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所谓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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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还好吗？”
视频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郑立伟以为自己会看见四只被负责人训斥得可怜巴巴的小狗。
结果可怜兮兮的学生没见到，只有两道吸人的身影在烤猪肉。
谢逸星烤肉的样子也是很好看的。
微红的红光照亮他侧脸优美的线条，滚热的气浪从烧烤架游走到他脸上，一滴汗从额头上落下来，染得纤长的睫毛如落水的蝶。
“剩下的我来吧。”顾向黎觉得脸上有点燥热，“这里有我就行了。”
顾大佬看着烧烤架上那只睡得安详的猪崽，冲谢逸星笑了笑：“谢谢，这只我们共同的挑选的小猪崽很可爱。”
夜色中，他的声音有种砂石摩擦过的暗哑：
“等会儿你一定要认真吃。”
睡着的猪猪差点被气活了。
但那个像精灵一样的少年很认真地接话：
“嗯，等会儿再撒上一点孜然。”
顾向黎：“再淋上一点辣椒。”
隔着手机屏的郑立伟都被馋哭了。
终于，拿着手机的顾言终于注意到自家老班的状况，祁云舟凑过来打了个招呼：“老师好。”
“这猪肉看起来不错，”终于得到关注的郑立伟将原本的话饶了个大弯，“能打包带一点给老师吗？”
然后在大叔杀人的目光下，硬生生把后半句“记得挑嫩一点肉”给吞了回去，说：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可能有些不适应，但实践中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影响他人工作，注重良好沟通是我们要遵循的美德……”
“遇到难以沟通的人呢？”谢逸星突然问。
郑利伟：“这个要分情况考虑……”
“如果对方把我打到骨折或脑震荡呢？”谢逸星声音冷得像从血管里渗出来，“我能以牙还牙吗？”
“最好不要。”
郑立伟还在发愣，顾向黎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悠长的火光如呼吸一样，一闪一闪，在夜色里，照亮了顾向黎的眼睛：
锋利中透着晦暗。
“揍人是一件费体力脑力的事，尤其是，”顾向黎放下烧烤夹，听见自己说，“面对一些你不想亲自动手的人。”
他的视线落在谢逸星的手腕上，少年的手腕很细，像是不用什么力就能捏碎一样。
尚未散尽的淤星星点点缀在白皙的肤色上，有一种凌／虐的残忍感。
“遇到这种人，你通知我，我帮你打。”
顾向黎说：“又或者，你来我家。”
“这样，你就不用见到那些人了。”
我也不用突然身体剧痛，为你担惊受怕了。
＊
“这算是邀请吗？”
微凉的夜风里，谢逸星轻声说。
心脏像是被小虫给啃过。
他想：怎么会有顾向黎这样的人呢？
他年纪不大，却为还债打交道过太多的人。
见过太多邪恶的阴暗面，也短暂接收过因外貌带来的怜惜和惊艳。
却只有顾向黎伸给他那么多次援手。
那么坚定，那么认真。
火光落在那个人眼里，每一个字都像是真的。
＊
［等等等等，虽然我理解大佬你的做法，但你能不能不要把每个字都说得那么深情啊！］
暧昧到极点的氛围中，系统999拿着小手帕擦着鼻子冒泡：［你知不知道这个场景说得多么像告白！］
顾向黎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还没有到能把喜欢的人照顾好的年纪。”
正在看大佬把猪肉一片片切好放入另一个人盘子中的999：［……］
这叫不会照顾？
这叫宠人而不自知。
＊
［我去，顾向黎是不是喜欢你？你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同样觉得不对劲的888看眼前的神开展，拼了命地翻原剧情，最后在“恋爱进行时”那张，得出一个丧心病狂的结论。
“我见过校草恋爱校花的眼神，顾向黎的眼神不是这样。”
时间诡异地停顿了几秒后，谢逸星冷静地说，“我分得清。”
系统888：［所以，你能确定顾向黎不是在喜欢你？］
谢逸星：“能。”
系统888：［那你能不能不要顾向黎每天中午给你带盒饭？］
［现在甚至连早饭都开始带了！我看他是想包了你的一日三餐，看看那天的鸡蛋儿童牛奶……］
谢逸星：“……不能。”
“什么不能，谢谢，你这是在自言自语想周一我带什么盒饭给你吗？”
谢逸星和888的对话还没结束，另一边，结束了和999对话的顾向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不敢暴露系统的谢逸星：“……是。”
“说起来我有点惊讶，因为送饭这件令人困扰的事，”顾向黎的声音带着夜风的凉意，“我原本以为你会挣扎着再拒绝一下。”
谢逸星眉梢弯了起来，他这时候才露出一点少年人纯粹的笑意：“我挣扎有用吗？”
顾向黎也被他带笑了：“当然没用。”
“嗯，那就不挣扎了。”
两人的面前，新烤上的一份肉的香味慢慢飘出来，天空上零散着几颗星星，少年们或说或笑，一个温柔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直到后来，礼貌地当了半天木头人的顾言皱着眉打开微信，说：“我刚刚好像忘了关微信电话。”
正在畅聊坑师史的祁云舟：“啥？”
随着话题越来越不对劲，听电话听到沧桑的郑利伟隔着屏幕吼：“小兔崽子，你们还记得我这个班主任？！”
早就把班主任忘到天边的四个人：“……”
＊
“别的我就不管了，祁云舟你那个带全班上课吃火锅的事给我讲清楚！”
老郑气得下一秒要从屏幕里爬出来了。
“还有谢逸星和顾向黎，你们俩，挣扎什么的……”郑利伟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之前上课收同人图什么的我还当那些孩子想象力太丰富，但你们……你们还年轻啊！”
祁云舟：“放心，老郑我不会坑你。”
他认错态度还正常，另外两人的关注点全偏了。
谢逸星眼神游离：“……什么同人图？”
顾向黎猛地转身：“……从哪里收的？”
郑利伟：“……”
过了会儿，郑利伟心情平复了些，说：“再过一阵子也要期中了，圣安堡虽然提倡素质教育，但成绩这块也不能落下。”
“下周有一个热身考，你们也要收收心，把心思投入到学习上去。”
考试？还是要进行全校排名的？
祁云舟和顾言还好，但正在学习上相互飙戏的两位大佬愣住了。
沉默了几秒，谢逸星看着顾向黎说：“我记得你上次辩论赛反应很快。”
快得根本不像一个学渣。
顾向黎：“人总要有一技之长，倒是你，我记得长泽那群人叫你什么，谢神？”
谢逸星：“那是他们吹出来的，我在打架上还比较令人信服。”
“我觉得你比想象中厉害。”
“彼此彼此。”
停顿两秒，谢逸星转头问班主任：“这个热身考计入平时成绩吗？”
计成绩的话得考虑奖学金，但不计的话……
老郑看着四个人中唯一一个成绩似乎要操心的孩子，语气慢慢变得怜爱：“不计入的，所以，即使这是你入学来的第一次考试，也不要有心理压力。”
“随意考，轻松考，好好准备就行，考什么分数老师都会认可的，老师心脏强大。”
“顾向黎也是，你刚回学校，也不指望你发挥以前的成绩了，慢慢来，让自己满意就行。”
谢逸星：“……那我就放心了。”
顾向黎：“……这是老郑你说的。”
老郑真位心胸宽广的班主任。
很好，他们一个月内可以不用掉马了。
＊
另一边。
到郑利伟家喝茶的范主任看老友满面红光地挂掉了电话，问：“热身考的事，你提前跟那几个孩子说了？”
郑利伟：“他们几个由于各自原因来学校晚，提前复习对他们公平些。”
“你看起来不是很担心他们？”
“顾向黎他们几个脑子和别人不一样，我只是有点担心谢逸星，”郑利伟喝了口茶，“不过看辩论赛那孩子的反应，也是个机灵的。”
他放下茶杯：“我有预感，他们四个人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你不是说不在意他们的成绩吗？”
郑利伟：“那种话能信吗？我只是不想给他们压力！”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热身考会排名小组成绩的，心里一动，老郑觉得他可以期待一个破学校记录的小组最高分，于是说：
“老范，不如我们给这几个孩子的成绩打个赌？”
范元难得看到郑利伟这么期待的样子，说：“赌，就赌这次年纪第一出在哪个班吧。”
郑利伟心说：有顾向黎、祁云舟、顾言在，老范还在天真得想年纪第一，于是大方说：“你赢了，我请你喝五粮液。”
“还帮你加这学期的班。”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郑利伟还不知道他要面对什么。
直到下周二出热身考成绩出现时－－
排行榜上：
祁云舟：缺考。
顾言：缺考。
谢逸星：倒数第二。
顾向黎：倒数第一。
郑利伟的预感是对的，四个人的确给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这只新小组的总分成绩打破了圣安堡学院建校以来的最低分记录。
总排名：倒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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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所谓喜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