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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幻觉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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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按压在床上,握住她的手腕,为她包扎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别再这样做了。”
他喉头干涩地面对她混乱昏迷的面容,得到的却只有她无意识的哼唧声。
靠近去倾听。
“……爱我……”
他沉默了,只觉得那股干涩感来到了心间。
“……”
“笨蛋。”
***
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是什么呢?
播放着快节奏英文歌的KTV包间里,长谷川樱放下酒瓶,注视着被摆放在桌面边缘的小圆片,它有着粉红色的如糖果一般的外表,下面垫着一张白色的纸。
在红绿的花色暗灯下,她听见身旁的男生笑着说:“这玩意儿可是珍稀货,美国新产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坐在另一边的男生抖了抖烟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略显迷茫的面庞。
“我们送给你的礼物,不客气。”他也露出了微笑。
而长谷川樱只是盯着这颗小东西,傻愣了有好一会儿,才伸出右手,把它轻轻地捻在大拇指与食指中间。
她问:“是糖吗?”
“也可以这样形容,毕竟是给青少年用的。”
她又问:“甜吗?”
“哈。”佐佐木俊介掐灭烧到底部的烟头,然后又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新烟,“我怎么知道呢,这可是新货啊。”
本田佑兴致勃勃道:“所以才让你试一试咯,樱。”
是这样吗。
烟雾缭绕中,长谷川樱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也许是因为灌了太多的酒,也许是因为今天情绪太过低落,她放下小圆片,右手握住左手腕,卷长的眼睫不住地颤抖着。
那里曾经被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不止是那里,还有这条手臂的其他地方,甚至是这具身躯,全部都有着那些狰狞扭曲的伤痕。
由她自己所致。
佐佐木俊介看到她的动作,呼出一口烟气,百无聊赖地开口道:“又自残了嘛?”
就是说,已经习惯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长谷川樱就喜欢上了干这种事情,这种自己伤害自己的蠢事。
但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怕痛吗?怎么老是自残。”本田佑也点燃一根烟抽起来,目光在少女手腕的红疤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是因为你爸妈?”
那的确与他们无关。
他们是她的朋友,却也不是很亲近的那种,他们只会一边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语,一边带给她其余的分量极少的关爱。
长谷川樱垂下了眼眸,摩挲着自己的左手腕。
“我怕痛。”
其实是害怕疼痛的,非常非常害怕。
“但是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
因为也许会因此得到别的一些什么。
本田佑笑了笑,懒洋洋地说道:“那正好,这玩意儿不止不会让你痛,还会让你快乐呢。”
闻言,她手指动了动。
“对啊,自残那东西偶尔碰一碰就行了,这玩意儿嘛,虽然需要隔一段时间持续一次,但是却能带给你无与伦比的享受哦。”佐佐木俊介像是传销一样诱哄着旁边的少女,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点点促狭,“比起利刃和伤疤,女孩子还是更适合接触甜甜的糖果的吧?”
利刃和伤疤。
甜甜的……糖果?
长谷川樱再度伸手,碰触上了那颗小圆片。
粉嫩的,宛若诱惑人一般的色泽。
“吃掉它吧,然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在这样的言语之中,她捻起小圆片,把它放进了嘴里。
温凉的感觉随着舌齿的包裹而蔓延开来,仿佛入口即化一般,小圆片被她轻轻地咀嚼着,在咽下喉咙之前就已经融化在了口腔里。
确实是很甜的味道。
本田佑体贴地把酒瓶递给她,看着她仰头饮下剩余的水液。
“听说这次的新货效果特别给力,短时间内就能进入状态了。”
“尽情享受快乐的滋味吧,樱。”
……
长谷川樱感觉自己好像在广阔无垠的海洋中游泳,耀眼的阳光照射下来,她裸..露在蔚蓝海面的上半身被温暖的金辉包围着,温暖而又惬意。
接着,她发现自己其实身处家里庭院边的游泳池里,周围似乎很热闹,有许多欢声笑语响彻在耳畔。
有人跳入泳池,在她的旁边溅起水花。
“樱姐姐!”弟弟的笑脸迎了上来,“我们来比比谁能憋更久的气吧?”
她呆愣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明明是那么的刺眼,但她就是忍不住点点头,答应了他。
两人一同闭眼往下一落,把头埋进水里,在咕噜咕噜的气泡声中憋着气。
这是一场比赛。
也是一场赌博。
随着弟弟把头从水里扬起,她也往上一顶,湿漉漉的脸庞再度暴..露在阳光之下。
“啊坚持不住了!是姐姐赢了哈哈哈!”
弟弟的欢笑声传入耳中,新鲜的空气重新回到了她的鼻腔和嘴巴里。
长谷川樱抬头望了望,想要找到什么。
然后,她看见泳池边的沙滩椅上,那两张更加熟悉的面容在朝自己微笑着。
“做得好,樱。”
是爸爸妈妈。
“你是我们的骄傲。”
是如此的温柔。
即使大脑因为短暂的缺氧而一片眩晕,即使咽喉因为进水而呛得火辣辣的疼。
但长谷川樱知道自己胸腔内的那个器官在兴奋和雀跃着。
“我,我做到了……”
她喃喃自语着,流下了眼泪。
……
佐佐木俊介探身,在少女稍显迷乱的脸上嗅了嗅,他见到她半睁着眼睛,意识却是明显恍惚了起来。
她好像在呢喃什么,可他没空去倾听。
“喂喂。”本田佑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好友揪起少女的衣领,一副想要解开那些纽扣的模样,“这么迫不及待的嘛?”
“啧。”佐佐木俊介瞥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大好时机不容错过啊,bro。”
本田佑笑了几声,没有再说话,只是抽着烟观看着即将出演的好戏。
可就在少女的裙子也要被脱..下之时,包间的大门突然被大力地踹开了。
他们抬头望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金白色长发的少年,他戴着黑色口罩,背后还背着一把长长的剑鞘。
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冷冽地看着他们。
“放开她。”
三途春千夜面无表情地说着,抬脚踏入了包间内。
而那个他为之而来的少女,正躺倒在沙发上,眼神无意识地转向他。
“……爱我……”
她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仿佛从未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