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莉]爱上麻瓜莉莉》梧桐梦醒

14、第十四章

　　经历了上次禁林守护神事件之后，斯内普与詹姆的互相厌恶程度与日俱增。
　　斯内普一想到自己纯洁美丽的牝鹿被詹姆的牡鹿死乞白赖地追逐着，就感到生理性地反胃。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牝鹿是从和莉莉的美好回忆中诞生的，那就是莉莉的化身，詹姆的牡鹿追逐着自己的牝鹿，四舍五入那不就相当于追逐着莉莉？
　　斯内普恶心得打了个寒噤，他猛地甩了一下头，好像在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这个周六是学生们得以准许前往霍格莫德的日子。
　　斯内普独自一人在大街上闲逛着，尽管他父母去世后给他留下了可怜的一点儿遗产，但他仍然没有多少零花钱去光顾佐科笑话商店和三把扫帚酒吧。
　　蜂蜜公爵糖果店里飘来诱人的香甜气息，这里出售种类丰富的糖果，其中包括自制的乳汁软糖和大块巧克力，在学生中相当受欢迎。
　　斯内普循着糖果香甜的气息，不由自主地迈进了店里。
　　店内面积不大，但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一排排货架，左边的货架上整齐地摆着乳黄色的大块牛轧糖和奶白色的太妃糖，旁边是松软可口的南瓜馅饼和甜到粘牙的菠萝蜜饯，靠里面的则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各种口味的巧克力，下方的大桶内则装满了各种口味的糖豆，酸甜的爆爆糖、纯甜的滋滋蜂蜜糖、味道千奇百怪的比比多味豆……右边一面墙都是含有魔法特效的糖果：能吹出经久不破的蓝色泡泡的超级泡泡糖、能让人口中喷火的胡椒小顽童、会在胃里跳动的蟾蜍形状的薄荷冰淇淋……
　　斯内普站在巧克力货架前，努力嗅闻着巧克力的香味。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次尝试——当时他试图把巧克力和比比多味豆结合起来，做出一种全新的多味巧克力给莉莉尝鲜，但从她勉强的表情来看，似乎算不上是一个成功的作品，最后很可能还导致了莉莉的假孕事件。
　　他心底突然燃起了好胜心，不就是制作糖果吗？跟制作魔药是一样的道理。
　　他自信以自己的魔药水平，不可能做不出好吃的糖果。
　　于是他挑选了几种糖果放进袋子里，翻出兜里仅有的几个纳特付了账。
　　斯内普走出糖果店，大街上成群结队的学生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他对这种热闹的气氛天生不感冒，于是他拐进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小巷里铺着青石板路，走在上面发出咔嗒咔嗒的清脆声响，两侧墙壁上布满青苔，往前再走几十米，就是另一家酒吧——猪头酒吧的入口。这是霍格莫德最便宜的酒吧，里面总是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光顾的客人形形色色，许多蒙面人在这里来来往往，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斯内普趁店员不备溜进了酒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在酒吧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店员忙忙碌碌地来回穿梭，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桌客人正抽着雪茄，吞云吐雾，斯内普被熏得皱起了眉头，透过污浊的空气，他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袍的蒙面人似乎正盯着他看。
　　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躲避着蒙面人的目光，转身沿着年久失修的木楼梯走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排排的包间，这个时间点包间大部分还空着，一扇被白蚁蛀得摇摇欲坠的木门虚掩着，斯内普伸手推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张方形的木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一支昏暗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摇晃的阴影在墙上跳动着。
　　斯内普往里面张望着，犹豫要不要走进去，突然，一只干枯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心脏猛得收缩了一下，惊恐地回过头。
　　正是刚才那个黑衣蒙面人，在这个距离下，他终于注意到，这是一个身材枯瘦的女巫，她全身上下都紧紧包裹在黑色的披风里，就连面部也罩着一层黑纱，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斯内普用力想挣脱，但她看似瘦小的身形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她的手苍劲有力，好像鹰爪一般，抓得斯内普生疼。
　　“你想干什么？”斯内普低声质问道。
　　“孩子……我看见了……你的命运……”女巫颤颤巍巍地说道，她的身体里发出的是一种不真实的，仿佛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
　　什么东西？斯内普皱起了眉头，招摇撞骗的神棍吗？
　　“镜像与真实 ……双子星陨落……无辜者的鲜血流淌……罪人囿于歧路……敲钟人溺于幽冥……智者迟暮……勇者隐于黑暗……”
　　“什么意思？”斯内普听得一头雾水。
　　女巫突然凑近了斯内普的脸，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紧盯着斯内普的眼睛：“阴谋的鬼魅之所……你将死于野兽的獠牙之下……獠牙刺穿你的喉咙……鲜血流淌于第五次的黎明前……”
　　斯内普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挣脱了这个女巫的束缚，他揉着发红的手臂，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女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神叨叨的怪人，毫无来由地预言了自己的死亡。斯内普撇了撇嘴，就好像谁能相信那种胡编乱造的鬼话似的。
　　“谁在那里？”酒吧老板出现在楼梯口，他一眼就看见了斯内普，蓝色的眼睛从头到脚地将他扫视了一遍，很快注意到他穿的校袍，“这里可不是学生应该来的地方。”
　　“我这就出去。”斯内普嘟囔道，他本打算自己走出去，却被酒吧老板像拎小鸡一样拎住了衣领，扔出了酒吧。

　　学生们是不被允许在霍格莫德过夜的，夕阳西下时分，学生们排成纵列在教师的带领下走在返回霍格沃茨的小道上。
　　斯内普注意到，那个总是和詹姆混在一起的卢平有些奇怪，他脸色惨白，步履蹒跚，不住地抬头看着西下的夕阳，露出焦虑的神情。
　　他怎么了？斯内普心中疑问，但是走在卢平身边的掠夺者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小天狼星反而一脸兴奋地和詹姆说着什么。
　　返校的队伍一进霍格沃茨，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就迎了上来，将卢平带走了。斯内普发现，她并没有将卢平带往校医院的方向，而是穿过操场，往反方向的打人柳树下走去。
　　打人柳树下有什么？难道那下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斯内普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他频频向打人柳的方向张望着。
　　小天狼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脸上浮现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
　　“喂！鼻涕精！”他从背后冷不丁拍了一下斯内普的肩膀。
　　斯内普条件反射地跳开了，同时伸手去探长袍内的魔杖。
　　小天狼星哈哈大笑：“别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斯内普举着魔杖戒备地看着他。
　　小天狼星故作神秘地说道：“想不想知道怎么穿过打人柳？”
　　“不想。”斯内普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道。
　　从这个小天狼星嘴里说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话？多半又是和詹姆他们琢磨着怎么整自己，他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很简单，打人柳树干上有一个树疤，只要用树枝戳一下那个疤，就能停下它的动作，进去下面的树洞了。”小天狼星根本不在乎他想不想听，自顾自地说完了想说的话，最后还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夜幕降临了，一轮大大的圆月挂在空中，向大地万物洒下清辉。
　　已经过了宵禁时间，斯内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小天狼星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在他耳边反复播放着，听起来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当然知道小天狼星告诉他这件事是不怀好意，是想借机整他，但是打人柳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那个卢平今天的反常表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去试试吧？试试总归不会有什么损失。
　　斯内普越想越睡不着，他抓起魔杖，偷偷溜出了宿舍。
　　诺大的校园里只有费尔奇在来回巡逻，他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费尔奇的耳目，穿过了操场，来到打人柳树下。
　　“荧光闪烁。”他点亮了魔杖，凑近树干费力地辨认着，正如小天狼所说，树干上有一个显眼的树疤。他捡起一根树枝，试着戳了戳，又捡起一颗小石子砸在树干上，打人柳没有任何反应。
　　成功了！
　　小天狼星竟然没有骗自己？斯内普狐疑地想着。
　　他走近了树洞，往里面张望了一下，里面黑黢黢的，像是一条幽深狭长的隧道，看来要搞清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必须进到洞里才行了。
　　他保持着全身肌肉紧绷的姿势，谨慎地踏进了洞内，发现这是一条长长的密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密道内阴暗潮湿，斯内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又走上了几级台阶，前面出现了一扇木质的房门，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
　　——！
　　他只来得及看了那只野兽一眼，就被大得惊人的力道猛地扑倒在地，臭烘烘的狼嘴探进了他的颈窝，尖利的獠牙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他突然联想到白天那段荒诞的预言，讽刺得想笑——阴谋？鬼魅之所？五年级？黎明前？死于野兽的獠牙？
　　如果这个预言为真，那只能是现在了。
　　他这辈子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在所谓第五次的黎明前被野兽咬穿喉咙而死了吧？
　　如果有的话，那他希望能换一只野兽来咬死他，而不是同学变身的狼人。
　　他脑中一边闪现着讽刺的话语，另一边手上也没闲着，他的魔杖尖闪电般地射出了几个恶咒，将狼人暂时逼退了几步。
　　他转身拼命向通道外跑去，但通道的地面凹凸不平，仿佛是命运给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他踢到一根横亘在通道中间的老藤，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飞了出去。
　　没等他爬起来，狼人呼出的热气已经直冲他的后背。
　　到此为止了吗？
　　他战战兢兢地转头向身后看去，下一秒，一股大得惊人的力道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向通道外拉去。
　　他无心去看到底是谁在帮他，只是借着这股力道争分夺秒地站了起来，向通道外狂奔逃命而去。

　　第二天，魔药操作间里，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剁着魔药材料，其动静之大，惹得斯莱特林的同学们纷纷向他投去惊诧的目光。
　　他强迫自己全身心沉浸在魔药制作中，不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但他很快发现很难做到这点，只要手上的动作一停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浮现在他眼前：
　　他在尖叫棚屋里遇到了卢平变身的狼人，千钧一发之际，是那个讨厌的詹姆波特把他救了出去。
　　想到这里，斯内普恨恨地用力剁了一下毛虫，毛虫的头飞了出去，他盯着毛虫，想象着那是詹姆波特。
　　太可恶了！明明是他联合小天狼星将自己骗进了尖叫棚屋，想借助狼人杀死自己，最后又假惺惺地跑来救自己，显得他多么高尚似的！
　　这不是又当女/表子又立牌坊吗？！
　　他宁愿让狼人把自己咬死，让他们背上一条命债，让他们被开除、去坐牢，忏悔一辈子才好。
　　不过要是自己死了，莉莉怎么办呢？
　　一想到莉莉，他的心中就涌现出无限的柔情。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为莉莉买的那些糖果，还放在袋子里——昨天他被小天狼星的话分了心，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快步返回宿舍，从袋子里找出糖果，又回到魔药操作间，将袋子里的糖果一股脑倒在操作台上，甜甜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忍不住偷吃了一颗——香甜可口、唇齿留香，味道好极了！随着甜甜的味道在他口腔中氤氲开来，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一点。
　　再吃点？不行！再吃就没有样本了！他赶紧止住了再吃几颗的念头，抽出魔杖，一本正经地念道：“原形立现！”
　　什么也没发生，糖果还是那些糖果，散发着香甜的诱人气息，引得斯内普咽了一口口水。
　　斯内普清了清嗓子，重新念道：“分崩离析！”
　　糖果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夹心层。
　　“速速变大！”斯内普将糖果碎片放大之后仔细研究起来，然后将它投进了坩埚中，生火熬至融化，又加入了几种魔药材料开始分析其中的成分。
　　坩埚中沸腾的液体开始分层，斯内普将它们分别注入十个小玻璃瓶中，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下次暑假，他一定可以给莉莉做出美味的新款糖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