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总监的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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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预定好的假期被一个突然的意外打断，VB向ZX提供的产品在和ZX的系统匹配时出现了问题。
适逢ZX的前老总陆宏生回去访问，程云东很是不满，一天几个函件的催促VB处理这件事。所以现在的销售总监张至诚不得不一早打电话让林雨希赶回公司。
“经过我们的测验，我们的产品应该没有问题，所以现在的故障我们怀疑是ZX自身的系统设置原因……”
技术负责人正讲解他们的检测报告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哐的一声推开了。总裁Mark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冲到了会议室，这个向来温和的老外罕见的一脸铁青，进来就把一沓文件丢在了张至诚面前：“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
张至诚看了一眼Mark，转身对众人说：“Take a break。”
林雨希和曲宛最后走出会议室，随手关上门，林雨希站在门口没有立即离开。
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透过玻璃墙，林雨希看到Mark冲张至诚挥舞着手臂，似乎很是激动。
林雨希很好奇，Mark号称万年老好人，张志诚是做了什么能把他气成这样。
回过头，林雨希才发现曲宛也没走，她正站在一边看着会议室，脸上冷冷的。
看着曲宛，林雨希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她故作玩笑的说：“张至诚干了什么，能把Mark这个出了名的老好人逼成这样。”
曲宛紧闭着嘴唇，眼神透过磨砂玻璃，不知道传向了何处，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他干什么都不重要了。”
林雨希看着曲宛，曲宛精致化妆过的眼睛并没有往日的神采，像浸过了水。林雨希想起那天看到她在杜若家楼下出现，暗自猜测也许曲宛是在担心杜若，这才淡淡说：“事情还没最终定下，现在这么说还是太早了。”
曲宛看了眼林雨希，消瘦的瓜子脸上看不出表情：“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坏到哪去？”
林雨希装作没有明白曲宛的话，她最后看了一眼会议室里咄咄逼人的张至诚，转身走进了电梯。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连续拨打了几次杜若的电话，林雨希的手机里都是传来同一个声音。林雨希烦躁，忍不住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谁惹林大经理了，这么大火气？”
林雨希抬头，Peter正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
叹了口气，林雨希让Peter进来坐：“也没什么，最近的事情多了点，人就有些烦。”
Peter呵呵的笑着，也不点破。他走到林雨希对面坐下：“天气干难免火气就大了些，过段时间就好了。”
林雨希叹息着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盯着桌子上VB的那个LOGO发呆。一个外企，表面上光鲜亮丽，没想到背后也是这么藏污纳垢，这也算是VB的一种特色了。
Peter坐在那里，摆弄了一下手边的便签本，像是偶然想起似的问：“今晚我和一个朋友约了吃饭，他是做猎头的，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林雨希笑的有些僵硬，转而问：“有必要吗？”
面对林雨希的质疑，Peter还是笑得淡淡的：“我们都知道，事情到了检察院，就不是简单的讲道理了。Fiona一个刚刚回国的海龟，怎么比得上已经在北京经营了十几年的张至诚。就算她保得住自己，也保不住自己的职位。”
看着林雨希还是没什么兴致，Peter也不强求只在临走前加了一句：“早做打算没什么坏处。”
林雨希看着Peter离去的背影——前几天还意气风发的他现在也隐隐透出些疲惫，再想起曲宛的话，林雨希心里也一阵阵的发凉。
接下来几天，市场总监Peter辞职，曾经因为财务审核问题被杜若报请亚太开除的Ken又出现在了公司。
这样明目张胆的任人唯亲让整个VB议论纷纷，连Derek也偷偷来问过林雨希。
“总裁和亚太就不管吗？”
想起那天Mark被张至诚气的拍桌子，林雨希只能说：“他们也要管的了。”
杜若的案子迟迟没有定论，美国总部那边很担心影响会进一步扩大，这个关口压根就不敢动张至诚，只能反复叮嘱亚太总裁稳住局面。Mark见自己说话不算数，索性请了长假回美国探亲去了。VB中国终于成了张志诚一人坐大。
没多久，公司有了一种传言，说张至诚背后有部委高官，杜若这次是在劫难逃。渐渐的，大家再看张至诚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畏惧。仅有的例外就是曲宛和林雨希。
林雨希已经好久没见到曲宛了，曲宛原本大大咧咧的，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有事没事的就拿张至诚开玩笑，也不分场合，而张至诚似乎是习惯了，只是一笑了之，不作计较。只是从那天的会议之后，曲宛就再没有出现。
而林雨希早就和张至诚翻了脸，随他爱怎样怎样，不过张至诚也意外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嘱咐她安心工作，给她的权限不减反增。
林雨希不明白原因，但每一次想辞职的时候都能想起杜若的那句‘相信我’，挣扎之后，也就这么在这个位子上待了下去。每天看着杜若那个空着的办公室，她都默默告诉自己——杜若会回来的，只因为她是杜若。
有天晚上林云微回家的时候拉着林雨希问：“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陆部长？公司里面传言说，你的后台就是他，所以才能拿下ZX的那笔生意。”
林雨希一愣之后冷笑，猛然明白了张志诚礼遇的原因。
“我说不认识陆宏生部长他们信吗？”
晚上，林雨希又一次到很晚都没睡着，她拿出手机，看着通话记录上杜若的号码。从那天的偶遇之后，她就再也没能拨通杜若的手机。
“杜若，你是笃定我会一直相信你吗？”
……
第二天一早，林雨希刚刚走出电梯，就感觉周围气氛不对。Derek上来悄悄的把林雨希拉到一边：“头儿，杜总监回来了。”
林雨希马上朝走廊尽头杜若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果然杜若坐在那个惯常的位子上，身上还是林雨希所熟悉的一身西装套裙，低头处理文件的样子也是一点都没变。
这时办公区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林雨希回头，张至诚目不斜视的走过这里，径直迈进了杜若的办公室。
等了一会儿，Derek擦了擦冷汗：“一个是帅哥，一个是美女。但怎么两个人在一起就像一颗原子弹。”
林雨希看着Derek惊魂未定的样子说：“怎么了？你很害怕？”
Derek看着林雨希，笑的有些为难：“头儿，这是我的饭碗问题，当然害怕。”
林雨希看了一下办公区里的职员，他们大多无心工作，或是明目张胆或是偷偷摸摸的看着杜若的办公室。估计和Derek的心思也差不多。
咳咳，林雨希清咳了几下，径直走了过去。
前段时间的传闻之后，林雨希在公司里的威慑力高了好多。大家听到她的声音，一瞬的安静之后又开始写报告的写报告，打电话的打电话，办公区里才算恢复了正常。
杜若的办公室里，张至诚正拿着秘书端过来的茶坐在杜若对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检察院的效率很高，恭喜你。”
杜若笑的很温婉：“张总客气了，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自然解决的会比较快。况且，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张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张至诚笑了笑，腿随意的翘了起来，双手交叉，好像他才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亚太那边正在研究新的方案，这段时间，可能要我们两个同在北京主持工作了。”
杜若脸上笑容未减，向前伸出手：“那，还要麻烦张总了。”
张至诚很配合的伸出了手，两人满面的笑容好像是合作了很久的同伴。
走出杜若办公室，张至诚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各方面的关系他都已经打点过了，杜若这个案子高调开场却如此低调的就结束了，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这让张至诚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不久，Ken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面对Ken的焦虑，张至诚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次事情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就埋下的伏笔，那时候沈阳那个项目上有一笔特别支出，当时我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批准了。可是后来财务审核的时候却发现那笔资金已经支出过了。而且对手那边突然拿到了一张单据，说我们带金销售，金额正好是重复支出的那笔款项，所以事情就闹出来了。”约着林雨希在一个日式餐厅吃饭，杜若第一次和林雨希说起这次事件的经过。
林雨希夹了一份生鱼片到杜若盘中，问：“两次的事情都是从财务开始，你有没有想过对策？”
“我已经和美国那边谈过了，他们会尽快做出解决方案。”说着，杜若停下筷子看着林雨希，试探着问，“雨希，是不是老谈公事你觉得无聊了？你好像没什么兴趣。”
林雨希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杜若：“杜若，我说我很关心这件事的进展你信吗？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很晚才知道，中间又联系不到你，现在你什么事情又都处理好了。你打算让我从哪方面开始感兴趣？”
杜若深邃的眼睛浮上了一点无奈，过了会儿才说：“我是不想你担心。”
林雨希摇头——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但这句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吃饭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总监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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