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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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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世界末日>
寒假回家,和好友水相约一起散步聊天.水问我喜欢的男生是什么样子的?几乎是脱口而出“高高瘦瘦,有凌厉的眼神,穿蓝色衣服总是很帅气,沉默寡言却很有见地。”
我问水“你呢?”
她答非所问地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半年的时间,经历了暗恋、告白、失恋的过程.
我听得目瞪口呆.印象中,水一直是文文弱弱,不胜娇羞的女生.没想到她骨子里是如此勇敢的人.
听她娓娓诉说那些琐碎却情意绵绵的事情,心里蓦然涌起一股荡气回肠的感觉,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每一句话所包含的感情,喜悦的、忧伤的、愤慨的和心痛的……
故事到她的他回老家结婚为止.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满脸笑意地仰头说“虽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的了.不想被想不起来的事纠缠,我随口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许松然.”……
2
我和水是邻居,但中学一直不是在一起上的。而我一直没把那一场一个人的风花雪月告诉过她,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我喜欢过一个叫许松然的男孩子.
初中二年级时,许松然已经长成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拥有凌厉的眼神和优异的成绩。平时沉默寡言,但每逢上数学课,他总能在全班都被老师出的附加题难倒时,站起来非常流利的把解法说出来,有时大家都听不懂,在老师的示意下,他会不慌不忙地走到讲台细细讲给大家听。
老师总是满意到宠溺地看着他,他回到座位时,会不意察觉地勾一勾嘴角,而班里半数的女生都被他的浅笑无痕勾去了魂魄。我也不例外。
初中二年级的自己还是个矮小黑瘦的女孩,头发总是油腻腻的,成绩平平。爱看可爱淘写的青春小说。迷恋智银圣和般君野,喜欢他们有点痞气又单纯得可爱的样子。可是清楚地知道许松然不是傻傻的智银圣 ,也不是痞痞的般君野。他是独一无二的许松然,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就像抹了一层蜜一样香甜。
开始渐渐习惯去找寻他的身影。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总是一抬头就能寻到他的身影。呆呆看着他的脸会想到天长地久,可是在梦里总是牵不到他的手。
他向我伸出手臂,手掌微微张开,可我却假装没看见,顾左右而言他,一本正经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样的梦反反复复做了无数次,每次醒来都是一阵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去牵他的手。也会信誓旦旦地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要这么矜持,要毫不犹豫得牵他的手,可下一次依然没有牵到。
3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街上的人很多,走到一处拥挤的地方时,我微低着头小心地看着路,脚上是妈妈新帮我买的鞋,我不想让它被踩到。妈妈总是唠唠叨叨,说我不洗衣服不知道洗衣服的苦,总是能在一天之内把一件干净的衣服弄脏到看不出本来面目,而每一双鞋也是如此。虽然我总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但有时也会突然冒出个把自己变得干净整洁点的念头。尤其是喜欢上许松然之后。
我只顾着看地上起起落落的鞋,等到注意到迎面走来一个人时已经撞了上去。
我只及他的肩膀,他穿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无袖蓝毛衣,搭配的非常妥帖。扑面而来的青草气息让我有一丝恍惚,匆忙说了一声对不起,就低着头落荒而逃。
“没关系。”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涩却万分熟悉的声音——是许松然独有的让自己越来越沉迷的声音。我迅速停住了脚步,有点忐忑地转身。他蓝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晃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人群仿佛消失了,喧嚣在那一刻停止了,天地间只剩下明媚的阳光和阳光下明媚的他。他身上海蓝色的光芒柔和的让我移不开视线。
4
几经努力终于和他考了同一所学校。无数杯淡淡苦涩的咖啡,无数本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习题册,换来的是那所重点高中并不精美但令无数考生向往的通知书,以及可以继续呆在许松然身边默默关注他的安心。
没有和他分在一个班是理所当然的。他在重点班,我在普通班,这种遥遥相望的感觉让我想到了隔着银河相望的牛郎织女。这样甜蜜的哀伤也算一种荡气回肠吧,即使他并不知道有一个丑小鸭躲在角落里用幻想上演和他的爱情戏码
因为不在一个班,而且学业繁重,见到他的机会很少。不过渐渐注意到他中午习惯等到大家都走了的时候才沿着玉兰路去食堂吃饭。于是我就像个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跟在他后面,呆呆得看着他小白杨一样挺拔的身影。虽然自己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但心里却像塞满了棉花糖一样甜甜蜜蜜。
可这样的跟踪也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很多时候关系很好的同学会拉着我一起去吃饭。心里有些小反对但盛情难却,这一天可能就见不到许松然了。
5
上高中后经常生小病,自己有时也乐得窝在宿舍里休息。一次发烧,吃过药后在宿舍里呼呼大睡。宿舍在三楼,大大的窗户面朝东,中午的阳光恰好可照到我脸上。睡了一个上午,发了一身虚汗,感觉好多了。这是突然听到校园里传来的喧闹声。
安静了一个上午,仿佛呆在寂静得可怕的地下,听到吵吵闹闹的人声才像又回到了人间。
该吃午饭了吧。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暗想到。
然后一个闪念让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拖着还有一点点虚弱的身体来到了窗前。
从那扇大大的窗户可以看到玉兰路,这也意味着在人潮之后我可以看到许松然。
蓝色的外套拉链只拉到胸前,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薄线衣。我一向不喜欢男生穿粉色系的衣服,可是不可否认,许松然是天生的衣架子,无论哪种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那么妥帖。
中午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增加了一团柔和的光晕。而我的脸颊却被阳光晒的在缓缓燃烧,只是心里像春天的湖水,柔软而温暖。当时想,如果时间非要在哪一刻停止的话,就在这一刻停止吧。这一刻,阳光暖暖,心也暖暖,许松然也是暖暖的。
6
曾经幻想着高考过后的那一天,把自己五年来对他的心心念念全告诉他,然后在被他拒绝时向他索求一个拥抱,让自己再闻一闻他身上青草的气息。
可是这也办不到。四年的喜欢像一曲绵长的小夜曲,却突然遇到了休止符。犹记得当初听说他获得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时自己的欣喜之情,还在心里沾沾自喜自己喜欢的男生就是这样优秀。却从未想到那已经是离别的暗号。
心里眼里只有许松然的自己是在他离开之后才想起,在这所中学高中二年级的尖子生是可以提前进入全国重点大学预科班的,而许松然一直一直都是这么优秀······
7
许松然消失之后,自己的生命突然空出一大块无法填补的空白。而随之而来的是暑假里无休止的补课。
“你已经高三了,孩子。”这是爸爸略显苍老的叹息。他微微泛白的头发像一记警钟提醒我我的成长伴随着父母的苍老。
这是除了暗恋之外无法忽略的世界。
也是这让一年后的自己在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虽然他从未喜欢过我,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8
“这是不可能的。许松然才十九岁,怎么可能结婚呢?”我突然的咄咄逼人把水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呢,他已经二十五了好不好!”水奇怪地看着我。
我沉默了,也许只是同名同姓,是自己太敏感了。已经过去快两年了,自己已经几乎把这个人忘记了,没想到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这样心潮澎湃,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可为什么会感到淡淡的失落?不是已经放手了吗?
水突然递给我她的手机,我看到屏幕上是几个陌生的人名,她指了指一个名字说“徐宋冉。你说的是他吗?” ······
突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许松然”这个名字,许松然依然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许松然,那个深埋在记忆里的不可代替的人。
原来自己一直一直都那么在意那场一个人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