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许知礼，新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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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大了。
许知礼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羽听在厕所门口拉拉扯扯，讨论自己是不是私生的问题。
他一根一根掰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唯唯诺诺道，“哥，我真、真不是。”
“那你这是什么？”羽听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冷笑一声，“为了偷拍都跟到剧组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之前没见过你？”
之前为了偷拍不被发现，许知礼都是躲着羽听活动的，他当然没见过自己。
如果早知道他是任务对象，当时在机场就该吼两声让他注意到自己，也不至于兜兜转转还做了这么多亏心事。
现在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羽听还等着听他的解释，他插起双手，吊儿郎当地看许知礼的表情，凶巴巴地说，“说话！”
给许知礼吓一哆嗦，他结巴道，“我我叫许知礼，我是道具组的，是群演，也是石拓的扮、扮演者。”
羽听眯起眼睛，狐疑地凝视他，“你就是许知礼？”
一身正气？一本正经？直男？
小希找的是什么人。
“那你为什么要拍我？”羽听探究到底，冷着脸审问，“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许知礼冷汗直流，这哪敢说，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只能硬着头皮编了，“我是，我是你的粉丝，不是私生……”
他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手环，正是机场的女生给他的应援手环，庆幸自己换衣服还带在身上。
许知礼戴在手上，伸给他看，“我是羽毛……羽听勇敢飞，羽毛永、永相随。”
他不敢直视羽听的眼睛，低头垂眸。
羽听比许知礼高了一个头，现在两人都穿着校服，像极了高年级不学无术的烂账学长欺负低年级小白兔学弟。
羽听不肯放过他，断定这就是对家公司派来的卧底，想把他整得身败名裂。
哼哼，以为我是这么容易放松警惕的人吗？
以为找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绵羊就能激起我的保护欲吗？
羽听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跟我撒谎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猛然离他不到十厘米，许知礼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慌张，且心跳加速。
他稳住心神，大脑飞速运转。
意识空间里，羽听的好感度为30％，这可真是……毫不意外的低。
口袋里的功能卡估计也就主角光环有点用，但是作用不大，羽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娱乐圈的国色天香都不能让羽听心生好感，更何况许知礼这种“私生”，他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这次的任务真是出乎意料的艰巨。
“偶像，你是我的偶像，一直是我成长路上的引路星，黑暗中的明灯。”许知礼大脑搜索小说内相似的场景，开始胡编，“我千里迢迢，从南到北，就是想看看你，想离你近一点。”
羽听表情一滞，剑眉拧起，看起来疑惑又嫌弃。
“当我真正看到你的这一刻，除你之外，世界其他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颜色，只有你是彩色的，在人群中闪闪发光。我的视线竟不能从你的身上移开。”见羽听表情一变，直觉有效。许知礼痛心疾首，捂着胸口深情地说，“我不敢眨眼睛，想在视网膜里刻上你的身影，让我永远记得你的样子，可是我不能，你一离开我就心痛，所以……只能让这个照相机替我记录下你的样子，好让我在无数个思念至极的夜晚能看看你的模样……”
羽听脸色难看，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别说了，好恶心。
许知礼暗中观察他的微表情，捂着胸口想。
够不够，好恶心。
羽听后退了几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为表诚意，许知礼当着他的面删掉了照片，目光如炬，“我发誓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偶像，你看我都删了。”
羽听犹豫，“你真的不是别人来害我的？”
“真不是。”许知礼言辞诚恳，“我是来帮你的。”
这话不假，许知礼是来帮他拿影帝的。
“行吧……”羽听头痛，摆手道，“你走吧，别在我面前出现，不要试图……”
许知礼点头哈腰，“好嘞！”如获大赦，转身就跑了。
“吸引我的注意……”羽听说完剩下半句，许知礼早已不见踪影。
这是什么假粉丝？
他摸摸鼻子，闻到手指上散发的香气。
这是握过他手腕的手。
羽听暗暗一惊，他怎么还涂香水？
这是直男吗？直男应该是不涂的吧，他都不涂。
除了代言，羽听都不会碰香水这种东西。
许知礼他，多半不直。
羽听打了个寒颤，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小gay竟在他身边！想着，他还是决定让小希把他换掉。
……
“系统。”许知礼躲在杂物间，看着羽听降到27的好感度，瞪大了眼睛，“怎么好感度还会降的？”
【这说明他对你的好感度低。】系统平静地说了一句废话。
“额……我知道。”许知礼一愣，“原来好感度还有升有降的。”
第一次见到，开了眼了。
【羽听的人物性格复杂，好感度忽高忽低是正常范围，请宿主把握好机会。】系统说，【抓住进度百分百时完成攻略任务。】
许知礼苦笑一声，还远得很呢。
两个任务哪个都不简单。
目前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了。
不出现就没办法刷好感度，出现了又降怎么办？
而且羽听看起来和自己一样的，应该是个直男。
掰弯直男太不道德了，羽听是倒了多大霉遇到他，又是偷拍又是掰弯。
许知礼掰得痛苦，羽听也不痛快。
损人不利己嘛这不是？
许知礼有预感要死在这个世界了。
【羽听的人物性格复杂。】系统重复道，【很多时候会出乎你的意料。你好好干就是了。】
系统难得安慰了一句。
许知礼托腮，坐在杂物间破旧课桌上，头顶上是一盏摇摇晃晃的昏黄色旧式吊灯。
照的他整个人散发着丧气。
【明天有你的戏。】系统出谋划策，【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许知礼说，“总之还是先跟强哥说不干了吧，我已经暴露了。”
之前拍的几张已经发给他了，医药费应该够了吧。
不够也没办法了，许知礼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建议从羽听的生活入手。】系统说，【他又要换助理了。】
许知礼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刚刚没拦住羽听，梁筱被导演骂了。】
梁筱太难了，遇到个这么喜怒无常的老板。
许知礼回神，“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他的助理？”
系统不置可否，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许知礼想象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样子，白天被骂晚上被骂，半夜起来跑腿没完没了地加班……
梁筱的日常生活，剧组每个人都能看到。
羽听不爱干不愿意做的事，都是梁筱在做。
身为一名打杂的，许知礼都没见过梁筱停下来，不是在给羽听买咖啡递文件的路上，就是在规划路线安抚粉丝接电话的途中。
与其说是助理，不如说是保姆。
哦漏！许知礼欲哭无泪，怎么到哪里都是个伺候别人的穷苦命？
我也想成为有钱人！
“下个世界能给我安排个有钱人的身份吗？”许知礼真诚发问。
【……你觉得可能吗？】系统毫不留情地陈述事实，【你过去二十一年里，什么时候当过有钱人？平行世界的你也有钱不到哪去。】
“好的别说了。”许知礼捂住耳朵，破系统！坏系统！
系统【……】
直接黑了屏。
搁这和许知礼闹别扭呢。许知礼索性不看意识空间，他强行打起精神。
既来之则安之。
只要勇于面对，问题终究会解决的。
羽听回到片场的时候，周围的气压分外低。
所有人都看着他，神情严肃。
梁筱的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刘导和小希站着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羽听抽出一张纸递给梁筱，难得关心道，“哭了？”
梁筱一抹眼泪，不接受他的纸巾。
羽听挑眉，神色微动。
小姑娘闹脾气了。
梁筱一抽鼻子，忍无可忍地控诉他。
“我不干了！”她第一次这么硬气，直视着羽听的眼睛，毫无惧色，“我要辞职！什么狗屁助理，爱谁当谁当吧！我管不了你你找个能管你的吧。”
众人忍不住朝这边看，纷纷竖起了耳朵，集体吃瓜。
“你找个愿意半夜三点钟起来帮你找人的人，愿意每天挨一顿骂叫你起床的人，找个湘菜川菜粤菜都会的全能大厨，找个一个当十人使三头六臂的哪吒吧！”梁筱忍无可忍，“真是大少爷破毛病多！老娘不伺候了！我回乡下种田都比这惬意自在！起码那些瓜果不会说话，而你这个瓜娃子就爱指挥！”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许知礼看得张开了惊讶的嘴巴。
难怪最怕的就是气急咬人的兔子，被压迫反抗的农民。
梁筱作为社畜的怨念真是在场除了羽听一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梁筱一口气说完所有抱怨的话，拿起包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她最后回头瞪了羽听一眼，“再见！演技烂得抠脚的垃圾演员！”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远了，就在众人在风中凌乱。
太敢说了。
羽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她离开的大门。
刘导和小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挽救局面，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说话。
他们缩了缩脖子，暗暗心虚。
开拍没找到羽听的时候，剧组上下都急疯了，逮着支支吾吾的梁筱就数落了几句。
谁知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在心里默念“对不起”“抱歉”“罪过”……
许知礼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打算脚底抹油。
“许知礼！”羽听冷森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许知礼心跳一滞，僵硬地转过身体。
不会是找我算账吧？这可跟我无关啊，冤枉啊！
羽听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许知礼心脏狂跳，这是干嘛啊？不会是要说他藏手机偷拍的事吧，这可不中啊，羽听大哥！
小希都愣住了，许知礼惹到他了？羽听他要干什么？
“许知礼，我的新助理。”他举着他的手宣布，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你敢拒绝，我就把你的事说出来！
许知礼瞳孔地震，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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