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现实02】九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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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02九爷】
多了个系统对于叶臣的人生没什么大的改变。
除了自己的脑海里多了个声音好听的小话痨。
没错，4444是真的话痨。
4444对他的一切都看得津津有味，叶臣刷牙时会问他喜欢什么口味的牙膏，叶臣吃饭会好奇他喜欢的菜样，叶臣只穿着短裤从衣柜里挑衣服的更是毫不掩饰对他身材的花痴。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傻子？对我搞人类观察实验？』叶臣完全无法理解系统从自己琐碎的日常生活里得到的快乐，幸好4444很有眼色，一直卡着他忍耐线，不然叶臣早就让对方禁音滚蛋了。
『因为我很喜欢帅气的宿主嘛～宿主的一切我都想了解！』4444快乐的声音响起，凭借主‖‖奴契约，叶臣知道对方此刻就像尾巴都摇成残影的小狗。
『所以你们系统的审美和人类是一致的？』
知道自己的脸在芸芸众生里有多优越，叶臣还是感到好奇。
4444静默了几秒，难得正色:『不，只是每一个意识体对天生美丽又危险的事物的感知是一样的。』
——令人上瘾的冰冷颤栗感和亢奋感，染上一点就无法自拔。
只要注视着，就会被引诱着情不自禁的往深渊里跳。
『宿主，今天我们要去哪儿呀？』
注意到工作狂叶臣竟然到了该上班的点也没去公司，4444不由得好奇道。
叶臣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板正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腰细腿长，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举手投足自显矜贵。
4444差点又一次看呆了。
它的宿主长相很俊，俊中带点冷。奶白的皮肤，搭配那头乌黑的头发，视觉冲击力极强。叶臣眼睛生得尤其好，睫羽又黑又密，仿佛自带眼线似的，眼尾上挑，无波无澜的黑眼睛望过来，很容易就攫取他人所有心神。再往下，高挺的鼻梁，总是似笑非笑的薄唇，搭配在一起，使得这个人呈现出奇妙的气质。
只要叶臣站在那里，就再难看见其他人了。宛若黑洞、宛若深渊，人们总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那是一种面对未知危险却又美丽的事物时候的自主反应。光影、声音、温度、空间，一旦到了叶臣身边，仿佛都被扭曲吞噬了似的，只能呆呆的看着，并在心里叹息。
何等寂静、磅礴的美丽啊。
『去见我的老大。』
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叶臣验证了瞳孔和指纹，地下车库的门缓缓打开。
『哇……』4444发出一声惊叹。
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地下车库顶灯自门口向远处依次亮起，几十辆豪车整整齐齐分列两边，什么样的车型都有，每辆车一尘不染的外壳反射着车库的冷光，就差把财大气粗四个大字写得满满当当。
『我以为宿主会有几百辆车！呼呼，不过现在这样就已经好壮观了呀。』
『想什么呢？你看我像收破烂的什么都要？』叶臣被它这没见识的样子逗笑，『各个大车企会把当季的最新款限量版的车型汇成册子发给我让我挑，挑完才会挂出去销售，我不是来者不拒那种家伙，不过这个车库的车子数量一直在动态变化。』
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送走或者卖掉，每一辆都会被充分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叶臣站在门口对着操作屏点了几下，很快一辆黑色的跑车就被机械平台无声的运到他的面前。
颜色是很低调，但价格和那流畅的曲线一点也不低调。叶臣不重物欲，但毕竟他已经跻身最上流的阶层，低调过了，反而会被人瞧不起。
被瞧不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不能丢九爷的脸。
叶臣的优秀，是九爷权柄上装点的最受瞩目的璀璨宝石，也是九爷手上最锋利的刀。一旦他有一天出现了破损、瑕疵，变得暗淡，失去了价值，叶臣确信自己很快就会被换掉。
很残酷，很现实，但叶臣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也会这样做。
九爷于他有恩，是叶臣带着妹妹走投无路时伸出来的唯一一双手，往后也一直倾尽资源培养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二人关系里存在什么温情的成分。在叶臣击败了其他九位候选继承人后，九爷对外宣布收养了叶臣，他们成为了名义上的养父子。
说是养父子，其实两个人只差了十岁。不论相处时九爷再怎么像个和蔼宽容的长辈，但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那只是像而已，叶臣不过是九爷财富和权势的看门狗。
你看，为了以示忠诚，在遇到九爷后，叶臣抛弃了原先的姓名和过往，他连名字都改成了“臣”字，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背地里无数人拿这一点嘲讽叶臣，多的是人想要扯着他的裤脚把他从金字塔尖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但当事人叶臣只觉得无聊，多看这种垃圾一眼都算他输，有这闲工夫在背后开嘲讽扯头花，还不如多赚一点钱，多拿一点权，至少这能增加一些说话底气。
跑车很快驶离城市，现在是七月，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早在六月初九爷就住进了自己的避暑庄园。目前九爷处于半隐退状态，基本所有事都会交给叶臣打理。九爷放权放得爽快，而叶臣一直做得也很完美，他的忠诚是一种令人舒心的忠诚，无声无息，恰到好处。
车子经过层层岗哨开进了庄园庭院，一下车，就有人恭敬的双手接过他扔下的车钥匙，等待已久的老管家蔡叔笑眯眯的和叶臣问了好‘少爷好’，然后引着他去见九爷。
九爷一身改氏唐装，这让他本就单薄的身躯多了几分温润的书卷气，正拄着拐杖看人帮他喂宠物。
蔡叔将人带到后，就默不作声的朝九爷背影鞠了一躬，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九爷没有妻子、孩子，甚至没有情人，毕竟坐到九爷这个位置的，要想当他的情人，至少地位和长相不能差到哪儿去。但，九爷一个都没承认过，虽然养了一群男男女女，但那些人说是九爷的宠物都是在抬高他们的身价。
可以说，身为“养子”的叶臣是这个世界上距离九爷最近的人。
叶臣停在他一米远的地方，陪着九爷看喂宠物。精壮的年轻男仆提着一大桶带血的鸡走向水池边上上，敲了三下铁桶。
呼啦——
几十条长相狰狞体型巨大的鳄鱼龇着牙从水里爬了出来，每一条加尾巴至少都有两米以上，仆人熟练的将桶里的鸡扔进鳄鱼们的捕食区，然后迅速后退以免遭到饥肠辘辘的鳄鱼们的攻击。
确实有一条鳄鱼张着腥臭的血盆大口差点追上了男仆，而其他鳄鱼血淋淋的进食更是看得人反胃，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鳄鱼身上浓厚的死臭味。
明明可以全自动化喂食，可偏偏挑了这么一种费时费力的喂养方式，这里面没有九爷的恶趣味叶臣一点儿都不相信。这些鳄鱼就是九爷的宠物，从来不允许被吃饱，所以帮九爷解决掉不听话的人时速度很快，也好用。
外界曾经传言穆世荒真打算退休修身养性，对这一消息叶臣第一个抱以冷笑，九爷的爱宠里有鳄鱼、狮子、老虎，都是些尽显杀戮之色的猎食者。
不安定的灵魂一辈子都不会安定。
要问九爷养不养观赏性宠物，比如富贵锦鲤啊，猫猫狗狗啊……只能说喂这些家伙太小家子气了，就算养了九爷也懒得看上一眼，温顺的宠物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让九爷屈尊去摸。
看完了鳄鱼进食，九爷回过头，示意叶臣近身来。叶臣听话的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像个懂事又贴心的小辈伸出胳膊，让九爷能够扶着。
九爷原名穆世荒，是□□之首穆家的私生子，同辈里按年龄排名第九。私生子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九爷离继承权也隔着十万八千里。但架不住男人心黑，有头脑又有手腕，偏生长得又好，男女通吃，左右逢源，这也导致九爷最擅长借刀杀人，坐山观虎。
预定好的顺位继承人一个接一个发生意外暴毙，局势很快就变成了混战。不少其他小帮派想要浑水摸鱼，争权夺利，那段时间也被称为黑暗九月，城市晚上十点开始宵禁，凌晨六点宵禁结束，不同角落天天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警察就跟摆设似的，等枪战完了再乌拉乌拉的开着警车过来打扫战场。
是的，打扫战场，这就是这座城市里警察的作用。□□们因为权利真空而像蛊虫一样互相发疯撕咬时，没有哪个正常人想成为□□无冕之王加冕阶梯下累累白骨的其中一具。
九爷在腥风血雨里加冕为王，丝毫不避讳九这个象征他过去身世的耻辱数字，反而大大方方的摆出来，成为自己的代号。
强悍的实力可以使耻辱被妆点为勋章。
九爷并非纯正的华国人，而是混血儿。黑发和钴蓝色的眼睛是他的标志。那双眼睛好看得像是最昂贵的钻石，不过没多少人敢直视这对美丽又冰冷的蓝钻，他们往往被九爷的气势压得心慌气短、抬不起头来，而叶臣是少数敢于挺直腰杆回望的人。
没有恐惧，也没有惊艳，彼时只有13岁的叶臣只是平静的回望着，好像穆世荒这个已经成为钱和权诱人化身的存在什么都不是。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是昨晚的暴雨夜，叶臣抱着昏迷的妹妹跪求男人给他一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穆世荒大多数时候都不笑，真正笑得开心的时刻很少，而叶臣的目光让他感到愉悦，尊贵俊美的男人甚至弯下腰掐了一把叶臣的脸颊、爱抚他的眼睛。
“真漂亮……真漂亮……”
穆世荒连着夸了两次，这很罕见，也是殊荣，然而下一句才让周围人真正一震。
“叶臣，你想当我的情人，还是我的手下？”
穆世荒从未向谁问过这句话，更别提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对方还是个13岁的未成年。
“手下。”叶臣不带犹豫。
“那还真可惜。”穆世荒遗憾的说，“我甚至愿意耐心的等你长大，给你无上宠爱。”
叶臣不为所动，气定神闲:“九爷，作为手下，我会为你创造百倍、千倍的价值。”
叶臣自然是知道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但玩物的价值就是以色侍人，老了什么都没有。毕竟没有谁永远年轻，而永远有人年轻。
叶臣要为叶柠谋一个安稳的环境，他可以拿血去换、拿脑子去换，独独不能拿美色去换，那太脏了，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但皮囊也是他的武器，必要时叶臣用起来也不会手软。
九爷回望过去，那对美丽冰冷的蓝钻表明他两者都想要。
叶臣的回应无声，但坦率。
——没门。
“我喜欢你这股不怕死的劲儿，”被拒令穆世荒意味不明的开口，“既然如此，你就从最底层开始干吧。”
不是谁都有胆子敢拒绝穆世荒的橄榄枝，叶臣前十三年是按正常人的方式长大，而一夕之间，没有任何缓冲的步入了残酷血腥的新世界。
再苦、再累、再脏，叶臣也没有低头想要做回玩物的意思。先不提低头服软的家伙还能不能讨穆世荒欢心，就是能，他也不想以色侍人。之间上头三番两次透露只要叶臣向九爷服软，立刻就能变成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叶臣也只是笑笑，从不接话。
一意孤行的代价是在此期间叶臣重伤5次，身上多了两个弹孔，进过一次急救室，差点没出来。
急救室门顶上的急救灯牌亮了一天，叶臣在冰冷的手术室度过了自己的16岁生日。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没有被众人簇拥，在手术台上，叶臣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
穆世荒派了最好的医生，要求必须救活他，也对叶臣的倔强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叶臣刚一醒过来，口鼻部罩着吸氧面罩，整个人只有眼珠子能动。穆世荒立在床头，不知道站了多久。
“叶臣，我决定把你当继承人培养。”
这是一句承诺，叶臣开心的弯了弯眼睛，虚弱使那份美丽多了几分镜花水月的虚幻感，就算是心思深沉如九爷，也难得怔神。
“父亲。”
叶臣唤了一声，他感到身边的男人在走神。
没错，对外叶臣称呼男人为九爷，但在九爷面前，叶臣称呼男人为父亲。
自从九爷把他收为养子后，他就坚持这个称呼，用角色扮演在两个人之间划下一道沟壑。
穆世荒保养得当，虽然快奔四，但和27岁的叶臣站在一起，不像父亲，更像哥哥。
九爷回过神，淡淡道:“听说你在开视频会议的时候突然昏迷倒了下去。”
没有预兆、直接整个人失去意识一样直挺挺的眼睛一阖往下倒，手眼通天的穆世荒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并且将这短短几秒的一幕回放了很多遍，最终指尖戳了戳屏幕那头青年冷淡绮丽的眉眼，神情难辨。
“抱歉父亲，没有下次。”叶臣没打算过多解释，系统这种玄幻的存在，说出去谁信。
只能说幸好这只是小型高层会议，能够迅速压下风声。如果叶臣在做千人级别演讲时发生这一幕，第二天股市就会大动荡，到时候叶臣就真的要负荆请罪了。
没办法，坐到这个位置上，发生在他身上的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被人肆意解读。
“你需要休息一阵子吗？”
“如果父亲觉得有必要的话。”
这下饶是穆世荒都惊讶的瞥了叶臣一眼，在叶臣这个位置上，不努力前进就无法留在原位，所以叶臣很少休息，穆世荒都做好了会被拒绝的打算——毕竟叶臣是个工作狂，十几年从未休息过一天。
而现在却顺着他的话没有直接拒绝，这也意味着叶臣的确想要休假。
“明天去徐医生那里检查一下身体。”穆世荒吩咐道。
“父亲，我今年的体检报告是两个月前才出的，报告显示我很健康。”知道穆世荒怀疑自己的反常是因为生了重病，叶臣平静的说，脸上看不出端倪。
“我知道，但是听话，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穆世荒从知道叶臣昏迷过后就让人把他今年的体检报告送给10个顶尖医生看过了，但不论是谁、不论看多少遍，得出的结论都是叶臣很健康，连低血糖都没有。
“是。”叶臣不再拒绝，低眉顺眼的应道。
见他一副乖巧的模样，穆世荒叹了口气:“小叶，我知道你不是怠惰的孩子，如果觉得累了，那就休息吧。我相信你能管好集团。”
这对伪父子肩并肩散着步，隔着几米外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保镖，但两个人都将他们视若无物。
“最近有不少世家都为了他们的女儿来向我求与你结缘，你有什么想法？”
懒得去揣测穆世荒问话背后千回百转的心思，叶臣坦坦荡荡回道:“父亲做主就好。”
这是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交给九爷的意思。
这句话听上去挺愚忠的，但穆世荒和叶臣都很清楚，叶臣根本就是无所谓。
叶臣没有那种举案齐眉、风花雪月的幻想，婚姻也不过是他上赌桌的一张筹码，和哪个女人甚至男人结婚上床都无所谓，只要能赢来他想要的东西就行。
又狂，又疯，还冷静得可怕。
穆世荒端着那副温和的表情没变，却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拐杖，心情着实谈不上美好。
最后穆世荒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的人，还用不着靠联姻来增加价值。”
“是。”叶臣温顺的应下。
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叶臣如往常一般汇报了工作就离开了庄园，离开庄园之前，叶臣回望了一眼身后庄园的恢宏景致。
九爷是私生子，叶臣也是私生子，这两人都坐上了权利顶端，这是私生子的胜利。
要是那些有钱人都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少搞出些人命来，哪儿还轮得到他们这些人来上演私生子革命呢？
『宿主，九爷让您留宿，您为什么不答应呀？』4444好奇的问。
『因为他这么多年不止把我当继承人培养，还把我当伴侣培养。』叶臣丝毫不觉得自己扔下一枚炸弹。
小系统目瞪口呆:『那您的想法呢？』
叶臣神色淡淡:『成为穆世荒的伴侣，固然一步登天，但是要拿更昂贵的东西来换。』
『我宁可当一条流浪的野狗，也绝不做笼子里任人赏玩的歌唱的鸟。』
这是叶臣不可撼动的生存原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现实02】九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