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哥谭（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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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在短暂的相处中，法外者给小王留下了什么印象的话。
小王一定会回答：第一印象是一群奇奇怪怪的自来熟；第二印象就是，他们大多起的很早。
原因是，第二天早晨小王在老时间被系统叫醒，从她特别定制的那张12米长10米宽的床上磨磨蹭蹭的起来，走到一楼时，看到了除了AKA军火库-罗伊·哈珀之外的另外四个法外者。
阿尔忒弥斯、比扎罗还有柯莉安妲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小王瞄了一眼，好像是大都会的晨间新闻，画面上金发女主持正在报导一个穿着蓝衣服、红短裤和红披风的男人做了什么事情。
一旁，杰森穿着一件红色的围裙，在距离客厅不远的开放式厨房的冰箱里翻找着什么。
“泰戈”看节目并不专心的阿尔忒弥斯瞥到了正在走楼梯的小王，向她打了声招呼，然后伸手指了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小盒子，和几瓶印着‘鲜奶’字样的玻璃瓶：“有你的快递”
“快递？”小王走到桌边，跳上椅子，拿起了那个瓦楞纸盒，手指微微弯曲，一节指节那么长的指甲凭空出现。
小王用指甲划开纸盒，打开了它——里面是一只黑色的手机。
“怎么又是一只‘phone’？”拆开了纸盒的小王把手机放到桌上，拿起纸盒，一边用指甲挠纸盒，一边看向正在打鸡蛋的杰森：“杰森，你又买了一只手机吗？”
“不是我买的”杰森转身看向被小王放在桌角的手机：“韦恩庄园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之前跟我打过招呼，说他给你买了一只工作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你开机看看有没有留言什么的”
“哦”小王点点头，随手把已经被挠成破烂的瓦楞纸盒丢进垃圾桶里，拿起手机，长按开机。
她并不熟悉手机的操作，也搞不懂那些应用软件，但基础的开机、关机、查找联系人、打电话、看短信还是会的。
果然，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
署名正是杰森刚刚话语中提及过的阿尔弗雷德。
对于自带了翻译器的小王而言，同样是大段的文字信息可比大段的语音要容易懂的多了，发送短信的人好像也考虑到了小王的英语水平，用的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词，内容也很直白。
开头是‘尊敬的泰戈·王小姐’，后面接了一大堆并不那么晦涩的寒暄词汇。
然后，是自我介绍：韦恩庄园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如果觉得这个词太长，在读写时有困难，也可以叫称呼他为‘阿福’。
后面开始说事情，大意就是：因为公司要给小王配备的团队中的生活助理暂时还没有确定，但考虑到小王实际上的需求，所以发了这段信息给小王，小王在对衣食住行有任何疑问，或是有什么想要买的食物、生活用品时都可以联系他。
最后一段则是关于桌上那几瓶奶的，说是考虑到小王年纪还小，多喝鲜奶对她健康成长有帮助，但由于对小王不够了解，不知道她更喜欢哪种味道的，就让哥谭几家每日送达鲜奶的公司送了不同产品的家庭试喝装，希望小王在品尝之后给他回复。
对此，小王当然是把七瓶奶全部打开，吨吨吨下肚之后，开始笨拙的操作手机打字回复。
王泰戈：谢谢阿福，这些奶都很好喝，订最便宜的那款就好了。当然，如果是公司报销的话，全部都订，我也是没有意见的，我的胃容量足够大，不会浪费的。[空玻璃瓶合照.jpg]
杰森是在听见手机发送信息成功的提示音后才再度回头的。
他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七个空奶瓶和嘴唇边留着一圈奶渍的小王，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你都喝完了？”
“嗯”小王点点头，神情惬意的拍了拍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肚皮。
杰森自然知道桌上放着的那几瓶家庭装的奶是阿尔弗雷德给小王的，在他的预想中，这些量大且没什么滋味，一定不受小朋友喜欢的鲜奶，正好可以用来让小王接触、学习‘分享’这个概念。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小王对食物的来者不拒和毫无节制。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充斥着小王像条金鱼一样一直不停的进食，直至吃了过多的食物，正面朝上翻肚皮吐泡泡的画面。
当然，鉴于小王并不是一条金鱼，且食量应该也不能够与普通人一概而论，杰森只是相当谨慎的询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肚子不舒服？”
“？”小王偏了偏头，脑袋上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也微微一晃，她十分不解：“为什么会不舒服？”
‘一口气喝了七瓶家庭装的牛奶，为什么会不舒服，你没有点数吗？’杰森很想这么咆哮，但出于他面前坐在桌角上的小姑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6岁不到·不早慧·儿童，他顿了顿，把自己的吐槽欲望压了下去，镇定的回答：“空腹喝牛奶容易引起腹泻”
“腹泻？”小王对这个新的‘词汇’很是疑惑。
“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排泄出液体状态的臭臭”系统在打情报战反侦察之余，给小王粗略的解释了一下‘腹泻’。
“这样啊”小王表示了解，然后看向杰森，回复道：“我只有在有需要、想拉臭臭的时候，才会拉臭臭”
“？”杰森没有听懂小王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考虑到他正在做的事情（做早餐），和他们马上要做的事情（吃早餐），这个带着气味的话题怎么都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于是，他一边带着对小朋友的脑回路的深深敬畏和困惑，一边岔开话题：“早上吃煎鸡蛋，你喜欢黑胡椒口味的还是加番茄酱的？”
“都可以哦”小王露出了充满童真的笑容，十二颗亮白的牙齿齐齐整整，在节能的灯光映照下，獠牙尖尖泛出若隐若现的寒芒：“可以要两份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吃的完吗？”杰森说着，又扫了一遍桌上的那几个空瓶子，意思很明确——那你都吃了那么多了，不会撑吗？
“吃的完，再多十倍也吃的完”小王大放厥词的同时，毛茸茸的尾巴左摇右摆，仿佛氛围组。
“也行”鉴于对小王食量的不了解，杰森决定还是暂时听从小王的意见，转过身去，开火热锅准备煎蛋。
“这是什么？”小王的注意力全然被没见过的只要拧一下就可以点火的设备吸引住了，她跳下了桌子，双眼直勾勾的望向那台设备，仿佛看见了梦中情人一般。
“燃气灶”杰森说话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先是把橄榄油倒入锅中，接着摇匀，放入已经打好的蛋液：“你没有见过？”
“没有”小王摇了摇头。
她确实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在她还小的时候，玛莎大师带她感悟自然，从来就是钻木取火的，而到她离开原本的星球进入回收站打工时，接触到的都已经是星系文明的科技了，像她这种底层打工仔，吃的都是把原材料分解后，依照各种成分配比，通过机器重组出来的营养液和糊糊。
而在地球短暂的流浪生涯中，小王也没有去过正常人家里，天天不是在街上捡垃圾，就是围着几家速食店转。
是以，小王从来没有见过明火的烹饪用具。
“你之前吃的都是生食？”杰森看向小王，待到锅里的鸡蛋泛出焦糊味，才急急忙忙的翻面。
“偶尔吃，大部分时候还是吃熟的”小王回忆道：“我会钻木取火，有些时候嫌麻烦了，就直接吃生的”
闻言，杰森的眼神一暗，但很快又恢复原样，他一边煎蛋，一边温声向她解释：“这是一种烹饪用具，用电子脉冲点火，依靠开关控制火的大小”
“哦哦”小王并没有听懂什么电子脉冲，但她知道了要怎么控制这台设备出火的大小：“如果我想用它烤东西的话，只要把火点着，再把开关拧到中间就可以让它长时间保持大火了是吗？”
“不，我们通常不会用燃气灶‘烤制’食物”杰森伸出脚，用脚尖踢了踢一台红色的带了一个把手的机器：“如果你想吃烤的，我们可以用烤箱”
杰森说着，把锅里煎好的鸡蛋倒进餐盘中，然后蹲下平视小王：“你喜欢吃什么？鱼肉、猪肉、牛肉、鸡肉、鹿肉？”
“我去买来，今天中午用烤箱做给你吃，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小王迷茫的迟疑了一会儿，她对地球的肉类食材并不是那么的了解，也没有办法把那些肉类食材的名词和味道一一对应起来：“可以都尝尝吗？”
“如果不行的话”小王努了努嘴：“鸡肉或者牛肉吧，这两样我吃过，虽然不是烤的，但烤出来的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那今天我们先去买鸡肉和牛肉”杰森缓缓的伸出手，轻抚小王的脑袋，力道轻的好像那只手毫无力气也无重量一般。
“然后，我们再尝其他的肉”
“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肉类食材，一种种全部品尝一遍”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足够我们把所有的食材和所有的烹饪技巧，全部尝试一遍的了”
杰森笑了笑，同时，向小王伸出了另一只手，手掌朝上，像是在邀请小王：“你觉得怎么样？”
小王敏锐的察觉到了杰森话中主语的变化，没有回复杰森的问题，只是认真的纠正道：“是我，不是我们”
从玛莎大师离开之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我’而没有‘们’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哥谭（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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