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市的痴情炮灰A觉醒了》酒寒衣衫薄

38、旱魃与僵尸案（4）

　　祈寂就两种不同的雾气展开了调查，为了区分和了解，就不得不去跟应憾生请教了。

　　祈寂跟应憾生并不熟，他只是去神话研究所要了人，所里派出了这么个人罢了。

　　他问应憾生：“如果白中带黑的是旱魃的气，那么纯黑色的又是什么东西的气呢？”

　　应憾生眯了眯眼，答非所问：“你竟然能看到魔气？”

　　这种气并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除非道行极深，可应憾生瞧着祈寂年轻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他有那么高的道行。

　　祈寂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年轻人，并不是应憾生这种靠着道法维系容貌的高人。

　　他的道行说高未必高，但说低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末法的时代，他能称得上第一斩妖人，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不过他之所以能看得到所谓的魔气，并不是因为道行，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他能看到天地万物所有的气，甭管是妖气、魔气还是人气。

　　这些气又都跟名为“信息素”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所以他既能看到生命之气，也能看到“生命之味”。那些气息的“味道”赋予了其丰富的颜色，为他的视网膜轻易捕捉并加以区分。

　　“您别管这些。”祈寂道。

　　应憾生扇了扇风，“旱魃的气之所以是白中带黑是因为她本是纯白的灵气之体，那黑色不过是她在浑浊的上古人间沾染的杂气，至于纯黑色的……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绝非善类，且必定是天地蕴养的天魔。”

　　“天地为什么要蕴养魔？”祈寂不解。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祈寂作为一名缉妖警，基本的古典文化素养还是有的，“是天地对万物一视同仁的意思。”

　　“对，”应憾生笑眼如月牙，“世间有六界，所谓六界即六族，六大有灵智之族，他们都是受到天地庇佑的。人类只是自以为是天地灵长、天道宠儿，其实这是谬误的，六族皆为宠儿。天地孕育万物，自然有他的道理，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法力无边的神族，自然也诞生与之相克的魔族，有天神，就会有天魔。”

　　“受教了。”祈寂诚恳地道。

　　虽然知道了那纯黑色雾气是怎么一回事，但祈寂仍旧寝食难安。这天女魃还没有抓住，就又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天魔，这僵乱到底什么时候能平息啊……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祈寂内心的怨念，他找不到线索，线索就自己来了。

　　这是个真正意义上“月黑风高的夜晚”，祈寂听闻妖都第一高中也出了僵乱，而这个高中还不是走读式的，所有学生都寝居一楼，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度发生，祈寂等妖警不得不在这里守夜。

　　祈寂有些烦闷，在操场附近点了一个烟。

　　操场这里没有什么人，因为妖警们都去寝室楼附近守着了，祈寂怕自己的二手烟熏到同事以及宿管，就干脆来这个没人的地方。

　　操场空旷，又只开了一盏路灯，以至于黑暗压抑，令人窒息。

　　祈寂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他发现自己没时间抽烟了，面前的黑暗中浮现了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珠子。

　　那是一大波僵尸。

　　祈寂深吸一口烟，将烟狠狠掷在地上，踩灭了。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僵尸袭击人事件，这些僵尸是有目的有组织的，他们全都朝着祈寂而来，寝室楼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妖警们都无聊地打起了瞌睡。

　　如果不是祈寂开枪的声音惊醒了他们，他们就可能直接昏睡过去了。

　　小陈等人：“僵尸来了？”“僵尸在哪儿？”“糟糕，队长是一个人！”

　　他们敢去的时候，祈寂已经用白虹剑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僵尸，僵尸们失去生机，倒在操场上，形成了尸山。

　　但就算如此，僵尸还是没有绝，他们前赴后继。

　　祈寂头也不回地说：“把这些僵尸都给清了，别惊扰了那些学生！”说着就一个飞跃，上了校墙，追着什么东西遁走了。

　　小陈等人只好帮忙首位，对付这些低阶僵尸，他们还是能行的，就是累。

　　祈寂方才在东南方向看到了黑雾，虽然在无星无月的夜幕之中并不明显，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并且追了上去。

　　祈寂速度够快，还真嘴上了那黑雾的主人。

　　黑雾聚集萦绕之处，是一名披头散发的男人，眉目英朗，轮廓却透着几分阴柔，下巴尖削，皮肤白净，身上穿着穿着明代的红底金纹的蟒袍，显得贵气逼人。

　　那人身上散发着些微尸臭，一闻就知道是僵尸，可这僵尸却并不符合僵尸片带给人的刻板印象，并不是清人。

　　“明代的僵尸？”祈寂挑眉举枪，心说这也确实算得上僵尸们的老祖宗了，清代的年轻僵尸估计给他老提鞋都不配。

　　不过这僵尸满打满算也就五百多岁，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竟然能修炼成天魔？

　　很祈寂就知道这老僵尸厉不厉害了，那僵尸似乎对他怀有某种恨意，出手就是致命，而且速度快得就跟闪电一样，跟普通妖孽不可并论。

　　老僵尸一个闪身，五指成抓，黑虎掏心，差点将祈寂的心脏给摘出来，若不是他躲闪及时，就真的当场毙命了。

　　祈寂拧眉，虽然傲气让他不愿意立马退场，却也只能且打且退，老僵尸坚持，不忘嘲讽：“祈家后人就这点本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祈寂讶异，难不成这老僵尸还跟他祖上有关联？该不会是他家先祖镇压了这明代僵尸，结下仇怨，以至于他一解除封印就来找他算账了吧？

　　祈寂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不如先辈这件事，如今天阶断绝，天地灵气不复，自然蕴养不出法力通天的高人。他只能算这一辈的高手，上推几代，祈家那些真正的半仙神道，他肯定是比不上的。

　　祈寂自知技不如人，只能暂且撤离。

　　老僵尸还想要阻拦，祈寂一剑横断长坡，阻绝魔气。老僵尸再近一步，就会魔气散逸，虽然不至于跟普通僵尸一样立马瘫痪，却也会元气大损。

　　老僵尸重重拂袖，愤愤道：“白虹剑，又是白虹剑！”

　　祈寂虽然躲过了死劫，却也是身受重伤，左肺破裂，如今喘口气都感觉自己肺部漏风。

　　“祈寂？”公仪焱惊讶的声音响起。

　　公仪焱最近都没有参与行动，祈寂打定主意让他做冷板凳到死，结果他闲来无事在行动地点附近转悠，竟然意外地碰见了重伤的祈寂。

　　公仪焱砍他脸色发青印堂发黑的模样，本来是想要出言嘲讽的，但见他捂着的地方鲜血流出指缝，顿时慌了，“你这是跟谁打架弄成这样的？”

　　祈寂的强大，公仪焱是看得到的，不然前世也说不出什么废了这枚棋的话。

　　然而他现在看起来却伤得很重。

　　祈寂看着公仪焱，虽然依旧被那个梦所困扰，但是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向疑似前世仇敌的妖怪求救：“带我去……”医院。

　　祈寂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