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哥谭（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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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中，布鲁斯·韦恩注视着面前屏幕上，阿尔忒弥斯将巨大白虎扑倒在草坪玩闹的画面，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布鲁斯身后，与他一同见证了这大变活虎一幕的，正在休暑假的达米安·韦恩和居家办公的韦恩少总裁提姆·德雷克也都安安静静的。
“父亲”达米安出声打破了蝙蝠洞的沉默，他一心二用，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屏幕，一边用手机在购物平台上疯狂下单各种大型宠物玩具：“我提议把之前拟定的AKA虎王的预算费用调出来重新核算”
“我赞同达米安的意见”提姆紧随其后发言道：“她的预算费用需要重新核算”
“尤其是餐费预算这一部分”
“毕竟，我们这一版本的预算是按照她的人形态做的，一个不足一百磅的孩子和一只重达几吨的豹亚科动物，所需要的食物摄入量根本没有可比性”
“还有领地”达米安打开了手边的平板，调出现有的几种虎种亚种的资料：“我们准备的庄园，住宅区加花园总计的占地面积也不到一公顷，即便是跟野生环境下活动范围最小的孟加拉虎作比较，也太小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栖息地”
“只是一个比动物园隔间稍微大上一些的牢笼”
“我觉得，我们应当保证她的权益”
“就算考虑到客观条件，我们没有办法在哥谭周边为她准备拥有数十乃至数百平方公里活动范围的栖息地。也应该考虑到她的日常活动需求，从她的需求出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她争取到尽可能大的活动范围”
布鲁斯：？？？
布鲁斯：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布鲁斯：我们不是应该讨论关于AKA虎王的新能力的情报吗，怎么就歪到预算和栖息地上去了？
老父亲感到心累。
一阵寒风吹过，衬的老父亲孤寂的背影愈发的萧瑟凄凉。
“你们先出去吧”布鲁斯开口，随即他开始逐帧检查小王变身成老虎时的视频录像。
AKA虎王变身时，她的衣物不是被撑破的，在场也没有留下破碎的布料，而是在某一瞬间被‘升华’或是被她‘吞噬’、‘同化’了。
布鲁斯一面将新得到的情报录入进超级电脑，一面把几个录到小王身影的摄像头设置为了循环播放。
他的运气不错，其中有一个摄像头是正对着小王的，拍到了小王变身时的正脸。
所以，他看见在某一刻，小王人形态和虎形态的瞳孔重叠了起来，形成一个∞的形状。
但布鲁斯并不确定，这是否是在那一刻变化的速度过快，以至于摄像头无法捕捉而出现的视觉残留，只是将此作为疑点之一，兢兢业业的把这点记录下来，并把最新更新出来的情报群发了一遍。
通常，他并不喜欢团队协作。
但在有必要时，他也不会抗拒团队合作。
例如，在他发现仅凭他自己，仅凭科技，无法有效的获取关于‘王泰戈’的各项信息时，他果断的寻求了黑暗正义联盟的帮助。
在黑暗正义联盟从‘魔法侧’入手，也遇到了阻碍，上都夫人因为观测‘真相’被反噬灼瞎失明，扎坦娜他们的魔法不起作用，意识到这一次‘摸底’行动难度远比他想象的更大时，蝙蝠侠又果断的去联络了包括‘X战警’在内的其他超级英雄组织。
除开与亚美利坚官方牵扯过深的‘复仇者联盟’，他几乎已经把几个没有官方介入的‘民间’超英组织通知了个遍。
至于为什么不通知‘复仇者联盟’……
要知道，王泰戈可是有很大的几率是美洲原住民和他们的‘神’为了向‘殖民者’报复，才诞生的。
他们的报复对象是谁？
无论他们要报复的对象有哪些，立法剥印第安人头盖皮获取赏金，用土地和赏金引导民间力量对印第安人开展屠杀活动，使印第安人人口从至少五百万锐减至二十五万的亚美利坚官方一定跑不了。
血债累累。
亚美利坚官方怎么会不怕，怎么会不对王泰戈采取措施？
蝙蝠侠怕的就是他们擅自对王泰戈采取措施，提早引爆这颗被阿兹特克四柱之一泰兹卡特里波卡视作‘王牌’的‘炸弹’，让王泰戈从一个什么都不懂，需要被引导的孩子，真正蜕化为泰兹卡特里波卡心目中的‘疯狂的种子’。
想到这里，蝙蝠侠叹了一口气。
或许结局早已注定，或许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毕竟，在阿兹特克神话中，烟雾镜泰兹卡特里波卡是人类命运的操弄者，代表了世间的无常。
无常，即未知。
或许种种的选择，种种的看似可能，都只导向了那唯一的‘解’，唯一的结局。
或许泰兹卡特里波卡此时正以‘凡人’们恍若螳臂挡车、飞蛾扑火一般奋力挣扎的样子取乐。
但他绝不会停下努力，绝不会半途放弃。
或许呢？
或许他的放弃，才是导致王泰戈成为‘疯狂的种子’的因素之一呢？
蝙蝠侠捏紧了拳头。
他此时，充满了无力感。
针对王泰戈，他脑中早已制定了数万种的计划和约束措施，但他不敢用。
是的，不敢。
人类自我实现预言的例子还少吗？
何况他的对手，是那位能够操纵人类命运的烟雾镜。
蝙蝠侠在发现王泰戈和泰兹卡特里波卡疑似有关联时，就与正义联盟在通讯频道中开会讨论过，关于泰兹卡特里波卡的‘想法’和‘行动’。
因为泰兹卡特里波卡的行为相当古怪。
若王泰戈是他的底牌，他为什么要事先通知神奇女侠这件事，又为什么要在王泰戈还未长成时，让她孤身前往哥谭，使用‘玛莎’这个名字向自己‘挑衅’，向正义联盟‘下战书’？
这不合理。
随后，他们想到了一个更为恶毒的‘可能’
——俄狄浦斯王
还有什么能比正义联盟亲手促成地球毁灭，更让他和他的那些同伴们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吗？
烟雾镜要报复，要取乐。
自然会作出这个对他来说能够收获最大复仇快感，最多乐趣，也最为符合他‘神职’的计划。
所以蝙蝠侠、正义联盟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导致最坏的结局发生。
这让他投鼠忌器。
每一个想法都要推演千百遍，确保就算失败也不会对王泰戈产生的负面影响，才敢去实施。
相较于往常的‘直击痛点’，针对于王泰戈的计划都定的极为‘曲折’‘怀柔’，这也是现在‘摸底’、‘社会化’等一系列行动进度推进缓慢的重要原因之一。
蝙蝠侠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就‘白虎’这一变身形态展开思考。
上都夫人曾说，她看见了‘神明’的光芒。
X教授曾说，使用心灵感应后，他只看到了一片漆黑，除耳畔传来的风声之外，再无他物。过去不知多久，风声越来越大直至让他耳朵感到刺痛，在失聪的临界点时，四周的漆黑被风吹出了裂隙，他透过裂隙看到了璀璨的星空。
这两点，他原本以为是相互佐证于‘王泰戈’和‘泰兹卡特里波卡’关系的。
毕竟，泰兹卡特里波卡是‘神明’，是夜晚之风，在阿兹特克传说中，他是第一太阳纪的太阳。他被羽蛇神击败砸落海中，第一太阳纪结束，第二太阳纪的统治者又是羽蛇神，而羽蛇神统治的第二太阳纪还恰好称为‘强风纪元’——因为第二太阳纪是被他和羽蛇神战斗时所形成的飓风摧毁的。
种种情报，都让蝙蝠侠在心中把王泰戈和泰兹卡特里波卡这两个名字关联上了。
可‘白虎’这一形象出来之后，给了他更多的‘可能’，反倒让他的思绪混淆了。
与白虎相关的情报很多，与白虎相关的神话也很多。
单把白虎和星象作关联，就有‘四象白虎’‘西斗星君’这一系列的神话传说。
而把白虎和星象拆开，只留下白虎，那么与之相关的神话传说还要更多。
‘护国神兽’；‘王者仁而不害，则白虎见’；‘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等等，有关的民间传说和书面记载数不胜数……
但虎种只分布于亚洲，作为虎种特异种的白虎的相关神话也只在亚洲范围内流传。
可亚洲的‘白虎’神明是怎么跟美洲的‘美洲虎’神明‘泰兹卡特里波卡’扯上了关系的？
这让蝙蝠侠不得不怀疑，这是‘烟雾镜’放出的‘烟雾弹’。
但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是什么？
只是为了混淆他的思绪那么简单？
还是说有更深的含义在其中？
蝙蝠侠一时无法分辨，也没有头绪，只是将他所知的情报和相关假设一股脑的录进了超级电脑。
他不知道，此时现场还有个勤勤恳恳进行反侦察工作，被他的猜想启发了脑洞的系统。
相较于蝙蝠侠他们，系统当然对小王的了解更多。
而相较于和白虎有关的神话传说，则是蝙蝠侠他们更为了解——或者说，系统压根从来没有想过小王和地球会有什么关系，当然也不可能基于地球的神话传说去解小王的‘身世之谜’。
只是现在……
系统：？？？
系统：！！！
系统：居然真的是来找妈妈的？！
上都夫人那种搞玄学的撇开，X教授使用思维感应看到的画面却是有说法的，那是系统为了误导蝙蝠侠这帮人，让他们锤死了泰兹卡特里波卡和小王之间的关系，把小王身份上相关的黑锅全部甩给泰兹卡特里波卡，而特意制作出来的屏保程序。
深谙半真半假的谎言比普通的谎言更难拆穿这一道理，系统才在黑夜和风之后加入了星空——因为它在绑定小王时，就看见了星空。
它在给X教授制作屏保程序里的星空，是稍稍变了些角度的。
所以，X教授没办法把他看到的星空，和地球观测到的银河星象图对应起来，还没有拿到X教授绘制的‘星空图’的蝙蝠侠当然更不可能发现这些联系。
但系统是知道原版的呀。
这他喵的不就是地球观测到的星象图的一部分吗？
再结合蝙蝠侠录入的资料……
以及，之前王泰戈使用能量充斥自己身体，让自己本体变的跟行星一样大，以达到人类形态呈现177公分个头的少女样貌……
还有最初的，王泰戈是在毕宿五星附近被捡到的信息。
……
原来王泰戈最后能长到四分之一银河系那么大吗？
怪不得翻遍原来整个宇宙的资料库都没有关于她这一族的资料呢。
这种能长到四分之一银河大的生物，当然是要跨宇宙繁殖的，哪个宇宙养的起第二只？
所以王泰戈使用能量过多，同宇宙折跃变成跨宇宙折跃，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跑来找亲妈来了是吧？
想到此时自己还身兼这只未来会长到四分之一银河系大小的奇怪生物的幼儿早教机的职务，系统险些喷出一口七十二进制老代码。
身在商场玩具柜台，正带着比扎罗一起给‘未来女儿’挑玩具，却被不怀好意的臭弟弟们发了一堆白虎打滚撒娇图，满头问号的杰森，压根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后，他也会迎来和系统一般想要喷出一口老血的激动心情。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哥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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