回了原样，继续稳如磐石的支撑着整个大厅。

　　“啊……”唯有艾琳大教士在千钧一发之际看清了现实，不禁一声惊叫，那些支撑屋顶的圆柱的确在光束打下来的瞬间全部碎裂，而白色的冰层却迅速的取代了支柱的位置，继续支撑房顶。
　　抵不住着巨大的压力，一根冰柱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而后另一道冰柱迅速形成，附在了裂口上面让它焕然一新。
　　那个站在中央的白发少女，居然就一直这样不断的创造新的冰柱去代替破碎的冰柱，让摇摇欲坠的教廷始终在光束的攻击下屹立不倒。
　　“快，魂术师，继续在四角的支柱上施加结界！”明白了璎洛菲的想法，艾琳大教士一挥手，紫色的结界之光再次亮起。
　　的确，以教廷的构造来看，只要支柱不到，有着北迦女神祝福的白岚矿屋顶不塌，那么即使是龙骑士的光束炮也不能轻易的穿透它打下来。
　　光束的余烬掉落到了教廷的四周，燃烧的火焰包围这座白色的建筑，却因为魂系术法的防御而不能侵一毫，在龙骑士强大的攻击之下，成为中心的教廷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久，感受到四周支柱的压力终于小了下来，璎洛菲微松了口气，虚汗淋漓的跌坐到了地上。这个灵机一动的想法看似简单，而在刚才那一波攻击当中，她至少冻结了近千次的冰柱，大量使用元素力量让她的精神力不堪重负，连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果然还是没有习惯使用元素啊……”璎洛菲揉了揉额角站起来，却发现四周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连艾琳大教士都失去了冷静，惊骇的看着她，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怎么了？”璎洛菲刚开口就感觉到了背后巨大的压力，她暗暗捏紧了拳头，缓慢的转过身去。
　　即使已经做过心理准备，璎洛菲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的说不出话来，黑色的金属巨龙就蹲在教廷的门口，庞大的龙头探进了大厅，此刻正停在距离璎洛菲不到两米的前方。
　　“我当是谁扰了我杀人的兴致，居然是个小姑娘。“龙骑士一声嗤笑，带着金属感声音响起，它头上的部位却没有任何一处有过移动，黑色的记忆金属在四周的火焰下泛着不同寻常的微光，就像是死神黑色的镰刀。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挡下了我的光子炮，不过这个距离应该跑不掉了吧。”第四龙骑士张开嘴，光束快速的在它嘴里聚集，形成了一个爆裂的小型球体。
　　眼见那个球体就要发射，璎洛菲拼命的想要起身逃跑，手脚却颤抖着不听使唤。来自龙骑士身上强烈的威慑感让她动惮不得，明明是完全没有神采的金属眼睛，却比任何生物都要恐怖。
　　——那是纯粹的，来自绝对强大的，属于武器的威慑。
　　大脑一片空白之际，璎洛菲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出乎预料的声音，就像是绝处逢生的光，让她的身体瞬间有了站起的力量。

　　“你，看见卡苏了吗？”

　　终于开始第二卷了，捂脸。附上第一卷苍色晴空的剧情概要，大家估计都忘的差不多了吧囧。
匆匆写完的概要，大概会有些细节跳过了，接的上主线就好>w<
北十字·苍色晴空
剧情概要：
一直被称为‘活在幻想里’的普通高中少女璎洛菲在某日翘课的晚自习上，莫名听到了一个来自异世界‘五境’的呼唤，随即被带到了那个由元素力量构成的神奇世界。
另一方面，以寻找三万年前‘圣明魔君’遗迹的旅行考古学者枢久夜再历经长达六年的寻找后，终于来到了据说是三万年前‘圣战’发生的地方——胧月森林。然而胧月森林里错综复杂的术法结界让他迷失了方向，一直徘徊在森林中央被浓雾笼罩的地方，最终遇到了他要寻找遗迹里的主角之一，三万年前和魔君进行过圣战的‘阿尔加路法圣使’——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璎洛菲。
由于璎洛菲能驾驭全系元素的特殊性，携带着‘火元素繁石’的森林野兽——赤色叶妖，对两人发起了攻击。躲避赤色叶妖袭击的同时，枢久夜向璎洛菲讲述了五境世界的大致情况以及感知与驾驭元素力量的方法。某一次被赤色叶妖袭击时，璎洛菲不敌其攻击，被一名同在胧月森林迷路的旅行武士，苍羽好救下。
相遇的三人决定结伴以找到走出胧月森林的方法，顺道抵御来自赤色叶妖首领的袭击。再与叶妖首领的对战中，璎洛菲被抛入湖中，枢久夜紧随而下，却不想竟然在水底的地宫里找到了他一直寻找的‘圣明魔君’时期的遗迹之一。利用地宫里遗留的空间传送术法，三人向着苍羽好所想的目的地，羽之境火烈岛出发了。
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原本向着火烈岛进发的三人阴阳差错的被传送到了地貌与火烈岛及其相似的物之境炎牙沙漠，并且遭到了炎牙沙漠上的死神——克莫泽犀牛的猛烈攻击。千钧一发之际，三人被来自沙漠部族‘阿滋罕’的首领夏洛娅救下，并带回了部落疗伤。
阿滋罕部落建立在荒芜的沙漠之中，靠着夏洛娅之弟，天赋异禀的魂术师夏零亚所建造的特殊结界生存。然而某日夏零亚的结界失效，沙漠之外的强国‘赫罗帝国’的军队奇袭了阿滋罕部落，让部落死伤惨重。
夏洛娅紧急下令撤离部落，带着众人躲上沙舟逃跑的同时，也告诉了璎洛菲三人阿滋罕的真实情况。原来阿滋罕是从前的邬煦族所建立的强大帝国‘默德’里的一个分支，在几年前与赫罗帝国的战争中，默德惨败，失去了国土与大部分人民，只留下‘阿滋罕’这一支小部族逃亡到了沙漠里，一边躲避赫罗帝国的追杀，一边在恶劣的境况下勉强度日。
夏洛娅打算用全部的力量与赫罗帝国一搏，却并不希望璎洛菲一行就此牵扯进来，因此打算在下一次进城换物时与之分别。另一方面，枢久夜秘密了解到夏零亚的天赋并不是来自本身，而是来自当初圣明转化力量所留下的黑暗种子‘暗灵’。从夏零亚口中枢久夜得知了拥有七种不同属性，暗灵里最强大的首领‘暗之魔灵’的存在。
于城中置换到相应对军用武器后，夏洛娅一行在城外的帐篷里找到了来自五境第一暗杀家族‘狄穆斯’的袭击，因此加快了反击的打算，与璎洛菲一行分离，带着族人独自迎战强大的和罗帝国骑兵。
（关于夏洛娅战后的去向，大家可以看看上一卷的番外篇。）
与夏洛娅分别后，枢久夜道出自己的怀疑——‘狄穆斯’的目标并不是夏洛娅，而是苍羽好。苍羽好道出自己的身世，原来他是来自羽之境的皇族遗子，拥有能够伸展出双翼的‘琉羽’血脉的人。二十年前由于强大兵器‘
龙骑士’的突然出现，羽之境上所有的国家政权都被覆灭，如今正被龙骑士团的暴政强权所统治，而他的责任是作为羽之境自古以来的象征‘琉羽’，以琉羽血脉传承者的身份推翻龙骑士团，让羽之境恢复原状。
璎洛菲与枢久夜决定帮助苍羽好，与之一起对付来自‘狄穆斯’的刺杀。最终在与狄穆斯的神秘杀手唯航夙的对持战中，四人掉进了几十年一遇的艾美拉丝海流里，意外的来到了一艘三千年前沉没的战舰残骸上。
从古代战舰上高元素科技所建造的拟人格‘阿塞利娅’那里，众人完整的了解到了五境世界从三万年前圣战后至今的历史，也知道了如今在羽之境上横行的龙骑士，正是出自于这艘战舰上，来自三千年前的高元素科技兵器，拥有自我拟人格的‘龙机神’。
因为阿塞利娅的希求与自身的愿望，璎洛菲接受了能够消灭龙机神的‘删除程序’，四人在阿塞利娅的帮助下浮出水面，来到了位于冰之境边缘的浮冰之城——飞渺。
在飞渺城赢得了飞渺祭的优胜后，三人终于得到了‘空之轨迹’的船票，向着位于万米高空之上的浮岛，羽之境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