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历史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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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出现在法阵中的翠色长发少女，一行人都惊愕的呆在了原地。她看起来只像是一个立在法阵中央的光影而已，甚至身体部分还有些透明，然而那双同样翠绿的眼瞳里却闪烁着只有智慧生命才具有的光，一时间让人无法分辨。
“说……说话了。”苍羽好愣愣的看着光影少女，隔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这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光系术法组成的东西……”唯航夙依旧眯着眼睛，唇角却难得的失去了弧度。眼前的少女的存在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哪怕是优秀如她的光术师，也难以解释这样接近智慧体的光影。
“这个……是智能生命影像？五境的过去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么……”璎洛菲喃喃的说着，一边凑到了翠发少女的跟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个，你能听懂我的话么？”
少女闻言抬起了头，她的眼睛一直处于半闭半睁的状态，嘴角平展，整个脸部看起来没有一点表情。她默默的注视了璎洛菲一会儿，然后别过头去，面无表情的开口，“无法识别的对象，根据说话内容判断为智力低下个体。”
房间中滑过一阵尴尬的沉默，紧接着苍羽好的笑声首先打破了平静，连唯航夙和约修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噗……她说的还真是一针见血啊，阿洛。”苍羽好忍着笑，看着一头黑线呆滞在原地的璎洛菲，“这东西真的能听懂人话？”
“我不是东西，是光学拟人格思维系统阿塞利亚·初号·龙机神。”翠发少女平稳的声调回答了苍羽好的问题，而后依旧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无法判断的个体，无法判断的个体，拟人格系统请求升级，升级时间估算……两百光闪（秒）。升级开始………………拟人格系统升级完毕。”
少女低低的说着众人不理解的话，然而当她再次抬头之时，那张脸上已然多了一些生动的地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接近人类。
“初次见面，我是阿塞利亚。”少女抬头，微微一笑，“资料库里没有见过你们的服饰风格，你们的来自未来的人类么？”
少女前后巨大的差别让众人一时语塞，枢久夜率先回过神来，向着阿塞利亚问道，“我们的确来自未来，现在是大公历30067年，泣言纪2879年，距离你被制造的时间有多久？”
“30067……”阿塞利亚闻言神色黯了黯，“已经三千多年了啊，我是大公历26988年，魔法纪II，西纪年586年被赋予最高拟人格系统的。大公历29575年因为元素之力枯竭而进入沉睡系统。”
她说着，目光平视着枢久夜，“这艘舰船应该已经沉没在羽蓝海的最深处了，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遇到了一阵奇怪的海流。”枢久夜答道，一边瞥了瞥约修娅，“那阵海流具有强大的引力，甚至连海翼龙都没办法挣脱，等逃出海流时，我们已经在这艘船的上方了。”
“艾美拉斯海流。”阿塞利亚飞快的从资料库中搜索到了相关的词汇，她抬手向着显示墙一挥，小显示屏的其中一个被放大到整面墙的大小，正播放着艾美拉斯海流的形成原理，“在羽蓝海与深蓝海交界处诞生的海流，每隔二十五至三十年出现一次。艾美拉斯海流就像是中和剂一样，连接元素性质截然不同的海域，在力量堆积接近顶峰的时候爆发一次。”
“也就是海流地震一样的东西。”枢久夜皱眉总结道，看了看阿塞利亚，却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弄清那些困扰了考古学者多年的问题，“阿塞利亚，你是西纪年末期诞生的，那对于北纪年有了解吗？不管是‘蛊’的存在，还是那场大荒芜现象。”
“北纪年……对了，你都说过现在是‘泣言纪’了，那也就表明，魔法纪II，还是毁灭了吧？”阿塞利亚失落的看着荧幕，又看了看茫然的众人，“我在被制造出来没多久后，就随着这艘船沉没了，能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么？”
“按照现在的划分，西纪年后六百年，也就是魔法纪II的最后六百年，被称为‘北纪年’。那个时候‘艾尔斯汀的语言’实现，整个五境的元素之力枯竭崩溃，魔法纪II的文明毁于一旦，基本没有留下完整的遗迹。”枢久夜侧头看着显示墙上的画面，目色沉重，“那之后一直被封锁的梦之镜突然派出使者来，与剩下四境一起研究出了复活元素之力的办法，才有了我们现在的时代。这个时代之所有被称为‘泣言纪’，也是为了纪念当时绝望中的人类又得到希望，‘泣不成言’的情况。”
看着已然进入交流状态的两人，璎洛菲头晕脑胀的听着一连串不理解的名词，伸手戳了戳一旁的苍羽好，“喂，苍蝇，他们俩在讲些什么，五境的历史？”
“我也不知道。”苍羽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的程度只了解魔法纪II是我们现在纪年之前的时代，拥有极度发达的元素科技力量，不过后来因为太过发达，在战争期间过度使用五境的元素之力，造成大陆枯竭，最后灭亡了而已。”
“搞什么，苍蝇你不是土生土长的五境住民么，自己故乡的历史都不了解？”璎洛菲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那些乱七八糟的死人故事有什么好了解的？”苍羽好不屑的说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啧啧，你就直说你根本看不进去历史文献，只能听听酒馆里那些吟游诗人的歌词吧。”经常在酒馆看到苍羽好听诗的唯航夙毫不留情的揭了他的老底。
“那些文献有什么好看的，尽是些不明白的东西，还不如吟游诗人的诗歌来的简单明了。”苍羽好红着脸，不甘心的抓了抓头发。
“这样的话，由我负责向大家叙述我们所了解到的历史吧。”不知道枢久夜说了什么，阿塞利亚打断了三人的对话，“正好资料库里有全程历史的资料片。”
随着阿塞利亚的话，那个被放大到整面墙大小的显示屏也换了一个画面，变成了一副五境界的完整地图。
[2]
“我们所能掌握的历史，是从约三万年前的一场战斗开始的。那场战斗将原本是一块整大陆的五境分裂成了如今的冰草大陆，物之大陆，部分陆地受到重压，上升到了万里高空至上，形成了如今的羽之境。”
阿塞利亚的声音缓缓道出，而屏幕的画面也随之从一块整大陆分裂成了如今五境的地貌。
“那之后‘五境’的五个境界才真正清晰的分割出来，分别是冰之境，草之境，物之境，羽之境以及梦之镜。”阿塞利亚说着，屏幕上便依次闪过广袤的冰原，温暖的森林，炎热的沙漠，浮在云层之上的巨岛，最终停留在了一片不算小的森林湖泊上，“而其中，梦之境一直被自然的元素之力阻隔，万年之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情报出现过，我们看到的这片湖，就是阻隔梦之镜著名的三道墙其中之一，‘叹息之海’。”
“梦之镜的话，刚刚我有提到过，他们的使者在北纪年大荒芜时期的时候出现过，并且帮助其余四境找到复活元素之力的办法。他们还赠与了圣德拉戈羽学院一块叫做‘创世纪预言圣碑’的东西，通过那块碑，我们知道了那场撕裂大地的战斗是远古时期‘圣明魔君’造成的，而梦之境，也是创世纪智慧文明活动的主要舞台。”枢久夜回忆道，“另外一个关于梦之镜的疑惑，是来自星象。在你们的时代，夜空之中最明亮的星星只有梦之镜方向的‘紫月焰’吧？”
“‘紫月焰’也被我们叫做月亮。”阿塞利亚点了点头。
“而泣言纪初，当人类复活了四境的元素之力后，天空中出现了另外四颗同样明亮的星焰，分别是冰之境上空的‘北十字星’，物之境上空的‘南双子星’，草之境上空的‘西守护星’和羽之境上空的‘东琉璃星’。人类把这四颗星连同梦之镜上空的‘紫月焰’一起称为‘五垂星’,并且证明了它们和该境元素之力的活跃情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么说的话，梦之镜早在万年之前就达到五境现在的文明程度了？”阿塞利亚惊异的睁了睁眼。
“不敢肯定文明程度，但是对元素的感知程度一定是达到了。”
“梦之镜……果然还是有很多谜团呐。”阿塞利亚闭了闭双眼，“那接着刚才的介绍，在那场撕裂大地的战斗之后，五境进入了长达六百年的‘荒芜纪’。在这段时间中，地震海啸持续了百年之久，元素之力错乱，空间出现交替，很多原本不属于五境的生物也是那时候进入到五境的。”
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一副地狱似的场景。冰之境上的火山大面积爆发，融化的雪水化成了山洪，毫不留情的冲毁了山脚奚落的村庄，剧烈的地震撕裂了大地，大片的森林沉入了海洋，和山一般高的海啸汹涌着淹没了海边的土地，人类仓皇的逃窜，动物濒死的目光，一切都让看着荧幕的人心头一紧。
“大部分的五境住民们无法再忍受这样恶劣的自然，所以在当时两位感知之力强大的长老带领下，他们开启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传送阵，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阿塞利亚挥了挥手，画面顿时转换成了一个奇怪而巨大的法阵，“据后来文献的记载，我们的祖先所去的那个世界被称为‘四海九州’，而他们到达的地方，是日后被称为‘长江-黄河流域文明’的发源地。”
“诶？！”突然听到熟悉的词汇，璎洛菲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四海九州，长江黄河？！那……那是我过去所在的世界啊……”
闻言，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白发少女的身上，约修娅惊异了一下，随即看了看枢久夜，不再言语。而唯航夙则像发现新玩具一般，带着浓厚的微笑，眯着眼看向了璎洛菲。
“你也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阿塞利亚也微微诧异了一下，“也许……是当时的空间术法还有残留影响吧。
“在四海九州度过了漫长的六百年后，我们的祖先在一个名为‘文坦’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阔别许久的五境。他们效仿在九州学到的东西，在草之境建立了五境有载历史中第一个王朝‘轩辕’。轩辕朝的建立，也标示着五境著名‘空灵纪年’的开端。”
屏幕的画面再次转换，变成了空灵纪年时期的画面。那时候的文明和璎洛菲故乡的古代有着惊人的类似，街边贩货的小商，古朴的青石道路，精致的四角楼阁，漫漫吟诗的才子以及半掩琵琶的佳人。一切仿佛回到了古老的中国，带着浓郁的东方色彩，让人应接不暇。
“空灵纪年一共持续了上万年之久。那些从异世界归来的人被后世称为‘渊族’，有着标志性的黑发黑瞳。渊族的文化对五镜的未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世对语言，度量法度，伦理情感的理解，时间历法的推算，大陆事物的认知等都基于空灵纪年的文明而前进。直到现在，渊文依旧是使用面积最广泛的语言。”
“所以这边才会和我语言相通啊。”璎洛菲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却完全没有遇到语言障碍，“根本就是同一个祖先，同一种文字嘛。”
“想不到我的祖先还有这样一段有趣的过往呐。”身为渊族人的唯航夙微微笑道，“集体穿越去别的世界，再穿越回来，真是……”
“空灵纪年虽然创造了辉煌的文明，但是由于其本身并不属于五境，所以发展了近万年也没有得到进步。”阿塞利亚点了点手指，画面转换成了一幅女性的肖像，“在空灵末期的时候，一个名为‘落迦’的女性出现了，她因为强烈的情感爆发而引发了‘水之元素繁石’的共鸣，因此创造了一夜颠覆整个城市的奇迹。落迦的出现引导了当时人类对于‘元素’的重视与感知，她创造了史上第一间以学习元素感知为主题的学院‘泣风新月间’，这也是后来靠着高端的元素力量闻名五境的‘圣德拉戈羽学院’的前身。随着对元素越来越深的认知，五境最终爆发了‘真言之战’，以落迦为首的军队推翻了空灵纪年最后一个王朝，紧接着凭借术法的力量，飞速的统一了整个五境。而她本人也因这场战争而被神化，被当做‘元素第一人’而接受后世的崇敬，后来诞生的‘北迦教派’就是以落迦为女神崇敬的宗教。”
“这之后，五境就进入了以元素感知，元素术法为生活主题的新世纪，‘魔法纪Ⅰ’。然而魔法纪Ⅰ的发展并不轻松，建国的皇室以及贵族成员掌握着元素感知的奥秘，普通百姓无法接触，阶级矛盾因为术法所带来的绝对力量而彻底爆发，最终魔法纪Ⅰ只持续了一千余年，随后五境便进入了群雄割据，文化百出的自由世纪，‘魔法纪II’。
画面再次变化，这一次的五境大陆显得欣欣向荣。守卫国家的骑士团，晚礼会上相互交流的各国贵族，闯荡世界的冒险者，执行任务的雇佣兵，贩卖法杖和溶剂的炼金术师以及用火系术法打造大刀的铁匠。无数个不同身份的细小个体汇聚在一起，最终组成了这个精彩的世界。
“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你们的‘泣言纪’建立都属于‘魔法纪II’的时代。在这约两万年的时期中，根据社会性质的变化又分为了‘东南西北’四个纪年。东纪年时期如各位所见，是非常自由，多元的时代。而东纪年末期，草之境西方第一次诞生了‘民主共和’的概念，出现了反对神权，倡导民主的人，而后五境大部分国家都过度到了民主制度，历史也由此进化到了‘南纪年’时代。
“南纪年是魔法纪II中最长的阶段，在这个期间里，圣德拉戈羽学院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元素‘控音元素’，五境也由此进入了由控音元素所带来的机械变革之中。随着南纪年文明的高度发展，五境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科技元素时代，无论是物质，思想，对元素的控制，使用均达到了五境文明中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幅难以想象的画面出现在显示荧幕上，那是一个高度发展的社会。高耸的立交桥上奔驰着各式各样不同的车辆，天空中飞行着奇特的交通工具，高耸入云的大楼上有着巨大的光系术法荧幕，可爱的少女组合出现在上面，似乎在推销什么东西。人们使用着高密度的元素集合工具，甚至足不出户就可以知道外面的世界。
“好……好厉害啊。”第一次看到这样带着‘魔法’气息的高科技社会，璎洛菲目瞪口呆的的看着眼前的不断变换的画面，喃喃感慨。
同样的震撼也出现在枢久夜，苍羽好，唯航夙的脸上。他们都是出生在泣言纪的人，只能根据历史文献上的只言片语来推断那个曾经存在的文明有着怎样的世界，然而不管怎么猜想，真正看到时，这样的画面却还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只有约修娅默默的看着，漫不经心的抽了口烟，然后将实现移向了别的方向。
“随着文明的高速发展，人类的野心和欲望也慢慢展开来，越来越多的战争爆发开来，到达西纪年之时，五境的局面已经变成了三足鼎立之势，战争，就如同是饭后运动一般，借由各种各样的理由在三大势力假象的合约中频繁爆发。”
荧幕的画面转换成了一片战乱的景象，各式各样穿着不同制服的军人穿梭在前线上，各类武器，术法所爆炸的光辉照亮了整个视线。一艘巨大的战舰出现在了羽蓝海上，带着冰之境圣德拉戈羽学院最新研发的高科技武器，正气势汹汹的驶向了它们的敌对联盟，羽之境的下方。
“我们……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制造出来的。”再次看到昔日的场景，阿塞利亚的声音有些细微的哽咽，“元素的感知靠的是精神力的强大，因此被赋予极度接近人类思维‘拟人格’的我们，就是当时最强的兵器，龙机神。”
一个年轻挺拔的英俊男子出现在了画面上，他将手中握着的一把细剑指向天空，喃喃的念了一句什么，一个翠色长发的少女应声而现，那赫然正是众人眼前的阿塞利亚。只见阿塞利亚飞身融进了那把细剑之中，一阵炽烈的光辉便随之爆发开来。待光辉散去，一条黑色的金属巨龙霸占了整个荧幕，它抬头猛啸，嘴里一阵火光，轻易的便让敌军的部队灰飞烟灭。
咣当。
金属落地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从黑龙身上拉了回来。苍羽好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傲视天下的黑色金属巨龙，连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龙骑士……”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十章 历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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